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外门朱三六及其手下疯癫一事,在整个天星门传的沸沸扬扬。
各种版本的谣言也漫天而飞,其中影响最大的就是,魔族大军不日将攻入天星门,魔族用朱三六一众杀鸡儆猴,就是为了动摇天星门的军心。
后虽被天星门官方辟谣,但这件事却在天星门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宗门也为此封山三日。
随着调查的深入,谣言不攻自破,但真相迟迟未能浮出水面,这件事也便不了了之。
就在众人逐渐淡忘此事时,又有人爆料朱三六早年帮助韩烈调戏良家妇女一事,一些好事者根据此事编排了一些八卦,说那被霸凌的女子投靠了魔族,修得一身魔功,此番前来寻仇,就是为了让朱三六和韩烈身败名裂。
这种谣传也被众人津津乐道,而且在盛传了几日后,韩烈的房门前甚至出现了“血债血偿”几个大字,这也变相地佐证了传闻的真实性。
而这当真吓惨了韩烈,在经历了几次诡异事件后,他毅然决然地搬去了韩晨的宫邸。
韩晨是他的亲哥哥,也是天星门天星榜第一人,一个二十多岁就达到虚灵境巅峰的天才,更是一个扬言非周语涵不娶的存在!
墨昀对韩氏兄弟没有什么好印象,并非韩晨是他的情敌,而是这兄弟俩年少封侯,骄横跋扈,不仅视人命为草芥,还时常抢掠良家妇女。
迫于皇室的压力,宗门最终对此事缄口不言,但越是如此,越引发了坊间的好奇,各种流言蜚语、各种黑料也频频爆出。
这正中墨昀下怀,他就是想将水搅浑,然后浑水摸鱼,将那魔族圣使从暗处揪出来。
落石涧,位于玉衡峰后山,寻日里鲜有人至,墨昀已在山洞中待了三日,见宗门已经解封,他才约了周语涵来此相会。
时至黎明,晨光微熹,淡淡的水雾,映衬着霞光,让这个清晨多了些许诗意。
听着溪水拍打岩石的脆响,墨昀饶有兴致取了一壶水酒,小酌了几口。
他有饮酒的习惯,作为魔天大尊分身的分身时,甚至嗜酒如命,但在一次逃亡的过程中,险些因酗酒暴露身份,自那之后便将酒瘾戒了。
在他看来,魔天大尊一日不除,他就没有饮酒作乐的资格!
“昀哥哥。”
一声轻灵悦耳的呼唤从身后传来,墨昀勾了勾嘴角,脸上现出一抹别样的笑容。
听着声音,他就知道来人是周语涵,他缓缓回过身,深情款款地看着那位明眸皓齿、笑靥映雪,衣袂翩翩、气质绝尘,恍如仙女的姑娘,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激动。
相比于林月瑶的孤傲和清冷,周语涵则多了几分可爱和烂漫,前者似雪山上的白月光,她如瑶池旁的天心兰。
“来了?”他笑了笑,依然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瘦了。”周语涵眉眼弯了弯,纯粹的笑容似那初生的雪莲,不含半分杂质。
四目相视,有着别样的情绪在流转,墨昀莞尔一笑,道:“可能因为太过想念,有些度日如年。”
此话一出,珠灵儿发出了违反诚实戒的警告,“再骗小姑娘,就扣分了。”
“自信了。”周语涵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脸上有着说不出的欣喜,“也变得油嘴滑舌了。”
不知为何,周语涵感觉他身上多了一些特别的气质,直觉告诉她,曾经那个斗志昂扬、雄心万丈的昀哥哥回来了。
墨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经久未见,甚是思念。”
“这句话倒是真心话。”珠灵儿轻咳一声,评论道。
“我看你是佳人相伴、不舍回家才对。”周语涵咬了咬嘴唇,古灵精怪地嗔了他一眼,“说,你是怎么被凤鸣宗的人抓去,又是怎么逃脱的?”
为了打消她的顾虑,墨昀在之前的传音中,编排了一个惊险的经历,他告诉周语涵自己在即翼山迷路了,随后被凤鸣宗的人抓回了宗门,一路上他对那些女弟子照顾有加,侥幸活了一命。
在凤鸣宗时,他被安排到元石矿做苦力,后趁着两脉大战,贿赂了守山的弟子,趁夜逃出了凤鸣宗,一路辗转,历经千险才回到天星门。
但以周语涵的智商俨然不信,毕竟他的这段说辞漏洞百出,不过,他也懒得过多解释,因为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的谎言去补救,他不能违戒,更不想骗她。
所以,他在一番思索后,故作头疼地揉了揉脑袋,道:“翻山越岭的时候,不小心摔下了山崖,现在头还有些痛,有些事情也记不清了。”
“啊?没事吧?”周语涵有些关心地走过来,将他打量了一番,确定人没摔坏,才放心地说道:“算了,能回来就好,其他的不重要。”
见状,珠灵儿冷哼一声,嘀咕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加上之前撒的谎,扣一分!”
