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梁振兴这么说,田苗便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既然是这个原因,那她以后还是少和梁振兴见面的好,武南这边与建设厅有交涉的事就交给罗宏海和田竞宇好了。
想起那些人的叽叽歪歪,梁振兴火热的心上就如浇了一盆冷水,他必须得想点别的事来平息一下自己这冰火两重天的心情。
这些叽叽歪歪的人是怎么回事他心里清楚的很,还不是因为有人给他撑腰,那人才暗戳戳撺掇着大家挑他的刺。
虽然很看不上那些个手段,但是对于他这种必须靠自己努力才有机会的人来说,他们使得那些绊子还是会给他带来很大的麻烦。
要是他哥也能给他撑腰就好了,可是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要不然他哥也不会把他发配到这武南来。
算了,还是靠自己吧,陆展元不就是靠自己在折腾吗?
想到陆展元,梁振兴便想到了陆展元的那个‘谋士’。
“苗丫头,你老实跟我说,你跟陆展元那小子到底有多熟?”
就陆展元与梁振南的关系,梁振南想要调查田苗,不可能不联系曲屏县的陆展元。
若陆展元也知道了田苗是梁振南的女儿的话,不可能不悄然关照吧!
对了,水泥,田苗送来武南的水泥就是曲屏县水泥厂的,而截止目前田苗还没让他这边结过一分货款。
田苗不可能全部垫资吧,除非从厂里出货时本就是欠着的。
梁振兴越想越觉得田苗和陆展元定然很熟悉。
但是,想着想着,梁振兴又觉得有些不对。
梁振南开始调查田苗是最近的事,但根据他的调查,田苗早就在凉城铺上曲屏县水泥厂的货了,而且量比他这里的可要大多了。
“不算很熟。”
田苗略想了想之后才回道。
尽管水泥厂、化肥厂还有粉条厂这三个成就陆展元的厂子都有她的影子,但从表面而言的话,她和陆展元的确不算很熟。
“不熟?”
梁振兴不由拧了拧眉,不应该啊,梁振南没有让陆展元帮忙调查田苗吗?
“嗯,以前没见过,只是最近见过两回,才算是熟了点。”
本来田苗已经打算把水电站的事要给梁振兴说一说了,但后来她又改变了主意。
给陆展元出谋划策开办水泥厂和化肥厂的时候,她并不知背后的人是陆展元,她只是把资料交给了沈平这个中间人。
当时她也是着急救老田头和田老大,才在明知道若是背后的人若想细究的话,她能给出那样详尽的计划书是说不通的。
一来,她只是个高中生,除了已经办起来的粉条厂并未接触过其他的工厂。
第二点就是,尽管她提议去勘察的地方中包括确定的原料地之外,另外还加了一个较远的地址,但她能提到那么远的地方本身就会引起怀疑。
后来,老田头和田老大的事情解决之后,她便想到了这个问题。
她其实有些担心,若沈平后面的人是个既聪明又贪心不足的,在看出端倪之后肯定会想着从她这里再榨取更多有用的信息。
幸好陆展元足够聪明,却也并不是太贪心,并没有让沈平或是他亲自来找她榨取有用的信息。
而她随着后来的忙碌,也把这茬给忘记了。
虽然梁振兴极有可能是她的‘叔叔’,而且在她能在武南开局这事上,他帮了她一个很大的忙,但她也不能就这么明晃晃地显露自己‘知道许多事’的‘本事’。
田苗想到了袁华,兴许,她可以借着他的口来把这个消息递到梁振兴这里。
“最近见过两回?”
听到田苗这句,梁振兴的目光不自觉闪了闪,“在哪里见的,边上有其他人吗?他对你的态度如何?”
田苗被梁振兴问的愣了愣,不过田苗想到梁振兴想问的应该是她见到陆展元时,他身边有没有可能是‘谋士’的人。
所以,田苗把和陆展元见面的过程,陆展元身边的人非常详细地说了一遍,就连陆展元和她说起她去西川开分公司的事也没有隐瞒。
听完田苗的叙述,梁振兴的眉头再次皱了皱。
难道是因为曲市长在的缘故,陆展元对田苗态度才那么不冷不热的?
但要说对田苗不关心吧,却又提出了让她去西川市开办分公司的事。
“苗丫头,我问你个事,你从曲屏水泥厂提货是付的现款,还是定期结账?”
