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琳不明白唐酥对秦言的这种感情,也不明白唐酥的想法,可是,她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那个人,是她心底不能言说的秘密。
可是,即便她再喜欢一个人,也绝不会像唐酥这样——明知道对方并非善类,却还一往情深。
五年的诀别,也抵不过他几日的纠缠。
说好了和他老死不相往来的人,到最后,她还是沦陷了。
叶琳眼神复杂地看着唐酥,道:“唐酥,那个男人,值得吗?”
唐酥想,自己大概是真的疯了吧。
他的好,他的坏,她都知道,可是,她藏在心中的,都是他给的那些好,五年前是如此,五年后还是如此。
她忘记了他逼着她从跨江大桥上跳下去的事,忘记了他说的那些凌厉又伤人的话,忘记了他对她做过的那些伤人的事。她记得他帮苏淮解决了麻烦,记得他帮她摆脱了官司,记得他为她争风吃醋的模样,还记得他害怕她被人侮辱时气急败坏的模样。
人的心有时候就是这样容易被感动,那明明早已冰封的心,一旦解冻,就会忘记昔日的伤痛,再次蠢蠢欲动起来。
爱,就像是一种本能,像醉人的美酒,令人在沉醉中忘记伤痛。
叶琳问她:值得吗?
她沉默地问着自己的心:值得吗?
她说:“值得。”
因为她喜欢他,所以一切都是值得的。
叶琳彻底无语地扶住额头,道:“唐酥,你没得救了。”
人常说,在一个地方摔倒了一次是不小心,摔倒了第二次,那便是有点笨,而像唐酥这般一而再,再而三地摔下去,那就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叶琳觉得,唐酥怕是病得不轻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钟,那位曾经在帖子上爆料的当事人忽然出现在了媒体的面前,接受了采访,向广大媒体澄清,帖子里的那段录音,他说谎了。
充满暖气的客厅里,唐酥和唐小果端着麦片和牛奶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的新闻。电视里,那位当年的受害者在镜头面前夸张地哭着,道:“我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就在前段时间,有一个神秘的大人物忽然找到我,让我歪曲事实,撒下了这样的弥天大谎。当年是因为苏淮撞了我一个兄弟,大家打起来,我才被苏淮打成了重伤,这些事情都与秦言没有任何关系。”
“那个神秘的大人物为什么要你撒谎?他给了你好处吗?”记者穷追不舍地问。
对方愧疚地惺惺作态,道:“是的,对方给了我十万块钱,让我帮他撒谎,我其实根本就不认识秦先生。这些日子给他带来诸多恶劣的影响,我在此感到非常抱歉。对不起,秦先生,给您添麻烦了。”
他说着,对着镜头诚恳地鞠躬。
记者追问道:“请问您口中的那个神秘的大人物是谁?是我们认识的人,或者是公众人物吗?”
对方斩钉截铁地道:“不是,对方是个四五十岁的女人,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她拿到录音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她答应给我的那十万还没有给我呢,当然,那十万块,我也不想要了。”
电视里还在说着什么,唐酥已经被这样的反转惊呆了。这些日子以来,秦言一直闷不吭声,原来,他是要从这里下手,让爆料的受害者站出来为自己澄清真相。不管这真相是不是真的,可这足以洗清秦言的罪名。
新闻发布后的第二天,秦言亲自来到了乔家。
早上九点多,乔家的庄园美好得像一座伊甸园。客厅里,乔父身着灰色的毛衣、黑色的马甲,优雅得像一个绅士。看着对面坐着的秦言,听完秦言的话,他端起桌上的咖啡,笑道:“你是说,你喜欢的人是别人,所以,不能与我的女儿结婚了?”
秦言道:“我知道,这样做对不起乔薇,可是让她同一个并不爱自己的人相伴一生,对她来说,才是真正的对不起。我很抱歉。”
乔父讽刺地笑了一声,目光寒冷无比,道:“你们秦家父子真有意思,一个千方百计地来求我将女儿嫁给你,一个却来求我解除这桩婚约。你和乔薇订婚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这个时候你来同乔家解除婚约,秦言,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乔家的人好欺负?”
秦言道:“秦言不敢。”
“你不敢?我看你敢得很。这世上有你秦言不敢做的事情吗?”乔父讽刺地道,低沉的声音充满威胁,“秦言,你知道解除婚约意味着什么吗?这后果你承受得起吗?”
秦言比谁都清楚,一旦解除了婚约,秦、乔两家便从此彻底翻脸,再也不可能合作,而乔家也从秦家的合伙人变成了竞争对手。
秦言道:“就算是承受不起,也必须承受,人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乔父沉沉地笑起来,表情变得有些狰狞,道:“好一个敢作敢当的秦言。既然如此,你我之间就无话可说了,你走吧。”
脸已经撕破了,就没有必要再假装客气了,从此以后,他对秦家的每一个人,都不会像今天这般客气了。
秦言站起身来,礼貌地告辞,道:“请您原谅。”说完,他转身离开。
身后,乔父忽然叫住了他,道:“秦言,解除了和乔薇的婚约,你真的以为你父亲会让那个姓唐的女人进你秦家的大门?”
乔父比谁都清楚,秦言所做的这些,都是为了那个叫唐酥的女人。
乔父曾见过唐酥,论样貌,她远不及乔薇,论家世、背景,更无法与乔薇相提并论。那样一个什么都不如乔薇的女人,秦言却为了她,拒绝了乔薇。
秦言停下来,回头笑道:“他的接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得到了她,不是吗?”
她是这个世界赐予他的最好的奖励,就算全世界都不承认她,也没有关系,他要的,只有她。
乔父看着秦言,眼神变得无比阴冷,沉默着收回目光,不愿再看他一眼。
秦言冲他微微颔首致意,有礼貌地转身离开。
秦言转身的一瞬间,乔父再也忍不住,啪的一声,将手中的杯子摔得粉碎。下人们被吓得噤若寒蝉,诚惶诚恐地看着乔父,屋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样。
门外,听到乔父摔碎杯子的声音,秦言神色不变,仿佛没有听见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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