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菱一连串的问,“十万两,你怎么会赚这么多?!不对,应该是你为什么会赚?”
——我都没赚这么多,敲重点!
谢元珣就将唐侍郎在朝堂上被御史弹劾,他借此敲打的事说了,沈菱听完了,看着谢元珣的眼神油然而生出佩服感。
——原来我不是第一个被你打一棒子再给颗甜枣的人啊,比起唐侍郎,我要幸福多了,至少我没有被你敲诈银子,而且唐侍郎他也没有得到甜枣,光被你打大棒了,幸福感就是这么对比出去的啊。
谢元珣问,“你还会再用到他吗?他家的事你还有想写的没有?”
沈菱,“你想干嘛?”他平时都不会管她做事。
谢元珣,“你先说你会不会。”
沈菱不确定的说,“不会吧......”
都把唐侍郎的丑事用到报纸上一次了,再继续用他的事,是不是有点不好啊,薅毛也不能逮着一个人薅,会秃的。
谢元珣说,“他这次给了十万,如果下次再有他被弹劾的情况。”他暗示,“他送银子给朝廷,银子不入国库,给你分一点。”
沈菱双手啪啪啪的给谢元珣鼓掌。
——秀儿,你就是蒂花之秀的那个秀!
沈菱说,“不行,你得给我分一半,你想想,是我把他的丑事弄到报纸上的,那些御史看到才会弹劾他,我也付出这么大的功劳,不分给我一半,你说得过去吗?”
此时的沈菱丝毫没有什么薅毛不能逮着一个人薅的念头,薅一下又怎么了,反正唐侍郎身上的毛多,他要是做官做人都善良点,也不会被她和谢元珣盯上。
谢元珣倒是没有多坚持,“好,分你一半。”
沈菱,“那行,下次报纸的主角还是他。”
谢元珣,“你就不怕他会家破人亡?”
沈菱奇怪的看他,“我为什么会怕,他自己造了孽,迟早都是要还的,你想啊,把他拎出来做一个‘榜样’,朝廷上的那些臣子们也会引以为戒,告诉自己不要丢了良知。”她咂摸下嘴,“反正我是不怕的。”
她就算是要怕,也该是来怕谢元珣,而不是去怕唐侍郎那种人。
沈菱慢条斯理的又开始用膳,虽然不小心被呛到过一次,沈菱还是继续在吃,到后面她嘴辣得不行,番椒的后劲足,她让流珠再取了一些鲜奶来,辣的时候就喝一口鲜奶,她捧着杯子喝,嘴边留下一圈的奶渍。
谢元珣没有再吃,他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本书籍在看,沈菱看了一眼,书籍很薄。
沈菱,“陛下,你在看什么看得这么专心。”
——不是我要好奇,而是你看奏折都没有这么认真过。
谢元珣抬眸,探过身体伸手把沈菱嘴边的那圈奶渍给擦掉,用帕子擦干净手,“你会知道的。”
沈菱的头上肉眼可见的冒出问号。
——我会知道什么?跟我有关系?这话咋听着有点不妙啊。
沈菱问,“我能看吗?”
谢元珣反问,“你想看?”
沈菱刷刷刷的摇头,直觉告诉她,她还是不看比较好。
谢元珣说,“可惜了。”
沈菱,“???”可惜了?可惜什么?
——太阳是从西边升出来了吗?你这祖宗也会说可惜这样的话,接地气也不是这种接法,还有啊,你倒是把可惜后面的话说出来啊,说话说一半,你这不是跟脱了裤子不动一样的性质吗,很欠打的!
晚上入寝,谢元珣去洗漱更衣,沈菱躺在床上,身体裹着锦被滚来滚去,往里面滚滚滚,再往外面滚滚滚,谢元珣站在床边,面无表情的看着沈菱造作。
沈菱滚够了,她抬头,就对上谢元珣不知道看她看了多久的视线。
“......”
谢元珣,“滚够了?”
