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高级武道傀儡的躯体宛如一颗自九天之上急坠而下的陨石般砸击至了长阳城的城墙之上。
恐怖的轰鸣声瞬时间传至整座长阳城,灰土和碎石被巨大的冲击力抛至了半空。
一小段城墙被完全的撞毁。
随着灰尘渐渐落下,高级武道傀儡再度显现在了霸刀军军士的视野当中。
“开……开玩笑的吧!”
霸刀军军士望向高级武道傀儡的目光中尽是畏惧和惊恐。
能将城墙生生撞毁的怪物,若是向人体发起冲击,啧啧,那画面太美了。
“轰!”
就在这时,高级武道傀儡以一种极为突然的方式向着前方大片大片的霸刀宗军士发动了攻击。
它手中的两柄重型战锤宛如是两座小型山包一般向着已被吓得面无人色的霸刀军军士砸了过去。
“轰隆!”
瞬间,两柄战锤轰然落地。
数百名在战锤落地处周围的霸刀军军士被生生震死。
死时,他们七窍流血,面容扭曲至极,若是此刻刨开他们的腹部,便会发现他们的五脏六腑已成了一团浆糊。
“我们怎么可能打的赢这种东西啊!”
不少霸刀宗军士打着哆嗦出声。
一次攻击就生生震死数百人,如此恐怖的杀戮效率,让他们遍体生寒。
“踏,踏,踏!”
忽然之间,五十三具持镔铁大枪和重型战锤的中级武道傀儡缓缓的自火海之中显现出了它们那通体用金铁铸造而成的坚硬身躯。
“死,死,死!”
它们的嘴里可以发出刺耳至极的机械声响。
声落,它们便犹如一枚枚炮弹一般向着长阳城城墙之上落去。
“这么多?”
向来以胆大无畏著称的杨侃此刻有些头皮发麻。
单是前面那一具傀儡就让他头疼不已,不知如何是好了,现在又钻出几十具来,他真的是有些麻爪了。
“轰!”
一具具散发着金属质感的中级武道傀儡自半空之中急坠而下。
它们落下之时,长阳城的城墙都在微微颤抖,大量的尘土笼罩在了他们的身畔。
唯有那一双双猩红如血的眼睛在尘土之中格外醒目。
“并肩上,给我拆了这群铁疙瘩!”
杨侃毕竟是杨侃。
他很快就从震惊和慌乱之中挣脱了出来,此刻他正神色冷静的指挥麾下军士进行反击。
霸刀军士卒见自家主帅临危不乱过后,他们的内心也稍稍安定了一些。
随后,他们排着密集至极的队伍向着那群傀儡发起了进攻。
霸刀宗的弟子们此刻也没有袖手旁观,他们纷纷拔刀出鞘,向着傀儡猛冲猛杀而去。
比起霸刀军,他们更为忠诚。
“轰!”
中级武道傀儡们以手中镔铁大枪向着企图靠近它们的敌人抽打了过去。
它们的力气极其庞大。
被他们挥舞出去的镔铁大枪似乎能将空气都生生抽裂。
“噗嗤!”
下一瞬,数十名霸刀宗外门弟子被镔铁大枪抽了个正着。
他们的躯体在瞬间就化为了一抹殷红的血雨。
尸骨无存!
其余霸刀宗弟子见状过后,不由心下一寒,骨髓发冷。
无数道枪影在深沉的夜色之中若隐若现,不时就会有霸刀宗弟子被抽打击中,身躯化为碎渣。
中级武道傀儡们就好像是一台高效,高速的杀戮机器,它们正在不断吞噬着生灵的性命。
有一些运气格外好的霸刀宗弟子,幸运的躲过了镔铁大枪的攻击,靠近至了中级武道傀儡的身畔,正当他们以为他们到了武道傀儡的攻击盲区之时,一柄硕大的战锤便自他们的头顶上空猛砸了下来。
“噗嗤!”
他们当场就被砸成了一堆血肉模糊的马赛克。
武道傀儡以镔铁大枪攻击中等距离的敌人,以手中重锤攻击近处敌人。
“我们这是在送死啊!”
