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身穿铜色甲胄的士兵手举刀刃,紧盯着跟前的红漆宫门徐徐前进,很快移动到门边,对视一眼后,一齐冲了出去,长刀直指门后,却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秦队正,什么都没有啊!”站在最前方的士兵将长刀收回鞘中,向身边的魁梧男子说道。
那队正也是疑惑得挠了挠后脑勺,突然看到不远处的草丛中钻出个太监,立即挥刀喊道:“在那,给我追!”
随即,几人扭过身追了过去。
唐季用尽吃奶的力气一路狂奔,但他压根不认识皇宫的路,加上天色已黑,没跑小会便一脚踏空直接栽进某个泥坑之中。
“快,快追!”
禁军小队却以为他向前方的石板小路逃走,加上两侧有植被遮掩,没有多观察便跑了过去。
“嘶~”
泥坑之中,唐季低吟一声,伸出手捂住左腿,抬起头,借着微弱的月光四下观察两眼,只见这是个直径达到三尺的大坑,内心暗骂道:“他奶奶的,谁没事在这挖坑,挖得好啊!”
如果没这个坑洞,他摔一跤就被那些士兵给抓住了。
不过,这里显然不能久待,要不然等对方回来,说不定看到这么合适的坑,就直接给他埋了!
唐季伸出手扶着两边的坑壁,缓缓站起身,依旧能够感受到腿上的痛楚,但也来不及多想,咬着牙爬了出去,蹲在原地观察了一下,只见他所在的位置仿佛是某处园林,这边种植着不少树木,但都很疏松,不适合藏身,院中一共有三个出口,由他刚才走过来的那条左右各延伸出一条小路,那些士兵都是向右侧跑去。
思考一番后,他决定向左边跑,一瘸一拐地走回石板路上,正打算迈步离开,却发现自己的鞋子上沾着许多泥土,每走一步便会落下脚印,突然眼前一亮,向着左侧小路奔去。
片刻后,禁军小队去而复还,一人挥动着火把仔细观察后才发现了痕迹,连忙喊道:“秦队正!”
秦虎闻言直接走了过去,看到大坑以及坑中留下的杂乱无章的痕迹,不禁挥拳怒砸空气,吼道:“该死的刺客,别被老子抓到,否则将你千刀万剐。”
随即,他也注意到石板路上的泥土脚印,顺着脚步走出几步。
“秦队正,那小子往那边去了,咱们快追!”一个士兵喊道。
秦虎却伸手将他拦了下来,指着路边的一块小石块说道:“你们看,这块石头上堆积着不少烂泥,这个刺客竟然想跟老子耍心眼,让咱们误以为他向那边走了,其实他是原路返回了!”
随即,士兵们也发现了石块上堆积着厚厚的泥土,而且显然是刚蹭上去的,不禁有些佩服秦虎的智谋。
就这样,秦虎带着人重新向来时的路走去。
有个士兵不禁询问道:“可是,秦队正,若是刺客真走了左侧那条路该怎么办?咱们要不要兵分两路。”
“不用!”秦虎面带微笑,轻嗤一声:“他如果走了左边那条路就是有去无回!”
士兵想要询问原因,但秦虎已经向着前方小路走去,无奈下只好摇摇头不再多问,快步追了上去。
......
宫中的搜查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唐季也奔波躲藏了那么久,他觉得自己还能活着真就是奇迹了,躲在一片茂密的树丛中休息小会,没过多久发现前方出现光亮,便扒开几片叶子观察起来。
只见不远处有条细流,对面有座大气奢华的宫殿,殿前有座非常宽广的石制平台,除了连接河岸这边,其他三边都建设了长廊,其中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个小灯笼,正中央的位置还有个小台,台上放置着矮桌,桌后有个男子,他正在轻抚桌上的某个东西,平台四周除了固定的烛台,还有提着灯笼的宫女,看上去格外明亮,如同白昼一般。
很快,一道曲声飘过细流传到唐季耳中,他这才知道对方刚才摸得原来是长琴。
不过,这首曲子和他以前听过的姜然弹奏的曲调完全相反,旋律非常低沉和压抑,其中仿佛藏着悲伤、难过,甚至还有一丝愤怒。
唐季咽下一口唾沫,喃喃言道:“原来古代也有网抑云!”
平台之上,穿着白衣的男子闭着双眼,整个人似乎完全沉寂在琴声之中,随着手上拨动琴弦的速度在不断加快,脸上的表情也在不断的变化,琴声急切时他兴奋或愤怒,琴声迟缓时他悲伤且惆怅......
不知过了多久,一首曲子弹完,他双手按在琴弦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尽显疲惫之色。
站在一旁的妖艳女子将手帕放在桌上,轻声言道:“陛下的曲艺又进步了。”
宁皇吐出口浊气,拿起手帕擦了擦额头的细汗,眉头轻挑看向河对岸的草丛,言道:“天璇,你还不把那小子抓来吗?”
“能够听陛下弹奏一曲,那小子这辈子也算是值了。”天璇轻抬手臂,紫色裙摆下的光滑玉臂露了出来,捂唇偷笑一声,继而拱手言道:“属下去去就来。”
说完,她向前迈出几步走下小平台,纵身一跃便飞到了对岸,一把将藏在草丛中的唐季拎了起来,又用轻功返回平台之上。
唐季在空中飞了一段时间,早就被吓得闭上了眼睛。
宫女很快按照吩咐将长琴搬了下去,转而端上了茶水糕点等。
宁皇望着台下有些狼狈的青衣公子,沉声言道:“你便是外面在搜捕的刺客?”
唐季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跪在地上,想要挣扎,奈何被身后的女子压制着,丝毫动弹不得,抬眸看了眼面前的威严男子,咳嗽一声言道:“纯属是场意外,我可以解释的!”
“解释?你觉得在你私潜宫中凭一个解释就能活命?那宫规岂不是儿戏?”宁皇说完,端起金色的茶壶倒了杯茶饮下。
唐季无奈地叹息一声,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则是咒骂起李悦。
宁皇见他不说话,继续追问道:“你潜入宫中所为何事?”
“你不是你听解释吗?”唐季反问一声,却记起这还是人家的地盘,抬眸多看了对方两眼,只觉得这个两鬓已经有些发白的中年男子长得有点像李屿,不禁想到一个可能,瞪大眼睛,咳嗽两声,问道:“你,你该不会是皇帝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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