沈菱一本正经的点头,“够了。”她往里面挪,“你这么快就洗刷好了啊,来,上床上床。”她的手拍着床说道。
谢元珣,“恩。”他走上来。
沈菱刚要收回手,她就感受到手指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低头一看,沈菱立刻就认出来这是谢元珣之前看的那本书册,沈菱手痒的想拿起来看,没办法,她就是这么一个记吃不记打的人,哪怕直觉都告诉她要离它远一点,但她还是想看,要知道,它是被谢元珣放到他的枕头下了哎!犹如一根逗猫棒,不断的在她眼前逗着她,不看她心痒难耐啊,算了,直觉什么的先拉入黑名单。
沈菱打开一看,然后她的脸就僵住了,呆呆的说,“啊?哦,啊!”
第一个啊,是惊讶诧异,没想到谢元珣看的不是书,是避火图!吓人!第二个哦,是她在感慨这就是避火图啊,画得真的挺好,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懂,第三个啊,是沈菱在震惊谢元珣竟然会看这玩意!!!
——悔不该拉黑我的直觉啊!
沈菱松开手,匆匆的把它推回枕头下,干巴巴的对谢元珣说,“陛下,你你你要不要回太极殿就寝啊。”
——妈耶我是在扯什么滚犊子的话。
沈菱抬手捂脸,好想打死自己,谢元珣看个避火图又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反倒是她这样大惊小做,是生怕谢元珣想不到她吗?!
谢元珣真的要是来一个实地操作,都是她招来的。
谢元珣笑了,他身体带着压迫感逼近她,沈菱看到他嘴角的笑,有的人冷笑的时候模样都挺美,谢元珣就是如此,他换成这样温煦的笑,美感顿时到达200%!
沈菱的稀里糊涂的就被推倒在床上,感受着谢元珣的唇落到她的身上,啊,亲额头了,啊,亲鼻梁了,啊,亲脸颊了,啊,亲小嘴嘴了,啊,亲脖子啊,啊亲脖子以下了......
沈菱忙里偷闲的想,她做的排比句可太特么的浅显易懂,朗朗上口了。
她也感受到谢元珣的手在往她的腿攀延摩挲,她猛地吸了一口气,歪头,泛着红晕的眼睛见到被谢元珣不小心推开的枕头下露出的那本避火图,她算是明白了,它就是谢元珣的武功秘籍啊!一被传功,原本不懂巫山云雨的谢元珣就跟点了火箭燃料一般,技能操作高得让沈菱只能像条咸鱼呼呼呼的喘气。
谢元珣用手撩开她额头湿了的头发,“你流了好多汗,是水做的吗?”
沈菱本来是想用脚踹他,结果腿发软就变成了像是在勾他的腿,腿尖在他的腿窝处打转,她的嘴唇直打哆嗦,明知道他最后一下会来,可他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停下跟她说话,让她不上不下,艹!
沈菱用自认为很大声,其实却很轻的声音叫道,“我是水,那你是什么,泥吗?”混到一起就变成了水泥?噫!好瑟情哦!
“你来不来?!”
——要来,就快点!
谢元珣咬她脖子一口,“你很着急?”
沈菱,“......”
——你个狗日的!
——把我的兴致挑起来,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吗?!
谢元珣低低的笑了几声,沈菱恼羞成怒的把手伸到他的腰间,手指大概是放到他腰间痒肉的地方,一捏。
——让你吊着我!让你吊着我!
谢元珣的鼻尖和沈菱的鼻梁碰了碰,然后要进入的一刹那,沈菱的肚子响了。
“咕噜。”
“咕噜噜。”
“咕噜噜噜噜噜噜......”
谢元珣和沈菱都愣住了。
谢元珣坐了起来,肌理分明的胸膛露出,不是白斩鸡,是带有一种力量感,他静静的看她,张嘴,“你......”
“咕噜噜噜噜——”
谢元珣才说了一个字,沈菱的肚子就急不可耐的响起来给他伴奏。
谢元珣噗的一声笑了,“哈哈哈哈。”
沈菱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默默的扯过一旁的锦被盖到身上,脸黑得跟块木炭似的,要是有炉子在,沈菱铁定会主动跳到炉子里面心平气和的燃烧自己照亮他人。能想象到在亲热最关键的时候肚子响这种情况发生吗?这就好比男女两人约会,女方化了美美的妆容,在吃饭的时候,男方要吻女方,夸了一句:你睫毛好长。然后女方的眼睫毛就落了下来,还刚好是掉到男方的嘴上,真的很想在地上刨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太丢人了!