“这些玩意不是我们可以对付的。”
认识到冲击武道傀儡与自杀无异的霸刀宗弟子神色绝望的望着那些依旧在大肆杀戮的武道傀儡。
此刻武道傀儡的躯体已被霸刀宗弟子和军士身体内的殷红鲜血染红。
在幸存着的霸刀宗弟子眼中,这些武道傀儡与地狱中的浴血魔神毫无区别。
“趁现在,打开城门!”
沈炼神色冷静的向麾下锦衣卫下达命令。
“遵命!”
一百八十名持绣春刀的锦衣卫齐齐应命,而后他们身形矫健的扑向了长阳城的城门所在。
沿途几个零散的守城军卒连声惨叫都没发出来,便被锦衣卫抹了脖子。
很快,一直紧紧闭合着的长阳城大门被锦衣卫从城内打开了。
“不错!”
身披蟒袍的汉王刘协面露满意之色的望着已经洞开的长阳城城门,道:“此战过后,孤必重赏沈爱卿。”
语罢,其神色恢复严肃,道:“所有的汉家将士听命,孤命令你们现在向长阳城发动全面进攻。”
“里应”这个步骤已经完美完成了,现在要做的是“外合”了。
“遵吾王之命!”
这一刻,汉军军阵之中灯火通明,所有汉军将士皆高声呼喝。
他们的面容之上写满了激昂和慷慨之色。
“哞,哞,哞!”
最先发动进攻的是两百匹陆地巨兽――猛犸象。
这些身披重型铠甲的猛犸象载着驾驭它们的骑士向着前方的长阳城大步推进。
“踏,踏,踏!”
它们每向前方推进一步,大地都得跟着震颤不停。
洁白锋利的象牙在夜色之中极为醒目,嘹亮苍茫的象吼之声宛如以重锤砸击战鼓。
“星星!”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霸刀宗骁将杨侃看到了于城下奔驰的那些陆地巨兽过后,直接就破防了。
他难得的爆了句粗口。
“汉军未免也太离谱了吧?”
“这……我怎么感觉我的军队好像不是和汉军在同一个维度啊!”
汉军那层出不穷的强力兵种,让他的头皮发麻。
被一群武道傀儡虐的欲仙欲死的霸刀宗军士见到城下有一群看起来比武道傀儡还要恐怖的玩意正在飞速向他们接近过后,他们直接就崩溃掉了。
他们丢弃了手中武器,然后趁着混乱向他们自以为安全的地方遁逃而去。
四万名头戴山君面具的虎豹重骑手持锋利至极的长枪跟随于两百匹陆地巨兽的后方。
数百面于夜色之中极为显眼的赤红色龙旗于他们的军阵上空鼓荡飘扬。
呈暗红色的恐怖煞气自他们所结军阵的上空盘旋呼啸,而后一股脑的向着长阳城内倾压而去。
“如果汉军都是这种程度的话,别说霸刀宗了,就是九玄宗来了,估计也得跪!”
霸刀宗骁将杨侃此刻已经被汉军的实力震惊到麻木了。
由一品武者组成的成建制重型骑兵军团,这份家底,不可谓不雄厚。
很快,陆地巨兽――猛犸象通过狭窄的城门甬道进入了此时已经是一片火海的长阳城内。
它们踏火而行,远远望去,神似神庙壁画中镇压地狱魔鬼的圣象。
“跟汉军作战,是这世界之上一等一的难事。”
杨侃面露苦笑之色的摇了摇头,随后其极为洒脱的将手在长剑一扔,道:“投降,我们投降!”
他并不是一个迂腐不化之人,他看到了汉国那压倒性的军事优势,他明白他继续硬抗下去也只是在白白将他自己麾下的将士送入地狱罢了。
所有在城墙之上值守的霸刀军军士见自家主帅下令投降过后,便十分通快的丟下了手中兵器。
“管好你的人,别让他们轻举妄动。”
锦衣左司指挥使沈炼于神雕那宽阔的背脊之上冰冷出声。
“好!”
杨侃答应的十分痛快,同时他大概也猜测出了汉军是如何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将那群铁疙瘩送入城中的。
与此同时,已是一片火海的长阳城中,霸刀宗八长老王义、九长老杨受正带着数十名霸刀宗真传弟子寻觅突围的机会。
他们这一行人,如果用一个成语来形容的话,那就是丧家之犬。
“咚,咚,咚!”
