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葵一大早买好了菜回家,等着中午招待客人。
回家时,正看见把一束红玫瑰放在自家门口的男人,那人单是背影也是那么正义凛然,让她一下子就知道了他是谁。
“徐总?”她假意询问道,伸手拍了一下他的手肘。
男人转过身来,泰然地看着她:“张葵。”
张葵指着花问:“是你放在这里的?”
“是啊,花是我送的。”
他丝毫不掩饰,大方承认了近日里出现在她家门口的花是自己所为。
张葵看着爽快承认的男人,面无表情地跟他道别:“哦,我今天有客人,先回家了哈。”
徐寅堂还没说话,她就提着沉重的塑料袋绕过他回了家。
他看着那小小的身体有着巨大的能量,嘲讽地摇摇头,转身回了自己家。
徐寅堂前脚进门,陈扶因乘坐电梯后脚上了楼。
陈扶因按下指纹锁,进了张葵家。
她一进门,张葵就从厨房里探出一个脑袋,很是无语地跟她分享着:“扶因,我觉得对面那个人有病。”
“怎么呢?”正在脱外套的陈扶因问道。
张葵脸部表情表情夸张地说道:“他最近老是送我花,你说他一个有女朋友的人,天天送我花,是不是有病?”
她很是不能理解对方为什么这么做,虽然没有影响到她的生活,但确实让她有些烦。
“呵呵,确实是。”陈扶因压抑着情绪回答着张葵的话,随即装作自然地说道,“你忙吧,我出门打个电话。”
张葵点头,转身继续忙活着厨房里的事。
陈扶因扭头敲响了对面徐寅堂的门,看到男人那张很是正气的脸,冷脸严肃地说道:“我说了离张葵远点,你是听不见吗?!
徐寅堂见她跟个老妈子似的警告自己,揶揄道:“陈扶因,别当我还喜欢你,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气坏了身体可不值当。”
一句话,倒显得陈扶因有些自作多情了。
她闭着嘴深呼吸一口,随即开口说道:“寅堂,拒绝你是我不值得你喜欢,你要是真的喜欢张葵,就把你现在的关系理清,然后再追求她。”
“你是说哪个?”他装傻充愣地问着她。
她看着他装傻,柳叶眉一皱,问道:“你这样说,就是不想分了?”
“我没谈,理清什么?”他反问着她,把那个叫“小乐”的女朋友忘到了一旁。
“你怎么这么无赖呢!”她见他一脸坦然地说谎,忍不住激动起来,捂着胸口轻咳起来,“咳咳咳……”
一张如画美人脸顿时煞白,让人担心下一秒她就会咳晕过去。
徐寅堂心疼地揽住她的肩,轻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却刚好碰到了来张葵家吃饭的祁斯蒂,以及他邀请来陪自己赴宴的席瑾城。
陈扶因捂着自己的心口低着头猛烈地咳嗽着,没有看见一路往上的电梯。
楼梯里走出来的两个人看见拉拉扯扯的两人,祁斯蒂率先开口感叹:“嚯!”
席瑾城的手一下子握紧,眼睛里就像是充血了一样,满是愤怒,鼻孔喘着粗气,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两人。
陈扶因闻声,柔弱地从徐寅堂怀里抬起头,看见一脸愤怒的男人,喊道:“瑾城?”
席瑾城看见她惨白的小脸,看出来她是因为不舒服才“投怀送抱”的,立马上前,握住她的手,猛地一扯,将她拉进了自己怀里。
“你想对她干什么?!”
徐寅堂的怀里一下子空了,还有些不习惯,鼻尖还残留着着陈扶因身上淡淡的茶香。
“席总,扶因刚才咳嗽,我给她顺会儿气。”
“你是她什么人,轮得到你给她顺气!”席瑾城不客气地问着他,完全没有一丝感激之情。
陈扶因一听,顿时觉得头都大了,这人没完没了起来也真是够纠缠的。
她调整呼吸,缓住咳嗽,扶额劝说道:“哎呀,今天是葵葵请祁总吃饭,吵什么吵呢,走吧,我们进去吧。”
说着,病恹恹的她推着席瑾城庞大的身躯往反方向走着。
席瑾城就像是个深闺怨妇似的回眸等着徐寅堂,那种同性之间的敌意,连空气里面都是。
三人一进张葵家,陈扶因就代替了主人家给祁斯蒂和席瑾城倒水。
陈扶因真是觉得席瑾城发起火来太可怕了,她懒得在客厅看他的臭脸,索性去了厨房看张葵做饭。
张葵听见背后的脚步声,快速回头瞟了她一眼,好奇地问道:“你咋不去坐着玩儿会子呢,小扶因。”
“看小葵做饭太解压了,实在是挪不开眼睛了。”
两人娇滴滴的声音,让在做饭的张葵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咦——老秦回来了,听见我们俩这样说话肯定会这样看着我们。”张葵给陈扶因学秦曦斜眼看人时的样子,那叫一个可爱。
陈扶因听见她提起秦曦,一腿弯曲,肩膀倾斜靠在门框上,说道:“葵葵,阿曦在国内。”
正在切菜的张葵猛地回过头,张大嘴,一脸震惊地问道:“啥!”
