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祝我生日快乐的我都喜欢。”姜知南悄悄地回答:“一会儿谁说我唱歌难听我就不喜欢谁了,记得啊。”
萧墨在门口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剩下的几个问题也算是比较中规中矩,其实那些纸条都是小念一个一个审核过的,不管抽到哪张都不会有什么过分的话题。
所有人都很期待地姜知南亲口唱歌的活动一直等到了六点半才正式开始,还是采取抽签的方式决定唱什么,弹幕里有人调侃道:
[南南居然还能抽签唱歌,妈妈!你追的星出息了!]
[绝了,我记得上次星悦年会上我们南南唱的那首《小星星》难度就挺高的,咱按这个标准就行了。]
[笑死我了,我感觉其实姜知南唱的还挺不错的,《亲爱的你》主题曲不也是她唱的吗?]
姜知南看了眼弹幕,又下意识地看向站在门口的萧墨,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便带着小念还有宣传经纪去了房间外面,隔着玻璃门姜知南也能看到她们三个人的表情严肃,似乎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房间里有人挥了挥手示意她继续直播,姜知南低头回应:
“那个主题曲其实是修音老师熬了好几宿才给我修成那样的,我还给他们送了红枣汤,怪辛苦的。”
[南南,我觉得你给他们送点下火的比较好,雪梨粥啥的,你送红枣汤他们可能被气死。]
[哈哈哈哈哈救命我快笑死了,红枣汤,心疼修音老师一秒。]
“好了好了,今天唱的这首是首平平淡淡的小情歌。”姜知南打开纸条念了下歌曲名字,忍不住提醒道:
“今天是直播,没有修音老师,麻烦录屏的各位拿点正面的东西出来宣传我。”
姜知南清清嗓子,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加了个伴奏,这次的选歌不是太难,没有高音也没有太复杂的转音,虽然属于入门歌曲,但是对于她这个入门的人来说最合适不过。
她的嗓音本就清甜,搭配上小情歌就是锦上添花的效果,萧墨回来的时候她刚好唱完第一首,向她竖了个大拇指表示鼓励。
[卧槽,这真是姜知南唱的?假的吧你是不是偷偷练过?]
[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新的起床闹钟来了。]
[我收回刚刚说要你唱《小星星》的话,绝了,美女就该这样宣传自己。]
[我本来打算去投稿鬼畜区的,现在只能去投稿歌舞区了。]
姜知南撩拨了一下耳边的头发,清清嗓子喝了口水,这才说道:
“我为了今天可是在KTV里待了好久呢,要说一点儿效果都没有的话墨姐第一个不乐意,她的钱不能白浪费。”
[我猜是墨姐强迫你去的。]
[强迫+1]
姜知南:“……”
又唱了两首歌,直播活动也几近结束,最后是萧墨端着蛋糕走上来,放在桌子上,房间里的灯光昏暗,姜知南闭着眼睛双手合十,在心里许了个愿。
希望可以有一个新的开始。
吹灭蜡烛,直播结束,姜知南朝着手机屏幕挥挥手,举起胳膊比了个大大的爱心:
“拜拜,大家拜拜,爱你们。”
退出直播之后姜知南才算是真的放松,她趴在桌子上小憩了一会儿,低头看了眼手机发现已经七点多了,顾沉还没过来。
小念拿了个盒子过来,包装精致:“南南姐,这是之前公司抽奖的礼品,我刚刚去帮你拿回来了。”
姜知南打开看了一眼,是一只女士石英手表,款式简单却又很优雅:“哇,之前那个抽奖不是说只有两个奖品吗?这我都能中?”
小念点头笃定道:“是啊,南南姐运气太好了,今天去领奖只有我和另一个人去,奖品好像都是手表。”
姜知南忍不住问:“另一个幸运儿是谁啊?”
