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南笙在这时站了起来。
她把手上那把扳手扔到了战擎面前,轻笑道:
“我说过,你敢招惹我,我就叫你后悔出生。这话可不是随口说说。你是自己打断一条腿呢,还是我来?如果我来,那就不是残了一条腿那么简单了。”
战擎吓得脸都白了,他拼命求着战治国和蓝英,“爸、妈……我不要被打断腿……”
他话都没说完,就被战治国厉声打断,“你给我闭嘴。”
他冲战擎吼完就对战南笙怒道:“你不是说叫他给你磕三个头并同意他跟慕向晚的订婚就放过他的?”
战南笙扯唇,讥讽道:
“当年你娶我妈的时候还立过誓,说此生只忠诚于她一人,结果你还不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我临时增加了一个要求,不过分吧?”
说到这,就直击战治国痛处,
“爸,您这继子要是真的坐牢了,那傻子战青衣将来可怎么嫁好家人啊?不就是断一条腿?断了还能长起来。长好了,您这继子又活蹦乱跳的了,战青衣将来嫁好人家的概率也能大一点,您说呢?”
此话一出,蓝英就尖叫一声不要。
但为时已晚。
因为,战治国已经捡起地上的扳手,对着战擎的左腿就是狠狠的一下,跟着就是战擎杀猪般的惨叫。
战擎是被抬出战南笙病房的。
战南笙终于满意了。
她心情不错的对气的眼睛都红了的蓝英道:
“别那么瞪我,造成你儿子这样的,是慕向晚。如果不是慕向晚,你儿子就不敢招惹我,如果他不招惹我,你儿子也不会吃这个苦。所以,你与其瞪我,不如想想怎么替你儿子报仇,你说呢?”
无论战南笙挑拨离间的成分有多大,此时此刻的蓝英已经将慕向晚彻底给恨上了。
蓝英跟战治国走后的当天下午,慕向晚跟战擎订婚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京城上流圈。
慕西洲得到这个消息时,都是晚上八点了。
那会儿子,他正在参加傅怀瑾促成的饭局。
傅怀瑾,植物人躺了两年,这是醒后第一次叫圈中挚友相聚。
推杯换盏间,慕西洲就喝高了。
他撑着额头,半陷在沙发里,闭眼休息。
傅怀瑾拿脚踹了下他的小腿骨,笑骂道:
“傻逼,都没人灌你,喝那么多干什么?心情不好?因为慕向晚还是因为战南笙那妖女?”
傅怀瑾的圈子含金量比较高,名动京城的八大贵公子聚齐了三个。
他音落,唐家三少唐晋行就开口道:
“怎么可能会因为战南笙那妖女?那妖女就是被撞残了阿洲也不可能多看她一眼。要我看,一定是因为晚晚。现在整个圈子都传遍了,说晚晚跟战擎那垃圾订婚了……”
说到这,就正了正脸色,冲慕西洲昂了昂下巴,
“阿洲,真的假的?你养大的宝贝,连哥几个都不给惦记,竟然肯便宜战擎那垃圾……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昂?”
此话一出,原本还因酒精上头而头昏欲裂的慕西洲就睁开了一道嗜血的凤眸,他沉声:“你说什么?”
闻言,唐晋行就诧异道:“你不知道?听说,是你奶奶做主给慕向晚订下的婚,订婚对象是战擎那废物。”
音落,慕西洲就提着西装外套站了起来。
傅怀瑾在这时,伸出一只大长腿,挡住他。
他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在琉璃灯下清隽而冷魅。
他眯眸深看着慕西洲脖颈处清晰可见的吻痕,随即眸色就冷了下去:
“慕西洲,你别告诉我,我躺着的这两年,你爱上战南笙那妖女了?更别告诉老子,你跟她已经睡过了。”
慕西洲答非所问:“让开。”
他避之不谈,傅怀瑾就确认慕西洲跟战南笙滚过了。
他瞬间就怒火中烧,抬腿就揣翻了一个酒架,并捞起一个空酒瓶指着慕西洲怒骂道:
“你这样做,是对得起阿衍还是对得起阿霖?”
傅怀瑾口中的阿衍和阿霖分别是霍孝衍和蒋少男。
霍孝衍已经死了。
蒋少男还深陷牢狱。
这二位,是慕西洲跟傅怀瑾共同的好兄弟。
他们一个死一个坐牢都跟战南笙有关。
所以,在傅怀瑾仇人排行榜上,战南笙首当其冲。
因此,傅怀瑾根本接受不了慕西洲碰了战南笙这件事。
他没有等到慕西洲回应,捞起空酒瓶就要朝慕西洲头顶怒砸下去时,人就被反应过来的唐晋行给拦住了,
“哎哎哎……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昂?怀瑾,你怎么躺了两年了脾气还这么火爆?你冷静冷静,别伤了兄弟情分。”
傅怀瑾根本就没办法冷静,他冲慕西洲怒吼:
“你说,你是不是爱上战南笙那妖女了?慕西洲你舍不得动她了是吧?你给我等着,你舍不得下手,我来。”
比起傅怀瑾激怒的情绪,慕西洲整个人就显得很平静了。
他被酒气熏染的凤眸有些红,面对傅怀瑾的质问,他只轻描淡写的道:“没有。我没有爱上她。”
他不会爱上任何人。
傅怀瑾冷笑,“是吗?那为什么两年过去了,你跟她还没有离婚?”
慕西洲沉声:“身不由己。”
傅怀瑾咬牙:“好一个身不由己!”
他说完,拿着那空酒瓶就对着自己的脑袋砸了下去,跟着鲜红的血就顺着他眉骨流了下来。
此举,除了慕西洲让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
慕西洲掀起愈发通红的凤眸淡看了他一眼,“你是躺了两年把脑子躺智障了?跟谁学的脑残?”
他这样说完,就一把撞开傅怀瑾,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出。
还未立冬,京城已经隐隐有了料峭寒冬的味道了。
慕西洲立在停车坪抽了会儿烟,感受初冬即将来临的寒意。
一根烟后,他给江直打了个电话,言简意赅的道:“外面都在传,晚晚跟战擎定了婚,你去查查怎么回事。”
其实,江直比慕西洲更早听到这个传闻,只是慕向晚是男人的心尖宝,他不敢去触男人的眉头,所以就一直装聋作哑没跟男人回禀。
现在男人已经问到他的头上了,他当然不能装死。
他在男人话音落下后,立刻就故作惊讶的道:“四爷,这是从哪传的谣言?我咋没听说?”
此话一出,慕西洲就冷声道:
“究竟谁是谁的主子?我叫你去查,你问我?舌头嫌多余了,那就割了喂狗。”
说完,慕西洲就掐了江直的电话。
电话挂断后,他就上了车。
他上车后,司机便问他:“四爷,是回红叶公馆?还是去慕家老宅?”
慕西洲晚上喝高了,这会儿头昏欲裂,有几分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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