陈扶因把从夏秋那儿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张葵:“前段时间她和郑彬遇到了一个疯男人,说在c市有一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现在那个女子出现了,郑彬的伯伯也在找人威胁他,所以他为了以防万一,就把曦妹妹藏起来了。”
张葵一听,很是厌烦地说道:“啊!怎么他们家老是遇到这些事啊!我看呀!有钱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她把遇到这些问题推到了有钱这件事上,可本质原因,并不是钱造成的。
“有钱当然是好事呀,只不过要看你的能力能不能守住你的财富。”陈扶因一手托着一手,温婉知性地跟她说道,“有钱不是罪过,觊觎别人的财产才值得唾弃。”
“对!你说得对!都怪这些坏人!”张葵拿着锅铲的手很是激动,差点打翻了锅里的小白菜蛋花汤。
陈扶因看着她义愤填膺的样子,忍不住捂嘴偷笑。
过了一会儿,连祁斯蒂都走到了厨房来跟她们寒暄,那抱着手臂坐在客厅里的席瑾城就像是一尊石佛一样。
端碗的时候,陈扶因也没有叫他,还是张葵去把他请到了餐桌前。
就算坐到了餐桌前,碗筷给他摆在了他的面前,他也仍旧一副“谁欠了他钱”的样子。
三双眼睛见到此情此景,眼神交流着该谁去请他动筷子。
“瑾城。”
陈扶因起身,讨好地给他夹了一筷子菜放在他的碗里。
张葵看见席瑾城抱着手臂一脸不开心的样子,提醒道:“席总,我做的菜不好吃啊?”
席瑾城听见张葵的话之后,莫名其妙地拿起筷子吃起了饭。
请他三个人都在聊天,只有他在闷头干饭。
陈扶因看着他生闷气的样子,对他的认识又多一分。
郑彬一回公司就给那个呼风唤雨的二伯打去了电话:“二伯,您是我们郑家的希望,跟一个商人有来往怕是不妥,以后还是不要派人来找侄儿了吧。”
对面的老人正在下棋,听见他的这句有情商的警告,原木色的“士”掉在了地上。
他是当官的,肯定是怕他往外传这件事。
“侄儿已经长大了,您也别当我还是个孩子。”郑彬继续警告着那头的老头子,表面上看起来风轻云淡,但话里的意思却是暗流涌动。
那头人觉得形势不对,立马道歉:“你长大了,小彬。是二伯不对。”
他已经老了,争不过这些年轻人了,当看到千里迢迢送回来的生死一线的薛青让,他懂了对方的意思。
郑彬抬手,五指贴在玻璃窗上,看着指缝里有着没洗干净的血迹,隐晦地说道:“二伯,有些话在电话里说不太方便,您有空回来,侄儿好生跟您说。”
郑嘉州立马明白他的意思,稳重大方地一笑:“哈哈哈……这都是小事,是他不懂事。”
“那您看他还有一个女儿在a市,我是送她回来还是您派人来接呢?”
想要这件事就此了结,他可不同意。
郑嘉州一愣,看着“帅”的棋子,回答道:“看你怎么方便。”
郑彬听见长辈果断的回答,又问道:“好吧。二伯,什么时候回来看看家乡的羊蹄甲呢?你说,是白色的好看,还是红色的更讨人喜欢呢?”
他这是在让二伯回答,是要继续找人来招惹他,还是举旗投降。
“……白……白色吧(投降)。”
郑嘉州在电话那头假笑着,怕这疯小子把他的乌纱帽给闹没了。
这些事在暗地里搞没事,若要是摆上台面来,就没那么简单了,要知道许家在京城的关系还对他虎视眈眈着呢,就等着他犯错把他丢进大牢,好取代他。
他纵然能在京城呼风唤雨,可要是同时得罪同僚和失去郑家的支持,他也得下台。
郑彬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笑着说道:“我也觉得。那二伯,您早些休息。”
他挂断电话的瞬间,大步走去了休息室洗澡换衣服,然后马不停蹄地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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