——我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谢元珣还在哈哈哈的笑,沈菱看他,然后哇的一声哭出来,是真的哭,不是光嚎不掉眼泪的那种假哭,她哭得整个人委屈巴巴得很。
谢元珣,“你哭什么?”他连忙伸手抹她的眼泪。
沈菱,“哇呜呜.......嗝!”打了个哭嗝,她停下大哭,然后又哭起来,“哇呜呜......你说我哭什么,谁让你笑的,你笑什么笑呜呜呜!”
谢元珣把她抱到怀里,难得安慰道,“我不笑了,你也别哭了啊,哭得像个小可怜。”
沈菱抽抽搭搭,“你,你才是小可怜。”
谢元珣圈着她的手是落在她的肚子上,他拍了拍她的肚子,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怎么不响了,刚才不是还响得很厉害吗?”跟喇叭成精了一样响。
沈菱哭得更大声:“哇呜呜呜!”
她一哭,他就笑,“哈哈哈哈。”
谢元珣的笑声都快把沈菱的哭声给压制了,可想而知他笑得有多猖狂!
沈菱被他给气得都没有再哭了,哭啥哭,哭出来让他嗨皮吗!
——贱人!
——贱人贱人贱人贱人!
——我特么刚才就不该肚子响,而是该对着你放好几个响屁!臭死你个狗日的!
谢元珣又噗嗤的笑了。
沈菱,“......”
——啊啊啊啊啊啊!
——我跟你拼了!我锤死你!
沈菱用她的脑袋往后砸,跟个扑棱扑棱的蛾子把谢元珣扇倒,坐在他身上,气得一手拖过被子就压在谢元珣的脸上,等到她的怒意消下去,她就见到锦被下的谢元珣一动也不动。
沈菱皱眉,“你起来。”
——该不会......
——不不不不,他不会这么容易就死的,别乱想,乱想是没有前途的。
沈菱推了推谢元珣,他没动静。
沈菱慌张的把锦被扯开,然后她就见到谢元珣双眼紧闭,一脸安详......
——哈?一脸安详?不不......不会吧!
沈菱从谢元珣的身上下来,跪到他的身边,颤抖着往谢元珣的鼻子下伸出手,“嘶!没没没气了?!!!”
沈菱整个人都要不好了,她手足冰凉,冷得跟个冰坨坨。
——他真的没气了?我不相信,可他的鼻子确实是没有气啊!怎、怎么办,我好像,好像杀人了。
——呜呜呜呜呜......
沈菱慌张失措,“呜——”
——不对!他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就死,他肯定是在骗我,看我来诈他一波。
沈菱盯着他的脸,说道,“陛下,你真的死了吗?你死了,我就走了哦?”
谢元珣没动静。
沈菱,“好啊,你果然死了,我终于摆脱你了哈哈哈,我现在就伪造一份你的遗旨,我矫造旨意坐你的皇位当女帝,我第一件事就是选秀,将大梁朝所有长得好看的人都选进宫,我一天召一个美人,年年日日我都不休息。”
谢元珣还是没有动静。
这下沈菱是真的慌了,她都说要当女帝睡别的男人,谢元珣还是没有睁开眼,他他他他真的死了?
——啊,怎么办,他死了我也不能活了啊,哪怕我这是过失杀人,我也一定会被杀的!想逃都没有地方逃。
——尼玛我还不想死啊!不行,我得来抢救一下。
——可是要怎么抢救啊?我太难了!
沈菱故作冷静的把锦被重新盖到谢元珣的身上。
——今晚他的情况不会被发现,不如我就趁夜离宫吧。
——对,没错,离宫,我还是有活命的机会,我去收拾东西,对了,还要换一身轻便的衣服,这样逃跑的时候腿才能逃得快一点,再拿点细银,不然饿了都吃不了饭。
谢元珣:就她这个速度,他要是真的有事,她哪里还逃得出去?可能等天亮了,她都还没有到宫门口。
谢元珣睁开眼,沈菱瞪大眼,“陛、陛下,你没事啊?”
