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南笙淡淡的道:“我没事。”
她说完,就从浴缸里走了出来。
她从战小五手上接过浴巾,一边擦拭头发上的水,一边淡声问:“衣衣现在怎么样?”
“衣衣小姐烧已经退了。倒是老爷子自打爆出战治凤跟蒋为民的丑事,他病情反复,现在情况不太好,吵着要见您一面。”
战南笙冷淡的嗯了一声,对她吩咐道:
“您回头给他带句话,就说他老人家什么时候把战治凤的人抓回老宅我什么时候回去。”
战小五嗯了一声后,想了想,又道:
“莫先生给我打电话了,他说您没必要把他的所有通讯都拉黑,如果他真的想打扰您现在的生活,您就是逃出国外他也有办法将您抓回来。”
顿了顿,意有所指的补充,
“他还说,他回帝都了,只要您肯回心转意,他永远都会对您打开后门……”
战小五话音落下后,战南笙就将擦头发的毛巾砸到她的脸上,无比冷淡的道:“以后,不用再跟我说他的任何事了。”
战小五神情僵了僵,没说话。
战南笙在这时脱掉裹在身上的浴巾,开始穿衣服。
她身材好,是那种男人看了会疯,女人看了也想硬的好身材。
她突然毫不避讳的脱了浴巾,战小五面颊一红,下意识的就背过身避开了目光。
战南笙一边穿衣服一边吩咐道:“你跟慕景川那边打声招呼,叫他安排一下,我要见一见慕向晚。”
音落,战小五便有些欲言又止,道:
“她…昨晚心梗到现在人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又因为犯罪时未满十六周岁且身患重疾,被保释住院了。”
此话一出,战南笙眉头就骤然一紧,冷声质问:“谁办的保释?”
战小五:“霍九枭。”
音落,战南笙感觉自己像是听错了似的,下意识地问:“谁?”
“霍九枭。”
战南笙整个眉头都皱了起来:
“他是不是脑子智障了?慕向晚是害死他亲弟弟的罪魁祸首,又差点开枪打死他的好兄弟慕西洲,他却给这个畜生办保释?”说到这,顿了下,“你调查了原因没有?”
战小五道:“查了,暂时还看不出什么。”
战南笙眯起眼,沉思了几秒,道:
“会不会是霍家人觉得慕向晚被关在里面不好下手,所以先把她人捞出来然后想办法再弄死她,让她看起来是死于一场意外,以好给衍哥哥报仇?”
战小五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有这个可能,但霍九枭如果真想弄死她,未必非得把她捞出来才能做到。”
这话,战南笙赞同。
如果是单纯想弄死慕向晚,没必要还将她保释出来让她住院,直接让她发病死在里面算了。
难道慕向晚身上藏了霍九枭想要知道的什么秘密?
究竟是什么原因,战南笙想不通。
她打算,找时间跟霍九枭见一面问问清楚。
当然,眼下当务之急是要回顾良辰手上秦止水留给她的那把钥匙,那把钥匙没准就是揭开她大哥如今下落的关键所在。
战南笙思绪拉回,对战小五道:“你这几天派人盯着顾良辰,看看她都跟什么人来往。”
“是。”
……
蒋淮楠厨艺很好,三个女人刚刚落座正准备吃午餐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蒋淮楠对战南笙和战小五道:“你们先吃,应该是我买的快递到了,我去开门。”
说话间,蒋淮楠就去开门了。
门开,单手夹着香烟的挺拔男人就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
蒋淮楠下意识的就要关门时,男人一条腿就伸了进来,挡住了她那个关门的动静。
他要笑不笑的口吻:“我爷爷要见你,你是乖乖跟我走,还是我扛着你跟我走?”
蒋淮楠面颊一热,气得脸都红了:
“燕……先生,我不认识你,更不认识你爷爷,你要是强闯……我就告你强闯民宅欺负良家少女。”
燕无邪扯唇,讥笑道:
“你养父养母是来京城投奔你跟你一块过年的吧?一刻钟前已经被我派人接回燕公馆了。”
他说完,就把腿缩了出去,然后转身走了。
蒋淮楠感觉整个人都像是被人捏住了气门,呼吸不畅。
她原地平复了几秒,最后只得认栽。
她跟战南笙和战小五打完招呼后,就急匆匆的追了出去。
……
快傍晚的时候,医院那边传来慕西洲醒来的消息。
那时,战南笙正看着窗外渐渐西沉的斜阳发呆,整个空荡荡的公寓里她的身形格外的孤独且消沉。
她视线从窗外收回,接通不知道振动多久的手机,“喂?”
“少夫人,是我。四爷醒了,您现在方便过来一趟吗?”
战南笙从沙发上起身,站了起来,“我等下就过去。”
闻言,手机那端的江淮心下就是一松,道:“那好,我跟四爷说一声。”
战南笙挂了江淮的电话后,脑子里回放着慕西洲清晨在大出血前对她说的那番话。
【战南笙,我感觉我快要被你逼疯了。】
【究竟是什么,阻隔了我们。】
【你告诉我,你究竟想要什么,只要我有,只要我能,我就能竭尽所能的满足你……】
究竟,谁逼疯了谁,
究竟,谁又是谁的救赎。
是不是,就像霍暖所言,非得是她死上一死,他们才能都得到解脱。
还是说,给他也给自己一个机会,试着冰释前嫌处一处呢?
也或许,将感情的事先放一放,毕竟当务之急是将她大哥找回来。
只有她大哥平安归来,压在她肩上的战家的巨大压力才能彻底放下,她也才能彻底解脱,成为真正属于自己的战南笙,而不是为了战氏一族活着的战南笙。
……
战南笙出现在慕西洲病房时,恰逢霍暖从里面出来。
她脸色不太好,眼眶有点红,但整个人的气场却高不可攀,冰冰冷冷的。
她看到出现在病房门口的战南笙时,眸色一下就眯到了最深,淡淡冷冷的口吻:
“他情况才刚稳定下来人很虚弱。你要是还有良心,这段时间就别再刺激他了。”
战南笙在她话音落下后,淡色的唇就微微勾了勾,似笑非笑般的道:
“你这么关心我老公,是不是不太合适?”
霍暖原本都要跟战南笙擦肩而过的脚步一下就顿住了。
她侧首,昂起头,目光同战南笙的对视,眼底裹胁不易察觉的讥讽:“我以为你从来都不在乎。”
战南笙眉尾抬了抬,“我在乎或者是不在乎,都不是你觊觎有妇之夫的理由,不是么?”
音落,霍暖就冷笑了一声,“怎么?听你这口吻,你是要跟他天长地久共赴白头不打算离婚了么?”
战南笙扯唇,笑意懒懒的回道:“是吶。”顿了下,“怎么?你还要打算为他守身如玉做一辈子老姑娘啊?”
此话一出,霍暖就再也绷不住了,扭头被气走了。
战南笙轻嗤了一声,推门朝病房里走了进去。
诚如霍暖所言,慕西洲现在整个人都很虚弱。
他躺在那,面向着落地窗,侧颜弧度冷硬,即便一张脸没有任何的血色,可气场仍然是清隽冷峻,但只穿了病号服的身躯又是那样的单薄。
战南笙距离病床一米远的地方就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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