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姿态像是主宰万物的帝王,而她就是匍匐在她脚底下的蝼蚁。
陆温暖心有不愿,还是老老实实地走到薄凛的面前。
一阵凉风从窗外吹进来,陆温暖原本瑟瑟发抖的身体晃动得更厉害。
牙齿都不争气地上下打架,发出咯咯的声响,面色苍白如纸。
薄凛垂眸挑剔地打量着她,然后他抬手抚上陆温暖苍白的脸。
他薄唇往上掀起露出一抹薄凉的冷笑,“演得真像!”
就像那个女人一样,装得无辜又单纯。
甚至他都差点信以为真,她也是被人算计进来,但十个月后,她却威胁他一个亿。
她们的反应都那么青涩,动作都是一样笨拙腼腆,甚至两人的声音都很像。
也因此,他才会对陆温暖有着异于其他女人的冲动吧!
他强烈地想要征服她,拥有她,再次体会那种蚀骨销魂的滋味。
在这种时候,薄凛还说她是演戏的。
一股凉意从脚尖蹿起直至到达心尖,全身都冰透了,而那颗复苏的心再次冰冻起来,陷入深眠之中。
薄凛面若寒霜地冷嘲,“取悦男人应该是你的拿手戏吧!”
陆温暖什么都没有再说,不想再做毫无意义的辩解。
她挨过去亲上薄凛那张性感,却又总是说出无比恶毒的话语,他的唇像本人般冰凉。
那种沁入人心的冰凉。
无论她怎样亲近,仍是刻骨的凉,还有冰冷。
薄凛面无表情地审视着陆温暖,看出她的委屈和愤恨。
那并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真实实地用身体来表达出抗拒。
那是骗不人的。
顿时间,薄凛觉得用威压来逼迫一个女人,太没品,也太没意思。
他薄凛想要什么女人都没有呢?何必勉强一个不愿意的女人?
那燃起来的火苗马上熄灭掉了。
薄凛蹙起英气的剑眉,用力地推开陆温暖,“滚!”
陆温暖滚落在地毯上,人有点蒙,她不明所以地看向薄凛,“什么?”
薄凛嫌弃地站起身,重新系上西装的纽扣,字字带冰,“我让你滚蛋。”
“我真的可以走吗?”
陆温暖眼睛闪动着激动的光芒,不确定地追问。
薄凛有种要活生生捏死女人的冲动。
她果然是不愿意的。
南城不知有多少女人眼巴巴地盼着他,千方设法想要靠近他,而这个女人竟然嫌弃他?
薄凛的自尊心受到无比严重的打击,气得挥手洒落茶几上的酒杯,“滚,我不想见着你。”
陆温暖如得到特赦的犯人,手忙脚乱地捡起地面的裙子,胡乱地套在身上便往外冲去。
他看着她逃荒的样子,心里面有个声音在讥嘲。
薄凛,你看她躲你如同瘟疫。你连一个女人都搞定不了,真是没用。
陆温暖飞快地往前跑去,恨不得后背插上一双翅膀。
等她走到电梯门口,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她习惯性地用手握住胸口的玉佩,以此来安抚躁动不安的内心。
但掌心一片空,玉佩不见了。
刚才解开纽扣时,她还摸到玉佩,怎么会不见了?
那个玉佩,她从小带到大,已经成为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难道是薄凛推她时,掉下来了?
在模糊的记忆中,她想起像是有什么东西跌落下来,但她急着跑出来,就没有反应过来。
陆温暖在电梯里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现在薄凛正在处于薄怒之中,不该回去拿玉佩。
可那是爸妈留给她的念想,绝不能丢啊!
脑子里有两个声音争吵个不停。
犹豫良久后,陆温暖鼓足勇气走回去,先探出脑袋警惕地环视着大厅。
薄凛并没有坐在沙发。
大厅也没有他的身影。
她的胆子大了起来,俏俏地走进大厅。
目光在沙发周围仔细地环视,直至发现那块雕刻成兰花的玉佩正在茶几的角落处。
陆温暖再次环视着四周并没有看见薄凛,弯着腰猫着身子轻轻地走近。
但她并不知道有道锐利的眸光直直地盯着后脊背。
刚捡起玉佩,陆温暖正想要站起身,一双灰色男士拖鞋突兀地映入眼帘,还有笔直修长的西裤。
她的目光缓缓往上,落到一张鬼斧神工的华美容颜。
那正是薄凛啊!
在橙黄色的灯光照耀下,薄凛黑眸折射出迷离璀璨的银光,美得不可方物。
他神情淡漠,语气地高冷地问,“为什么回来?”