谢元珣,“你觉得我能有什么事?”
沈菱,“哈哈,没有没有啦。”
谢元珣没想放过她,“说我没气了?终于摆脱我了?还想伪造我的遗旨当女帝,开后宫?”
他每一个字,沈菱的头就低下一分。
沈菱没底气的说,“陛下,你听错了,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呢。”
——啊啊啊全部被你给听到了!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你是装的,呸!你这就是在钓鱼执法啊!
谢元珣意味深长的看她,“我听得很清楚,你就是这么说了。”
“一天找一个男人,呵。”
沈菱心虚,她脖子缩了缩,“没有没有,陛下,你别冤枉我。”
——反正我是不会承认的,打死你我也不承认!
沈菱捧着肚子,啊啊啊啊的叫起来,“我肚子疼了,好疼啊,咕噜噜——它又开始在叫唤了,肯定是我吃坏肚子了,陛下,救命啊!”
她扯着他的袖子狂拽。
谢元珣冷哼,“不救,你就这样疼死吧,反正你是个小没良心的。”
沈菱急中生智,她还有一招,她捂着脸就呜呜咽咽的假哭起来。
谢元珣,“......”他扶了扶额,没好气的抬手敲了沈菱脑门一下,“来人,去把御医叫来。”
谢元珣揉她的肚子,“真的疼啊?”
沈菱,“我不疼你还请御医过来。”
——我不疼,但我可以假装很疼,不然我又被你扯着说我刚刚说的那些可以杀头的话怎么办?
谢元珣说,“你要是不疼,御医过来就可以把你拆穿,你要是真的疼,给你叫御医不是正好吗。”
“你可别骗我,不然......我就治你的罪,几罪并罚,你数数你今晚犯了多少罪。”
沈菱唱念做打的喊痛,不理会谢元珣的话。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御医来了,把脉过后说道,“陛下,娘娘没事......”
沈菱咿咿呀呀的叫起来,“好痛,肚子好痛,好不舒服。”她说的时候还拼命的给御医给眼神,可惜御医是低着头的,她打的眼色他都看不到。
——机灵点啊,别真的说我没事,你倒是给我扯出什么病状啊。
谢元珣,“没事啊。”
沈菱,“......”
——天要亡我!
不过御医的话还没有说完,他接下来的话成功的把沈菱给救了。
御医,“娘娘白日里吃了味重辛辣的食物,气血上冲,臣给娘娘开几副温养身体的药,娘娘喝了就不会不舒服了。”
沈菱,“好啊,会有黄连吗?”
御医,“没有。”
谢元珣说,“黄连的疗用能治清热燥湿和心火旺盛,你还是多吃点比较好,御医,听到了吗,给宝妃开药方的时候多加点黄连。”
御医,“是,陛下。”
沈菱,“......”
——你滚!
折腾了这么久,沈菱也困了,她揉着眼睛,躺下就准备睡觉,谢元珣在她要睡着的时候,说道,“我还没有睡。”
沈菱,“......”
——你没睡就没睡,我要睡了!
谢元珣,“我要先睡。”
——你是小孩子吗?!睡个觉你也要跟我抢谁先谁后,有意思吗!
沈菱说,“陛下,你把眼睛闭上,然后就可以睡了。”
谢元珣,“不想闭。”
——你特么的给我闭上你的狗眼!
——你要是不闭,你就睁着眼睛睡吧!
谢元珣说,“你来哄我睡觉。”
沈菱,“......”
——确认了,你就是个搞事的棒槌!
沈菱现在一点是睡意都没有了,她在黑暗中冷笑,声音却温柔的说,“好啊,陛下,我来给你讲故事。”
——是你先不让我睡觉,先来惹我的!
沈菱说,“很久很久以前......”
谢元珣,“很久以前,是多久?”
沈菱,“就是很久很久,停!你别说了,就是一百年前行了吧。”
谢元珣,“恩,你认真点说。”
——你瞎了,真的瞎了,你要是没瞎,我这么认真的模样你怎么会看不到?
