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小姐，你是西子的朋友，我们不会坑你……”
虎子含糊不清地说着，说了半天，他才意识到，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我还没说完呢！”
他不乐意地嘟囔了一句，一转身，险些撞到身后的男人。
虎子一瞪眼睛，借着酒劲儿，不悦地低吼道：“都是男的，贴那么近干嘛？”
谁知道，对方却只是微微一笑：“王家虎是吗？我有事找你。”
虎子愣了愣，这才将眼前的男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确定自己不认识他。
“你是谁？我们见过吗？”
他疑惑地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手里有我想要的东西，我也愿意出一个让你满意的价格。”
男人压低了声音。
“神经病！”
虎子一摆手，转身就要走。
“你女朋友的爸妈一直希望你们俩能够尽快结婚，但你连房子首付的钱都拿不出来，再拖两年，你觉得她会不会跟家里妥协？”
男人不疾不徐地问道。
虎子脚步一顿，惊讶地回头：“你怎么知道？”
很显然，对方这是盯上自己了。
“我说了，因为你手里有我想要的东西。”
“干嘛，你能送我一套房子？”
虎子不屑地问道。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掉馅饼不够，还能掉下来一套房？
“这个倒是不能。不过，首付的钱应该差不多了，我老板很大方，你会满意的。”
男人又重复了一遍“满意”两个字，似乎对于说服对方这件事很有把握。
虎子迟疑了几秒钟，他咽了一口唾沫，犹犹豫豫地问道：“你要什么东西？”
这是一个明确的妥协信号，男人不动声色：“我知道，你是晴天小鱼的经纪人，他的事业，一直都是你在帮他打理。”
一听这话，虎子颇为得意地点了点头：“那是，西子这个人天生就是搞艺术的，以他的性格，才不会去关注柴米油盐的事情。”
所以，有他在身边去处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要你们拍摄MV的全部视频资料，但你也要保证，给我之后，就要销毁原片。”
男人说出自己的要求。
虎子彻底呆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一大早才把《鲤》的官方版MV上传到视频平台，至今才几个小时而已，怎么就有人跑来要出钱买原片？
再说了，买原片做什么？
虎子不得不警觉起来：“你必须告诉我，你要做什么？”
“抱歉，无可奉告。我只能保证把钱一分不少地打到你的账户上，至于其他的嘛……”
男人摸了摸下巴，笑着反问道：“你管那么多呢，反正这东西放在你的手里，也没有任何价值。”
这话的确说到了虎子的心坎里，只见他考虑了一下，试探着问道：“你能给我多少钱？”
“一口价，”男人毫不犹豫：“五十万，直接到账。”
虎子倒吸一口凉气：“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要做什么？”
他的啰嗦，终于让男人烦躁起来了。
“王先生，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跟钱过不去的人。我可以实话告诉你，我也是替人办事，如果你再磨蹭下去，我只能回复老板，和你谈不拢。”
说完，男人转身就要走。
“等、等等！你……你真的会直接给我转账吗？”
五十万的诱惑还是太大了，虎子怀疑自己如果不是喝蒙了，就是真的遇到了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他晃了晃脑袋，又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疼，真疼！
“当然。一手交钱，一手转账。”
男人停下来了，回头说道。
虎子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双眼盯着他，缓慢地点了点头。
“东西在我家，你跟我一起去取吧。还有，你既然已经找上我了，是不是已经知道西子的身份了？”
他的酒醒了大半，也意识到了最关键的问题。
“不就是厉家的私生子吗？这有什么查不到的，我跟了他这么多天，一直没人发现。”
男人嗤笑一声。
他原本以为，光跟着竹瑜一个人就够了。
不过，那天她在雨天跑出了厉擎东的公寓，给他一个绝佳的机会，发现了竹瑜跟厉晴西的关系不一般。
私家侦探，天生就是靠着别人的隐私来吃饭的。
哪里有猛料可挖，他们只要动一动鼻子，闻一闻味道就知道了。
想不到，顺藤摸瓜下去，居然让他发现了更大的秘密。
要不然的话，方虹也不会拿出五十万来找厉晴西的经纪人，玩一手釜底抽薪！
“好吧。你开车了吧？送我回家，我把东西拿给你。”
虎子认命地低下头，他只好回去跟朋友说了一声，然后和男人一起离开。
尽管心中充满了不安，以及对好友的愧疚，但虎子还是没有抵挡得住男人开出的优渥条件。
五十万，加上他之前攒的积蓄，凑一凑，就够一套房子的首付了。
虎子的女朋友是他的大学同学，两个人谈了好几年恋爱，女方家里着急，也是正常的。
“我答应西子，不会把原片流出去，我……”
他欲言又止，指了指屏幕上的画面。
“哥们，算了吧，人家有一个身为云城首富的老子，还是大明星，你有什么？作为过来人，还是劝你一句，赶紧买房结婚，对自己的女人好一点。”
男人伸手夺过还连在电脑上的移动硬盘，拍了拍他的肩膀。
“确定就这一份？行，我这就把钱给你，说到做到。”
他扫了一眼倒是守信，要了虎子的账号，直接把钱转了过去。
拿到拍摄原片，男人匆匆离开了虎子的住处，确定四下无人，这才上车，将移动硬盘插在自己的电脑上。
“方太太，东西我已经拿到了。”
他的声音里，有一股浓浓的掩饰不住的喜悦。
要知道，在他们这一行里，名声也是很重要的。
一旦被人知道，是他发现了厉晴西就是如今名声大噪的晴天小鱼，而且，还确定了厉晴西和厉擎东的女人关系匪浅，以后的生意都不用再愁了！
“那好，赶紧拿给我，我们还去老地方见。”
正在家里接待亲友的方虹一听，也不禁一阵兴奋。
她匆匆走到角落里，准备找机会溜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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