小念:“去领奖的是顾总身边的安宁,但是她说获奖的是顾总,南南姐,我怎么感觉这表可能是情侣表。”
姜知南:“……”
萧墨踌躇了片刻之后,才蹲在地上,手轻轻抚在她的胳膊上:
“南南,我有事情跟你说。”
姜知南懒懒地抬了抬眼皮,萧墨打开手机帮她点开了热搜:
#姜知南资年投资#
#姜知南酒店#
空气中寂静,姜知南坐直了身子拿过手机点进去看了一眼,十几个营销号不约而同地发布了当年周兴城的那个视频,只有姜知南的脸没有被打码,视频内容也被剪辑成了两个人前后进了酒店之后过了很久,姜知南才衣衫不整地从房间里出来。
甚至还有营销号开始写长文分析姜知南出道三年以来拿到的资源和资年投资有什么不可分割的联系,包括姜家当初几近破产时是资年投资做出了挽回。
女明星和投资公司老板,这两个名次组合在一起本就是非常恶劣的事情,姜知南的脸色越来越冷,萧墨怕她觉得难过,出声安抚:
“我已经吩咐公关去做了,我们只要咬死是猥.亵就行,至于为什么你会主动去那个房间,南南,我希望你跟我一字不落地说清楚,我才能给你想办法。”
“是我继母带我去的。”姜知南抬眼,眸子里未见丝毫情绪,语气也是淡淡的:“后来我父亲也去了,但是这事儿不能曝出去,如果和姜家扯上关系,姜氏现在刚在国内站稳脚跟,也会受到影响。”
过了半晌,萧墨又看了两遍视频,这才说道:“这视频p过,监控上面的时间是不久前,这事儿压根不是不久前出的。”
姜知南没说话,只是萧墨接了个电话:
“顾总。”
姜知南瞬间抬起头来,情绪跟着紧张,萧墨注意到她的情绪,便把电话的免提打开,顾沉的嗓音很冷:
“把事情栽给星悦,不用管是不是假视频,全数栽给苏静。”
萧墨忍不住蹙眉:“她们应该不会受这个委屈。”
“最近苏静签的那个新人。”顾沉语气微顿:“也带着她。”
挂掉电话后,顾沉一边从地下车库走出来,一边打了另一通电话:“姜董。”
姜富年没料想到这个电话,有些惊讶:“顾总,好久不见啊。”
“是,好久不见。”顾沉语气放缓,难以掩饰自己的情绪:“姜董,有些事我就直说了。”
姜富年不由得严肃了几分:“顾总请说。”
“令千金似乎是活得不耐烦了。”顾沉的眉眼锋利,冷笑一声:“连我的人都敢动。”
沉默几秒。
姜富年想起之前姜知南承认自己惹过顾沉的事情,忍不住解释:“南南她平时是调皮了些,是不是给顾总添什么麻烦了?”
没回答他的问题,顾沉只说:“听说姜意最近在拍戏,还有自己的服装品牌,应该也不想前功尽弃吧?”
这才意识到他说的是谁,姜富年的嘴角耷拉下来:“顾总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告诉姜董。”顾沉笑了声:“您不能保护姜知南,我能,但您要明白的是,既然我要护着她,就会护到底。”
“不论是谁来,我下手都不会有任何顾虑,包括您和您现在的家人。”
电话挂掉后他已经走到了姜知南直播的那层楼,他停顿了片刻,忽然有些不敢去触碰那尘封的记忆,他总觉得,他的小姑娘要跟他说的那些话要比他知道的那些还要悲凉。
过了半晌,他才转了下门把手,走了进去,只看到姜知南乖乖坐在椅子上,别无他人,他走过去摸摸她的头顶,嗓音低哑:
“等很久了,嗯?”
姜知南抬头看他,她的眼睛干涩:“没有,孟延给我发消息说你是从聚会上撇下他们过来的,问我知不知道你在哪儿。”
“我想着你过来还得一会儿,就让墨姐他们先去工作了,我就自己一个人在这儿等你。”
顾沉坐在她面前,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忍不住抬手抚上她的脸,轻声说道:
“南南。”
“这些年你是不是过的很不好?”
