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就能占到百分之五的份子,总资金算起来也只有两万块钱,这比田苗预计的少多了。
而且县上只批了一万块钱,其余的得靠人入份子,看这做法,县上怕是在考验陈勇,等他弄不下来,县上便可以顺利成章的把盘接过去。
想入份子的人倒是不少,可是每个人入的份子钱有限,一百一百的,陈勇和老田头觉得这样不好管理,所以没敢接,最后只接受了五百以上的几个人的份子钱。
目前合计共计筹到了四千六百块钱,这里面包括陈勇东借西凑的一千块钱。
田苗借着去车上取钱的理由,没人的时候偷偷进了空间,从办公室的抽屉里拿了两千五百块钱出来。
当她把这一摞钱放到老田头面前时,把他给吓愣住了。
“苗苗啊,你、你咋会有这么多钱?”
“爹,这是我这两个多月挣的,本来准备要给老板付车钱的,现在您先拿去用,老板给我的时限是年底,我加把劲,到年底还能挣回来。”
“苗苗啊,算了,要不你先不入份子了,还是给车钱要紧。”
“爹,您先别管车钱,我们先说说用这钱入份子的事。”
“苗苗啊——”
老田头还要说道,田苗赶紧开口将他的话打断,“爹,这里面的一千五是我添给您的,您合计入两千五百块钱的份子,到时候万一哥哥们要分家,你给他们一人四百的份子,余下五百的份子您和娘攥在手里,这样你们俩就不会没钱花了。”
“不行不行,家里有那一千的份子就够了。”
“爹——”田苗撒娇地摇一摇田老头的胳膊,“您就听我的,您和娘不是说哥哥们靠不住吗,所以啊,您和娘也得自己防老。”
“那我只拿五百就行了,那交了的一千的份子到时候给他们分就行了。”
“爹,我给您的这钱是有说法的,当年您和哥哥们为了给我盖那房子,既花钱又花力气,不分家大家不说什么,等分家的时候,你要是不给他们盖房子他们就该叨叨了,所以这一千五百块钱就当是我那院子的钱,以后住着我心里也踏实点儿。”
“哼,那是爹和娘给你盖的,跟他们没关系。”说起分家,老田家就来气。
“爹,您就听我的,我知道您和娘疼我,但我可不想让您和娘因为我落他们的埋怨。”
“苗苗啊,那你给爹透个底,你到底一个月挣多少钱?”
田苗愣了愣,犹豫了一下,然后悄悄靠近老田头的耳朵,“爹,我一天就能挣四哥一个月的工资,如果以后车归我,怕是要翻个三倍多。”
“啊!这么多?”
现在田苗一天的收入可比这个多多了,不过那是因为借助火车的缘故,如果真正开车跑长途,一天的收入也就是邱成浩一个月工资的四到五倍吧!
田苗心里默默算了算,想起辛苦挖煤的邱成浩、田竞明和田老四,莫名有些心疼。
“嗯,虽然辛苦,但是挣得确实不少,所以当老板问我想不想把车买下来时,我就赶紧应了下来。”
“好、好,那爹就放心了。”
这下,即使田苗和邱成浩离了婚,他们老两口也不用担心田苗和她几个孩子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了。
“爹,这下您该同意要这钱了吧!”
“行,那爹就先拿着。”
为了粉条厂的事,老田头最近可是愁坏了,既然这钱是田苗正经挣的,老田头就放心了。
“爹,另外的一千,五百写我的名字,另五百您就写大宝他爹的名字吧!”
“不行,万一他真要和你离婚怎么办?”
