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兄,临时有事,未能准时赴约,姗姗来迟,还望恕罪!”
重新热闹起来的凤栖楼顶阁之中,一名身着玄裳的英武青年踏步入内,犀利的眼神扫过宴席诸多天骄之后,目光便落到了陪做在风秉文身旁的羿沧澜身上。
“你可算是来了!”
羿沧澜面带喜色地站起身,随后便向身旁的风秉文介绍,
“风道兄,这位可是我到咸阳城才结交到的好友,赵安。”
“帝子?”
风秉文看向这名英武青年,眼中有异色流露,他不是修士,而是一名武者,那澎湃的血气,即便是已经收敛,也有一股灼热之感散发,仿佛在直面一尊熊熊燃烧的熔炉。
而这名青年身上所流露出的气息,他可是再熟悉不过,他刚刚就见过当今的大秦皇帝,两者间的实力虽然有着天渊般的差距,可是那血脉同源的气息却是不会差。
“赵兄,这位是太上道子!”
与风秉文介绍之后,羿沧澜又将他介绍给赵安。
“羿兄,不必多言,我临行前便听过当今太上道子的轶事了,远观咸阳城便顿悟入道,着实令我惊叹,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如此出色的修士,不知宴饮过后,风道子可否与我切磋一二?”
青年大笑一声,尽显豪迈之色,可是三两句之后,便直接了当的向风秉文邀战,丝毫没有因为太上道子的身份而有所顾忌,倒不如说,正是因为这一层身份,这才激发了他的战意。
“固所愿也。”
风秉文笑着回应了。
“好!”
赵安大喝一声,脸上的兴奋之色溢于言表,这看起来就是一位武夫,性格直爽,没什么心计,直接捧起酒樽,走到风秉文面前。
“你这性子我喜欢,你若是不嫌弃,今日便是好友!”
“帝子为友,多少人求之不得,又有谁会嫌弃呢?”
风秉文拿起面前的酒樽,起身回敬笑道。
“什么帝子不帝子的,不过就是一个空名头罢了,我不过生得好些,侥幸得了个赵姓,也没比其他人多些什么。”
赵安拍了拍风秉文的肩膀,举止言行极为随意,
“你若认我当朋友,便不用称我为帝子,将我当做一名普普通武者便好,便是骂我一句武道蛮夫,我也是开心的。”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风秉文挑了挑眉毛。
与人结交,最重要的便是对等的身份与实力,即便是有差距也不能差太多,不然费尽心思也是枉然,甚至徒增笑柄。
眼前这位赵氏帝子如此随和,最大的原因便是他太上道子的身份,这席间,其他来自各门各派的诸多天骄,也没看见这位帝子搭理上一声,甚至看都没有朝他们看上一眼,可见其性格中的骄狂与霸道。
“尽管来!”
赵安大笑,干脆就坐在风秉文桌案前,与羿沧澜三人谈笑风生,极为不合礼数,但是在场之人却无人开口说,什么没有谁会这般不识趣。
“风兄,这美酒入喉,越发寡淡无味了!”
闲聊不过片刻,便看到这位帝子开口对风秉文道。
“巧了,我也觉得这果子越发没滋味了,味同嚼蜡!”
“那我等唇舌还真是有默契!”
赵安笑道。
“羿兄,这凤栖楼中应当有切磋之处吧?”
“自然!”
凤栖楼是咸阳城中最出名的酒楼之一。其楼阁底座是一株枯死的梧桐树树根,相传在久远岁月前,当真有凤凰落于此,瑞气涤荡,让此地生出诸多神异。
能够在酒楼中往来者,都不是凡俗,自然少不了冲突,毕竟大秦武风鼎盛,民风彪悍,不过森严的律法,约束了随机产生的暴力事件,想要比斗,只有在特定的场所,才能够放开手脚,如若不然,便是秦法伺候。
因此不出片刻,风秉文便与赵安相立于一处千里大泽之上,二人自然还是在凤栖楼中,而这大泽便是凤栖楼的店家所特意开辟设立的比武场。
以须弥芥子之法开辟,在外观之,便是一处小小楼阁,入内之后,内有乾坤,奥妙无穷,专门为他们这些一时兴起,生出比斗切磋之意的客人准备。
“风兄,话说在前头,我与人切磋,一向不收力留手,实力稍有不济者,在我手上可讨不了好处,最多便是能留一条性命。”
风秉文与这帝子相对时,正思索该出几分力,要将人打到什么程度时,便听到那帝子朗声开口,其言语中的骄狂,可谓是毫不遮掩。
“这不是巧了吗?我与人切磋最讨厌的也是留手,稍有不慎便夺了他人性命,这未免不美,不知赵兄可否让我尽兴一场?”