“嗯,待我想起时,再告诉你吧。”
墨昀点了点头,故作可怜地说道:“突然感觉有点晕,脑壳也疼得厉害。”
“别想了,别想了,难得清醒了一会,回头再失忆了。”周语涵摆摆手,有些心疼地说道。
“听你的。”
墨昀淡淡一笑,眼底闪过一道精光,待藏匿在溪水中数道灵识彻底退去,他心中悬着的那块石头,才彻底放下。
他早就察觉到有人在旁窥测,但对方实力强横且人多势众,以他现在的实力,贸然动手只怕会两败俱伤。
何况那群人的真实目的就是探听信息,如果不演一出戏,对方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事实上,自他躲入落石涧那一刻起,就被数位强者锁定了,若是他所猜不错,那些人中也有这天星门的门主,他在凤鸣宗搞出了这么大的风波,天星门不可能不知道。
对此,他早有对策,也在过去的三天中,通过与周语涵的传音,将相关事实推给了一个杜撰的人。
那人也叫莫云,与他重名,本是一介散修,机缘结识了凤鸣宗宗主陆云曦,在其相邀下,到凤鸣宗做了玉泉阁阁主,后帮助陆云曦除掉大长老黎艳空,一时间风头无两。
他并不知道,天星门高层是否会相信他的鬼话,但他患有疯症一事早在天星门传开,何况他境界“低微”,没人会想到他就是玉泉阁阁主,更没有人相信,一个灵玄境的人能将凤鸣宗搅得天翻地覆。“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快些跟我回去吧,好好将养将养身子。”周语涵感觉此处湿气较重,对他身体会有影响,连忙劝说道。
“等等。”
墨昀抬了下手,突然给周语涵使了个眼神,压低声音说道:“有客人来了,不把他打发了,咱们应该走不成。”
“客人?”
周语涵将灵识散开,果然在山角之处发现了几个人影,为首之人正是韩烈,彼时,几人正驾着飞剑向这边冲来,从其骂骂咧咧的声音中,也确定正是奔着墨昀而来。
“他们是如何发现这里的?如何得知你在此处呢?”
周语涵绣眉微蹙,有些不解地问了一句,这个地方是他们以往玩耍时发现的,可谓人迹罕至,如果不是有人泄密,实难发现他藏身于此。
想到这,她眉头紧锁,有些自责地说道:“难道是我暴露了你的行踪?可我来时,已经特别注意了,甚至连随身的护卫都没有告知,真是奇怪了。”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客人来了,总要给他一个见面礼。”墨昀笑了笑,脸上勾出一丝得意。
若是他所猜不错,那群人确定他没有价值后,顺手将他的行踪告知了韩烈,韩烈毕竟少年封侯,与皇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卖他一个人情,比留下一个疯子更有意义,何况他们也想让韩烈试探他一下。
若是韩烈败,他的身份必然暴露,若是他死,韩烈自然会念着他们的好。
虽然有些残酷,但墨昀不怪他们,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中,每个人都会被放在秤上称量,两相比较,任谁都会倾向有价值的一方。
周语涵不明所以,着急地说道:“你是不是又糊涂了,还想着送礼呢?快些跟我离开,以我的飞行法器,应该能躲掉他们的追击。”
她生怕墨昀被韩烈抓住,因为对方对墨昀恨之入骨,若是落到他的手里,必然九死一生。
“我清醒的很。”墨昀摸了摸鼻子,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过去三天,我也没闲着,特意在山洞中留了一份厚礼,若是走了,岂不可惜?”
“你的意思是?”
周语涵抿嘴笑了笑,她了解他,一般他露出这种笑容,就意味着敌人要倒霉了。
“守株待兔。”墨昀咧嘴笑了笑。
“点到为止,不可乱来。”在确定他头脑清醒后,周语涵也笑了,而且笑得很甜。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捉弄人了,这种久违的感觉,让她有些期待。
“随我来。”二人相视一笑,一前一后向着灌丛后的山洞跑去。
不多时,一道道人影遁空而来,为首的韩烈一脸兴奋地向着四周打量着,俨然有些迫不及待,“封锁此处,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将那个废物给本侯爷找出来,只要能助本侯爷抓到他,重重有赏!”
“是!”众人一听有赏,激动不已,灵识四散的同时,也纷纷向着下方的林丛遁去。
“终于找到你了!”
察觉到空气中残存的气息,韩烈的神情也变得狰狞了起来,“你这个废物,看你往哪跑,本侯爷今日一定要将你剥皮抽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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