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小意外过去,慈善拍卖晚会开始,众人入座。
秦曦的号牌是17,是郑彬的生日。
拍卖师上场, 宣读本次拍卖的活动规则后,第一件拍卖品上场,是一件清代的红釉菊瓣瓶,颜色纯正,底部雕了一圈菊花纹样,煞是好看。
秦曦挽着郑彬端坐着,他低头处理着公事,偶尔会看秦曦一眼。
于他而言,拍卖品是什么不至于,她喜欢才重要。
“好,我们7号桌出价。”拍卖师指着第一位举牌的人说到。
秦曦偏头去看,是陆凯文拍的,随即转回了头。
“9号桌出价!”
“19号桌。”
“25号桌!”
拍卖师自拍卖品上来,嘴就没停过,一直在喊号。
秦曦在等,等利德尔小提琴出来,却也只是想看一眼罢了,没想着要买。
这种小提琴,谁舍得拉。
最后那件红釉菊瓣瓶被陆凯文以700万的天价收入囊中,这是红釉菊瓣瓶拍卖以来的最高价。
在秦曦看来,有些不值当。
当白雅凛中途上台向陆凯文致谢,秦曦才明白,他并不是傻,他是太懂人心了。
懂得投其所好,懂得权衡利弊。
郑彬抬头,侧目看着她微微眯眼,小脸上有些无语的样子,他放下了手机。
他抓住她握着号码牌的手,“到哪儿了?”
秦曦回头,冲着他一笑,“才拍完第一件。”
那笑容,比头上的水晶灯还夺目。
“谁拍的?”他二郎腿放平,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坐得很是霸气。
“陆凯文。”她语气平淡地说着,脸色如常。
“你怎么不拍?正好拍了送你爸。”他哪里是不知道,分明就是想跟她说说话。
“送你爸还不差不多。”秦曦拍了下他搁在自己膝盖的脚,批评道:“坐没坐相!”
“他只想我赶紧把你娶回家,早点跟我妈抱孙子。”郑彬不怕死地把翘起的脚一伸,直接放在了她的两只膝盖上。
秦曦只能一脸宠溺地看着他笑。
“你的腿最近好像不怎么抽筋了。”郑彬看着长裙下的轮廓,问到。
“好像是......”秦曦回忆着。
他看着她坏笑,凑近她的脸,悄声说了句:“睡一起治好一个毛病,不亏吧?”
“要点脸。”秦曦脸变得通红,害羞地低下了头。
“也不枉我捏了那么多次。”他继续说着,就像逗逗她。
秦曦伸手扯了一根他的腿毛解气,疼的他“嘶”了一声,惹得领桌的人都看了他俩一眼。
终于到了利德尔的拍卖区间。
秦曦和郑彬十指相扣,看着正在说话的拍卖师。
“接下来的拍品是,利德尔小提琴,该拍品是19世纪小提琴匠人利德尔.拉维斯所制造,在2010年以300万美元的高价卖给了日本的一位匿名买家,而为了本次慈善拍卖会,该买家联系了白雅凛女士,忍痛割爱,将此藏品用于慈善事业,我本人在此向您表达感谢。本次起拍价2000万。”拍卖师口齿清晰,节奏流畅地说着。
“5000万。”郑彬举牌喊到。
众人噤声,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对于不懂的人来说,这就是把破琴,不值分毫。
可在喜欢它的人眼里,它就算是价值连城也舍得买。
秦曦一脸震惊地看着他,直接在众人面前掐上了他的脸,“你疯了?”
“你喜欢就买,不差钱。”他欠儿兮兮地说着,眼睛里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7000万!”陆凯文举牌。
郑彬正准备举牌,跟他一争高下,却被秦曦捂住了嘴,按住了他举牌的手。
“你要是敢举,我就揍死你。”她威胁到。
那双葡萄眼睁的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不乐意。
在钱的方面,他什么时候输过?