“哈哈哈,你这朋友我交定了,来,朝这儿打,尽管把我往死里打,打死打残了,全都算我的,与你无关。”
赵安大笑,双臂摊开,随后冲着自己的脸颊指了指,那嚣张的姿态让风秉文没有一点犹豫,直接从身上掏摸出一物件,看都不看,抬手投掷砸了过去。
咚!
只见一道玉光平滑地飞过大泽,然后精准地轰在了这当朝帝子的脸上,皮肉骨骼被冲击碾压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伴随着落水之声,一道惊慌的声音响起。
“殿下!殿下!护驾,快护驾!”
却是一位在一旁观战的宦官大叫起来,在周边围观此战者,数目甚众,除却一同宴饮的诸多人族天骄以外,在凤栖楼中宴饮的客人也有不少凑了过来,因为此地并非私密场所,是对所有客人开放的。
“护什么架,都给我滚开!谁敢过来,我便治他的罪!”
荡起一圈圈涟漪的水泽,湖面轰然炸开,一道被玄色武道真气包裹的身影如同一条怒龙般,冲霄而起,他立于空中,灼热的水蒸气弥漫,让他的身影显得朦胧模糊,气势却是如神似魔。
“赵兄,你没事吧?”
即便是被几道极为恐怖的气势锁定,风秉文脸色也没什么变化,反倒是泰然自若地伸手召回了刚刚被他投掷出去的事物,却是一枚方方正正,刻有龙章凤篆的玉印,正是可以掌控旃蒙列岛的阵法枢纽,刚刚被风秉文当做法宝,扔了出去。
“你,很好!”
脸颊上看不出丝毫异常的大秦帝子,看着风秉文笑了出来,还从未有人敢这么对付他,风秉文是第一个,在比斗中,以近乎偷袭的姿态抢先一手,将他打落的人。
“我自然很好!”
风秉文丝毫不在乎自己引发了这位帝子的怒火,他体内五行天轮在面对大秦皇帝都给支楞起来的态度,还有随后大秦皇帝的反应,都让他的底气充足,即便是在大秦咸阳城中,他也没必要畏惧谁,更没有必要委曲求全,根本就不需要,他背后有人。
轰!
赵安根本就没有回应风秉文,因为在此时此刻,他的拳头才是最好的回应,难以形容他在那一瞬所爆发的速度,只看到了那爆裂如雷鸣的空气,还有那在空中划过的电弧,还没有平静下去的水泽湖面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好快!”
风秉文只来得及升起这样一个念头,帝子的拳头已经在他的眼前迅速放大,但是他可是先手啊,得手之后便一直保持着全神贯注的状态,此时又怎么会被打脸。
啪!
风秉文并指如剑,仅以两指便抵住了帝子挥过来的拳头,随后丹田气海之中,那一颗灿若骄阳的金丹微微一旋,无穷的雷霆从其中迸发。
混元五行寂灭灵雷!
暴虐的雷霆之力在肆虐,但这并不足以压制一名从小便是得到海量资源培养的帝子,他可是一位武者。
武道修行,在拥有足够资源与意志的情况下,将会达到一个极为恐怖的高度,而这对于赵安来说都不是问题。
武者在抵达先天镜之后,引天罡地煞之力磨砺体魄,塑造武道之躯,所承受的痛苦,比之凌迟有过之而不及,痛入骨髓,是最为恰当的描绘,区区雷击之力,根本不足以扰乱一名无极境武者的意志。
但本身也修行武道的风秉文,压根就没指望能够凭借一道雷法,便取得什么骄人的战绩,他知道武者在意志力方面会有多么恐怖的表现,强烈的痛苦不仅不会让他们的意志衰减,反倒是会让他们更加兴奋。
唰!
