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浮屠刀》的典故有很多。
外界猜测其品级绝不下于天级,极有可能是无上品级。
《浮屠刀》最开始的时候并不叫这名字,乃是叫做《阎罗刀》。
最早时候,是在大封帝朝时期出现的。
‘阎罗刀’的传说,始于‘刀神’的时代之后,是‘刀神’之后的人士。
大封二世雄心壮志,却德不配位,不得善终。此后大封帝朝,自三世起就已经不能称之为三世了。
二世死后,他的九位子女为争夺帝位,手足相残、刀兵相向,浑然不顾大封早已经快要支离破碎的江山。
几位兄弟姐妹之间,帝王江山轮流坐,却谁也没能真正坐稳住。
三年一换帝,五年一称尊,男人坐得江山,女人坐不得吗?连二世的女儿们,也将自己亲兄弟拉下马来,自己上去坐一圈,当了一回女帝。
‘阎罗刀’便是在这个大封内部混乱无比的时期,在江湖上扬名的。
当时江湖上出现一化名‘阎狂生’的青年刀客,一出世,就凭借着一手出神入化的《阎罗刀法》,败尽同辈江湖好手。此后纵横江湖三十余载,杀尽仇寇、败尽英雄,除了隐世不出的天榜高人,世间已难有可匹敌者。
在短短三十余载之后,就已是人仙境界,位列天榜之列。
天资之高,让人望尘莫及。
但当大封最后一任女帝崩坏了江山后,二世的子女们疯的疯、死的死,被关的被关,偌大的辉煌帝朝一朝崩解。
从此天下刀兵并起,群雄逐鹿。
这段时间,也是‘阎罗刀’最亮眼的时代。一生转战八万里,一刀可当百万师,无敌了半甲子。
他是‘刀神’之后最为卓越的刀客,阎罗刀的凶名,可止小儿夜啼。阎狂生此人悟性更是极佳,他手上从来不缺高深武学,汇聚天下刀道至理与一身。
境界上,或许比不上天榜老牌人仙,可战力已然可以称尊天榜第一。
因杀戮过甚,‘阎罗刀’阎狂生,也被世人称作‘刀魔’。
直至大望朝开国大帝洪昊天,凭借着幼时乞讨用的一只破瓦罐横空出世,一路化缘一路修炼,一点一滴收拾破碎山河,最后打败了各路起义军,成为笑道最后的一支黑马。
最后一战,大望的军队已经打到了大封帝朝的旧都天都城,兵临城下。
然而大封虽死,余威犹在。
大封帝朝,可是号称“人仙遍地走,佛陀不如狗”的。
天都城中,便是大封帝朝最后的底蕴所在。
大望军中能人无数,谁都知道拼死一战最终胜利的必然是他们,可胜利之后又能有多少人苟活着?
无人可以揣度。
即便最后胜了,洪昊天成功称帝,统领山河,却又该拿什么去抵挡妖族入侵,拿什么去抵抗域外之敌?
这注定是一场两败俱伤的战斗。
此时阎狂生却站了出来,他约战洪昊天于封禅台上。
而他的真实身份,也随之浮出水面。
阎狂生此“阎”非“阎”,而是“燕”,大封帝朝的正统燕氏。
燕狂生其实是大封二世不为人知的第十个皇子。
他的九个哥哥姐姐中,除了早早死去的,基本都轮流坐过大封帝位,唯有他毕生都没有坐上过一次帝位,也从不曾对那个位置有所眷恋。
此一战,天下瞩目。
此一战,定鼎天都。
天下的归属,皆系与此一战之上。
这一战,足足打了三天三夜。
域外妖邪打破了天穹入侵太玄界,妖族在趁势侵占人类大陆。
一生不败的‘刀魔’终于败了,洪昊天天命所归,终登大宝。
战后,‘刀魔’不知所踪,大望帝朝也随之建立。
残破的山河在洪昊天的带领下,诛妖邪、退妖族,天下重归太平。
大望帝朝,这也是太玄界最后一个帝朝。
‘阎罗刀’阎狂生在大望开国大帝登基之日时,选择在一座破旧的无名寺庙中剃度出家。
为他剃度者,也不是什么高僧大德,只是一介连吃穿用度都凑不齐却死守着师尊遗言,留守寺庙的迂腐小和尚。
从此江湖没了阎狂生,佛门多了一个燕浮屠。
燕浮屠归隐山林之后,日夜与青灯古佛为伴。
每日钻研佛法的同时,也整理自己一生的刀道精髓,终于在渡劫之日来临前,化《阎罗刀》为《浮屠刀》。
典故上有云:《浮屠刀》成的日子,天雷降世,竟是不允许这刀法存在一般,要将其毁灭世间。
