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哥,津沽体校那小子最后和你说什么呢?对了,他叫什么来着?”
中午,基地食堂,蓬蠡体校十几个少年围坐一圈,正对付着身前餐盘里食物。
这时,边吃着饭, 魏潇想起来问了问。
最后看林幕和那小子有说有笑的样子,他就奇怪。
换位思考,如果刚被别人干了一场,刚一结束时,他估计就没那么好的心态去和别人说笑了。
因此,他对那边那个主攻和二传有些好奇, 心里也不由的赞上一句, 有风度!
“他叫胡松,上午的处罚通知不是说到他的名字了?”林幕笑着摇了摇头, “我们没说什么,就是彼此夸了一句,他说我们打的好,我也说他们打的好。就那样了!
哦,最后时,他说让咱们把东山队打狠点……”
确实也没说什么,最后结束彼此间礼节式的客套一下,当然,对方说是真的,他也就听听。
不过,他倒是觉得,那个主攻手说蓬蠡队打的比他们好,倒可能也有几分真心。
上午的比赛他们确实打的不错, 而且,他虽然表情不显, 但心里是真的打舒服了。
因此,这会儿魏潇聊闲话问起了这事儿, 林幕也顺便就把后面临走时对方主攻说的话提了提。
要知道, 闲言碎语,林幕以前基本很少说。
“哈哈,他们上午拌嘴吵架都挨了处罚,这是还记着怨气呢?多大的仇啊!?”
队友们听的挺欢乐,有人不由的就吐槽了,:“要是看不顺眼,吵架没吵舒服,回头逮着机会自己再打他们不就是了!”
“他们昨天能赢,看他们口角话里的意思,东山确实也干不过他们。大不了再碰到,狠狠揍。你还别说,就他们上场那个架势,如果打的好了,打疯了,还赢了比赛,真就可能气人的很……”
“呵呵,可能没机会了, 这届比赛,估计津沽体校和东山体院附中再碰面的机会很小了!”
“也是!咱们可不会给他们再碰面的机会!”
“别骄傲,小魏, 稳着点……”
“说啥呢,我够稳的了,队里除了幕哥,有一个算一个,在座的没有谁比我更稳的!”
“嘿嘿,你小子,飘了……”
“……”
林幕说了一句,接着队友们边吃着就边随着这个话题聊开了。
互相说话间,善意的怼几句,也是常态。调侃下,活跃气氛,整个氛围也挺好的!
林幕看着也没插言,这样闲扯的时候他很少参与,但他乐意看到,队友们说话,他也基本都会听着。
好的他点头微笑附和,不好的,他也会指出。要是再有不好的苗头,他也会站出来直接掐掉。
他越来越习惯于这样,既在其中,又纵观全局的感觉。
在其中,他还会冷静的以旁边者的身份去用心的看队友们的情况,随时发现问题,解决问题。
当然,有发现稍不对的,林幕也会在合适的时机用合适的发式,给出他的关心。
球队能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统合起来,不得不说,在其中,林幕发挥了他的作用。
比如此刻,他在队友们聊天的欢快氛围里,又发现了些情况。
那边似乎很平常,跟平常都没什么区别的,依然和队友们闲扯的少年——蒋立。
也许是上场时间和自认对队伍的重要性低了吧,让这个虽然平时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但其实很在意的少年,多了几分多愁善感。
从平时的相处,林幕能感觉到蒋立的敏感,他以前也敏感。正因为如此,他对于情绪间不经意的展现,能看的很细致。
可能是经历,可能是家庭,可能是一直来的成长轨迹,是这些造就了人的性格。蒋立或许也是吧。
而且,这个年龄比他还小两个月的少年,也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以至于,看他现在和队友们聊天聊的欢快,让队友们都毫无察觉。
等会和他聊几句吧,不探寻别人的心理,不究其原因,改变别人林幕也从不想。
不过,都是成长中,可能还要一起渡过很长一段运动岁月的伙伴,不妨碍林幕多些关怀。
其实林幕想想就觉得有些好笑,他们出外参加比赛的这支蓬蠡队自成立以来,一共打了两次正规的比赛。
省青排赛、全国分区赛,算上现在,是第三次。
可似乎这支蓬蠡队有些犯拧,每次都要出现问题。
战术问题、客观影响问题,以及最重要的球员问题。
华晨、卢伟、韩晨、唐斌、李峰,几乎都多少出现了问题,最严重的那次,韩晨和唐斌的问题,直接影响了分区赛时的比赛。
以至于,他第一次拖着球队打,那两场,可真够累的。后来输了进才中学那一场,不得不说,问题很显然。
而现在这次,作为常规主力的蓬蠡队球员,谁都没犯拧了,魏潇这个前蓬蠡队球员的加入更是使得队伍越来越好。
可能因为是这支蓬蠡队最后一次亮相比赛的机会,此次比赛之后,不管如何,这一届的蓬蠡队没有了,就算以后还有新的人新的队组成,但毕竟不同现在。
所以,蓬蠡队的老队员们,其实都很珍惜这最后一次的比赛机会。
即便是因为没能入选省一队有些思想不对的李峰,出来比赛后更是被罗一鸣换成了次副攻,他依然思想极为端正。
可蓬蠡队似乎依然没逃过犯拧的怪圈,蒋立这个之前抱着极大热情进来的新伙伴,不对了!
