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慕向晚就眼圈红红的看着他,笑着掉出眼泪,感激不尽的口吻:
“瑾哥哥,我知道你跟傅爷爷还有傅伯伯他们疼我,但……但我真的不想给你们添麻烦,我不想你们因此而招惹上战南笙那个八字邪乎的女人……我听说,所有人沾了她都很不幸……”
傅怀瑾打断她:
“晚晚,你是师父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牵挂,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生前待我有恩,你是师父的唯一骨肉至亲,
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战南笙欺负而无动于衷。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你……今晚好好打扮打扮,我要当着全京城有头有脸的人高调认下你这个妹子,嗯?”
慕向晚心底早已喜不自禁,但面上却做出一副勉为其难的表情:“那……晚晚都听瑾哥哥的。”
说着,又欲言又止,
“……昨天,战南笙在傅公馆吃了亏无功而返,她今晚会不会来捣乱?”
此话一出,傅怀瑾就浓烈的讽刺道:“老子就怕她不来。”
闻言,慕向晚便故作诧异的问道:“瑾哥哥,你这是?”
傅怀瑾眯眸:“她不是扬言就算山河倒转都不给你赔礼道歉吗?老子偏不信这个邪。”
音落,慕向晚就忙怯怯地道:
“瑾哥哥,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怕她,我不想招惹她,你别逼她给我道歉了……”
说着,就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她骂我是个上不了台面的芦花鸡,说我这只鸡连给她提鞋都不配,更骂我是娼女所出骨子里是个下流胚……
我身世不好,我不想在成人礼上招惹她,万一她到时候抖出我亲生母亲的身份……我今后哪还有脸在京城立足?”
慕向晚越是这样,傅怀瑾越觉得在他成植物人这两年慕向晚被战南笙给欺负得体无完肤。
因此他下定决心,必须给慕向晚出头。
他在慕向晚话音落下后,就语重心长的道:
“晚晚,你无法选择你的出生,但可以选择你的人生。你难道要一辈子都受制于战南笙并活在她的魔爪之下?
有时候,选择比努力更重要。你往前大胆的迈出一步,勇敢的跟她正面较量,你就能出人头地,明白吗?”
傅怀瑾这番话直接说到了慕向晚的心坎里去。
她确实痛恨自己有那样一个不要脸的母亲,但她要什么样的人生完全可以自己选择。
因此,她在傅怀瑾话音落下后,便乖巧地回道:“我……知道了,瑾哥哥。”
她说完,就将目光瞥向旁处,压下眼底的暗芒。
她今晚也怕战南笙不来。
为了能把最心爱的男人抢回来,她已经做好了舍身成仁的准备。
只要战南笙敢参加她的成人礼,她就有把握置战南笙于万劫不复。
这么想着,她视线收回,对身旁的傅怀瑾道:
“瑾哥哥,我是来喊你用午餐。”
顿了顿,
“你还没说,刚刚因为什么事发这么大的脾气?是不是洲哥哥又被战南笙给勾走了?”
傅怀瑾面无表情地冷嗤道:
“那个没出息的东西,我看他早晚得死在战南笙身上。昨天我瞧着他们在傅公馆就闹掰了,这才一夜的功夫,他这会又跟战南笙厮混在一起了。”
越说越愤怒不已,
“战南笙那妖妇究竟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让他这么快就忘了阿衍的惨死,少男的牢狱之灾?”
这话一出,慕向晚心脏就抽拧了一下,心里恨不能对战南笙碎尸万段。
这该死的贱人,又勾引她的洲哥哥。
心里这么想。
但,面上却不显露半分。
她在傅怀瑾话音落下后,就故作无比担忧的说道:“……我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这话说得傅怀瑾没太明白,他拧深眉头,问:“什么意思?”
慕向晚扯唇,苦笑道:
“瑾哥哥,你才苏醒过来,有些事你可能还不知道。京城到处都在传,谁爱战南笙谁死,那些从前深爱着战南笙的,无论是血浓于水的亲人还是追求者都死了……我瞧着洲哥哥,他八成是爱上她了,我担心……”
音落,傅怀瑾就掐断烟头,双目猩红地怒道:“我不许……”
因为愤怒到了极致,他许久才从胸腔里说出剩下来的话,
“我不许。他不能对不起良辰。他要是敢背叛良辰的心,老子就废了他!”
此话一出,慕向晚心底就痛快了。
要么说,脑子是个好东西呢。
她最擅长的就是借刀杀人。
就像当初,霍孝衍的死。
……
**
下午四点左右的时候,战南笙在一阵绵密的窒息中猛然惊醒。
她眼瞳蓦然睁开,思绪尚未传回大脑时,她整个人就便被慕西洲一股大力给撞回意识。
战南笙眼瞳有几秒不可抑制的皲裂,她是下意识就要挥拳打人。
但目的性很强的慕西洲怎么可能会让她如愿打到。
他抬手,扣住她的手腕,嗓音染着蓄势待发的强势,哑声道:
“嘘~,千万别动怒更不要发出不堪的调子,你的好闺蜜唐暮烟她正在外面等你。”
顿了顿,
“我叫了你好几声但却叫不醒你,想着大概这种方式更能让你瞬间清醒,所以才试了试。事实证明,这个法子确实能立竿见影。”
战南笙一天之内被慕西洲接二连三的厚颜无耻给招惹到了。
她深吸一口气,铆足力气将被他压着的一条腿挣扎开来,跟着便屈起腿对着他腹和裆的位置就是两脚。
慕西洲避闪不及,一下就痛到怀疑人生。
他痛的额角青筋暴突,战南笙趁机逃离他的桎梏,捞起床边的落地灯就要朝他的头顶上砸下去时,对上的就是一双他浓稠到血红的凤眼。
他眸底好似藏着一团浓深的忧郁,又似无法言说的伤痛。
他嗓音仍然是暗哑的,只是嗓音里是无法忽视的哂意,
“你想我死,大可不必脏了自己的手,你把我打死或者打残于你而言,你怎么都逃脱不了一场牢狱之灾。”
顿了顿,
“你开个口,我自己动手,我死了也好,也算是一种解脱。”
此话一出,战南笙就怔在了原处。
她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隆冬结冰的湖面突然被庞然大物震碎,发出轰隆一声巨响,轰鸣许久,久久不能平息。
她眼瞳更是凝缩的厉害。
她目光就那么一瞬不瞬的望着他,像是要看穿他的灵魂,认识一个她从未认识的慕西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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