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女人都爱这种幼稚的东西吧?”
薄凛冰雕的面孔露出满是傲娇的神情。
上次,他在衣柜的角落翻到陆温暖藏起来的粉色睡衣,上面印着卡通的维尼熊。
她定是喜欢的。
陆温暖眼里闪动的喜悦之光熄灭了。
他不是第一次送女人永生花,这种只是他们公子哥卖弄浪漫的手段罢了。
陆温暖推开怀里的永生花,转过头背对着薄凛,“我不喜欢。”
薄凛长长地吸了一口香烟,下巴紧抿起来。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方形首饰盒,再次塞进陆温暖布满疤痕的小手。
小小的,瘦瘦的,孩子般可怜兮兮的。
“你打开看一看。”
“不喜欢。”
薄凛见她实在瘦弱,不想和她一般计较,“你没有看,怎知不喜欢?”
陆温暖霍然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大步走到窗台前,用力地一扔。
方形首饰盒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跌落进喷泉,发出咚的声响。
晚夏的清风徐徐吹进来,吹乱陆温暖泼墨般浓黑的乌发,显得瓜子脸小巧而透白。
她定晴地直视着薄凛,语气尤其认真,“你满意了吧?”
薄凛原应该要生气的,可他发现陆温暖那双空洞的双眼有了神韵。
哪怕是愤怒燃起的生机,亦是好的。
他手指着床边的维尼熊,满不在乎地问,“你要不要把它也扔下去。”
陆温暖经他那么一激,抡起袖子搬着维尼熊,真的要往外扔下去。
薄凛嘴里叼着香烟,双手合拢拍起掌,“啪啪!”
陆温暖觉得他莫名其妙的,不想再搭理他,打算回婴儿房和孩子们一起睡。
高大挺拔的身躯堵住陆温暖的去路。
薄凛霸道地伸手搂住陆温暖,玩味地朝着陆温暖轻吐了一口烟雾。
“果然是我养的小东西,越来越娇气了。”
陆温暖气得去踩他的脚背,“你,混蛋。”
但她不得不承认,确实把自己卖给了薄凛。
薄凛把陆温暖整个人都拎起来,重新按倒在床上,双手撑在陆温暖的头顶。
两人眼睛对着眼睛,鼻子对着鼻子,两人的唇只差两三厘米要亲上。
他眼眸深沉幽深,折射着一层粼粼的银光,直蛊惑人心。
“你要是不想睡,我真不让你睡了。”
陆温暖明白不让睡是什么意思,扯高被子蒙住头,别头躲开薄凛过分美丽的黑眸。
不一会儿,耳畔传来均匀沉稳的呼吸声。
她扭头发现薄凛已经睡着,想起身离开。
他的双臂像铁链牢牢缠绕住她,动弹不得。
陆温暖颇为无奈,在他的身边是无法安然入睡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外面的天。
熬到天空泛起鱼鳞白,她才逐渐有了睡意。
不过睡眠很浅,等听见开门的声音,她马上惊醒过来。
在朦胧之中,一个肉嘟嘟的小人儿抱着阿尔法玩具狗,蹬蹬地走进来。
最近,薄君临都爱早起来粘她睡一会儿。
陆温暖忙不迭地要坐起来,只觉得身上一凉,昨晚薄凛都快剥得干净。
床的另一头的薄凛也拖个干净。
以前的薄凛明明穿着讲究保守,摆出一副禁欲传道士的面孔。如今,他也会把自个脱得干干净净。
一点都不文雅。
陆温暖动手推着薄凛,想让他起身穿衣服。
可薄君临走得飞快,仅仅是眨眼睛的功夫。
他蹬蹬地跑到床头,熟门熟路地往床上爬,“妈咪,我又做噩梦了,想和你一起睡。”
“不可以!”
薄凛的嗓音阴森森的,抬手把小家伙揪起来。
这时,薄君临惊慌地发现自个老爹在床上,吓得脖子缩起来,肩膀竖起来。
他圆溜溜的眼珠子瞅着光着膀子的老爹,终于理直气壮了一次,“不穿衣服,羞羞。”
薄凛伸手捏着薄君临粉嘟嘟的脸,严肃地问,“你敲门了吗?”