蒋立对于现在的蓬蠡队重要吗?
应该说,挺重要,目前常规主力加轮换,主攻主要就是三人,周庭、温霄卿以及蒋立。
周庭各方面平衡,但确实高度都不高,他现在担当大主攻,就是因为他够均衡,和林幕他们的配合更默契一些。
至于温霄卿,因为身高的原因,不是特别劲爆的天赋,温霄卿这样的身高,打主攻确实难了些。
因为他是隐形自由人,倒也不太需要他来多参与进攻。
剩下的蒋立。
无论是能力和体质素质,可以说比周庭和温霄卿都强。
但事实情况,前两场比赛,蒋立出场的时间很少,甚至不如曾经唐斌时,重要性更是低的很。
唐斌那会儿,还会在温霄卿经常轮转前排的时候换上去,可这两场比赛,因为卢林有意识加强林幕的原因,考虑到防守和地面保障以及对林幕、罗一鸣他们的追身保护,把温霄卿放在场上的更多。
这也导致了,本作为第二、第三主攻的蒋立,整个上场时间被压缩了。
两场比赛,作为主攻手,可能扣球得分都没超过10分,可想而知,对于一个内心很有心气的人来说,确实有些难受了。
再者说,蒋立会不会还在心里有些不平?
因为,他是准省队运动员,他的实力和天赋都比周庭好,就算防守,虽然没有温霄卿那么肯下得去,但现在也基本能达到一个主攻的防守要求了。
至少在林幕看来,蒋立的地面防守能力,比津沽队那个主攻要强。
可别有这样的心理,如果多了这些心理,很容易让人走入误区。
林幕不免担心,一次比赛是小事,多上点少上点的事,而且,他们蓬蠡队现在在小组形势很好,只要下午那场别出现大溃败,基本能保证前二了。
两场比赛打下来,他们也打的不累。
可小组过后再有分组,直到最后的名次赛,可不再是三局两胜,比赛长度和强度肯定比现在都要大的多。这时候,队伍里的12个人,除了真正边缘的,其他人都将要更多的承担任务。
蒋立作为够实力的主攻,他的作用自然也很关键。
想了想,又理了理一会儿和蒋立准备聊点什么,林幕暂时把思绪放下。
吃饭的过程挺快,尽管边吃边聊,但已经习惯使然,依然很快。
没一会儿,他们结束了午餐。
林幕交待了他们抓紧回去休息下,下午两点在宿舍前统一集合后,接着解散了队友。
临分开时,林幕喊住了蒋立:“小蒋,你从鸠兹过来庐州,从我们濡须经过没有?感觉我们濡须现在怎么样?”
“……”
队长喊住了蒋立,似乎聊他们老家的事,好吧,都是徽省人,都是老家。
不过,队长和蒋立的家离的确实很近,鸠兹和濡须,就算加上拐拐弯弯的距离,也只有50来公里。
可能是队长离家几年,回去的也少,这次出外跑了一千多公里,有些想家了吧。
他们也不好参与,一向只有他们受林幕的关心和开导,可没有他们反过来的。
队长喊住了蒋立,那就让蒋立和队长聊聊吧。
队友们纷纷散去,蒋立带着疑惑跟在了林幕身后。
“小蒋,咋样?比赛打的不舒服吧?”