燕浮屠沐浴在漫天劫雷之中,彻底消失不见。
随着洪昊天彻底坐稳帝位,江湖中却屡屡有传言,说最后那一战,不败刀魔其实并未失败,败的人是洪昊天。但事实究竟如何,燕浮屠已去,这天下除了洪昊天已经没人知道了。
《浮屠刀》也为之失传。
这大概就是《浮屠刀》的故事。
徐福之所以翻到它身上,并不是想练刀。
而是看到一则典故记载:传闻燕浮屠刚出道时,就被传他得到过‘刀神’的宝库传承,否则怎能这么厉害呢。
为此还引发了无数腥风血雨的夺宝之争,老套路了。
燕浮屠是否得到了刀神的传承不得而知。
但《浮屠刀》应该不会失传,它在某个地方安静躺着,在等待着重光之日。
徐福放下书本,起身离开藏经阁。
他离开没多久,一道白须老者便出现在他看书的地方,将他看的书重新找回来,仔细翻阅一遍。
此事,徐福自然不得而知。
快到膳食时间了,徐福带着悟蛋走出般若堂。
悟蛋一听师兄要带自己吃好吃的,哪还能想其他,满脑子都是美食。
两人穿过层层宫殿佛堂,来到珞珈山另一端的外寺。
远远就看到“大雄宝殿”雄伟广阔的金色屋顶,以及远处珞珈山金顶那参天的金色佛祖雕像。
暮色将至,沐浴在日落光辉之中,金顶佛像脑后仿佛酝酿出一道巨大的圆轮佛光。
引得无数香客争相围观,虔诚礼拜。
这里是大禅寺外寺,也是被内寺弟子们称之为外门的地方。
比山中更加豪华、雄伟。
每到节日时,这里还会更加热闹,无数信男信女、达官贵人们都会络绎至此,烧香礼佛,或者在珞珈山游玩一番。
也是外地游客们,来洛州必游珞珈山大禅寺。
“来了洛州,不去大禅寺,等于白来。”
大禅寺外寺也会教一些基础武功,主要功能还是接待外界。这里拥有的一切,前世那些名山大寺的5A旅游景点基本都有。
就连供给原来香客和外门知事僧用膳的地方,也透着一股子华贵典雅气息。
名字上就堂皇的写着“玉膳堂”三个金漆大字。
地域十分广阔。
有雅座,有包厢,也有大食堂。
简直就是一座寺内美食小城镇。
哪怕入夜了,也不用担心安全。寺内灯火通明,无数僧客信徒穿梭其间,或者交谈着,或者坐在桌子上吃饭,或者三五成群聊着天。
也有一些江湖侠少,在讨论武道修为,各种门派任务。
悟蛋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同时吃饭,之前还以为般若堂的食堂已经够大了,跟这里一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师兄快看,有老虎。”悟蛋拉着徐福的胳膊疯狂摇动。
“胡说,哪里来的老虎?”
“那个胖胖的女老虎,真好看。”
徐福一脸黑线,“还想不想吃好吃的了。”
“吃!”
悟蛋瞬间转过头,目光灼灼盯着徐福。
徐福满意点头,带着憨蛋来到一座雅间,随他的便点了满满一桌肉食,全是凶兽肉。
悟蛋看着满桌子琳琅满目的美食,眼珠子都转不动了,“师兄,你发财啦?在这里吃饭,是要给钱的。点这么多美食,该给多少钱啊。到时候给不了钱,被师兄们扣住,会不会揍我们?”
徐福豪气一拍胸脯,“尽管吃,这次师兄让你吃个饱。”
“师兄大气,师兄牛逼,那我就不客气了。”
悟蛋才刚养气,即便将肚儿吃得撑爆又能吃多少,最后大部分还不是落进徐福的饕餮肚中。
吃饱喝足,徐福拖着快走不动路的悟蛋来到后勤部菜园子里。
这里的环境明显低了好几个档次。
菜园子里的大部分建筑物早因年久失修,风侵雨蚀、蚁蛀虫啮下,虽不至于颓败倾塌,也远没有其他地方的富丽堂皇。
仿佛一下子从皇宫来到贫民窟。
偌大的菜园子中几名年轻挑粪僧人,还在趁着夜色彻底降临前,给园中的菜浇水施肥。
徐福元神一扫,来到中间一间石屋外。
石屋内点起油灯,烟筒里冉冉升起青烟,显然正在烧火做饭。
屋内传来阵阵说话声,一个略显成熟的青年的声音响起。
“小弟,还疼吗?”
