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动静还是引起了楼下狄国忠的注意。
他派管家上去瞧瞧。
管家上楼看到兄弟俩蹲在墙角,那场景很有兄弟和睦的味道,不禁暗喜。随后发现黑衣保镖立在门口,另外的房间里又传来了哭泣声,不禁担忧起来,过去,恭恭敬敬的鞠躬行礼,问道:“老先生问这里怎么了?”
狄高阳闻声站了起来,他默了默,对沈赞道:“你说还是我说?”
沈赞微微抬起头,怏怏的道:“你说吧。”
狄高阳就跟管家道:“我亲自跟爷爷说。”
跟管家来到楼下茶室,狄国忠正在泡功夫茶。
狄高阳走过,从祖父手里接过紫砂茶壶,道:“我来吧。”
狄国忠眉眼带笑的点点头,往后挪了挪,靠着椅背就这么看着大孙子泡茶。
狄高阳递上一盏茶,道:“您的护心丸在吗?”
管家忙从口袋里拿出药瓶递上。
狄国忠看了眼大孙子,随即无奈的吞了颗护心丸,深深吸了口气道:“说吧,我承受得住。”
狄高阳默了默,看着祖父饱经沧桑的脸孔不禁有点心疼,他的这一生实在算不上平安顺遂。
暗自叹气,道:“唐氏检查结果出来了,胎儿畸形的可能性很大……”
老人家闻言就沉默了。
这种事情不仅关乎到孩子本身,一旦传出去也会影响到家族名誉。坊间迷信的想法,若出了畸形的孩子,多半是祖上干了什么坏事情。
狄国忠万万没有想到,喜事会变成“负担”。
狄高阳:“沈蓉不想拿掉。赞还在劝她。”
狄国忠:“毕竟是她身上的一块肉,舍不得很正常。那你爸……”
狄高阳:“您还是把他忽略不计吧。”
狄国忠默了默,愤怒道:“我就该一棍子打死他!”
狄高阳:“算了吧,他都这把年纪了,该懂的事情应该早就懂了,若他还不懂多半是没救了。不过,您不能再给他钱了。他一有钱就手痒,当心他打着狄家的旗号在外面乱来。”
狄国忠眉眼低垂的沉默了一会儿,叹气道:“幸好有你,不然狄家可就玩完了。”
狄高阳没有要邀功的意思,他想,有些事情大概是天生的。就像蓼蓝说的她生来就喜欢当寄生虫,而苗一夕生来就是劳碌命。有些时候做人就该想开一些,不然活着就没什么意思了。
“爷爷,您要是觉得待在家里烦闷,不如我陪您出去走走。”狄高阳提议道:“一夕回外婆家了,来电话说那边自然风光很漂亮,环境好,空气也好,很适合疗养散心,您有没有兴趣?”
这是大孙子第一次提出这种邀请,老人家受宠若惊,细细一想,留在家里确实挺烦,不如出去走走,眼不见为净。
“好啊。”狄国忠叹道:“没想到一夕的外婆家是西南蓝家。你小子命好,娶了一个这么有来头的妻子。”
狄高阳一愣,这是他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这样的话,说的他好像一个捡了大便宜的呆头鹅——不由得失笑:“是啊,一夕的确是一个大宝藏。”
这样一来,小丫头也不用担心配得上配不上的问题了吧!
感觉婚礼可以安排起来了。
老男人的心思一下子飞远了……
而远在西南的苗一夕正在经历她人生中无数个难看中的一个!
晚饭后,蓼蓝非要在院子里弄个篝火,说什么要围着篝火跳舞。
结果突然起了大风,把火星吹得到处都是,差点酿成火灾……
蓝家的古建筑都是划入文化保护单位的,院墙上的一个木雕被火星熏得乌黑,一旦被文化保护单位知道将是一件非常麻烦事情。
“还好,已经叫人小心擦拭了,问题不大。”管家回来跟蓝宙报告,蓝宙这才松了口气。
苗一夕见蓼蓝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不禁恼道:“你再这么任性下去,早晚害死人!”
蓼蓝抓着一撮头发把玩,阴阳怪气的道:“放心,这么多年了你见过我害死人么?”
苗一夕一愣,想起沈兰秋的话不禁怒火丛生:“别忘了,当年是你跟爸爸吵架才酿成的车祸的!”
蓼蓝:“放屁!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你爸爸吵架了?”
苗一夕涨红了脸:“沈兰秋说的。上次你不也承认了么?”
蓼蓝一愣,貌似是有那么一回事,扯了下嘴角,轻蔑的笑道:“你还真相信沈兰秋那个疯女人的话啊。”
苗一夕:“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蓝宙一脸尴尬,还没见过女母俩能吵成这样的。母亲不像母亲,女儿也不像女儿,就跟角色颠倒了一样,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劝。
好在蓼天这些年已经习以为常,他一派淡定的道:“姐,一夕,你们别老为过去的事情吵架。做人不都应该往前看么。”
“就是。”蓼蓝轻快的跑到蓼天身边,一把挽住他的胳膊道:“小天,我们出去逛逛吧。”
苗一夕看着蓼蓝那一副“少女模样”心里直冒火。
这个作精,竟然还有心情出去逛!
蓼天为了不让她们母女俩继续吵就答应了。
蓼蓝一走,房子里就清净了。
院子里,佣人们还在清理篝火残留物。
苗一夕走出去看了一眼,草地都被烧掉了一块,心疼道:“它们还会长出来吗?”
佣人回道:“这是进口草皮,烧掉了就没有了。”
真是个败家娘们。苗一夕在心里吐槽蓼蓝的任性妄为,然后道:“进口草皮哪里买?我明天去买回来吧。”
蓝宙闻言过来道:“不用。几块草皮而已,不用这么麻烦,明天会有人送过来。”
苗一夕默了默,见蓝宙一副“钱多人傻”的样子,道:“舅舅,你不能惯着我妈!”
第一次被叫舅舅的蓝宙打从心底高兴,“唉”了一声后,笑道:“乖孩子,别跟你妈置气。她那人就是喜欢玩乐,别的毛病没有。”
苗一夕惊讶的大张嘴了眼睛:“舅舅,你怕不是对她有什么误会吧。我告诉你,她可是个作天作地的大作精……”
蓝宙听着外甥女抱怨她妈,差点笑喷,没想到他不知道的那么多年蓼蓝是那样的一个形象。不过跟过世的母亲倒是如出一辙!
“一夕啊。”蓝宙笑笑道:“你知道你外婆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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