他正想挣脱她举牌,秦曦“凶狠”地盯着他,在他耳边说了话,他果然不再冲动消费了。
等到拍卖师一锤定音,秦曦才松开他,恢复了自己优雅的姿态。
“你喜欢为什么不拍?”郑彬皱眉质问她。
而且还是输给了陆凯文,他心里很不爽。
她挽住他的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笑着说:“我不喜欢这些东西,我只喜欢你呀。”
这句话显然使得男人心花怒放,旁若无人地在她脸上亲了好几口。
坐在离他们不远处的陆凯文,看着远处如胶似漆的两人,握着号牌的手绷的血管凸起,手背上一片青白。
“赢了小提琴,输了爱情,呵呵。”陈俊逸在他身旁逗笑着。
“她喜欢小提琴,却不再弹小提琴了。只是因为当年我的一句不好听,伤了她的自尊心。”陆凯文后悔莫及地说着,“她便再也不弹了,再也......”
陈俊逸清风俊朗地一笑,看着他冷漠的侧脸说道: “可是她现在已经找到了比小提琴更有趣的东西,小提琴对她来说,没什么意义了。”
“我本以为,无论我怎样气她,她都不会离开我,终究是我多想了。”陆凯文沮丧的说。
“陆凯文,女人是靠哄的,不是靠气的。我要是秦曦,我也喜欢郑彬,他的爱,是独一份。”陈俊逸毫不畏惧地陈述事实,“你得承认,你不如他爱秦曦。”
陆凯文剑眉蹙紧,极为不悦他的措辞。
正巧腿隐隐作痛,张德彪入场带陆凯文提前退了场。
陈俊逸在他走后,也走了,谁愿意看自己的心上人跟别人秀恩爱呢。
比起郑彬,他更喜欢陆凯文,倒不是讨厌郑彬,主要是觉得自己跟郑彬同病相怜。
一场拍卖会下来,12件展品,募得善款2.7个亿,白雅凛是肉眼可见的高兴。
郑彬也为了她的慈善事业,在最后以2000万的高价拍了一件清代的瓷器,毕竟他是来给表姐撑场子的。
会后的庆功宴上,秦曦才发现曾意林和秦子仪也来了,好看的眉毛瞬间皱紧。
郑彬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便看到了自己的一日女友曾意林,她好似跟从前不一样了,郑彬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一样。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秦曦当下就垮下了小脸。
“别看。”他伸手挡住了她的双眼。
她委屈地偏头看着他。
秦曦真是越来越依赖他了,越来越喜欢他,喜欢到介意他的曾经。
“我跟她什么都没有,你不要介意她的存在,看到你不开心,我也会不开心。”郑彬捧着那张委屈的小脸,连声哄着。
这厢两人正在耳语厮磨,那边的曾意林快把自己的穿戴甲都给撇断了,渗出血来,浑然不知。
“哎呀,意林。”秦子仪连忙抓住她的双手,用力的分开了她的手,一脸心疼地看着她指甲盖边缘的伤口。
“陆凯文怎么喜欢她不喜欢子仪呢。”曾意林在秦子仪耳边“失魂落魄”地说着。
声音不大不小,“恰巧”让秦子仪听见了。
就像是美杜莎的低语,秦子仪看向秦曦的目光多了丝憎恶。
一旁的服务生端着红酒路过,秦子仪抢过一杯,直接气冲冲地朝秦曦奔去,手臂一扬,半杯红酒全部泼洒在了秦曦脸上。
“你这个贱女人!你不值得凯文哥哥对你那么好!”秦子仪朝着秦曦吼叫着。
郑彬正跟秦曦低语,被秦子仪这一泼,脸上也沾上了不少猩红,就像是血液一般,很是魅惑。
秦曦一脸懵地看着来人,脸上的液体将发丝粘连在脸上,显得很是狼狈。
他想也没想猛地一脚便踢在秦子仪的腿上。
“嘭”的一声,秦子仪被踢到1米远外,神色痛苦地捂着腿,痛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他竟是看也不看躺在地上的秦子仪,转身把秦曦搂在了怀里,一脸担忧地看着她,“上楼去把衣服换了?”