回去宿舍的路上,林幕和蒋立走的挺慢,半路上,闲聊了几句之后,林幕突然微笑着问道。
“啊?!”蒋立心里一突,赶忙摇头否认:“没有,打的很好,大家都打的很好。我哪有什么不舒服……”
“哈哈,队里的人很多都比我大,以后到了省队,也会有很多人比我们都大。不过,你却是为数不多比我小的人,咱们家离的也近,我们理应要比其他人亲近一些……”
蒋立不由的心里一暖,原本还打算再敷衍几句,结果此时对上林幕的眼神,他把要插科敷衍的话咽了回去。
“其实,我真没不舒服,只是……”
蒋立犹豫着,缓缓开口。
回宿舍的路上,两人缓缓而行,远远的,声音很细微。
……
下午的比赛是四点。
18支参赛队伍,通过昨天和今天上午的几轮角逐,所有队伍,到此时也都只剩下这最后一场。
很多小组的比赛形势已经明朗,连胜两场或三场的,基本已经确保了他们小组出线的位置。
也不是没有争夺激烈的小组,小组里几支队伍全是有输有赢的,只能靠最后一场,来决定他们是否能出线的命运。
蓬蠡队所处的小组,形势介于了明朗和复杂之间。
两战皆胜的蓬蠡队情况最好,他们只要在最后一场小组比赛中,别被对手直下两局,大比分获胜的话,基本很难掉出前二。
反之,两战皆负的泉州体校已经提前出局。
至于另两支球队,津沽体校和东山体院同为一胜一负,积分相同。
在比赛计算小组名次时,分高在前,同分则比较胜败局数差,再相同,则比较得失分数。
双方对战情况,不在考虑名次的因素之内。
因此,津沽体校尽管赢了东山体院附中的比赛,但就台面上的情况,不占优势。
不过,事实情况,津沽体校的形势要更好些。
他们最后一场的对手是本身这次的实力就有限,还已经提前淘汰,失了心气的泉州体校,赢球,甚至直落两局的可能极大。
至于东山体院附中,他们是蓬蠡队的最后一个对手。
现在,只要是稍关心这次比赛的人,都没人会忽视这支蓬蠡队。
因为上午处罚通知的原因,津沽体校队是一时间所有人的焦点。
因此,他们被蓬蠡体校击败了,而且是强势击败的结果早就已经不是新闻了。
作为最后一场的对手,东山体院附中那更是关心的实实在在。
上午比赛的时候,看台上百来个观众,不得不说,其中应该少不了东山队的人。
在看完比赛,收集了相关信息后,他们马不停蹄的就回去和教练和相关人员商量了起来。
沟通、准备、交待,一番精心准备后,直到现在比赛开始。
他们在准备,蓬蠡队也是全副身心的准备,他们可不会骄傲大意,他们自认,也没有骄傲大意的资本。
因为比赛和后续的比赛,卢教练和林幕,更是一点点的抠着球队的细节。
卢林在进一步的为他的战术和球员在研究细化。
林幕则是充分行使着他队长和老大哥的身份使命,把一切可能影响到比赛和队友的问题,尽可能的处理在影响后程的基础上。
比赛如期进行,然而,比赛肯定会有输赢和优劣双方,两方慎重对待的比赛必然会有一方不满意。
而此时,时间到了下午4点半,不满意的人已经明晰。
“跑快点,站着不动干嘛?移动,移动,XXX,你的反应呢?”
“拦网,别被他吓着了,三个人还怕他一个人!”
“……”
场边,东山队的教练,已经很久没有坐过椅子。一直在场边冲着场内喊着,就像是训练指导球员一般。
尽管赛前他就信心没有那么大,听助理教练回来给他说的情况,他知道了蓬蠡队是怎样一支强势的球队。
他不怀疑助理教练夸大,因为能赢老龙那支球队,并且展示出强势的球队,本就不可能差了。
可该准备的,他依然要准备,而且,在球员面前还要带着满满的信心给他们鼓励和激励。
这其中,自然要重点提提对方的球员,搞些针对战术。
听助教说,对方的那个3号,在上一场打津沽时只有第二局后半段猛了那么一段。
他们也给队员大概分析了下原因,可能是还不成熟,缺乏稳定性,是情绪型的选手,或者也是体力问题,支持不了始终高强度的比赛。
再说,不是打每只队伍都可以打强势的。
他们东山队,有防守能磨的特点,不是特别强势的那种进攻,他们很能打纠缠球,说不得正好就能克制呢。
然而,真打起来后,比他想象中的要艰难。
打着打着,这位教练就完全坐不住了,甚至在场边一直大喊。
好在是业余比赛,排球馆的人也少,他喊的话,队员们倒是能听的见,否则,可能人们就觉得,他只是在发泄情绪了。
是发泄情绪吗?
恍惚间,这位教练突然也想起了这个问题,他自己都无法分辨清楚了。
到底是怎么样一支球队,又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些球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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