沈菱,“一百多年前,有一家做生意的商户,商户有一个女儿,他女儿的名字叫灰姑娘。男人很疼灰姑娘,为了照顾她,就娶了一个名字叫做黑寡妇的女人,黑寡妇她还带来了两个继女,一个叫白雪,一个叫小红帽。”
“灰姑娘年纪大了,商户就让黑寡妇找媒人给她相看亲事,然后就相中了一个叫王紫的男人,王紫同样也是一个做生意的人,家财万贯,喝水都是喝一口吐一口,衣服也是买一件就扔一件。王紫和灰姑娘第一次见面,他就看上了她,觉得她好单纯好善良好不做作,于是王紫就给她买了一双绣鞋。”
“灰姑娘把绣鞋带回家,继母黑寡妇却看上了它,于是黑寡妇把绣鞋抢来穿上,从那一天之后,黑寡妇就消失了。据说黑寡妇是有了一身深厚的内力跑到武林混江湖去了,因为那不是一般的绣鞋,它里面其实蕴藏着极深的内力,谁要是穿上它,谁就能成为武林高手!”
“黑寡妇的两个女儿白雪和小红帽舍不得责怪灰姑娘,可灰姑娘自责啊,觉得都是她的错,她也没有时间出去找王紫。”
“王紫就主动上门来探望灰姑娘,白雪看到王紫后一下子就心动了,她也想要嫁给王紫,只是王紫好为难,灰姑娘和白雪都是好姑娘,他的妻子只能娶一个,他好痛苦,于是他就娶了小红帽。”
“小红帽很高兴,出嫁的当晚就兴奋的穿着红色嫁衣把王紫给杀了,然后小红帽放了一把火自己也死了,化为厉鬼,不断的作乱,每天都要去找灰姑娘和白雪,问她的相公王紫在哪里,灰姑娘和白雪短命而死,商户也由于家破人亡没过多久也死了。”
沈菱,“陛下,你看我讲的故事好听吧。”有剧情有转折有尿点有凶杀有恐怖。
“......”
沈菱,“陛下,你睡着了?”
“......”
她竖起耳朵听他的呼吸声,果然他是睡着了,不过沈菱想知道,谢元珣是听她的故事听到什么地方睡着的?
......
第二天。
“呼——!!!”沈菱睁开眼睛醒过来。
谢元珣放下他捏着她鼻子的手,“你醒了。”
沈菱看了看外面,太阳都没有升起来,她黑着脸问,“陛下,你知道我还在睡觉吗?”
谢元珣,“那你现在可以不用睡了,我把你叫起来了。”
沈菱呵呵了两声。
——我是被你叫起来的吗,我是被你捏着鼻子不能呼吸,自己惊醒过来的!
——你不是人!这么早就把我弄醒。
沈菱假笑道,“陛下,不知道你叫我起来是想做什么?”
谢元珣,“你该练字了。”
沈菱的表情凝固。
——让我写大字,是挺好的,可问题是,我现在是在睡觉啊,你就把我给叫醒,我要炸了!
谢元珣,“你怎么还不动?”
沈菱,“......是,我这去。”她心里骂骂咧咧的下床洗漱。
流珠将纸笔都准备好才退下去了,沈菱拿着毛笔临摹字帖,写了一页,她抽空往谢元珣那里看去,发现他闭着眼像是在睡觉。
沈菱顿时就满腹怨念。
——我们到底谁才是那个没良心的?我都没有在这么早的时候叫过你起床,你竟然来叫我起来,你自己反倒是又睡得香喷喷,你不干人事!
谢元珣倏地睁眼看过来,“认真写。”
沈菱,“......哦。”
沈菱想起一件事,问道,“陛下,昨晚我给你讲故事,你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啊?”
谢元珣,“听到你说灰姑娘多了一个继母和两个继姐妹的时候我就睡了。”
沈菱抽了抽嘴。
——那你这不就是一开始就睡了吗?!只听了个开头,你就睡了,我讲的故事有这么催眠吗?