秦曦点头。
她听着人们的窃窃私语,入耳的污言秽语,在他面前,心里有些难过,却不敢哭 。
他朝服务生打了个响指,让服务生把秦曦送回房间。
秦曦临走前,他抱住她在她耳边轻语,“你先回房间等我一会儿?”。
她看着他,面色如常地点头。
可他知道,她心里,不好受。
等到秦曦走了,众人赶紧避开,离得远远地观看。
他笑着蹲下,自顾自地拿着手帕擦拭着自己的脸,看也不看秦子仪,“你说......谁是贱女人?”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秦子仪一脸害怕地看着郑彬。
“那秦小姐是什么意思?”他擦干一张俊脸,缓缓伸出手,五指握上了她的脖子,渐渐用力,欣赏着她痛苦的样子,“我有没有说过,你可以当公主,但在秦曦面前,你永远是奴才?”
“唔唔唔.......”秦子仪在他的手下挣扎着,试图掰开脖子上的五指,可那劲儿真的是太大了,她只能无可奈何地流下眼泪。
她求救的目光投向一旁冷漠观看的人们,没人肯为她说一句话。
连曾意林也不见了,渐渐地她的心凉了。
她不是不知道郑彬对秦曦的宠爱程度,只是被曾意林的那一句话给冲昏了头脑罢了。
他的眼神冰冷,嘴角带笑,显得有些骇人。
秦子仪开始后悔泼秦曦了,至少后悔在郑彬面前泼她。
她在心底恶毒的说着:贱女人,你只会躲在男人背后,当他们的波斯猫。
秦子仪越想越生气,想着反正都要被他掐死了,还不如恣意一回。
直接抬眸看着郑彬,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刺激着郑彬,“她......就是......贱人......一边跟你不......清不楚......一边......凯文......哥哥纠......缠不清......”
他的眼睛都气红了,手上的劲儿愈发大了起来,要把她当场掐死一样,而他也确实准备怎么做。
白雅凛赶到时,就看见郑彬单膝跪地,一只手捏着小姑娘的脖子,那个小姑娘满脸通红,双眼快翻过去了,连掰郑彬手的力气都没了,就像是一条任人宰割的死鱼。
她看着四周看热闹的宾客,不愿闹大,也不愿丢了郑彬的面子,连忙上前抓住郑彬的手。
他回头,双目通红地看着白雅凛,低声吼道:“滚开!”
白雅凛的手一顿,还是握着了他的手腕,红着眼说:“特殊场合,别闹太大。”
“你办的是什么宴?什么人都往里请?”郑彬回头,怒视着白雅凛,丝毫没给她面子。
白雅凛脸色惨淡,环顾四周的人们,还是说了软话,“秦曦在楼上等你,这里交给我。”
他听见秦曦的名字,瞬间松开了秦子仪,站了起来。
秦子仪的脸部紧贴冰凉的地面,餍足地呼吸着空气,很是狼狈。
他怒视着周围看戏的人,高声道:“秦曦从始至终,都是我郑彬的女人,谁要是再敢骂她一句,我郑彬,绝不为过。”
说完余光扫向地上的人影,冷笑一声离开。
白雅凛赶紧驱散人群,扶起了那个小姑娘,她也是听说了个大概的,对这个小姑娘也不是同情,只是把事情闹大才出手的。
“我的场子上,敢闹事,你很大胆。”白雅凛冷笑着说。
秦子仪已经没有力气跟她解释了,像条泡了水的海带一样狼狈,是曾意林装作上完厕所回来带走了她。
“白小姐,不好意思,我刚才去厕所了,才让子仪做错了事。“这话一说,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
白雅凛挥手,示意她们赶紧离开。
曾意林连忙扶着秦子仪上楼休息。
电梯里,她扶着低着头的秦子仪,一脸得意的笑。
眼神像是一条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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