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商胜男到达省外派出所是一天以后的事,走进去时刚好看到勒父勒母。勒母一个劲儿地哭,勒父唉声叹气。
“怎么样了?天齐人呢?”商胜男不安地问。
勒父摇摇头,“他跟人合作的项目突然发生了重大安全事故,对方把责任全推给了他,说是他负责的技术。”
“不是有合同吗?合同上应该规定了事故的承担份额啊。”
“对方正是拿着合同说事啊,合同上写得明明白白,所有事故由技术方负责。”
商胜男的脸都吓白了,倒吸了一口冷气,“天齐这么谨慎的一个人,怎么会签这么不公平的合同?”
勒父无力地摇摇头,勒母哭得越发地凶,“现在可怎么办?对方一口咬定天齐偷工减料,现在出了人命事故,对方咬死了要告……”
商胜男退一步,无力地靠在了墙壁上。人命事故可不是小事!
“那……怎么办?”
勒母当天就吓得病倒在酒店里,勒父一半时间照顾勒母,一半时间跟派出所打交道,忙得不可开交。商胜男也没有闲着,忙里忙外,花了好几天终于把事情真相弄清楚了。原来,和勒天齐合作的本就是个没有资质的公司,购买的材料全是劣质产品,而且一出事就跑得远远的,根本不现身。
如此说来,责任并不在勒天齐身上。商胜男和勒父商量后,试图寻找可以管事的人,只是,那人怎么都见不着面。勒天齐一直关着,勒母的病一天重过一天,商胜男只能让勒父留在酒店里自己一个人出来堵人。
堵了三天后,终于在某个黄昏把人给堵住了。
“张局长!”
张局长是负责城建的,这件事只有他说得上话。
“您是谁?”张局长眯着双眼睛,看她。
“我是勒天齐的未婚妻,是这样的……”
“哦,那件事啊,已经交给别的人去管了。”张局长没等她说完就打断了,急速朝自己的车子走去。商胜男还想跟,被一个中年人给拦下来,“如果再不走,就要以扰乱秩序罪把你带走了。”中年人眼露凶光,极不客气。
商胜男讪讪停下,却不得不纳闷,自己找他聊事怎么就成扰乱秩序了?
“张局。”斜面,走来一个人,与张局长打招呼。张局长在看到他那一刻,猪腰子一般的脸立时拉圆,“哟,是李特助啊。”
商胜男看向李特助,她认得,就是萧卫扬的助理。看到李特助,张局长跑过去嘘寒问暖,完全不同。
李特助客气地回应,“和萧少一起来视察工作,正好路过,萧少说好久没有见您了,今天特意来见见。”
“哟哟,怎么能让他来见我呢?我见他还差不多。走走。”张局长跟着李特助离开,那份急切劲儿和热乎劲儿跟见到商胜男时完全判若两人。两人走出一截后,与另一人相遇,张局长弓腰狗腿十足地与那人握手。
那人隐在夜色里,一般人认不出来,但商胜男还是看了出来,是萧卫扬。他竟然会来这边!握完手后,三人相携离去,商胜男这苦等的一天又算白废了。
无精打采地回到酒店,还没喘上一口气,却见勒父抱着勒母直往外跑。
“怎么了?”她迎上去。
“晕过去了!”
两人把勒母送到医院,直到医生宣布勒母问题不大,躺一阵就会醒过来之后商胜男才有时间和勒父说话。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阿姨怎么会晕过去?”
勒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阿姨急着天齐的事,托人去问了一下,人家说这事情不好处理,天齐……可能这回逃不掉了,至少得判好几年!你阿姨一听这话就……就晕了。”
商胜男无力地捏紧了拳头,在事故面前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渺小和无力。如果能变强大一点就好了。
“如果天齐真的……唉。”一向乐观的勒父此时也只能唉声叹气,什么也做不了。商胜男咬了咬唇,“不会的,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的!伯父,您相信我,我会把天齐救出来的。”
她走出去,最终拨下了温小染的号码。
“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温小染一听这消息,立刻向她打了包票,“放心吧,这件事我让帝煜去想办法,只要责任不要勒天齐身上,一定能把他保出来的。”
帝煜的能力商胜男是知道的,有了温小染的承诺,她终于安定了一些。并不想求温小染的,终究她有家庭,现在还带个孩子,只是,现在的人只认权钱,她无路可走了。
“每次出事都找你,我……真是太麻烦你了。”她极不好意思地道。
温小染倒没怎么在乎,“朋友之间,相互帮助本就应该的。你要是太见外的话,我会不高兴的。”
“好,不见外,不见外。”嘴里说着,眼里已经泪水纷飞,是感动的。
“为什么宁肯打电话去向温小染求救,也不肯跟我说一声?”不远处,萧卫扬懒懒立在发地里,道。
商胜男捏着手机,理不透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怎么会和她同在一家酒店里。记得他先前的羞辱,她并不回话,迅速冷了脸,准备离开。
即使通过温小染找帝煜,最终还得找到我这儿来。帝家的人脉并不在这边,这种事,往往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而我们萧家在这一带根深蒂固,只要一句话就能让人生让人死。”
他的意思很明确,勒天齐的生死掌握在他手里。
商胜男不能再忽略他,只能转头与他相对,理不透他的话到底有几份真。
萧卫扬也不急,慢悠悠地当着她的面接起了电话,“帝煜?勒天齐?”
