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晋行在她说话间,就朝战南笙走过去。
他将手上早餐递给她:“聚福楼的早餐是出了名的,顺手给你带了。”
战南笙掐灭烟蒂,扯唇道:“啧~,想泡我啊?从前没少给顾良辰带吧?”
音落,不等唐晋行语,从清醒后就一直被战南笙忽略存在的慕西洲就对林叔冷声吩咐:
“叫人上来,把他给我打走。”
话落,战南笙就冷声道:
“人是我请来的,有你什么事儿?”顿了下,就把林叔给打发走了,“林叔你下去吧,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林叔犹豫了几秒后,想着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一个外人在这也不太合适,便退了下去。
林叔离开后,慕西洲在这时掀起因高烧而无比通红的凤眸看着她:
“战南笙,你是一天不跟我闹一天就浑身难受,嗯?”
战南笙咬了下后牙槽,道:“慕西洲,你也就发病的时候还有点人情味。”
她说完,就从唐晋行手上接过早餐。
但,这份早餐她到底是没有口福。
她只不过是才刚刚打开早餐盒,慕西洲就将令他无比碍眼的早餐给粗暴的扔进了垃圾桶里。
战南笙也不气。
她抽出纸巾,擦拭着先前淋在手上的汤汁,随后起身立在慕西洲的面前,对一旁的唐晋行道:
“给我一把医用剪刀。”
唐晋行手上提着一个简易的医药箱。
他在战南笙话音落下后,就下意识的道:
“怎么,他不让你吃个早餐,你就要拿剪刀刺他?我连你的手都没摸过,成了帮凶岂不是很冤?”
战南笙冲他翻了个白眼,自己动手抢过他的医药箱,拿出一把医用剪刀。
她取出剪刀后,一抬头就对上慕西洲阴气森森犹如利刃一般的凤眼。
她心头掠过一丝冷颤,随后硬着头皮对他道:
“放心,我战南笙没那么蠢,就算对你恨之入骨想将你千刀万剐我也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你行凶的。”
她说话间,就动作利索的剪下一块慕西洲身上带血的布料。
她确定这块布料上的血不仅仅只是慕西洲自己的,还有别人的,比如慕西洲口中那个故人。
她将剪下来的那块布料交到唐晋行的手中,言简意赅的道:“化验一下,这份血液报告中有没有……我大哥战长生的DNA。”
她语出惊人,把唐晋行给震惊住了。
不等他问出点什么,慕西洲就在战南笙话音落下后无比讽刺的道:“你脑子智障了?”
战南笙冷看了他一眼:
“你昨晚,跟我说我大哥可能还活着,我就不禁在想,你何出此言?想必是你暗地里干了不少有损阴德的事。比如你明明知道我大哥还活着且知道他的下落,
但就是一直将他藏起来冷眼旁观我被所有人咒骂是克死大哥的妖女。昨夜,你发病一夜未归,说是去见了个我也很熟悉的故人,我就在想,那个故人会不会就是我大哥?他被你另外一个人格给藏起来了?”
“荒唐!愚昧!”
慕西洲暴躁的低吼了一声后,克制冷静了几秒后,讥讽的看着战南笙,道:
“你大哥出事那两天我人在国外出差,等我回来时他已经被烧成了一捧骨灰。”
顿了顿,
“即便,那个被烧成骨灰的尸体不是你大哥,我也不可能有机会偷梁换柱帮你大哥逃离火海,懂了?”
战南笙没说话。
因为慕西洲说的都是客观事实。
她大哥从出事到被烧成一捧骨灰前,慕西洲人的确是在国外出差,他没有这个机会干预这件事。
可……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要跟她说她大哥还有可能活着的鬼话?
战南笙不甘心,她沉默了几秒后,就质问道: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跟我说我大哥有可能还活着的鬼话?”顿了顿,“你有什么根据?”
慕西洲掐了掐头昏脑涨的眉心,目光深看着女人那张因为情绪激动而通红起来的脸,喉头滚了滚:
“根据?你大哥是帝国夺魂组织的首脑,他若是真的死了,夺魂组织不可能一点动荡都没有,懂?”
战南笙诧异,眼瞳剧烈地缩起,许久,她才找到自己的调子:
“夺魂?是那个连帝国特工局都要听其差遣的组织吗?”
“不然呢?”
音落,战南笙就下意识的否定,“这不可能……”
她话都没说完,慕西洲就打断她: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外祖家——秦家祖上就是夺魂组织的创始人之一,你外祖父暗中栽培你大哥成为其年轻领袖,完全有这个可能。”
战南笙也就只是在国际性新闻听过外媒报道帝国夺魂组织有多令人闻风丧胆,在国人眼底是个仿若神祇般的存在,神秘而威严。
但,在她看来,那只是犹如神话一般的传说,从不当真。
然而眼前的男人却跟她说,这个组织早期的创始人之一是她外祖家——秦家。
战南笙好一会儿没说话。
慕西洲却在这时对她继续道:
“你若是不信,可以打个电话给秦氏一族的九爷,秦鸩。他是你小舅,他能证明你大哥的真实身份。”
顿了顿,
“当然,你大哥究竟是死是活,有待考证。我只是根据他是夺魂组织的首脑客观揣测他可能还活着的这个可能性,懂?”
说到这,视线就从战南笙无比怔然的脸上移开,看向唐晋行:“为什么,我吃了劳拉开的药不管用?”
慕西洲指的是他昨夜又发病的事。
自从上次发病后,慕西洲就从新到劳拉博士那开了药,这些天也都一直在吃。
但,还是发病了。
他讨厌那种发完病清醒以后对其毫无记忆的空白感,这种空白就像是有人活生生的拿走了他的记忆抢走了属于他的所有物一般,让他感到不安。
他讨厌那个分裂出来的人格亲近战南笙。
更讨厌那个人格对战南笙言听计从千依百顺,或者说他讨厌所有对战南笙图谋不轨的男人,哪怕那个人是他自己另外一种人格也不行。
唐晋行大脑还在激烈消化战南笙跟慕西洲的对话内容,好半晌才回答慕西的问题:
“你这种病,一般正常服药不会发作,除非是大脑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比如像那种命悬一线的危急关头。”
顿了顿,严肃的问道,
“昨晚,你们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不愉快?”
说话间,就将视线从慕西洲脸上移开,落在战南笙脸上。
他先前没注意,这会战南笙就在他半米远的地方,他一眼就能看清战南笙左半边面颊是红肿的。
因此,他脸色一下就沉了下去,冷声问:“他打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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