陆温暖竭力克制住内心的波动,摊开手掌露出玉佩解释,“我玉佩落下了,要是打扰了您,我很抱歉,现在马上就离开。”
旋即,她弯着腰像一只猫蹑手蹑脚地转身。
在心里面不停地祈祷:薄大少爷千万不要生气,千万不要生气。
忽然,一只铁臂般坚固的手揽住她的腰肢,接着整个人都往后倒下去。
陆温暖尚未反应过来,人便跌落在沙发,还微微往上反弹一个小弧度。
她惶然地抬头对上那双阴鸷的黑眸,布满嗜血的暴戾,像是一只饿狼要把她生吞活剥掉了。
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陆温暖忙不迭地坐起来,想要逃命。
薄凛附身而上,擒住她的双手扣在头顶,霸道得不可一世,“既然回来了,今晚就留下来。”
陆温暖觉得他误会了,开口解释,“薄总,我真是落下玉佩。”
“欲擒故纵的手段玩过,便不好玩了。”
薄凛骄横地低头堵住她,陆温暖想推开他,手也被控制住了。
刚才薄凛正站在落地窗喝酒,敏锐地听见推门的声音,再回头看见陆温暖做贼一样跑回来。
他已经大发慈悲放过她,而她都要回来自投罗网。
那他绝不放过她,毕竟他从来不是闪人,于是再也不掩藏残暴的本性,袒露出抑制已久的野性。
他直接扯掉领带把她那两只不安分的手绑起来,使劲地扯那件破破烂烂的裙子。
该死的纽扣,他大力地一扯,本来就岌岌可危的纽扣全都分崩离析.......
陆温暖被他野蛮的阵势吓住了,鼻尖嗅到浓烈的酒精味,以及尼古丁的冷冽味,还有他身上霸道沉洌的木香味。
脑子不受控制地想起那个夜晚,那个可怕的男人,那些可怕的经历。
她惶恐地挣扎起来,“不...不要.......”
薄凛牢牢地扣住她的腰际,褪去那层贵公子的面具,伏在她的耳畔一字一句道,“你是我的。”
此时,她就像是掉落铁网里的猎物,所有的挣扎都是徒然而可笑的。
在月圆之夜,狼人恢复了最原始的模样,而陆温暖就是狼人的猎物......
前段时间,她见过冰山寡冷的薄凛疯狂的样子,但没想到那仅仅是冰山一角。
从沙发,辗转到地毯,又到浴室,最后到了床上,无休无止的索求,......
陆温暖全身像被车子碾压过,又像是全身的骨头都被人拆开,重新组装了一次。
欲望如同决堤的洪水把薄凛吞没住了,直至陆温暖陷入昏迷之中,这场讨伐之战暂时停下来。
薄凛悠然地坐在床头抽起雪茄,再侧目看向陷入昏睡的女人。
她浓密的长发散乱开来,薄汗染上粉白的脸颊像一滴滴晶莹的雨珠,唇被他咬得又红又肿。
细长娇柔的脖颈是他的咬痕,蔓延过锁骨到肩膀处......
纯美又绚丽,诱人至极。
他很清楚自己的实力,完全没要够,干旱已久的田地终于遇着春雨,自然想索取得更多。
他长长地深吸一口雪茄,俯身贴近女人吹了一口烟雾。
陆温暖有轻微的咽喉炎,最是受不了烟雾。
她不舒服地皱起眉,蝶翼般睫毛上下颤动起来,本能地别过头躲开烟雾。
薄凛又抽了一口低头去吻陆温暖,烟雾直呛进鼻子里去。
她难受地睁开眼,止不住地咳嗽起来,“咳咳咳!”
薄凛放下雪茄,抬手挑起她滑不溜秋的脸蛋,声音暗哑地问,“醒了?”
陆温暖浑身疲乏无力,好不容易睡了一会儿,又被吵醒了。
她带着几分幽怨地瞪向薄凛,他还想干嘛?
薄凛用实际行动来表明目的,转过身来又把她按住盛气凌人道,“既然你还有力气瞪我,我们继续!”
陆温暖快要疯了,扭头看向床头闹钟已经早上五点钟。
两年前,她认为自己遇着一个魔鬼,折磨了她三天三夜。
她曾以为薄凛是个禁欲的冰山,谁知他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折腾了她整整一个晚上仍嫌不够。
运气简直坏到极点。
薄二局促不安地站在门前,来回不停地踱步,犹豫着要不要敲门。
昨天,他随着少爷和少夫人回来。
他见两人争吵不休,于是相当自觉地走到监控室,要求其他人都离开。
不能让任何人泄露少爷的隐秘。
然后,他在屏幕上不小心看见少爷把少夫人扯进电梯的画面。
当然了,后面的画面没敢看,直接清理干净。
可那个画面在他的脑海里久久不能清除,太劲爆了,太刺激了。
谁能想象得到这是有着冰山总裁的少爷做出的事?
少爷竟然在公众场合吻少夫人,还扯她的裙子。
今早九点钟,少爷要飞往帝都,但现在都八点钟,少爷都没有出门。
并且少夫人也没有出来。
薄二心里纠结死了,他已经两次撞破少爷的好事,实在没胆子再闯一次。
但登机的时间快到了,这次的会议对薄氏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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