果然!
商胜男有如被人打了一棍子,顿时感到全身无力。
萧卫扬的电话结束得很快,他朝她扬了扬手机,“看吧,我说得没错吧。”
“要怎样……才能救他?”不得不面对现实,即使心不甘情不愿,她还是走到了他面前。总不能眼看着勒母生病,勒天齐去坐牢吧。
无助,让她掐紧了指头。
萧卫扬没有急着说话,只是看着她,眯着一对眸子,似乎要把她看透。
“和我结婚。”
好久,他突兀地道。
商胜男猛然抬了头,感觉自己听错了。他说的不是做他的女人,而是结婚!
“你……”
“你之前问我,是不是可以把你作为今后的唯一,不对别的女人动情。长久的事情我不能向你保证,但至少五年之内,你是我的唯一。”
萧卫扬并不是那种相信天长地久的人,而他更觉得,自己愿意拿出五年时间来承诺这件事情已经退了一大步,商胜男没有理由拒绝。商胜男却突然笑了起来,笑容里满满的是不屑,“萧卫扬,我并不需要你的五年,我和勒天齐可以一辈子成为对方的唯一。”
有了一辈子,她还去贪图什么五年?
萧卫扬的脸在沉,“你真以为勒天齐这么可靠?”
“当然。”对于勒天齐的人品,她深信不疑。
萧卫扬的指头狠狠拧了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去。商胜男的心一落,跟一步,却被勒父的声音给叫停,只能返回去看勒母。勒母已经醒来,眼泪汪汪的,哭个不停,怎么劝都不行。
商胜男无力地抱住自己的双臂,刚刚,她好像失去了一次救勒天齐的机会。
勒父和商胜男都没有回家,守在病床前,生怕勒母有什么不测。勒母哭了一翻后终是哭累了,晕睡了过去。
两个人愁眉苦脸地对了一阵子,除了叹气什么也不能做。商胜男心中像落下了一个无底洞,只有深重的惊惧。只是到底敌不过连日的来的疲劳,没过多久便靠着床沿打起盹来。
不知睡到几时,商胜男被人猛然摇醒,本能地以为勒母出了什么事,往床上看去。她睡得好好的。
摇她的人是勒父,手里抱着手机,一脸地不敢置信,“刚刚……我接了个电话,让我们去派出所领天齐,说事情都解决了。这……是什么意思?”
商胜男和勒父一路奔去了派出所,果然看到了勒天齐。他坐在隔间的地上,发丝凌乱,眼睛里红血丝密布,衣服也皱皱巴巴的。不过,身上没有伤痕,显然在里面并没有受苦。
“人可以领走了。”负责看管的人打开了门。
勒天齐抬头看他们,眼里充满了疑惑,商胜男因为他能够出去了喜悦得眼泪直掉,忙跑过来扶他,“走吧,我们离开。”
勒天齐没有说什么,跟着她走出来,勒父去了另一处办手续。
“我是怎么被放出来的?”到了门外,勒天齐才问。
“你……也不知道?”一路上太过兴奋,她和勒父都没来得及讨论这个问题,但心下里却以为勒天齐自己找到了什么门路。
勒天齐摇了摇头。
商胜男垂了眼睑,好久才出声,“这件事……可能跟萧卫扬有关。”她简单地把自己打电话给温小染和碰到萧卫扬的话说了一遍,只是没有提萧卫扬要跟她结婚的事。
“他?”勒天齐突然冷冷地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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