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很久了吗?我来晚了,快下班的时候又临时处理了一点事。”
到了约定的餐厅,竹瑜一眼就看见了坐在窗边的白惊鹿。
她快步走过去,赶紧道歉。
“没事,我也刚到。”
白惊鹿连忙将菜单推到竹瑜的面前,一脸欢喜地说道:“随便点,今天我来请客。”
竹瑜也没有跟她客气,一把接过,低头就翻看起来,口中还打趣道:“捡到钱了,还是中了彩票?”
白惊鹿抿了一口柠檬茶,砸了咂嘴,这才回答道:“都不是,我爸终于把家族基金划到我的个人账户上了,以后我也算是一个小富婆了。”
“真的?这也太好了吧!”
竹瑜一愣,然后才笑着祝贺她。
这两年,白惊鹿一个人在国外过得太辛苦了,究其原因,就是因为白洛听信宁小萱的话,断了她的家族基金。
“是挺好的。”
白惊鹿的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不知道因为什么,竹瑜总觉得,她好像有一点强颜欢笑。
两个人点完了菜,竹瑜才问道:“家族基金的事情,宁小萱肯定又作妖了吧?”
不用问也知道,作为年轻的后妈,宁小萱一定不愿意让白惊鹿拿到那么一大笔钱。
果然,白惊鹿嗤笑一声:“她岂止是作妖了,我知道你这几天忙,所以没敢分你的心,不然的话,真的应该让你去我家看一出好戏!”
一听这话,竹瑜几乎就能想象出来了。
“她骗我爸,说自己怀孕了,还说什么要是他把钱给我,她就要带着孩子一起离开之类的,让我们白家的骨血流落在外。呵,谁不知道她大学四年打了两次胎,别说怀孕了,就是下一颗蛋都难!”
白惊鹿一脸不屑地说道。
看了一圈,确定周围的客人都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形,竹瑜才压低声音说道:“小鹿!这毕竟是你家里的事情,不要在外面说。”
顿了顿,她又问道:“宁小萱的事情,你告诉你爸了吗?”
当初大家都是二十岁出头的学生,对于这种事情还是很忌惮的,宁小萱看起来温柔乖巧,想不到居然是第一个偷吃禁果还搞出人命的。
她不敢跟家里人说,男朋友也是学生,两个人拿不出钱,只好去找白惊鹿和竹瑜借钱。
竹瑜家里负担重,大家也都知道,最后,还是白惊鹿拿了几千块,给宁小萱去做手术。
只是谁都没想到,后面发生的事情就完全是翻版的《农夫与蛇》了。
“我当然说了,在他们两个人刚勾搭上的时候就说了。我爸说,她不能生更好,省得以后仗着自己能生孩子,在家里管东管西。他还说,她要是真的生了一个儿子,以后分给我的钱就少了。”
说完,白惊鹿冷冷地拉下了脸,没好气地说道:“他们两个人都在算计对方,半斤八两而已。”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而且还涉及到白家的隐私,竹瑜也不想多听多问。
“不管怎么说,你现在终于不用为了日常开销而发愁了,也能专心继续深造。来,我们庆祝一下。”
竹瑜举起手边的杯子,跟白惊鹿轻轻地碰了一下。
“对了。”
喝完了水,竹瑜才斟酌着开口问道:“那天晚上……”
她只说了一句话的开头,白惊鹿就明白了。
“小瑜,我这一次可能真的惹上麻烦了,那个楚胤枭现在缠着我不放,还到处跟人说,以后我归他罩着。我一个大活人,凭什么归他管啊?”
白惊鹿又气又怕,连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竹瑜一怔。
“你们没有把话说清楚吗?”
她想,一个男人缠着一个女人不放,目的应该已经很明确了吧?
“说了,说了也是白说!”
白惊鹿气鼓鼓地说道。
虽然竹瑜是自己的闺蜜,但涉及私隐,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那个姓楚的根本就是一个野蛮人,经常二话不说,就把她往房间里拖。
“你们现在算是在谈恋爱了?”
思考片刻,竹瑜换了一个提问方式。
“当然不算了!我怎么会找一个这样的男朋友?估计就算是床、床上的朋友吧,看他的样子,好像没碰过女人一样……”
说着说着,白惊鹿的脸颊也红了。
这是什么定义?
连竹瑜都听糊涂了。
“楚家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他这么对你,恐怕不行。再说了,你爸要是知道了……”
她不禁替白惊鹿担忧起来。
竹瑜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白惊鹿又来了火气。
“他就是因为知道了,所以美得屁颠屁颠,以为自己能跟楚家攀亲家了,才把基金还给我!”
白惊鹿气得连眼圈都泛红了。
白洛如今的行为,和卖女儿又有什么区别?
竹瑜哑然。
过了好半天,她才艰涩地开口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白惊鹿低下头,手指绞着餐巾,无声地晃了晃脑袋。
看来,她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招惹了那个大魔王,恐怕暂时只能这样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
竹瑜犹豫许久,还是开口问道:“听说楚胤枭有个发小,叫江权,你有没有听他提起过这个人?”
白家虽然不如楚家和江家,但也在商场上打拼多年,白惊鹿自然早就知道江权这个人。
乍一听见这个名字,她眼皮一跳。
“小瑜,”白惊鹿有些紧张地舔了舔嘴唇:“你问江权干嘛?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竹瑜张了张嘴:“我……”
面对闺蜜,她不愿意有什么隐瞒。
于是,竹瑜就将自己和江权这几次接触的全过程都跟白惊鹿讲了一遍。
一个说得细致,一个听得入神,两个人连点的菜都没怎么吃。
听完之后,看着一桌子好菜,白惊鹿却没了胃口。
她抓了抓头发,频频叹气。
“江权要不是脑袋坏了,就是对你有意思。你看他做的这些事情,不就是在撩妹吗?不怕流氓有文化,就怕富人说情话!”
白惊鹿咬了咬嘴唇,惊惶不已。
听了她的话,竹瑜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尺码倒是真的很合身。
不过,她转念一想,还是摇摇头。
“江权如果真的对我有意思,干嘛三番五次地羞辱我?”
竹瑜问道。
“也许是……某种不可告人的情趣?”
白惊鹿憋了半天,结结巴巴地吐出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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