——还有你睡着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让我白白废了那么多口水。
谢元珣说,“今晚你再来给我讲。”
沈菱,“......”她绝对是被当成催眠精了。
沈菱沉下心思,认真的开始写字,等到她把十张大字写完了,就和谢元珣一起吃早膳。谢元珣离开后,沈菱又拿出密折抄上面的素材,她还是找的唐侍郎这个人的信息,抄好了就把纸交给流云,流云拿着就去了乐宫。
流珠端着一碗药进来,“娘娘,你该喝药了。”
沈菱摆手,“你先放到一边,等它凉了我再喝。”她的眼睛瞥了眼门口种着花的花盆。
流珠摇了摇头,“陛下离开前对奴婢说过,要亲自守着娘娘你把药喝了。”
沈菱,“......”算他狠!有流珠守在一边,她想要悄悄的把药给倒了都不行,她必须得喝。
可是她不想喝!这里面有好多黄连!
流珠含蓄的劝道,“娘娘,你趁热喝比较好,凉了会更苦。”
沈菱最后喝完后,她是双眼无神,神情呆滞。
流珠看见连忙给她喂蜜饯。
流珠,“御膳房传消息来说,新进来一个会做烤全羊的厨子,娘娘今天要吃它吗?”
沈菱点头,“晚上的时候再吃,中午吃清淡点。”
流珠,“是。”
......
唐侍郎的府邸挂起了白幡,这是唐侍郎在给他的夫人办丧事,谢元珣说过的,他要为唐侍郎死去的那个外甥女做主,逼死外甥女的人是他的夫人,唐侍郎只能忍痛让他的夫人病逝。
唐侍郎的府里没有多少银子,他只能到处找官场朋友借,只不过很多人见到他都躲着走,更不敢把银子借给他,毕竟谁都知道唐侍郎的前途完了。
最后没办法,唐侍郎就只好到他夫人的娘家借,他的那些小妾姨娘们也都找了,还有以前找到他府上来的商人们,他是官,商人们只是商,斗不过的,通过敲打和威胁商人,唐侍郎用了很多办法才分了几批集全十万两,这十万两拿出来,唐侍郎可以说是真的已经伤筋动骨。
可以说此时的唐侍郎是负债累累,家徒四壁。
唐侍郎回到府,才刚坐下,下人就拿着一份《新事周报》跑来了,“老爷,不好了。”
唐侍郎,“又怎么了?”
下人低下头,把报纸递给唐侍郎,“老爷,这上面、上面又是那个叫‘唐某’的人。”
唐侍郎夺过来一看,眼前一黑,昏倒在地上。
那份报纸飘飘扬扬的落到地上。
朝会开始前,几个大臣凑到一起说话。
“你们听说了吗,唐侍郎在府里晕倒了,听说他醒过来后就再也不能动了,变成一个瘫子躺在床上。”
“他那是活该,你们也不看看他都做了什么事,府中的姨娘放利子钱,逼死了多少人,他们倒是吃香的喝辣的,可苦了那些百姓,还有他当年在地方当官的时候,判了多少冤假错案,他膝下的儿子强抢民女,被抢去的那个民女上吊自杀了,她本来都要和未婚夫成婚了,那个民女的家人和未婚夫击鼓鸣冤,他反倒是把人给打了板子丢出去。”
“他这次是完了。”
“可不是,那些被他借了银子的商人们这几天可忙得很,天天都在往他的府邸上跑,只可惜唐侍郎他是拿不出银子还了。”
“陛下驾到。”
谢元珣到龙椅坐下,说话的官员们纷纷都闭上了嘴,一个个的都开始汇报正事。
快下朝时,谢元珣叫道,“唐侍郎。”
曲尚书出列说道,“陛下,唐侍郎的身体瘫了一半不能来上朝了。”
谢元珣,“是吗。”
谢元珣,“他是怎么瘫的?”
曲尚书说,“听说是看了一份报纸。”
谢元珣点头,人既然都瘫了,再加上唐侍郎也已经掏不出银子,谢元珣就没有再想为唐侍郎‘排忧解难’,把他家的银子收到手中。
谢元珣随意的问,“没有御史弹劾吗?”
