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俩一路开心说笑着到了御景园别墅门口,车子刚开到别墅群的正门,却忽然被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挡住。
那车牌号厉函并不陌生,是黄梓柔的车。
她怎么会在这?
黄梓柔已经等了好半天,别墅的保安不让进,她就只能把车子放在路边,从正门口等着。
一晃两个小时过去,终于看到那辆熟悉的车子开了过来。
黄梓柔解开身上的安全带,踩着一双八分高的银色高跟鞋,啪嗒啪嗒的朝男人车子走过去,自从上次宴会分开,她就没再见到过他,想的不行找不到别的办法,只能这样堵他。
没想到,还真让她堵到了。
厉函坐在车上没动,视线只是落在她身上停了一会儿便移开,看着她走过来,男人二话不说踩下油门,方向盘调转,车子便朝反方向开去。
黄梓柔急忙上前追,“厉函,厉函……”
她的声音隔着车窗几乎听不到动静,厉函一点停留都没有,直接朝别墅区的侧门开过去。
管她在后面追啊跑啊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平时也就罢了,今天舒啸还在,让孩子看见成什么样子了?
休想在他儿子面前抹黑一点形象!
黄梓柔看着车子消失在侧门门口,飞速转动的车轮彰显着他对自己有多么的避之不及,高跟鞋因为跑动磨得后脚跟有些疼。
她停在原地,难以置信的望着别墅的侧门,那里已经没了车子的踪迹,若不是看着他开过去,黄梓柔甚至以为自己出现错觉了。
她敢肯定,厉函是看到她的,这个位置不可能看不到,而且如果没看到她,他也不会从另外一个门进去,很明显是看到了为了躲开。
可他竟然连车子都没下,直接开走了!?
似乎还沉浸在这种冲击中,黄梓柔整个人都有些傻愣愣的,想起之前在宴会上,他当着舒恬的面对她那么温柔的说话,难道就只是为了利用她气别人?
黄梓柔不想承认,这段时间,她一直觉得自己是有机会的,原来只是一厢情愿吗?
她忽然想到刚刚惊鸿一瞥副驾驶座上的小孩,长相没看清,约莫也就四五岁的样子,这些年厉函身边从来都没出现过这个年龄的孩子,不管是他的朋友也好还是家人也罢,统统没有,能带回家里的更是少之又少。
黄梓柔很自然的联想到他和舒恬的那个儿子,脸色更加难看,听过太多关于破镜重圆的事情,大多都是因为孩子,这孩子的出现实在太不是时候!
黄梓柔垂在身侧的双手死死攥着,盯着门口的眼神太过恶毒,让保安都有些起疑,“这位小姐,如果您不是这里的住户,麻烦您将车子移走。”
粗犷的声音从身边猛不丁响起,黄梓柔没注意吓了一跳,她狠狠瞪了一眼保安,嫌弃不悦的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
那名保安也接触过无数有钱住户,第一次碰见这么没素质的,小声咒了句,“神经病!”
……
舒恬接到律师函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她睡了一觉,心态刚平复了一些,却突然收到EMS的传见,打开一看整个人都down到了谷底。
是一封非常完整,非常正规的律师函,上面标明了一些关于孩子抚养权的内容,其中也包括她五年前的一些所作所为,最为让她生气的是,五年前押送车的事故也被重新提起。
她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但是看到委托人那一栏赫然写着厉函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克制不住的愤怒。
他明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做了冤狱,没有办法了才远走他乡,怀着孩子被逼无奈的决定,如今却成了他争夺孩子抚养权的一个借口,她怎么可能不气?
况且这件事年数已久,只要他不主动提及就不会重新调查,现在却要用这一点来牵制她,他可真是煞费苦心!
舒恬将文件放在桌上,双手撑着脑袋,惆怅,痛苦,深感棘手。
孟时川端着手冲咖啡出来的时候便看到她这幅痛苦的模样,他随手拿起桌上文件,白纸黑字,字字清晰。
“他不会起诉你的。”男人猝然开口。
舒恬心中烦乱不已,“不知道,为了孩子他或许真的会起诉我。”
“不会。”在孟时川看来,厉函一旦真的起诉了舒恬,就等于亲手将两人之间最后的可能性也斩断了,那个男人是不会这么做的,他这辈子都不会对舒恬放手,“他对你都不愿意放手,不会做这种蠢事。”
舒恬在这种事上可不敢这么自信,那天他离开之前说的话,还有那位黄小姐,都让她一颗心七上八下,“如果他动真格,孩子最后归谁还真的说不准。”
她有过前科,又有一段不清不楚的牢狱经历,单身母亲加上跟他差距巨大的经济实力,这一切都让她焦头烂额。
“如果他真铁了心要告你,就不会先给你发一通律师函,直接去公安局立案就可以。”孟时川到底看的清楚一些,“就目前来说,他只是在逼你而已。”
“逼我?”舒恬嗤笑,“对他有什么好处?难道看着我痛苦煎熬他就开心了?”
“他是在逼你服软。”
“我现在是硬气着的吗?”舒恬想到这些天来被他牵制的种种,从主动到被动,这个男人一出手她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你先别慌,看他下一步准备怎么做。”孟时川嘴上劝慰她,心里却盘算着,公司上的事情,必须要给厉函施加更多的压力才行。
这个男人实在太会利用舒恬的情绪和心理,她的想法,他摸得一清二楚,可舒恬却并不懂。
这封律师函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抛到了舒恬手里,她坐立不安,真个人都陷入一种十分焦虑的情绪中。
孟时川让她等着,可她压根就等不了,她怕继续等下去,下一次收到的会是法院的传票。
舒恬不想这么坐以待毙,可是又找不到突破口,思来想去,能帮她的就只有令君泽,这件事需要一个中间人来调解一下,令君泽是最好的人选。
她考虑了很多,最终还是找到这个号码拨了过去。
五年都没有联系过,还有些担心号码会更改,所幸还是打通了。
电话嘟嘟响了两声被接起来,舒恬一颗心提到嗓子眼,还没等想好怎么开口,便听到那头男人温润的嗓音传来,“舒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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