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庆幸的是,衣裤短归短,还是安然无恙地呆在该呆的地方。
安然努力回想。不知怎么的,她忽然想起梦里那个怎么都没办法撕开皮的红薯。
轻轻碰了下寒的皮肤,她发觉,手感跟记忆中的很像。
安然不由默然,她大概是把寒当成大号红薯摸了好几下……
正当安然呆滞的时候,寒揉揉眼睛,清醒了过来。
“为什么你在我的帐篷里?”安然义正言辞,率先发问,假装已经忘记刚刚非礼过对方。
寒仔细端详安然,直把后者看的心里发慌。
该不会刚才做梦非礼寒的事被他发现了吧……安然心里略有些不安,表面上却非常镇定,“在看什么?”
寒歪着脑袋,似乎很是不解,“你怎么没有开心起来?”
“……我为什么要开心?”安然面无表情,心想,一觉睡醒,发现身边睡了个男人,她分明受到了惊吓!
“不应该呀。”寒皱眉,苦苦思索,“铜告诉我,如果我跑过来跟你一起睡,你会很高兴的。”
铜、胖、子!安然忍不住磨牙。
寒看向安然,脸上满是茫然。不明白为什么然不但没有高兴起来,反而杀气腾腾。
“跑过来以后,你做过什么?”安然很不放心,追问道。
寒更加茫然,“唔……进帐篷,掀开羊毛毯,然后躺下睡觉。”
安然稍稍安心。看起来,就是单纯两个人靠在一起睡了一晚上。
“下次不许私自闯进来,我不喜欢。”安然冷着脸,严肃道,“念在你是初犯,又是受人教唆,罚你今天中午没饭吃,以示惩戒。”
没、饭、吃!没有什么比这更残酷的惩罚了!寒一下子陷入沮丧中。
偷偷摸进来就是为了找张长期饭票,以后都能吃上饱饭,结果事情发展跟计划的完全不一样。
“行了,没事回你屋去。”说到这,安然才想起一件事,表情略崩溃,“我不是让你看住铜他们的吗?你跑过来了,他们人呢?不会跑光了吧?”
安然很是心疼,她好不容易逮到的劳动力。
“放心。离开帐篷前我把他们冻住了,跑不了。”寒老神在在。
“那就好。”安然松了口气。
见寒呆在原地没走,她没好气地说,“愣着干嘛?还不走?”
寒不死心,固执询问,“真的没觉得开心?一点点都没有?”
想了想,安然严肃道,“你没发现吗?这是铜的阴谋!铜为了逃跑,为了让你离开,不再看管他们,他故意说谎骗你。寒,你上当啦。”
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
寒黑着脸走出帐篷。
安然把人忽悠走,终于能喘口气。
大拇指和食指下意识摩挲,不经意间,安然回想起手指触碰寒时的感觉。
她撇撇嘴,抱怨说,“没天理。一个糙汉子,皮肤居然比小姑娘还滑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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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铜和一众兄弟正被冰冻在木椅上,已经呆坐了一夜。此时,几人只觉得浑身僵硬,四肢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旁边,不知趣的小弟忧心忡忡发问,“老大,天亮了。这办法好像不行啊?”
殊不知,此刻的铜老大内心早已泪流满面。
他以为寒听了他的建议,会兴高采烈跑去找然。谁知寒去是去了,但是走之前,竟然把其他人冻在了椅子上。
冰霜又冷又硬,长时间维持坐姿很不舒服,几人愣是一宿没合眼,如今眼圈全是乌青色。
起初,铜自以为自己想出了个绝佳的跑路点子——只要顺利支开寒,部落里其他人哪能拦得住他们兄弟几个逃跑?可如今看来,这分明是个傻缺主意。
但,老大的威严不能丢!
铜语调深沉,装出高深莫测的样子,“你懂什么。就算跑不了,如果能促成寒跟然的好事,以后他们肯定会善待咱们。万一寒把然哄开心了,直接放咱们走也不是不可能哒。”
“能行么……”小弟对此很是怀疑。
“当然能,必须能。你也不看看寒一张皮相生的多好,是个女人看见了,都得迈不动腿。”铜回答的信心十足,也不知道是在说服小弟,还是在说服自己。
正当铜说的唾沫横飞,只差没拍胸脯保证,然一定会拜倒在寒的皮裤之下时,被谈论的某人面无表情走了进来。
铜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by浑身颤抖的铜。
“我按照你说的做了。”寒缓缓开口。
“啊哈哈哈,一定成功了是不是?”铜笑的比哭还难看,不愿相信心中不祥的预感。
“首领说,今天中午不给饭吃。”寒将字一个一个地从牙缝里挤出来,眸色黝黑,紧盯着铜不放,“你觉得,现在该怎么办?”
