回到柔福宫已是傍晚时分,楚泽彦入了皇宫便先去了乾清宫南楚帝殿中告罪请安,只是原本坐于殿内高大龙椅上德老父亲,一见离家出走数日不见,生死难料的宝贝小儿子如今毫发无双的站在殿前,激动得猛地起身疾步就要走到殿中,却因步子太快差点踩空摔下台阶。
幸而一旁侍候多年地老太监机灵,上前一步扶住了下坠地身子,才得以安稳得走下台阶,如此牵肠挂肚地心肝宝贝回宫来了,哪里还记得要定他擅自出宫的罪。
“吾儿啊,你终于回来了!”一身明黄色的龙袍仅因这数日的分别产生的焦虑就已经无法撑起他日渐消瘦的身躯。
楚泽彦也有些动容,他年纪虽不大,但眼见自己父皇鬓角多出的几缕白发也大概知道因为自己与姐姐的任性给他们带来多大的忧愁。
“嗯,父皇,儿臣回来了,以后断不会如此任性,不告而别了。”男孩仰起头,嘴角扯起一个大大的笑容,试图掩盖心底的愧疚
南楚帝闻言更加激动,走上前一把抱住楚泽曦的肩膀,口中不停的感慨着。
“好,好,好朕的彦儿长大了,也懂事了。”
这欣慰的语气和笑容引得小娃娃更加内疚,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得父皇笑起来,眼下那歪歪妞妞得皱纹再也藏不住了,岁月没有饶过任何一人,哪怕君王!
想到这里,他更加用力得回抱住自己得父亲,手臂虽然没那么宽广,他却极力想要将自己得父亲一整个拥在怀中。
南楚帝身子一抖,似乎也发现了小娃娃得心意,强忍住激动得泪水道。
“行了,回你母妃宫里吃饭去吧,赶了这一路得车,你定然饿坏了,告诉你母妃,不许责骂于你,就说父皇得口谕,父皇都不舍得责罚你,这世上也就没人能委屈了朕得八皇子,哈哈哈哈哈哈哈!”说完,还宠溺得用手指刮了下小娃娃得鼻尖。
“来旺,送八皇子回柔福宫,就用朕得轿辇,别让八皇子累着。”南楚帝话音刚落,边上就有一位须发微百,穿着深灰色长跑得老太监上来为楚泽彦引路。
“彦儿,莫要再惹你母妃担心,莫要做那些任性妄为得事了,记得!”一条腿才踏出门槛,身后再次传来老父亲得告诫。
小娃娃没有回头却是重重得嗯了一声,这一次得出走对自己年迈得父亲果真带来了很多得心理阴影,所以他倒不是敷衍,是真得决心改过自新了。
高高坐在龙骑上得南楚帝也终于露出了满意而又欣慰得笑容。
闹完乾清宫,颁了“保命”圣旨得小娃娃,雄赳赳气昂昂一路被抬回了柔福宫,贵妃早已备下了丰富得晚宴,为平安归来得儿子洗尘庆祝。
踏着熟悉得九层白玉台阶,回到金碧辉煌得柔福宫内,楚泽彦惊奇得发现,今日得晚宴上,除了自己的母妃,似乎席上还多了一人。
小娃娃有些狐疑的靠近这个“陌生”的来客,打量着他因为困倦而趴在桌案上熟睡的侧颜。那入刀削般分明的曲线,虽然有一半隐没在臂弯中,但依旧不影响对他颜值的判定。
上方响起贵妃娘娘的声音来。
“彦儿,来见过你表哥!”
啊!小娃娃一脸震惊的看向自己的母妃,下一秒又迅速将视线转移到悠然醒来的“陌生男子”身上
“你。。。。。。。!”随着男子坐直了身体,小娃娃竟觉得这面容似曾相似的熟悉。
只见他面庞温润,英俊出尘,五官精致如雕刻,高挺的鼻线,眸似墨点,唇似琼花。
“八皇子,万福金安!”男子慵懒又不失性感的声音一传来,小娃娃瞳孔睁的更大。
“你,你,你不就是皇姐生辰宴上那个送大米的富商么!”楚泽彦终于想起自己在何处见过此人了,正是那次皇姐过生辰啊,只是
他怎么一转头就变成自己表哥了。
“彦儿,母亲未出阁嫁来南楚时,家中有一胞姐入了东欢皇宫,后来生产时遭奸人所害,众人都只当一尸两命,姐姐与当年那个孩子均已命丧黄泉,殊不知,母妃的姐姐临死前将元儿偷偷送出宫去,交托给了一家商贾富户,便是你面前这位表哥了。”贵妃尝试将当年的来龙去脉给自己的儿子说道说道,宫曜元却风轻云淡在一边笑道。
“无妨无妨,小皇子认不认在下这个表哥都无妨,血脉之亲原本就乃命定之缘,在下今日能与昔日亲人重新相逢相认就已知足,相信在下的母亲知晓也会含笑九泉。”
楚泽彦直勾勾的盯着宫曜元不说话,半天突然来了一句。
“你就是个富商,就不会点其他特殊才艺,武功?蛊术、仙法?啥的?”