五色神光自风秉文的背后升起,五方五行太玄神光,铭刻在他金丹中的神通符箓已化作他的根本神通之一,在他的修为突破之后,其威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神光升起之时,便是浩浩荡荡,大有弥漫天穹,遮蔽一方之势,而作为被神光所针对的赵安,更是有一种天倾之感,不过他心中无惧无畏,抬手一拳轰出,
“破!”
“机会!”
风秉文见此情形,眼中精光一闪,顺手就从蕴养于丹田气海的古剑塔中抽出了一柄玄阴杀剑,其身形巧无声息之间,便融入那弥漫天穹中的神光,再现之时,却是出现在赵安身后,还没等这位帝子反应过来,风秉文已经是一剑捅进了他的腰间。
噗!
一股鲜红的血泉自帝子的腰间迸射,那灼热的血气,甚至让被洒到几滴的风秉文感到了一股炽痛之感。
“你……”
赵安偏转头颅怒射风秉文,万万没有想到,大名鼎鼎的太上道,走出来的道子在比武之中,居然行如此卑劣手段。
“我干什么了?”
风秉文看着眼前这位青年眼中怒火汹涌的情绪,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反手又掏出了一把杀剑,毫不留情地再次捅进了这帝子的身体中。
反正这种境界的武者,其生命力已经达到了一种极为恐怖的地步,断肢重生,轻轻松松,被捅几剑,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跟凡人磕破点皮一样,随便养养就好了,就是痛了点。
噗哧!
直接贯穿身体的两柄杀剑所释放的阴寒煞气与霸道的剑气,即便是帝子也大感吃不消,也幸亏他是纯血人族,身体中没有丁点异族血脉,不然的话,触发这两柄杀剑自铸成之日起所携带的特性,他此刻的身躯怕是已经被裂解成了一地的碎肉与骨渣。
“帝子殿下,我们这可是仅限生死的厮杀呀,你不会没上过战场吧?”
风秉文的语气中带着一股诧异,似乎是在好心提醒,可是在赵安的耳中,却是嘲讽拉满,东华洲这种承平之地走出来的人族居然嘲讽他这人族边疆之地的皇子没有上过战场!
士可忍,孰不可忍!
“我亲手斩过的妖魔比你此生见过的人都要多!”
此时此刻,当真有一条血色怒龙自赵安身旁腾起,激昂的龙吟声中,刚猛而又霸道的武道真气爆发,风秉文见势不对,伸手握住两柄杀剑,抽身退走。
“杀!”
帝子没有跟风秉文交流的欲望,风秉文一退,他便追赶,不过也不知是在何时,他的身上已经穿上了一副甲胄。
“麻烦!”
看到给自己叠甲的帝子,风秉文也稍微感觉有些棘手,他的那套龙甲还在修理当中,所以这一趟也没带上,不过好在他也不缺法宝……哦,不对,是不缺神通。
“风!”
风秉文抬手一点,便是罡风呼啸,先天五行道体,最擅长的便是施展五行一类的大神通,信手拈来,举止从容。
他此刻就充分的展现了他这一体质的特性,五行术法神通在他的手上就像是不要钱一样轮番展现,地风水火,风雨雷霆,几乎没有一刻停歇。
辽阔的比斗场地也可以让风秉文轻松自如地运用他的遁法,与帝子展开拉扯,就旁观者来看,这位帝子此时好不狼狈!
“先天五行道体!当真不赖!”
不过在外人眼中分外狼狈的帝子,却远没有他人想象中的那么愤怒,不甘,甚至还有闲暇点评,此时每一道落到他身上,对他的身体造成伤害的法术神通。
“十七妹,你觉得如何?你哥哥我为了帮你试探你的未来夫婿,可着实是吃了不少苦头啊,父王的赏赐,你可要分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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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麻了,我隐晦地问开药的先生,还要吃多久的药能下结石,人家隐晦地暗示我还有肾虚,让我别想着两三副方子调好,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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