沉重的压力迎面而来,直把铜压得喘不过气。
铜脸憋得通红,目光里流露出一丝惊骇。他第一次感受到寒带来的压迫感,却再也不想体验第二遍!
周围的小伙伴们很想离远一点。可惜身体被冰霜禁锢住了,根本挪不动腿。没办法,只能讲义气,跟老大一起共患难。
“我、我的午饭给、给你。”铜顾不得多想,连忙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他一点不想招惹没饭吃的寒。
这话一出口,压力立即的消失无踪,就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是众人的错觉。其他人赶紧抓住机会喘粗气。
寒摸摸下巴,“这主意不错。”
想了想,他问,“如果首领问起来,你怎么回答?”
铜痛苦地闭上眼。没了压迫感,他说话流畅多了,“我不饿,一点都不想吃饭,所以拜托你帮忙吃掉我的那份。”
一边说,铜一边在心里滴血。本来每天就只提供一顿饭,这下得挨饿了。
得到满意的答复,寒爽快地解开了众人身上的冰霜,并且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没错。你求了我半天,我才勉强答应帮忙。”
认识这货挺久,第一次发现他很无耻……
铜暗中忿忿不平,脸上却笑成一朵花,“是是是,感谢您宽宏大量,不计前嫌帮我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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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睡到一半,突然发觉身边躺了个男人,整个人吓醒了。虽然很快就把人赶走,之后重新躺回去,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她索性起了身,用石块泥土搭了个灶台。灶台四四方方的,底下中空,可以加柴禾进去。最上面有个半圆的凹槽,专门放大锅,烧煮食物。
接着,她从空间里取出面粉放到木盆里,反复和面,直到面体完全光滑。然后把面体切成差不多成年男人拳头大小,一个个摆放好。
最后,她在摆放满馒头的木盆上搭好羊毛毯,静等发面。趁着有空,她顺便四处逛了圈。
到达的时候,良正在翻地。一旁的素则拿了一把黑漆漆的粉末到处抛洒。
安然站在一边,好奇地看了会儿。
良转头的时候无意间看见安然,连忙打招呼,“首领好。”
“别客气。”安然摆摆手,询问,“素在做什么?”
良瞥了眼女儿,轻笑道,“她在撒灰。这是个土法子,是我从其他地方学来的。说是树木烧了之后,把烧出来的灰烬撒到地里,明年就能有个好收成。教我法子的人说,这对土地好。我想着您想种新品种的粮食,土地肥一点,总归要好一些。希望您别怪我多事。”
“不会,你做的很好。”安然面露异色。
良只知道这么做有用,却不太懂为什么。可她作为一个现代人却是再清楚原理不过了。这就是草木灰嘛!不仅来源广泛,成本低廉,还能有效增加土地肥力。
安然暗想,良很聪明。更讨人喜欢的是,良不但聪明,还很好学。
“好好做。等把新粮食种出来了,我重重有赏。”勉励了良母女几句,安然踱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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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起早上的乌龙事件以及铜出的馊主意,安然特意跑去探望铜。
“我希望找人帮忙做张木床。看来看去,部落里也只有铜你能担起这个重任了。”安然热情地拍拍铜的肩膀,满含期待。
“……”铜一脸便秘的表情,非常想怒吼,他并不是力量异能,只是皮糙肉厚了点罢了。
“我、我不会做。”憋了半天,铜为自己想了个很好的理由。
可惜安然笑嘻嘻道,“没关系,我会。我说什么,你照着做就行了。”
“能不能找我兄弟搭把手?”铜小心地询问。
“当然不行。”安然果断拒绝。
她表示,“别人做的我不放心,我只相信你,你就全权负责了吧。”
骗子!分明是在报复!
铜敢怒不敢言,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谁让他闲着没事瞎出主意,成功把寒和然惹毛了呢!
至今,铜依然想不明白,然是怎么抵挡得了寒魅力的?分明寒早晨才回来不是么?
难道是吃干抹净不认人?
铜觉得自己真相了。
抹了把脸,铜决绝道,“首领您尽管说,我会一一照办。”
安然愉快地笑了。
铜莫名抖了一下,不祥的预感又浮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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