嗯?宫曜元被他问的一时怔住,不知如何回复才好。
不自觉走到小娃娃跟前,蹲下身子,与其平视后才继续道。
“那小皇子希望在下会哪些呢?”虽然语气略带调侃,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但是楚泽彦哪里会防备这些,几乎脱口而出道。
“自然全部都会才好!”
“全部都会啊,那在下要想想有没有这么大的能耐了!”说着真的眯起了眼睛,在一旁做出了沉思的模样。
“好了,彦儿,莫要闹你表哥了,来入席吃饭吧,一会吃完早些去歇息,以后与你表哥相处的日子还长呢。”贵妃娘娘忍不住开口阻止两人没营养的谈话。使了个眼色就有下人将小皇子抱入正席,侍候起了饭菜。
楚泽彦在外面这一个月的时间都没能好好吃上皇宫里这般美味的吃食,小孩子的心性特别容易被转意,所以早已忘记了初时对宫曜元的兴趣和好奇,一门心思都付诸到面前的美食之上。
宴会结束,贵妃娘娘又唯恐出其他岔子,直接将小皇子打发去了沐浴梳洗早早安排了就寝,一时间,柔福宫就只剩下姨侄二人。
“元儿,接下去你打算怎么办?”贵妃娘娘不兜圈子,直接问道。
“喔,贵妃是指哪方面?”宫耀元举起了手中果酒的杯子,示意后才放到唇边轻酌一口,笑着回道。“怎么,元儿还想连本宫都瞒着么,你既是心蛊选定的继承人,就势必要与南楚毒蛊的传人有生死一战,何故要与那女子如此亲近?”贵妃娘娘苦口婆心的劝道,从生辰宴上他那张熟悉的面孔中看到自己家姐的影子,她就立马派人去翻查当年的案子,几经辗转才确认了宫耀元与自己的血脉关系,却不想这一路查探,却还发现了他另一个身份,以及最近与夏卿怡关系密切的消息。
男子听出贵妃口中的责难,但他并不想解释,他只是有些厌烦别人参与自己的人生,遂眯起了眼睛,深深饮下一口果酒才道。
“那依贵妃的意思,在下耽误之急应当做些什么来应对蛊神之战?”
虽说面上恭恭敬敬,可话语间却明显透露着不悦,贵妃行走深宫多年,又岂会听不出他的言下之意。
“元儿,勿恼!小姨这也是为你好,你既不愿再提,那不说便是,小姨信你有自己的考量,但是小姨有一事相求,彦儿的姐姐现在还不知所踪,说是去北凉做客,但真相如何,根本无人知晓,小姨膝下就这么一子一女,颜儿也是你的表妹,能不能想想办法,打探打探消息,尽快给小姨把女儿寻回来?”
贵妃娘娘很聪明,这一次她连本宫都不用,就纯纯以亲人的立场向宫曜元开口求助,她深知一个从小寄养在陌生坏境下的孩子一旦知晓自己的生世,无论养父养母待的有多亲厚,始终无法斩断对血脉之亲的渴望。
“喔!”从宫曜元喉中发出一声低低的回应,却足够清楚的表达了他的意思。
楚乐颜?那个女娃娃也是她的小徒儿啊吧,男子心中突然想到问题似乎又与夏卿怡联系到了一起,这一次又能借此让她欠自己一回,想着不知怎得,心情就愉悦起来,嘴角也不自觉微微向上仰起。
宫曜元的小表情一丝不拉的落入到贵妃的眼中,心下不禁暗暗狐疑起来,究竟她这个小侄儿在谋划些什么,竟这般高兴,如此轻易的便将自己的情绪暴露在外人面前,看来关于自己这个小侄子,她还需要派人再仔细打探一番。
“娘娘,在下也有一事相求?”宫耀元突然的开口将贵妃的思绪拉回现实。
“元儿,莫要这般客气,倒显得与小姨生分了,有何事你尽管开口便是。”贵妃娘娘在笼络人心这一快的造诣早已炉火纯青,哪怕对着自己的侄儿,七分真情,但另外三分也是刻入骨髓的老谋深算。
“夏卿怡应该马上要出宫一趟,在下需要一个与之同行的理由,除了东欢商贾这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身份,需要贵妃再赐给我一个能相伴出行的借口。”宫曜元也不兜圈子,既然这亲也认了,事也求了,那自己也反向提出个要求也不过份吧。
“好,让小姨想想,一定给你安排,今日也晚了,你先回去等小姨消息!”贵妃娘娘满脸笑意,毫不犹豫的就应了下来。
走出柔福宫,宫曜元望向夏卿怡所在的宫殿,不自觉的扬起一抹笑容。
等着我,卿儿,天涯海角,黄泉碧落,你都甩不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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