话音刚落,就有御史出来弹劾唐侍郎,把唐侍郎说得是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怨。
谢元珣说道,“来人,去将唐侍郎给收押了,刑部彻查有关他的事,秋后问斩太远了,查清楚后就杀了吧。”
刑部尚书应声,“是。”
谢元珣当天就去找沈菱说了唐侍郎以后没有机会交银子了,沈菱听后也没有过多在意。
只不过由于唐侍郎的倒台是从《新事周报》这份报纸开始的,所以它就卖得更为火热,不管是朝廷的官员,还是后院的夫人小姐,又或者是平民百姓,他们都很喜欢看,官员是为了看自己会不会成为报纸上的第二个‘唐侍郎’,夫人小姐们就是看热闹了,平民百姓有着最大的热忱,它给予了他们一个了解时事的机会。
沈菱也没有再把官员的事当素材,而是让流云和乐宫的人去找京城或者是其他地方的趣事八卦,她也不想别人把它当成是洪水野兽,当一个悬挂在他们头上的刀和剑也不错,能够让他们警惕反省自身,少做点垃圾事。
这天,沈菱拿到沈府的密折了,没错,就是沈府的。
沈菱见到密折里面一五一十的写着沈曦和沈瑾修要在一起的事情,蒋氏没有被气晕但也快了,蒋氏只要去找沈曦的麻烦,沈瑾修就会出现,然后又是一顿争吵,他们三个人每天都是一场大戏,不过不管是蒋氏,还是沈曦沈瑾修,他们谁也没有告诉沈康正。
蒋氏之前不是挺喜欢沈曦的吗,不过她现在是喜欢不起来了。
沈菱玩味的笑了。
书中的原身一直都是待在沈府里,有原身做对比,沈曦自然是什么都好,没有她,他们就原形毕露了。有她在,沈府的内部矛盾就集中在她的身上,没有她,呵呵呵呵。
沈菱当初会选择进宫,她不光是为了躲过沈曦沈瑾修这对男女主的剧情,她更是为了要等着看他们的好戏。
结果他们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沈菱记得,书中的沈曦同样也有被媒人找上门提亲的情节,不过那时候有丫鬟到原身耳边说什么她是个老姑娘了,哪里有妹妹比姐姐先嫁的话,反正原身就是被撺掇着跳出去说不公平,上跳下窜的将沈曦被提亲的事给毁了。
等待原身的就是沈曦委屈的眼泪,控诉她为什么毁掉她的亲事,蒋氏借此罚原身抄佛经,沈曦也是越发的得到蒋氏的心疼。
可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巧,沈曦被提亲,就有丫鬟到原身的耳边挑拨火气。
沈菱第一次见到沈曦的时候,她就知道沈曦的心气高,不管是原身,还是她,沈曦都想着要来压她一头。
书中向沈曦提亲的是沈康正的一个下属,官位比沈府低,沈曦自然是看不上,她不能自己去毁掉提亲,原身就被她给利用了。
现在不是一个下属,而是换成了侯府的嫡次子提亲,沈曦还是看不上,沈菱不用猜就知道是为什么,沈曦她是害怕啊,害怕她离开沈府后,蒋氏会改变对她们两人的态度,沈曦的立足根本就是沈府人对她的认可。
沈菱并不需要,沈曦却是需要的。
沈曦就只能抓住沈瑾修,哪怕是在这么早的时候就挑破她和沈瑾修的关系,沈曦她也是在所不惜。
“我看看她们还发生了什么......”
沈菱继续往下看:沈曦被蒋氏罚抄佛经,沈曦抄得累晕了,沈瑾修怒而带着沈曦出府,蒋氏气病了,找人参切片喝,结果发现沈曦从公主府带回去的人参是个便宜货,真的好货被沈曦给悄悄昧下了......
沈菱拍桌大笑,“哈哈哈哈哈。”
不行了,她要笑死了,沈曦这操作有点神奇啊。
然后沈菱还看到密折里蒋氏打算进宫来找她,沈菱瘪了瘪嘴,蒋氏想找她,她可不想见蒋氏。
沈菱眯了眯眼,她决定给沈曦提下醒,要是让沈曦知道,蒋氏想亲近她,沈曦会不会被刺激大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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