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六十三章 我的道呢
“这么说吧。”大帝顿了顿，回忆道：“当我隐藏身份，混进逆神宗偷学天阳功法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女人，没错，就是现在宫殿里面的那个女人。”
“我发现她的身份很不寻常，她身上有着某种生与死的秘密，继而，我开始套她的话。”
“我知道，她一直在寻找一个男人，而提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她不经意间说漏嘴，吐出了一个让我感到震惊的消息。”
“当她提起那个男人的时候，女儿家的心思你是明白的，她有些失神了，让我从她只言片语中得到了这个惊人的消息，就在轩辕界，有一个能够魔化的人！”
“无论这个人是谁，他对我来说，都是一个莫大的威胁，我不可能让他活着。”
“我知道这个女人活了很久很久，所以我开始翻阅历史，去寻找历史当中的魔军迹象。”
“再往后，我苦苦等到了时光虫洞，并回到十万年前来杀你，或者说，是杀黑魔。”
“等等！”苏林觉得脑子有点乱，道：“杀我？杀黑魔？你回去十万年前，不是为了魔军碎片？”
轩辕大帝哑然失笑：“你以为我不知道魔军不能复制？你又以为我是几等位面的人？我可是亲眼见过魔军无数次了，如果我想要魔军碎片，我早就有了。”
“那么，接下来，我意识到我要回到过去，直接杀了那个能够魔化的男人，后来发生的事你应该知道了，我的确杀了一个黑魔。”
“我以为我成功了，我以为我杀了那黑魔，十万年后，就不会有个能魔化的男人来威胁我了。”
“至于魔军皮肤的碎片，我随意丢给了北斗星，我想着，也许南华智者得到碎片之后，能够给我一个惊喜。”
“但随之情况发生了变化，超出了我的意料之外。”
“许多年后，你出现了，而且我发现了你可以魔化的事实。”
“这一度让我感到非常惊讶！难道我杀错人了？或者说，我应该杀掉的能够魔化的男人，有两个？”
“所以我开始留心观察你，并给了你一个龙戒，让你随时处在我的掌控之中。”
“没错，我知道你可以魔化，早就知道，而且不光是我自己知道，我们只是假装不知道。”
苏林出了一身的冷汗，原来自己一直都在轩辕大帝的监视中，至少，自己还很年轻的时候，是被他监视着的。
轩辕大帝继续道：“隔离城之后，我的确想杀了你永除后患，乃至于在我给你龙戒的时候，我都差点动手，但我忍住了，我认为这件事儿没那么简单。”
“随后我去找了南华智者，通过仔细研究之后我终于发现我错了，我在十万年前杀的人，并不是你！或者说并不是那个能够魔化的男人，我杀的，是一个真正的魔军！”
“我曾怀疑过，那能魔化的男人，是不是本来就出生在十万年前的，但你的降临，让事情出现了很多变数。”
轩辕大帝竖起了两根手指，道：“时光虫洞只出现过两次，但这两次我一次是去，一次是回来，都没遇到过你，我突然想到，你很可能不是在那个年代回去的，而是继续往后一段时间，才会回去。”
“这代表了什么呢？”轩辕大帝笑了笑：“代表你苏林，很可能还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或者说，哪怕我现在杀了你，再过十来年后，你还是会回到十万年前，所以我没有动手。”
“我必须要留心观察着你，同时找到另一个能够魔化的男人是谁！所以我在等，也在找，可一直都找不到。”
“而且事情又发生了进一步变化，我发现你的黑魔变成了白魔，似乎还跟炎魔有些联系，这让我感到一头雾水。”
“这让我怀疑自己是否想错了，当我真的走投无路的时候，我选择了另一个办法。”
“什么？”苏林反问。
轩辕大帝的眼神朝宫殿内部瞟了一眼，道：“你认为，九龙石棺，是谁从逆神宗偷出来的？它为什么会流落在外界？”
“嘶……”苏林倒吸了一口凉气！
轩辕大帝点了点头，道：“没错，我找不到你，但我让她来找！她一定认得那个魔化的男人是谁。”
“再往后，她终于遇到了你，第一次的时候你还不懂得天阳之力，她没认出来，第二次她认出来了！”
轩辕大帝笑了：“到这个时候，我终于可以确定了，我要找的人，就是你苏林！”
“但，十万年前我杀的黑魔是谁呢？为什么你苏林还活着？继而我意识到我犯了一个错误，我所杀的黑魔，并不是能魔化的男人，而是一个真真正正的黑魔！”
“是不是很戏剧性？”轩辕大帝笑道：“我一直想找的人，就是你，但我自己却因为太多疑，而一直不敢肯定。”
“因此，我还在继续观察你，我要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回到十万年前的，只是你一直没有动作。”
“所以我想，不如干脆把这件事推动一下，杀你，杀苏林！而且我知道你一定不会真的死！否则就不会有你回到十万年前，认识那个女人的情况发生。”
“正如你所经历的一样，我在青林界杀了你，但我也一直留意着龙戒的动向，显然，我杀你的时候怎会摧毁龙戒呢。”
“再后来，龙戒终于动了，其实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你是如何复活的，又是如何回来十万年前的。”
