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柏也担忧地看向陆温暖,难道舅舅已经知道波妞的身份了吗?
屋内的气氛马上变得剑拔弩张。
陆温暖暗自攥住手中的汤匙,紧张兮兮地看着波妞。
小家伙坐在婴儿椅,双手拿着一个奶瓶嗫嗫地喝起来,完全不知道大家正在讨论她。
自从做完手术后,小家伙吃得多点了,个子是长高了点,身体仍是瘦瘦的。
薄凛淡淡地扫向波妞。
尽管他把孩子安排在家里面,但还是第一次见波妞。
黄黄瘦瘦的小丫头,但认真观察会发现小丫头长得很像陆温暖。
说来也是奇怪,他并不讨厌小丫头。
可能谁都不会讨厌长得漂亮的婴儿。
陆温暖紧张地舔了舔唇角,低声回道,“她爱喝牛奶,不爱吃其他事物。”
薄凛慢悠悠地品一口汤,面无表情地叮嘱,“婴儿也十一个月,应该吃点辅食了。”
“我知道了,薄先...凛。”
陆温暖差点说错话,直接喊出‘薄先生’。
不过司南柏已经听到了,更加肯定两个人并不像表面上相处融洽。
否则波妞不该在这里。
他多少也知道自个舅舅的性情,绝不可能关心陆温暖的外甥女。
舅舅连自个的儿子都没有太大的感情,只因为薄君临是他人生中的耻辱。
这顿吃下来尤其疲惫,各个人都心怀鬼胎,个人打着各自的算盘。
等吃完后,薄凛和陆温暖一起把司南柏送出门。
司南柏也维持着表面的和睦,“舅舅,舅妈谢谢你们的盛情款待。”
薄凛暗藏深意地说,“我也谢谢你陪温暖解闷,毕竟你们是校友,共同的话题比较多。”
司南柏和陆温暖都面露尴尬的神色。
傻瓜都听懂话里面的警告之意。
等人走后,陆温暖亦步亦趋地跟在薄凛的身后。
她犹豫了下开口道,“薄先生,我的哥嫂已经被囚禁在花房半个月,请问您什么时候放过他们?”
虽然花房的空间很大,放置了其他的生活用品,也有花洒之类。
但终究不是家里,并且活生生的人囚禁在三十多平方米的地方半个月,真的特别难受。
哥嫂都已肉眼的速度消瘦下去,两人都担心着波妞,还有餐馆的生意。
薄凛转过身,阴寒寒地睨着陆温暖,并没有说话。
但无形中已经给人一种强大的威慑。
“薄先生,人家都说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是真的恨我,就折磨我。”
陆温暖住在别墅里,而哥嫂却被困在花房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每天晚上都睡得忐忑不安,甚至有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
这样的日子实在太折磨人。
薄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陆温暖,字字带冰,“陆温暖,你要是想要活命,就给我闭上嘴。”
有种暴风雨即将到来的征兆。
陆温暖也担忧真的惹怒薄凛,可能会用更残暴的方式对待家里人。
只能眼睁睁看向薄凛走进书房。
她在薄二的陪同下,端着饭菜走到花房。
哥哥和嫂子的脸色蜡黄,眼睛都冒着红血丝。
他们见着陆温暖焦急地问道,“波妞怎样?”
“她刚喝完奶,人便睡着了。今晚是我做的饭菜,有哥哥爱吃的酱牛肉,也有嫂子爱吃的酸辣海带,你们多吃点,人都瘦了。”
陆温暖佯装没事,笑着说道。
但嫂子生气地把饭菜都砸在地面,厉声质问,“你为什么不把波妞抱来给我们看?”
陆温暖面露难色。
因为薄凛下了命令,不准陆温暖抱着孩子来花房。
陈丽莉原本有点微胖的脸,经过半个月瘦削下来,面相看上去有些凶。
她眼睛瞪得铜锣大直直地盯着陆温暖,“你是故意不给孩子我们看的对吧?”
陆温暖心里委屈不已,“嫂子,你误会我了。”
现在她终于明白薄凛的用意了。
他比谁都懂得亲人之间自相残杀才是最狠绝的招式。
杀人诛心啊!
