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刻还险些崩溃的男人,此时却故作镇定,“我知道。”
其实知道什么知道,看着她虚弱的样子,心脏早就拧巴成一个疙瘩了。
只是这份不安却不想让她跟自己一起承担,诚如君泽所说,这个时候他必须要成为这个女人坚强的后盾。
“前两天身体不要碰水,我开了防止感染和帮助愈合的药膏,抹上之后可能会有些痒,但对伤口恢复很好。”令君泽将早就准备好的药物交给两人,“别太担心,这一关都过了,不会有更加难以忍受的了。”
舒恬点头,诚心实意的看过去,“谢谢君泽哥。”
令君泽心中欣慰,却摆摆手,“咱们之间就不用客气了,你才刚接受完治疗,跟阿函早点回去休息吧。”
厉函扶着舒恬到地下车库,尽管她一路上都说她没事,自己可以走,这人仿若未闻坚持如此。
如果不是她的伤口在后背,他就直接将人抱到车子里了。
舒恬在男人小心翼翼的呵护下坐进副驾驶,后背靠下去一片柔软,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的车椅也垫上了一个特别柔软的水垫。
她现在后背疼的几乎麻木,可是靠在这水垫上却几乎没有感觉。
驾驶座的门被拉开,地下车库一阵阴凉的空气卷进来,男人长腿迈进来,随后将车门关上,第一件事是转过头来仔细的调整她座椅的角度。
舒恬心头一脚软陷下去,酥酥麻麻,望着男人微微蹙起的眉头,小声安抚他,“你怎么这么紧张啊,我真的没事的。”
“治疗那么难熬,还说你没事?”这次,厉函倒也没有跟刚才在办公室里一样镇定,深邃的目光缠着她的脸庞,写满了疼惜。
“是很难熬,可我不是都挺过来了吗?再说了,跟伤口好起来相比,我能够忍受的。”
厉函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非要做这个治疗吗?恬恬,我说过了,我根本就不在乎你的那些疤痕。”
舒恬知道他接下去要说什么,笑着摇了摇头,目光坚定无比,“我一定要做的。”
“呼,”男人沉沉吐出一口气,视线移开看向车子前方,似乎在缓解自己的情绪,半晌,才又道,“哪怕我这样为你担心,也还是要做吗?”
厉函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这么软弱的一个人,看着她从仪器出来的样子,整个人宛如经历了一场惨痛的折磨,浑身湿透,背后全是血痕,他的心像是被生生撕开揉碎了搅成泥。
舒恬敛下眼皮,看着放在中控台上无意识有些颤抖的那只大掌,知道他是担心惨了自己,抬手覆上去,声音轻柔,“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我这么多也不仅仅是自私,我想让你看到更好的我。”
“你能在我身边已经是最好的了,你还不明白吗?”说起这些,他情绪绷得太紧,有些僵持不下,“经历了这么多,我只想让你和孩子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待在我身边,什么疤痕,什么别的,我都不在乎。”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舒恬抿起嘴唇,望着那张写满焦虑的俊颜,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不希望看到他因为担心自己而出现内心的折磨,可是以前的种种她都不记得了,现在,她被这个男人的爱意所打动,她想要将最好的自己给她,而不是一句破败的身体。
“厉函,你对我很好,所以我也想把自己变得更好,才衬托你对我的付出和喜欢。”
“我不需要……”
话未说完,舒恬忽然伸手揽过男人的颈子,她强忍着疼痛俯身凑近吻上那双薄情的唇。
他的唇瓣带着丝丝凉意,是被刚才自己那副样子给吓到了吧。
点点冰冷透过那一抹柔软传递到心口,舒恬不想让他冷,所以细腻温柔的描绘着男人的唇形,一点点温暖着他。
厉函感受着唇上轻缓的力度,身体像是被点了穴一样动弹不得,微微眯着的双眼无法完全对焦,却能够看清她紧闭着的双眼。
想要伸手将人狠狠的揉进怀里,却又怕碰到她的伤口,双手僵在身侧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像是一个第一次接吻的傻小子,僵在了原地。
舒恬并没打算轻易放过他,她有好多情绪想要传递,有好多话想要跟他说,不知道该怎么表发,索性用这种最简单直接的方式来告诉他。
只是单纯的用最简单笨拙的动作来跟他互动。
舒恬一愣,紧接着,所有的主导前都被眼前的人夺走,他反客为主,那种瞬间散发开来的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在顷刻间充满了整个车厢。
舒恬的呼吸被夺走,大脑也缺氧了似的,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情愫,通过她的唇传遍全身。
忽的,眼前闪过一抹熟悉的画面,静谧的车厢,男人拥吻女人,紧接着又是无数个类似的场景,她开了小差,不小心牙齿磕到男人的下唇,要破了皮,氤出点点血腥。
厉函疼的请皱了下眉头,适时放开她。
男人打开前面的暗格,从里面拿出一张白色纸巾按压在伤口处,眸色深沉,宛如一只中世纪妖艳的吸血鬼,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舒恬整张脸通红,瞥见他嘴角的鲜红,有些慌乱的道歉,“抱歉,我刚刚突然想起之前的事情……”
厉函动作停顿片刻,“想起什么了?”
问到这个,舒恬更加难以自容,支支吾吾的给不出一个答案,“没……就是很短暂的几个画面……”
“是什么?”他再一次开口,凝着她被红晕替代的苍白脸色,终于心情舒缓了些。
舒恬被他逼问的有些恼羞成怒,杏眸圆瞪却没有什么威慑力,“就是很平常的东西啊……”
厉函不觉得这个问题有些什么难以回答的,可是看到她这幅躲闪的样子,却觉得有些不对劲,细想之下,又看到她飞快染红的耳垂,心中有了定论。
遒劲有力的双臂好整以暇的在身前交错,身子往后靠了一下,悠然开口,“明白了,看来是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话音落下,舒恬连脖子根都红了,一双大眼飘向车窗外,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被瞎说!”
厉函却还嫌不够似的,故意打趣她,“我瞎说?”
说完,竹节般松劲好看的手指掰下头顶的颈子,照明灯自动亮起,“来,看看,看看自己脸红成什么样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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