一声呻呤后,另一个少年的声音应道:“他娘的悟皮,拳拳都是要命的。唉!大哥,咱们还要在这大禅寺待到什么时候,再这样下去,我们不说学武,恐怕要被悟皮那恶僧打死。”
“辛辛苦苦种的菜,却压低价格收录。既刻薄又压价,还要处处欺负我们兄弟,抽俸罚金,如若不给,就要吃尽拳打脚踢的苦头。”
年龄稍大的青年沉默片刻后说道:“小弟,再忍一忍。下次内寺招收弟子,我们就去报名。只要能拜入内寺,那悟皮就再也不能压在我们兄弟头上了。”
“谁能想到,这佛门圣地大禅寺,竟然还搞个内寺外寺之分。相比内寺,外寺根本就不能算个武林宗门。这帮和尚死要钱,做什么都要钱。学武要钱,买丹药还要钱,都掉进钱眼里了。干脆别开寺庙,开个金行得了。”
青年抱怨了一阵,听起来怨气不小。
那少年呻吟地趴在床上,小心翼翼抚着仍火烧般痛楚的背部,道:“大哥,那要是还不能拜进内寺呢?我们学的这些十方拳、禅心诀有什么用,还不如我的家传刀法。再这般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出人头地。”
青年吓一跳,“你还练那鬼刀法,不怕变成疯子啊。你要是信大哥的,在没学会武功道理之前,就不要再练你的家传刀法了。”
少年有些颓然,“大哥,一世人两兄弟,我不信你能信谁?放心吧,我早停下了刀法。但若是那悟皮真不给咱们兄弟活路,下次就算拼着发疯,也要将他砍了。”
“我们一起……”
徐福听着里面聊天,若有所思。
“师兄,外寺的弟子还需要自己做饭的吗?”悟蛋惊奇问道。
徐福道:“那也不至于。他们每月的俸禄有限,去玉膳房吃饭花费不低,但后勤部也有膳堂的。他们应该是错过了时间,才自己做饭。”
“悟蛋,你看看外寺的环境,再对比一番内寺,哪怕只是一介仆役僧人,是不是也觉得环境太好了。”
悟蛋诺诺点头,“至少在内寺吃饭,从来不要钱,也不需要自己做饭。”
“师兄,我以后一定更加努力练功,不然要是被赶出了内寺就太痛苦了。”
徐福欣慰的点头,“孺子可教也,悟蛋,去敲门。”
“哦。”
悟蛋邦邦敲了几下。
屋内聊天声戛然而止,静了静,随后传来一声低唤:“谁呀?”
半晌,门开了。
一个清瘦青年僧人看到是两个小沙弥,愣了愣,“两位师弟是哪个部门的,来菜园子有什么事吗?”
“大哥,是谁呀?”
床上躺着的少年也伸长脖子往外看。
“是两个小孩。”
徐福看向青年人,两人都是一脸菜色,脸上还有淤青,显然没少挨揍。
悟蛋开口道:“我们是般若堂的弟子,我是悟蛋,这是我师兄悟丑。师兄们怎么称呼?”
“般若堂?!是内寺的般若堂吗?”
屋内瞬间安静,继而一阵慌张,躺在床上的少年也一溜烟爬起来:“外寺弟子悟陵、悟冢拜见般若堂的师……师兄。”
悟蛋道:“你们比我大,我也只是般若堂的仆役弟子,两位师兄叫我师弟就行了。但在我师兄面前,你们得叫师叔祖。我师兄是般若堂首座的亲传弟子,辈分尊崇。”
“啊——”
两人有点发懵,听闻般若堂首座亲传弟子的身份,更加心情忐忑,也没空理会悟蛋这乱叫的辈分,恭敬道:“悟陵、悟冢拜见师叔祖。”
徐福摆摆手道:“陵、冢?谁给你们起的法号,你们多大了,是亲兄弟吗?为何要拜入大禅寺?”
两人对视一眼,由年龄大点的青年悟陵说道:“是知事院的执事师叔帮我们起的,我们不是亲兄弟。”
“我今年刚满十七岁,师弟悟冢今年十五岁。我们以前在洛城乞讨为生,意气相投,就此相依为命,情逾兄弟。相约一起一起拜入大禅寺,是想学习武功,不被人欺负。”
徐福扫了一眼二人头顶三寸处。
心中有了定论,“你们想拜入内寺吗?”
二人还在发愣,半晌才意识到机会来了,猛的飞快点头,“想,我们做梦都想。”
“那好,跟着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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