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子,上次你在电话里问的那个事儿,当时身边有外人在不太方便说。其实,南区东石街周遭一带早就是被一些老牌儿房产商给盯着咧。”陈斌递给付阳一根香烟。
“啥?已经被人盯上了?”付阳有些意外。
“是啊,尤其是一些比较好的地段。毕竟官商之间一直都会存在默契的,这几年房地产也发展势头迅猛,巨大的利益必然会让一些人疯狂。政府要开发哪一块儿,啥时候开发,开发力度如何等等,这对于要搞房地产的人来说都是价值连城的内部信息,你可以想象其中的竞争啊!”
“嗯,你说的有道理。那你的意思是现在这一片好地段都已经名花有主了?”付阳点点头又问道。
“差不多吧。去年就已经有人开始运作了。不过有些地段还需要竞标。比如东石街最东头儿那一片棚户区,据我一个在城建局的同学透露,去年春节前就已经被人给内定了,连竞标都不搞了。”陈斌吸了口烟说道。
“我贼,这些人下手还真是快啊!那你知道南区现在还有哪些地方可以下手的吗?”付阳感到有些失望,自己还是晚了一步。
不过他也不是很惊讶,房地产这几年本来已经开始抬头兴起了,只不过还没有真正到爆炸时期。
“实话说,其实我一开始对这个也不关心,也不感兴趣,毕竟我也没有想到投身商业的想法。上次你跟我打听,这两天我还专门找了些渠道打听了一下。现在这一带就剩下王屋坟那一片地开发价值最大,也是竞争最激烈的,好几家房产商和企业想要争夺那片地。这个消息绝对可靠,如果你那个朋友想要入手,我建议他想办法拿下王屋坟那一片地。”
“王屋坟?!”
付阳听到王屋坟三个字,脑子里突然闪现了一些前世的记忆信息。
他想起来,当初刚进入旷美世纪没多久,他们就接到了一个广告策划项目,他当时跟苏嫚一起主要是跑客户那边。
他们的客户就是一家房地产公司,为了竞标王屋坟那片地,找到旷美世纪给做广告宣传造势,提供市场信息。
现在突然听到陈斌提及王屋坟竞标的事儿,几乎要被他遗忘的信息迅速在大脑里被激活。
回想起来前世有关王屋坟竞标的记忆,付阳忍不住心跳开始加速,他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
因为竞标的经过和结果,尤其是竞标的底价和最后的成交价付阳能够准确地记起来。
如果他能够成功进入旷美世纪,可能第一次展现能力的机会就是这次竞标王屋坟的广告业务。
而他记得很清楚,前世的时候,那家房地产公司最后竞标失败,而且失败得很窝囊,最后居然以不到十万的投标价输给对手。
如果说王屋坟竞标是付阳可以借助前世记忆在旷美世纪站稳脚跟的契机,那么他也可以一箭双雕。
就是自己在公司创下第一个业绩的同时,帮助洪三力拿到王屋坟那片未来的黄金地。
一个令他兴奋的计划快速在付阳的心里逐渐成形初稿。
“咋啦?阳子,你那么大的反应干什么?王屋坟那片地现在看着就是一片荒地,可是谁能知道现在已经是香饽饽。你比较惊讶也正常。只是我那个同学说,现在最难的就是迁坟问题,那以前就是一片坟地,这些年随着城市发展,以前的郊区成了城中村,大部分坟墓都迁走了,但依然还有几个钉子户,要不是那几个钉子户,这片地哪能留到现在?早就被人抢了。不过最后三家钉子户据说最晚十一月份就可以搞定,也就是说竞标应该会在十一月份开始。”陈斌以为付阳惊讶是因为他没有想到王屋坟会这么炙手可热。
“是咧,的确是令人意外啊。一片荒地居然成了最抢手的地方。斌哥,除了棚户区、王屋坟等一些比较抢手的地段,像东石街北面的那些烂泥坑、垃圾场什么的,有人抢不?”付阳弹了弹烟灰又问道。
“北面?那些地方实在太偏,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开发价值。用我同学的话说,白送人都没人要,如果有人要啊,政府一定会很高兴。这就好比卖猪肉的人将一些猪头脸肉白搭给人一样。就算卖也是价格很低。”陈斌摇着头说道。
听到陈斌的话,付阳松了一口气,还好,东石街北面还留着。要不然洪三力搞不好要空欢喜一场。
他可是记得,2009年他回到西市东石街找洪三力的时候,就属东石街北面发展得最好,高楼大厦林立。
现在是不值钱遭人嫌弃的烂泥坑垃圾场,几年以后就是聚宝盆藏金地!
付阳觉得陈斌给他透露的信息太重要了,他要跟洪三力好好谈谈,改变一下投资策略。
虽然这不是付阳自己投资发财,但是帮着自己最好的生死兄弟发财他也觉得很刺激很激动。
再说了,以洪三力的为人,以他们之间的关系,未来洪三力发达了,也必然是付阳的一大助力。
就说眼下,有洪三力在,付阳想要做什么手脚伸展地更加自由。
所谓一个好汉三个帮,孤木难成林,这么简单的道理付阳不可能不明白。
两人坐在客厅里聊着,刘怡然则是在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
陈斌回来了,她的心总算是安宁了许多,她觉得只要自己在行动上没有背叛陈斌,脑子里怎么想都不算对不起他。
只要心里的那头猛虎没有放出来,她觉得自己就应该是问心无愧的。
她很会自我安慰,也很会给自己找安放心灵的理由。
不过到现在为止,她的确是很克制,没有在付阳面前表现出任何不当的举止。
她之所以能够克制,主要是两个信念在加持她的定力。
一个是她对陈斌的感情和陈斌对她的感情,他们是真爱。
另一个就是她作为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和传统家庭教养的女人所持有的伦理是非观。
刘怡然相信,这两者只要任何一个崩塌了,她就是彻底沦陷,彻底沦陷在对付阳病态的痴迷中。
刘怡然在厨房里炒着菜,在吸油烟机呜呜的声响中,她的思绪也是东飘西飘,甚至有些疯狂地幻想,如果客厅里的两个男人都是她的男人该多好啊。
一个给她精神上的关爱,一个给她身体上的抚慰,那她就算少活二十年也值了。
但刘怡然知道,这永远都是她的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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