“爹,他真要是离婚,只要把大宝二宝和小宝归我,这点钱就算是我对他们家的补偿吧,这十多年来,我真有些对不住他们家。”
老田头拧着眉定定地望了田苗几秒钟,然后叹口气,“也罢,算算你这十多年花他挣得钱,还真比五百多。”
钱的事情解决了,田苗又给老田头提了点建议,那就是粉条厂不一定非得凑够所有的两万再开工,可以先小规模开工,然后一边经营,一边扩大规模。
另外,田苗还给老田头说了帮他们预订洋芋的事,前期资金紧张,运费田苗暂且不收粉条厂的,等过了年再给她就行。
这两条一说,老田头就有些激动的坐不住了,没等得及田苗动身,他就急吼吼拉着田老大要去松坪镇。
田苗离开的时间也差不多了,田苗索性开车把他们送到松坪镇,然后才开着车一路去坐火车。
一场秋雨一场寒,到了九月下旬的时候,雨水多了起来,时而淅淅沥沥,时而瓢泼大雨,好在田苗准备着篷布,而且玻璃和钢材也都不怕雨淋,所以她的运输并没有受什么影响。
不仅如此,因为借助火车的缘故,遇上恰好她在火车上时下雨,她还不得不想办法在空间内给车淋淋雨,免得露馅。
十月一号,两边的工地都放了一天假。
因为刚回过家不久,田苗便决定暂时不回去了,可是这一闲下来,就忍不住胡思乱想。
往年,这个时候窑山煤矿也会放假,加上轮休和周末,一般会有三天的假期,但是记忆里,邱成浩从未在这个时候回过家。
除了过年,春种和夏收之外,就是十月中下旬的秋收,邱成浩都不会回家,理由当然是为了多挣钱。
可是想起林文慧,田苗就不由自主地想,在这放假的日子里,他们俩会不会在一起。
田苗心慌慌了一夜,第二天早上,索性坐上了从凉城到宁城的火车,在窑山镇下了车。
穿着工作服,开着车,拿着通行证,她大大方方地进了窑山矿厂的办公大院。
因为放假,大院里的人很少,田苗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一路上了二楼,向着林文慧的办公室走去。
林文慧办公室的门锁着,但是隔壁房间的门却开着,里面传来一个女同志打电话的声音。
“妈妈值班,所以回不去了,你一定要听奶奶的话,好好学习,可不能气着奶奶。”
田苗转身准备走,却又突然顿住,这声音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只是记忆里的声音比这个要苍老许多罢了。
田苗拧着眉站定,又听了一会,最后听到‘廷宇’这个名字,田苗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人的身影来。
冯倩,杜兆丰的媳妇,中等身材,性子与杜妈妈完全相反,是一个性格温柔、甚至于可以说有点怯懦的女人。
前世里,她去过杜兆丰家好几次,即使是和她熟悉了之后,她说话还是一副小心翼翼的表情。
仔细想来,和崔氏有些像,但是兴许是因为念过书的缘故,比崔氏有主见一点儿。
田苗往那间屋子的门口挪了挪,站到门口认真听起来。
过了一小会儿之后,电话那端应该是换上了杜兆丰。
“嗯,我知道了,我、我会找厂长说的。”
那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冯倩再次点着头应道:“嗯,为了廷宇,我、我一定去找厂长。”
但是看她的脸色,却是满脸的纠结和怯弱。
田苗在心里叹口气,转身往楼梯口走去,杜廷宇的性格之所以会那么‘文质彬彬’,应该和冯倩的性格有着极大的关系。
“喂,苗圃妹子,是你吗?”
田苗即将要走出办公大楼的大门时,身后突然传来了林文慧的声音,而且听脚步声,似乎她的身侧还有一个人。
田苗站住了,但是却又有些不敢转身,她怕和林文慧一起的会是邱成浩,如果真是他,她该怎么办,是假装不认识呢,还是直接冲上去扇他耳光,甚或笑着祝福他们。
“杨厂长,这就是我跟您说的苗圃。”
因为衣服装扮都和上一次一模一样,虽然田苗没有转身,但林文慧还是确定了是她。
杨厂长?田苗心中一松,脸上堆上得体的笑容后转过了身。
“林会计,我刚去你办公室里没找到你,还以为你见男朋友去了。”
向林文慧打过招呼后,田苗很是谦恭地转向中年发福的杨厂长,“杨厂长您好,久仰您的大名,今天能见到您真是我三生有幸啊!”
田苗一副生意人的派头,走上前,微笑着向同样微笑着望着她的杨厂长伸出了手。
“你叫苗圃,名字好听人也漂亮。”
杨厂长握住了田苗的手,攥的有些紧,而且手指似是无意地在摩擦。
田苗努力忍住胃里的翻涌,上下晃了晃手,技巧性地挣脱开杨厂长油腻的手。
“多谢杨厂长夸奖,不过,和你身边的这个美女会计相比,我可就长的太粗糙了。”
杨厂长偏头看一眼林文慧,“出水芙蓉和娇艳牡丹,你们俩真是各有千秋。”
被夸了,林文慧一张娇俏的脸更加俏丽了几分,“多谢杨厂长夸奖。”
田苗在心里嗤笑一声,她田苗既不是出水芙蓉也不是娇艳的牡丹,她就是一朵带刺的玫瑰,而且还是有毒的那种,该扎人的时候,她会毫不犹豫的把刺扎进去。
杨厂长和蔼地笑了笑,然后转向田苗,“小苗啊,我和小林今天要去小吴那里,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们一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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