“但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一次你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复活了。”
苏林笑了，笑的很无力，没想到算破了天机，也没算到轩辕大帝能如此的隐忍！有如此深的城府，他等自己真的等了好多年。
现在明白了，为什么轩辕大帝不去杀宫殿里面的施玲。
十万年后的苏林，大帝已经杀了，十万年前的苏林，大帝再杀一次，那么苏林这个人就算是彻底被抹除了。
而施玲是不能碰的，是她暴露了苏林，杀了她，这一直整个轮回循环就变了。
“苏林，你知道吗，你回到十万年前这个行为，也是你抛出的一个破绽。”轩辕大帝抚摸着手指头上的龙戒，道：“一个人如果回到过去一次，他就会成为历史当中存在过的人物，这个事实是不能抹去的。”
“你我之间，一直存在着一场宿命的对决，这个对决不仅仅关于武力，同时还有时空，智慧，与因果的对决。”
“在这次跨越了十万年的漫长对决中。”轩辕大帝将手指抵住了苏林的眉心，道：“你输了。”
“你输的彻底，输的永无翻身之日！输的，让人可惜。”
彭！
那轩辕大帝指尖迸发出强大的力量，将苏林整个头颅炸碎！
“不管是谁，也不管是谁用什么方法复活的你，但这一次，你死在了十万年前，没有谁能帮你了。”
“这一场对决，始终是我占据着主动权，也始终是我轩辕掌握着整个局势的走向，你，只不过是一个可笑的，自以为能改变世界的悲情英雄罢了。”
那轩辕大帝向后一退，将苏林的尸体拽出宫殿之外，随后右掌下压！
只听得轰然巨响，苏林的尸体被震作了漫天粉尘。
轮回先知，在轮回之井面前，追溯过轩辕大帝的身份。
他在寻找那个神秘人的来历，继而追溯到了十万年前，可随后他说了一句很值得深思的话。
他说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那个人回到过十万年前，可十万年前依然不是他的源头！还有更久！还有更深！
而当代，也不是他的源头！还有更远！
原来，轩辕大帝并非只回去过一次，而是两次！第一次杀黑魔，第二次，杀苏林！
但轮回先知没有停下来，他继续追溯轩辕大帝的身份，一直追溯到让他轮回先知疯癫而亡。
大帝走了，只留下了一段胜利者的笑声。
他用这一个龙戒，又回到了十万年后的另一个龙戒身边。
……
宫殿内，施玲茫然的走了出来，她在寻找苏林，可猛然间她面色一变，眼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她跪在宫殿门口，道：“傻子，你始终还是没猜出我的道，可我却先见到了你的尽头。”
“我的道，叫作生死之情道，师傅说过，生死之间的差别，应在于情感，生人也可心如铁石，死人亦能心暖如火。”
“师傅还说，我需要生一百年，死一百年，当我生人与死人都能产生情愫，能够与常人无异的时候，我才能摸到生死情道，遁入无道。”
“可我真的很怕死，我不敢死，所以我才想用生死镜，来投机取巧感悟我的生死情道。”
“这一百年，我应该生，否则生死情道便要破灭，可……”
施玲颜面哽咽，两行清泪顺着指缝溢出，她泣不成声道：“我真的不想看着你死，你的眼睛，真的让我感觉很温暖。”
“也许吧……也许救了你，我就真的再也不能顿悟生死情道了，可我愿意。”
说着，那施玲的身体开始解散，皮肤碎片一块块的脱离了肉身，那些碎片在半空中重新凝聚，渐渐的向一具冰冷的尸体转型。
同时，在宫殿门外，也有碎片开始凝聚，凝聚成苏林。
“傻子。”那主体施玲还在分解时，她笑中带泪，道：“我将生的机会转让给你，记住我，我也会记住你，好好活着，将来我会找你，我会一直等着你。”
“你身上那种阳光一样的感觉，就是我认出你的标志，我会一直存在下去，在这尘世间等候你的归来。”
“我会将你送入众生镜，让你在那里领悟你自己的道，多年之后，这宫殿的混乱法则会爆炸，会将你排挤到你应该存在的年代。”
“你要记住，我叫婉小玲，我等你，你也要等我。”
轰~~~
话音散去，那施玲的主体彻底解散，化作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她面无表情，眼神中再也没有了丝毫的暖情。
这个天真无邪，甚至可以说有些蠢笨的丫头，终于迎来了她宿命中的劫难。
望着地上冰凉的苏林，那施玲没有半分留恋，也忘记了一切，她转身离开。
而那苏林已经缓缓飘升起来，他飞走了，飞进了宫殿内部，飞进了一个众生镜的世界里。
在那个世界，苏林缓缓的睁开了双目，望着芸芸众生，他眼泪纵横。
“你的道，因我而毁，这笔情，我记住了。”
苏林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道：“我的道……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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