梁振兴的话题跳转太快,田苗不由怔了下之后,才如实回道:“说好两月一结,双月末结算上个双月的钱款。”
“还能这么结算?”梁振兴有些惊讶,“也就是说,四月末才结算一二月份的钱款。”
“嗯,曲屏水泥厂刚刚开办,要想在凉城竞争过宁城水泥厂,并打开市场并不容易,这是我以帮他们在凉城打开市场为条件谈妥的。”
“不是陆展元帮你谈的?”梁振兴的语气中难免失望。
田苗的目光闪了闪,其实,尽管合同是这么写的,但今年这一年内,她结款能拖延的时间其实是递增式。
比如,前两个月的欠款如果超过了三万元,那她在下个月末时只用付三万元就好,超过三万元的部分自动顺延到下一个两月。
若加上顺延下来的,下一个两月的欠款不仅超过了三万元,而且超过了五万元,那下一次就支付五万元。
如果还是只超过了三万但不足五万,那依然只支付三万,多余部分继续顺延。
到了后期,若连续两次超过了五万,那就把五万作为最低支付限额。
这是田苗为了资金周转和还贷便利提出来的,另外以附加合同的方式加进合同里的,期限为两年。
这个附加合同能通过,田苗觉得陆展元应该起了作用,因为这条款说起来是有些赖皮的。
不过,田苗知道,只要把市场打开了,这个合同条款其实用不了两年就该作废了,因为她也不想总是欠着钱过活。
“不是,那时我还不认识他,不过我们镇粉条厂的沈副厂长帮我说和了一下。”
“沈副厂长?”梁振兴若有所思,“就是你刚才提到的和陆展元在一起的那个沈平。”
“嗯!”
“你们镇开办粉条厂是不是这个沈平的主意?”
梁振兴想到沈平是陆展元的人,进而想到既然沈平是副厂长,那是他提出办粉条厂的可能性也不小。
“不、不是他。”
田苗脸上适当地呈现出一抹不好意思,“其实,开办粉条厂是我、我给我爹出的主意。”
“你给你爹出的主意?”梁振兴一脸的诧异。
“嗯,我去宁城跑车的时候,帮宁城供销公司送过几次货,回家的时候就给家里带了些粉条回去,家里人一吃都觉得好吃,我想到我们镇上有好多村在山里,而山里最不缺的就是洋芋,便跟我爹开玩笑说,不如我们自己办个粉条厂做粉条来吃,没想到,我爹当了真,竟跑去和陈镇长商量了这事。”
“你的意思是粉条厂是你爹和那个陈镇长办起来的?那沈平是怎么回事?”
田苗觉得兴许把‘谋士’的事引导到是陆展元在看到粉条厂的顺利开办后自己想到办化肥厂和水泥厂也挺好。
外面的人只知道,在陆展元的得力领导下,曲屏县办起了三个效益很不错的厂子,但是却并没有去细究这三个厂子的先后顺序以及他们各自的经营管理模式。
梁振兴知道了其中的关键,再给那位刘处长一说,说不定就能消除刘处长心里关于陆展元有个‘谋士’的想法了。
想到了这一点,田苗便格外仔细地把粉条厂的开办过程、经营管理模式及后期的效益情况给梁振兴说了说。
正如田苗期盼的那样,听了田苗的叙述,梁振兴心中那点要通过梁振南去向陆展元‘拷问’出‘谋士’的心思便歇了。
他心里忍不住感慨,他怎么就没想到用这种合作方式来先开办个工厂来试一试呢!
只是,他这个单位好像和那什么粉条厂没什么关系。
和城建有关的厂子是什么来着?
“苗丫头,听说老袁种菜和改造南岭砖窑厂的建议是你提的,这是不是真的?”
“是、是我提的建议,我看南岭那边的气候好,湿度也好就建议他们种菜,至于砖窑的事,在宁城跑车的时候,帮一个修学校的山村去砖窑厂拉过砖,才有了些想法。”田苗一脸谦虚道。
“你看,我都忘了,听说修建岭头小学的大部分材料都是你们捐赠的,在这里,我替要在岭头小学上学的孩子们谢谢你们。”
“叔,您、您这也太、太——。”
虽然听着梁振兴这话有些奇怪,但想到他也算是南岭县的父母官,田苗便也释然了。
“唉!——”
未成想,田苗后面的‘客气了’三个字还没说出口,梁振兴竟然望着窗外,长长叹出一口气。
“说起来,我和——”
梁振兴顿了顿,转回头望向田苗,“梁振南梁市长你认识吧,他是我堂哥,我们的家就在岭头社上面的阴山嘴社,当年我们就是在已经塌了的岭头小学读完了三年级的。”
“您们家是、是阴山嘴的?”
梁振南和梁振兴是弟兄俩这事,田苗心里已经有了底,所以并不算太惊讶,但他们家就是阴山嘴这事却惊到了她。
她想起了当时他们送材料过去的时候,村长媳妇看她那有些奇怪的眼神了。
看来村长媳妇应该是认识王大妮的,所以在看到和王大妮极为相似的她之后才会那么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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