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远征军团的指挥官们点兵点将的时候,留守极乐空间世界的哈兰德给自己找了点事做。
作为群星集团的首席执行官,他现在应该待在新巴格达监督新总部和绝对防御圈的建设,蜂群导弹阵列和激光点防炮的部署都需要他本人在场。
但长时间的伏案工作让天性好动的哈兰德感觉浑身不自在,因此还是选择了亲自带队前往原哈萨克境内采购“原料”,为集团贡献自己力量的同时顺便散散心。
在经历了短暂的空中旅途后,哈兰德和负责商业谈判的专家团队从长达四十米的驱逐机上走了下来,在他们的身前身后站着许多负责安保工作的Z-1机器人和群星团士兵。
哈兰德看了看停机坪周围茂密的绿色植物,感叹不愧是号称草原迪拜的努尔苏丹,这绿化真不是吹的,空气质量比新巴格达不知好了多少。
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并不是努尔苏丹市,而是距离努尔苏丹上百公里外的一处铀矿场。
作为泛亚联盟的加盟国,原哈萨克以其较为庞大的领土面积和丰富的自然资源闻名于世。
作为一个完全内陆国家,高达两百七十多万平方公里的领土上生活着不超过三千万人口,依靠矿物出口和联盟给予的经济扶持,原哈萨克的各民族人民平均生活水平还是很不错的。
从现代化的努尔苏丹机场内来来往往的各国游客和本地人脸上洋溢的笑容,不难看出努尔苏丹的国际化程度相当不错。
在前往铀矿的车队上,防弹车内已经将世界地图烂熟于心的哈兰德坐在副驾驶座上闭起眼睛,一条连接着三个城市的铁路线出现在他的眼前。
开罗,巴格达,努尔苏丹。
根据他设想的KBN铁路计划,未来半年群星集团将出资修建一条连接北非联盟,中东联盟与泛亚联盟三个政治实体的长程铁路线。
以这三个城市为中心点,群星集团的影响力将会在三个国家联盟的境内迅速辐射开来。
阿玛达耐公司在北美联盟扎根太深,终究不是适合群星集团野蛮生长的乐土。
想到这里的哈兰德睁开眼睛,望向窗外,矿场的大型开采设备已经近在眼前,迎接人员的身影也依稀可见。
“哈哈,远道而来的M先生!欢迎欢迎!”
一个刮干净胡子的中年西装男人见哈兰德下车,便急忙带着几个持枪的护卫迎了上来,伸出自己的手和哈兰德握了握,表示自己作为东道主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不必这么客气,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带我们去看看货吧。”
哈兰德瞥了一眼男人身后神色严肃的持枪士兵,表示对毫无意义的客套话并不感冒,只是平淡地回应了一下后便让男人亮货。
见这个有着火红色卷发的年轻人这么着急,中年男人也收起了殷勤的笑容,招呼一行人穿上防护服后示意身后的护卫打开仓库。
随着尖锐的警示音,印有黄黑相间代表辐射危险标记的仓库大门缓缓打开,在这间用含铅混凝土浇筑的庞大库房内堆放着数千吨未经任何提炼的铀矿石。
这些码放整齐的矿石在黑暗中散发出淡淡的绿色荧光,即便身上穿着厚重的含铅防护服,众人还是忍不住后退几步。
如果要将这些矿石都变成可以制造核武器的高丰度武器级铀,那么这数千吨矿石不过可以浓缩出几十公斤。
至于给核电站使用的低浓缩铀倒是可以弄出不少,也不算让哈兰德白跑一趟。
北美联盟给群星集团的铀矿配额太少并且要价太高,也怨不得群星集团自谋出路,从泛亚联盟境内寻找“新能源”。
不过以哈兰德如今的地位,数千吨铀矿并不足以让他亲自出马。但这次的交易对象要求比较特殊,他才愿意亲自前来洽谈。
待到专家们大致检查之后给出了货没问题的回答,哈兰德才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不错,我喜欢讲诚信的生意人,说说你们的要求吧!”
中年男人见交易如此顺利,心中一喜,将自己的要求娓娓道来。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
哈兰德虽然知道这次的交易对象不要钱只要军火,但中年男人的胃口之大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除了基础的轻重武器之外,这个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中年男人还想要一颗核弹作为回报。
如此脱离现实的要求哈兰德自然不会答应,只见他眯起眼睛,说话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首先我没有核弹,其次你的货物价值也抵不了一颗正儿八经的原子弹。”
“哈哈,我知道。”
中年男人笑了笑,抬手整了整自己胸前有些起皱的领带,用有些做作的语气大声说道:“重新自我介绍一下,鄙人阿里努尔-巴耶夫,现在的哈萨克民族党党魁以及未来哈萨克的唯一领袖——巴耶夫总统!”
看哈兰德一行人对自己的即兴发挥没什么反应,感觉丢了面子的巴耶夫也不生气。
谁叫他还不是总统只是个有实无名的政党领袖,对方不知道自己也很正常。
“原来是巴耶夫,总统,失敬失敬。”
哈兰德似乎在强忍自己的笑意,顿了顿之后才补充上总统的称谓。
抬手看了看表,哈兰德开始对眼前这个颇有谐星天赋的中年人感兴趣起来,坐在手下搬来的椅子上,他用审视的目光看向巴耶夫,显然在等待他的下文。
巴耶夫见状心中一喜,也找了把椅子坐下后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起自己悲惨的童年。
阿里努尔-巴耶夫,阿里努尔的名来自于他土生土长的哈萨克族母亲,而巴耶夫的姓来自于俄罗斯族的父亲。
拥有教师母亲和市议员父亲的他本该享受羡煞旁人的美好童年,但在他还不满一岁的时候,一群非法移民闯入了他的家中,残忍杀害了他的母亲。
而他的父亲也因为自责而整日酗酒,对调皮的小巴耶夫轻则辱骂,重则殴打。
也许是在渐渐成长的巴耶夫身上看到了妻子的影子,在巴耶夫上初中的时候,他的父亲竟不再酗酒,转而开始以一个退休议员的角度向他灌输自己对国家的看法,鼓励儿子在学校内拉帮结派,欺辱那些来自异国他乡的同学。
不得不说巴耶夫真的很有天赋,年仅十三岁的他在生日当天竟有上百名哈萨克族同学到家中为他庆祝生日。
在切开生日蛋糕后,巴耶夫举着切蛋糕的尖刀,当着众多小拥护者们的面发誓,迟早有一天他会清洗整个国家的“不安定因素”,为他的追随者开辟一片乐土。
而他的父亲就站在一边笑而不语,对儿子的表现很是满意。
老巴耶夫为国为民的满腔热忱早在妻子死去的当天就凉透了。
自那以后巴耶夫便一直在父亲的谆谆教诲下茁壮成长,难以想象三十多年的极端思想教育会将一个人变成什么样子,反正现在巴耶夫看上去还挺正常的。
在不到一个月前,巴耶夫的父亲因病去世,到死也没有用上哪怕一次医疗舱,这让他对高高在上的极乐空间和那些满口大话的政党领袖越发厌恶。
和数十年前不同的是,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只有数百追随者的年幼学生,而是哈萨克民族党有实无名的党魁。
他有了将复仇烈焰烧到那些人身上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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