姜知南没回答他,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掌心微微收紧:
“顾沉,你是不是心里有一百个疑问想问我?”
“没有。”顾沉视线直白:“我在等你主动和我说,你不想说我不逼你。”
“你是不是等了我很久?”
“嗯。”
“我的意思是,你那天说,你不是等不起的时候,是不是想告诉我你已经等了很久?”
“是。”
顾沉的回答简单又明了,却字字坚定。
过了好一会儿,姜知南的嗓音才略微有些哽咽,像是生气:“你就不怕我永远都不跟你说了吗?”
“那我就一直等。”
我会一直等,等到你向我解释,等到我的青春画上句号。
“顾沉。”
“嗯。”
“对不起,我骗了你。”姜知南很少这样认真地向别人倾诉,即使是那段难以启齿的记忆她本来也是打算烂在心里,可她愿意说给顾沉听:
“就是,今天被爆出来的那段视频,里面的人确实是我,五年前在学校里被曝的那段视频也是我,但是我不是为了什么钱也不是为了救姜家。”
“我当时唯一一次信任继母就是那天,我不该喝那杯酒的,顾沉,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就只有我和周兴城两个人了。”
姜知南的语气顿了顿,语气有些艰难:“当时就是他,脱了我的衣服,还亲我摸我,我真的没有力气。”
“可是顾沉,他知道有视频,他没有脱我的裤子,真的没有,他没有欺负到我。”
像是怕他因为这件事生气,姜知南特地强调了一遍:“我清醒一点的时候,第一时间检查过了,我的裤子还好好地在我身上,只是衣服脱了半截而已。”
“南南。”顾沉微微蹙眉,握住她的手。
他不敢想她嘴里的“欺负”二字意义为何,他一点都不敢去深思,他的南南,那样肆意又骄傲的一个小姑娘,没有任何人来帮助她的时候,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事儿比他知道的更让人难过,他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只是轻轻握着她的手。
姜知南没有哭,只是淡然地笑了笑:“当时继母说,是我自己一个人来这儿勾引男人的,我解释了,可爸爸根本不相信我,还说我对不起妈妈。”
“我出国也是那天之后才决定的,他们想让我留在国内,他们才好一家人在国外自在,对他们来说我就是个累赘。可是当时我什么都没有,我没法儿守住妈妈留下来的东西,那些东西不能交给刘美羽打理,绝对不行的。”
姜知南的眼眶微红,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清楚,只是把脑子里的话一股脑地全部说了出来:
“然后那天的视频就被传播出去了,我当时就是,不想让你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我也没法儿顶着一团乱麻的生活去和你拥抱,所以我选了一条最让人难过的路。”
她那个时候,从来没想过,这样的话扎在顾沉的心里会有多么的难过。
只是过了许多年之后,顾沉再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才渐渐地回想起自己当年都做了些什么。
她根本不奢望顾沉能够原谅自己,但她就是想试一试,想让顾沉不要再一个人辛辛苦苦地等她了,她会回头看,回头和他拥抱在一起。
“顾沉。”姜知南反握住他的手,豆大的眼泪落在两个人交握的手掌上:
“当时没有任何一个人相信我,他们都觉得我脏,我的名声已经臭透了。就连我在国外正常应酬的时候都会被传作在陪.酒。”
“但我就是,想让你过的好一点,想让你离我这样的人远一点,我真的很对不起你,我从来没嫌你不好,我跟你从来不是玩儿玩儿的,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每天是认真的。”
“我真的很爱你,对不起。”
顾沉将她揽进怀里,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灯光昏暗,丝毫抵不上那个雪夜,月光打在银白的雪地上,那段泥泞般的回忆再次被翻开,那次深入骨髓的痛楚早已从心底消失。
良久之后,是如雪般清透的一句:
“南南,我原谅你了。”
哪儿有什么不能原谅的,他这人就是这样,只要姜知南肯再回头看他一眼,所有的一切骄傲都甘愿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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