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就重重的啧了一声,
“啧,战南笙,我真是蛮稀奇的,你肩上背负那么多条命,你究竟是哪来的勇气活得如此光芒万丈?”
战南笙在她话音落下后,就稍稍扯下鼻梁骨上的墨镜,对慕向晚似笑非笑般地道:
“我也蛮想问一问,你这只身份寒微的芦花鸡是哪来的勇气挑衅我这只九天之上的凤凰的?
慕向晚,慕西洲和傅怀瑾包括傅老护着你,那是因为你父亲生前待他们有恩,他们是以德报恩,
你是命好摊上了这么个好父亲。但,天大的恩情也经不住人性贪婪,你觉得,就以你这副吃相,
他们能护你到几时?总有一天,他们会视你如草芥,弃之如敝屐,明白吗?”
她说完这句话,在这时从包里摸出一把锋利无比的美工刀在慕向晚面前比划着,
“慕向晚,你滚吗?我现在就是用这把刀刮花你的脸,信不信,你也就只能认栽,嗯?”
慕向晚:“……”
此时,战小五开车停在了战南笙的身旁。
她摇下车窗目光冷睨了慕向晚一眼,波澜不惊的问战南笙:
“大小姐,需要属下帮你解决这个不要脸的么?”
战南笙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后,才淡笑道:
“瞧你把她给吓的,她还未成年呢,就算是杀人都不会被判死刑,再等等,等她过完18岁,急什么?”
音落,战小五就冲车窗外脸都白了的慕向晚,似笑非笑般的道:
“慕小姐,脸这么白?你杀过人?心虚了?”
战小五只是随口这么一说,慕向晚整个人都像被五雷轰顶,大脑像炸开一般,一时间因为心虚而不知所措。
她正拼命组织语言欲要反驳时,战小五就驱车离开并扬了她一嘴的尾气。
而慕向晚还立在原处,周身都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但,很快她又镇定下来。
霍孝衍已经死了整整两年了,这个案子当初已经结清了,不可能还会翻出水花,就算翻出水花也不会有人怀疑到她的身上。
两年前,她还不到十六周岁。
有谁会把死人的官司联想到一个未成年身上。
这么想着,慕向晚提紧的心就松了下来。
她发誓,有生之年,她要是不把战南笙搞得身败名裂,她就不叫慕向晚。
慕向晚正发狠的想弄死战南笙时,自她身后传来一道男人没有任何温度的男低音,“杵在这干什么?”
此话一出,慕向晚就下意识的转过身。
她看着立在她眼前无比高大俊美的男人,看着他如流水淙淙的黑瞳,咬唇道:
“战南笙说有话跟我说,是她把我叫出来的。”
闻言,慕西洲便眯起眼,冷淡的问:“真是这样?”
音落,慕向晚眼圈就是一红:
“你不相信我?她先前才在傅公馆当着你们的面打了我,我是得多蠢会主动且单独找她?难道我就那么抗揍?”
慕西洲在这时点了根烟,含在嘴里抽了片刻,淡声问:“她走了?”
慕向晚道:“是战小五接的她。”
慕西洲冷淡的嗯了一声,道:
“傅老醒了,他很喜欢你这个晚辈有心要认你做干孙女这是你的福气,明晚成人礼照旧,你好好准备一下吧。”
说着,就欲要抬脚离开上一辆停在不远处的轿车时,慕向晚急急地叫住他,
“洲哥哥……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慕西洲一手搭在车的门把手上,一手夹着烟,他眯眸看了会儿慕向晚,答非所问:
“今后,你有傅公馆撑腰也有我慕西洲给你做靠山,如果你还是这么不争气给自己惹一身腥,别怪我不念慕叔当年恩情,嗯?”
说完,就摔门上车,对开车的江直道:“走。”
依言,江直便将车子驶了出去。
车子大概开了一刻钟左右,傅怀瑾的电话打了过来。
慕西洲捏了捏眉心,眸色暗沉的像车窗外突然暗下来的天气,犹豫了几秒,才接通。
电话一通,未等他语,就传来傅怀瑾咬牙启齿的口吻:“慕西洲,你真是好样的,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嗯?”
慕西洲此时人正恼着,他根本就不明白傅怀瑾在说什么,不耐烦地道:“嗯?把话说清楚。”
傅怀瑾一听慕西洲这口气,就怒极反笑:“你大爷的,不是你叫人把战似锦从我属下那劫走的?”
此话一出,慕西洲就眯深了眼,“战似锦被劫了?”
闻言,傅怀瑾便问:“不是你做的?”
慕西洲冷笑:“要是我做的,我至于带战南笙去傅公馆找麻烦?”
音落,傅怀瑾就掐断了他的电话。
慕西洲则在这时冷声对开车的江直道:“你等下,给我查清楚,究竟是谁劫走了战似锦。”
江直:“是。”
……
那端。
战南笙上了战小五的车没多久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虽是陌生的来电显示,但打给她的人是战似锦。
电话一接通,就传来战似锦言简意赅的女低音:“笙笙,是我。”
此话一出,战南笙眼圈就是一红,嗓音有些轻颤:“姑姑?”
战似锦嗯了一声。
她此时站在游轮的甲板上,看着远处波涛暗涌的海平面,淡声道:
“我没事。莫先生的人救了我。最近我会到外面避避风头。年底前,我会回来。我希望到那个时候,你能放过自己,别那么核折磨自己。长生的死跟你无关,
所有人的不幸都跟你无关……你不是妖女也不是战家的罪人,你是我眼底的孩子,是个有血有肉会喊疼的孩子,众生皆苦,唯有自渡。姑姑,希望你能从深渊里走出来,饶过自己,嗯?”
战南笙眼泪掉了出来,心脏疼抽抽的。
她最近,真是……太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她无声哽咽,委屈和难过倾巢来袭,几乎要将她给活活地疼死。
战似锦话不多,跟战南笙结束通话后,她便将手机还给了不远处一身霞姿月韵的男人,“当初,你不该离开她。”
那男人手上盘着一串念珠,目下无尘,气质超凡。
此时,念珠下方的流苏被海风吹得摇曳生姿,亦如他眸底翻滚的墨色。
长久,他的嗓音像是要融进了海风里,不甚清晰:“我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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