陈丽莉气得腮帮涨红,通红的眼睛如沾了血。
“我们在这里备受折磨,而你身穿着华服,身边围绕着一大帮女佣,还端着薄家太太的架子。”
“嫂子,我没有。”
陆温暖喉尖一片苦涩,现在她的身边紧随着两个陌生的女人。
表面上,她们是陆温暖的女佣,但实际上,她们是薄凛安排来监视陆温暖的人。
陈丽莉明显是不信,“我们出事都是受到你的牵连,你却吃香喝辣,还不让我们看波妞,你想要把波妞占为己有,她是我的女儿。”
前段时间,嫂子是说波妞是两个人的孩子。
现在她故意强调波妞是自己的女儿。
陆温暖沮丧地垂下头,“嫂子说得很对,你们是因我出事的。”
说起往事,陈丽莉堆积已久的委屈爆发出来。
“你哥哥为了你辍学,他说要送你读大学,我也没有反对,但你却闹出那么大的丑闻,还被拘留过一个月。”
“为了遮盖你的丑闻,我们只能从北城搬来南城,放弃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早餐店。”
“你把波妞过继到我的名下,她就是我的女儿,只是我的女儿。”
一声又一声的责备像无数针扎在陆温暖的身上,她全身因疼痛而战栗起来。
旁边的陆浩东实在听不下去,出声止住道,“我们都是一家人,不要计较那么多。”
陈丽莉气得整张脸都涨成紫红色,使劲地推开陆浩东。
“这些年来,因为你的妹妹,我们都吃了多少苦?要不是因为她,我们用不着一次又一次搬家,受尽别人的白眼。我真的好后悔嫁给你。”
陆浩东随着爸妈的性子都是很善良的人。
从小到大,爸妈都灌输着要照顾妹妹的想法,他最受不了别人说妹妹。
他脾气也跟着急上来,“你要是后悔嫁给我,那我们就离婚吧!”
“离就离,不过托你宝贝妹妹的福气,我们根本出不去。”
陈丽莉心里面也是委屈的。
陆浩东是个很好的男人,他有一百块,就会为她花一百块。
即使他知道她无法生育孩子,依旧不离婚,偏偏他有个惹各种是非的妹妹。
他还护得要命,有时候她都嫉妒不已。
陆温暖看着哥嫂因自己吵架,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哥哥,嫂子,所有的事情都因我而起,实在对不住。”
她满是歉意地朝着面前的两人鞠躬。
陆浩东无奈地长叹一声,“我们是一家人啊!”
陈丽莉堵着一窝的气,扭过头往里走去。
陆温暖无奈地苦笑起来,“哥哥,我一定会尽快让你们出来的。”
其实她都不知道这些话是安慰哥哥和嫂子,还是安慰自己呢?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回别墅,已经晚上九点钟。
现在该是孩子们洗澡准备睡觉的时间。
她只能强撑着身子,帮两个小家伙洗完澡,再讲童话故事哄睡孩子们。
等忙完一切后,时钟划过三个弧度,已经十一点钟。
人闲下来,各种烦恼的事就会涌现出来。
嫂子说的话从脑海里蜂拥而出,像无数根绳子紧紧地缠绕住陆温暖。
她该怎么办才能救哥哥和嫂子?
这时,脑海里冷不丁地蹦跳出舒琅笑得像一只坏狐狸的面孔。
以及她说过的话,“其实男人说他复杂,他很复杂,你说他简单,他也很简单。男女之间没有什么事是睡一觉解决不了,要是不行就睡两次。”
陆温暖光是想起这句话,身体都开始燥热起来。
可一个星期前,她握下他的衣袖,他都嫌弃她脏!
他还愿意吗?
脑子里面的另一个声音提醒,“你不去做永远都没有机会,但你去做了就不一样了。”
陆温暖犹豫良久后,再走回卧室。
她从衣柜的最角落处拿起那件过于单薄的粉色荷花叶内内,后面是蝴蝶结。
只要轻轻一扯就会松开。
性感中不失少女感,还有搭配的吊带睡裙。
睡裙的下摆是流苏,只要走路隐约可见里面的光景。
陆温暖仅仅看着就面红耳赤,全身的血液都直往脑门上冲。
她认真地冲洗后,看见镜子里面的女人都愣了神。
看来舒琅说得对,这套衣服很适合她,自己看了都很喜欢。
于是,她又拿出化妆品,因为底子好,她简单的描眉,再抹上口红,喷着清雅款的香水。
等做完一切后,她羞恼地冲回被窝,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
等啊,等啊!
直至一点钟,薄凛都没有进屋。
陆温暖开始焦虑起来,难道他要在书房过夜了?
这时,门把转动。
陆温暖慌忙地躺下,窝在枕头闭上眼睛,假装要睡着的样子。
视线消失了,她的听觉变得更加敏锐。
她听见他沉稳的脚步声,衣柜被拉开的声音。
接着便是浴室里哗啦啦的水流声。
陆温暖轻轻地偏头,看见磨砂玻璃勾勒出一个成熟男人的身躯。
那个黑衣小人儿提醒道,“你赶紧过去,把他迷得神秘颠倒,你哥哥和嫂子就有救了。”
另外一个白衣小人说,“等他上床再说吧!女人要矜持一点。”
黑衣小姑娘轻蔑地冷哼,“你穿那么性感的睡裙,他在床上能看个鬼?浴室的效果才是最明显的。”
白衣小人再次强调,“女孩子要矜持。”
黑衣小人翻了一个白眼,“要是他洗完澡离开,你就没有机会了。”
陆温暖纠结地攥紧床单。
最后她终于下定决心掀开被子,蹑手蹑脚地朝着浴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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