忽然,他们的耳畔传来了数道恐怖的重物砸地之声。
“什么玩意?”
八长老王义心神不安的扫视着四周,企图找出发出恐怖声音的东西。
“轰隆!”
一座位于其身后的房屋被一头缓步而行的陆地巨兽生生撞毁,紧接着又有数头陆地巨兽自其四周显现出了恐怖身形。
八匹披着重型铠甲的猛犸象犹如一堵极其坚固的铁笼子一般,将这群来自霸刀宗的丧家之犬牢牢困于其中。
“这……这!”
霸刀宗的真传弟子们被这几头如史前巨兽一般的猛犸象给震撼到了。
在他们的世界观中,世界上应该没有如此恐怖的生物啊。
霸刀宗的两位长老此刻的神情比之真传弟子也好不了多少。
他们俩也是第一次见如此巨兽。
“你们这些霸刀宗的叛逆想死还是想活?”
站立于神雕背脊之上的沈炼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那群身体畏缩如鹌鹑一般的霸刀宗之人。
声落。
拥有决策权的王义、杨受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他们二人皆从对方眼中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愿降,我们愿降!”
随后,这两人十分默契的丢掉了手中的兵刃,位于其身后的一众霸刀宗真传弟子先是一愣,而后一个个争先恐后的丢弃兵刃,叩首投降。
能坦然直面死亡的毕竟是少数,而且这霸刀宗的八,九长老从头到尾也不是啥死硬份子。
他们的投降意味着遮蔽周国的重镇长阳完全陷落。
至次日天明时分。
长阳城内的滔天大火才被彻底扑灭,城内到处都是被烧焦的尸体,以及神色悲怆的百姓。
刺鼻无比的尸体焦臭味道直让进入城中的刘协皱眉不已。
四百名衣着华丽,面容英伟俊朗的汉家缇骑将刘协牢牢护持于中间。
当刘协看到倒塌的房屋、焦黑的尸首,生无可恋的百姓之时,他才第一次切实的体会到了战争这个东西有多残酷。
但是,他不会停下征战的步伐,他征战的目的便是建立一个大一统的帝国,从此让天下止戈,让百姓安乐。
为此付出一些代价,他认为是有必要的。
“暴君,你这个暴君!”
忽然,一名满脸稚气的青年自王驾两旁的百姓群中站立而起,对着刘协不断发出咒骂,同时他还用自己身旁所有可以抓到的东西向刘协砸击而去。
“你找死!”
护卫于刘协四周的汉家缇骑们是惊怒交加,而后,有两名缇骑翻身跳下战马,直扑那名袭击刘协的青年而去。
那名青年就是个白丁,身上没有半点的功夫。
所以,他就像是一个小鸡仔一般被那两名缇骑轻易抓获。
“唉。”
“三郎,这次估计是没命了。”
“他太鲁莽了。”
一名认识那名青年的中年男子面露可惜之色望着那还在不断挣扎的青年。
“在昨夜的大火之中,他的父母全部遇难了。”
另一名百姓低声应和着。
“王上,狂徒已经抓到!”
两名缇骑强行使那名青年跪在了刘协的面前。
那名青年的攻击并没有对刘协造成什么有效伤害,顶多是让刘协的蟒袍变得脏了一些。
“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吗?”
刘协面色平静的望着那满脸倔强和愤恨之色的青年。
“不就是杀了我嘛,你这暴君快快动手。”
“我要是怕死,我就不是李家三郎。”
那青年有股子血气,敢对刘协怒目相视,言语神态之中没有丝毫的惧怕之意。
“烈男子啊!”
刘协于心中暗暗赞赏了一句,随后,其目光炯炯的望着那名青年,道:“孤虽然不敢自号什么明君圣主,但自孤继位以来未尝有一日敢放纵自己,贪图享乐。”
“孤继位这两载春秋以来,汉国的疆土扩大了数十倍,可孤的寝宫一如当初,宫中用度甚至比不上我汉国的一户中等人家。”
“你说孤是暴君,可你何曾见过似孤这等的暴君?”
刘协的天资才情暂且不论,其克制自己的能力绝对非常人所及。
直至今日,他的吃穿用度在君王之中可以说是相当的简朴了,甚至都比不上一些富户。
他确实可以说的是一位十分难得的上位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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