薄君临理亏地摇头,“没有。”
最近老爹都不在家,他偷偷摸进来次数多了,倒忘记敲门。
薄凛把薄君临放下地,认真地命令,“你出去,重新敲门。”
薄君临怕极了自个老爹,灰溜溜地走出门。
他礼貌地咚咚敲了三下门,“爸爸,我能进来吗?”
薄凛相当绝情地回道,“不可以,你回去自己房间。”
陆温暖坐在旁边看着两父子的互动,哭笑不得。
这算是什么事?
陆温暖试图掰开薄凛粗壮的胳膊,“最近,他都在做噩梦,我去陪下他。”
薄凛粗鲁地抱着陆温暖纤细的腰肢,硬是把她拖拽回被窝。
“最近你天天都陪着他睡,别忘了,你嫁得人是我。”
时间过得真快,两人结婚快半年了。
陆温暖侧目看着身侧的薄凛,冷笑起来,“你说过我因君临喜欢我,才娶我,我只是名义上的薄太太。”
如今,谁总是把她按在床下,不管是否乐意。
屋内的气氛有些尴尬。
薄凛自觉得啪啪打脸,佯装没听见,“时间不早了,我去跑步。”
等他离开后,陆温暖也起来照看孩子。
下午,她再去一趟拘留所,得到嫂子已经释放出来的消息。
既然如此,嫂子竟没有告知她。
陆温暖心中闪现着一丝悲凉,低着头满腹心思地离开拘留所。
“暖暖。”
一道温润清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陆温暖茫然地抬头。
盛夏的南城燥热闷沉,在葱郁的梧桐树下,司南柏笔直而立。
他清瘦了很多,身上沉淀着时光带来的成熟与稳重。
一块璞玉经过时光的雕琢,愈发耀眼生辉。
陆温暖不由地想起在生死面前,司南柏扑在自己面前的回忆。
心尖隐隐疼起来,她体会过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所以有人用生命来守护她。
她怎能不心动,不心酸呢?
只是命运太过于无常,她背对司南柏,疾步而走。
“暖暖,你打算一辈子都躲着我吗?”
司南柏摁住陆温暖瘦而细柔的手腕,硬是把她拖进车里。
车内的空间狭小,逼得陆温暖抬眸正对司南柏,“司南柏,你还不懂吗?”
司南柏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陆温暖,“我知道你不快乐。”
简单的话语直刺入陆温暖心里。
她艰难地挤出一抹笑,“我成为众人艳羡的薄太太,衣食无忧,我......”
牙齿咬着舌头,钻心的疼痛袭来,“其实世间很多事都不能称心如意的,我们能做的就是摆平心态。”
司南柏松开握住陆温暖的手,“温暖,我说过会帮你离开这里。”
“别傻了。”
“总会有办法的。”
“天快要下雨了,我要回去了,你多多保重。”
“温暖,你信我。”
司南柏定定地望着陆温暖下了车,在阳光雨中快步奔跑。
倩丽的背影渐渐远去,消失在茫茫的人流之中。
车子的遮挡板放下,副驾驶坐着精美秀雅的姜希汶。
她戴着一副超大的黑色墨镜,遮掉大半张脸,辨认不出情绪,“我真羡慕温暖呢!”
司南柏收敛回视线,落到姜希汶高雅的面容,“你说的事,我答应你。”
空凋吹出凉润的清风,充溢着香郁芬芳的茉莉花香。
姜希汶拿下墨镜,露出迷人绚丽的桃花眼,“南柏,你说时光能倒流多好对吧?”
司南柏冰润的眸子迸射出一道阴狠之光,“尽是于事无补的假设。”
“恭喜南柏,你长大了呐!”
姜希汶欣然地望着司南柏,抬手轻拍着他的肩膀,“不过你要成长得更快点才行哦。”
司南柏侧目定定地审视着姜希汶。
他试图透过她那张精美纯雅的面孔,看清她到底是什么人。
不过朝着司南柏绽开一朵洁白的笑颜,“南柏,你我都是情海中的可怜人罢了。”
四两拨千斤,除掉司南柏的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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