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期间不能纵.欲。”贺晏严肃道。虽然贺宴有此想法,但纪律高于一切。
蔚宁吁道:“你想什么呢,我说的叫.床是让你叫我起床,我怕明天闹钟叫不醒我。”
贺晏化尴尬为不爽:“是你把我带偏的。”
“你没有歪心思,怎么会被我带偏?”蔚宁嘿嘿道,终于扳回一城。
“嗯,说得有道理。比赛结束后,希望你继续保持这种主动性,别怂。”
蔚宁立马不笑了:“贺队,你是个好人,不会虐.待我的,对吧?”
贺晏傲娇地把头偏向一边:“不一定。”
“……”这么实诚?连场面话都不屑说吗?
“我现在认错还来得及吗?”蔚宁马不停蹄地认怂。
贺晏莞尔:“你什么都好,就是嘴欠。”
“我一定改正这个优点……不,缺点。”
说到嘴欠,贺晏想到一件事:“女主播的那件事,你知道因何而起吗?”
贺晏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把蔚宁问懵了:“什么女主播?”
“你是金鱼吗?记忆只有七秒。”
“不是啊,我哪有时间和女主播一起玩游戏,你突然这样问,我很懵。”蔚宁解释道。
贺晏没好气道:“苏小北!”
贺晏一提醒,蔚宁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妥善处理好这件事。蔚宁原本打算联系苏小北问清楚情况,上YY给苏小北发消息,她一直没回。后来忙于训练,就把这件事抛诸脑后了。
蔚宁说:“我暂时没有联系上她,等比赛打完,我一定把这件事了了。”
“你真的心大。”贺晏说,“这是你的私事,我本来不想插手,但你这么健忘,我又不放心。”
“我会尽快处理好的。”蔚宁保证。
贺晏说:“不需要你处理,我已经处理好了。”
“啊?”
“啊什么啊?我能眼睁睁看着你被人诬陷吗?”
不愧是贺大大,什么事都能搞定。蔚宁赧然道:“让你操心了,对不起啊。”
贺晏摇摇头:“没什么对不起的,即便我们不是情侣,只要你还在MVP战队,我也会帮你解决问题。”
蔚宁发自肺腑道:“贺晏,你真的是电竞圈里最好的队长,没有之一。”
贺晏嘴角轻扬,看似不经意地问道:“做队长合格了,做老公呢?”
“那必须是最完美的。”蔚宁顺口说道,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老公这个称呼是怎么回事?”
“我们不是确认恋爱关系了吗?”贺晏反问。
“是确认了。”
“所以,你打算怎么叫我?”
蔚宁完全不用思考,脱口而出:“贺猪猪啊,这称呼多好,又萌又亲切。”
贺晏猛地刹车:“你信不信我现场给你表演开车撞树?”
刹车的惯性导致蔚宁的身体往前一耸,上半身直接趴在车头上。蔚宁吓得闭眼惊叫:“不要冲动啊~~老公、老公我错了!我们的美好生活才刚开始,别这么厌世好吗。”
“小怂包。”
贺宴降低车速,缓慢行驶。
蔚宁一脸惊恐地直起身,双手紧紧抓着贺宴的腿,生怕他再做什么危险动作。
“你有摩托车驾照吗?”蔚宁胆战心惊地问。
“没有。”
没有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你这样是违反交通规则,我可以举报你。”蔚宁威胁道。
贺宴哈哈笑道:“我是加拿大驾照,回国只换领了机动车驾照,摩托车很少骑暂时没有换申需求。你非要举报我,我立刻去补领。”
提到国外,蔚宁有个问题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要离开父母只身回国?在国外生活不好吗?”
贺宴回答:“上帝说有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在中国,所以我回来了。”
“那个重要的人是谁?”
“一个小怂包。”
就知道这句话是贺宴的套路。
蔚宁翻白眼:“别开玩笑,我认真问的。”
贺宴收起玩笑的心情,正经道:“我虽然出生在加拿大,受西方教育,但父母从小就让我学习汉字,在家里用的语言也是汉语。当年山河破碎,百姓流离失所,大批国人被迫离开故土远走海外,我的祖父祖母就是那时离开的。”
“他们从吃苦耐劳修建铁路的卑微华工,到慢慢建立起自己的家园,一路艰辛坎坷,尝尽生活疾苦。但他们也有幸见证了祖国从衰落到崛起之路。当五星红旗在温哥华升起的时候,他们站在旗下高唱国歌,泣不成声。我奶奶一边擦眼泪,一边吟诗。”
“我那时候还小,被我妈抱在怀里,不懂爷爷奶奶为什么哭。长大后,才知那是一份浓烈的思乡情怀。奶奶吟的那首诗我一直记得。”
蔚宁:“什么诗?”
贺宴郑重地,声音低沉地吟道:“海畔尖山似剑铓,秋来处处割愁肠。若为化得身千亿,散上峰头望故乡。”
学渣·宁第一次听到这首诗,虽然不知道作者是谁,却能从寥寥数语中感受到作者思乡心切,孤独悲痛的心情。
“他们这么想念祖国,为什么不回来?”蔚宁没有出过国,甚至没有离开过自己从小生活的城市。独处的孤独会有,但和离乡背井的孤独相比,深刻度远远不够。
贺宴说:“回来不是一句话那么简单,回来意味着要放弃一生辛辛苦苦建立的家园,一切归零,从新开始。他们的精力和时间不允许他们这样做。”
蔚宁冒昧地问道:“他们还在吗?”
贺宴回答:“不在了。”
蔚宁:“所以你回来是继承他们的遗愿,重回祖国的怀抱?”
“可以这么说,但不完全。”贺宴叹了叹气,情绪有些低落,“我回来还有一部分原因来自歧视。”
蔚宁惊诧道:“你这么优秀,会被人歧视?”
贺宴苦笑:“所谓优秀不过是耐得住寂寞,懂得了坚持,经得起狼狈而已。和普通人比,我还算可以,但和真正优秀的人比,我差得远。”
“说出你的故事。”
贺宴看到别墅近了,便说:“现在不说了,以后有时间再慢慢讲给你听。”
蔚宁乖乖地点头,不着急深挖贺宴的过往,毕竟涉及歧视,讲起来心情肯定不会愉悦。
贺宴把摩托车开进车库,下车后又细心体贴地将蔚宁从车上扶下来。
蔚宁转身给了贺宴一个大大的熊抱,抵着贺宴的额头说:“贺猪猪,以后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一定要告诉我,我能做得不多,但安慰还是在行的。”
“不许叫我贺猪猪!”贺宴勾着蔚宁的后颈,把他推到墙上,再一次郑重强调。
蔚宁抿了抿唇,抬头看着贺宴深邃迷人的桃花眼,惹火道:“就叫,就叫。你说过除了训练和比赛,你什么都听我的。”
“我改主意了。”
“大丈夫,说话要算话!”
“我不是大丈夫。”
又耍赖?蔚宁突然面向车库外,大声喊道:“兄弟们快来看啊,贺队耍无赖,说话不算话。皮皮陆、小贝、磊哥,你们听得到……”
最后一个“吗”字没说出来,就被贺宴武力镇压了。
别墅内,陆辰希正愉快地吃着薯片儿,隐约听到蔚宁的喊声,便问队友:“你们听到小阿宁的声音了吗?”
毛小贝在看电影,注意力在手机屏幕上,摇头道:“没有。”
修磊不知在和谁发短信,也没注意屋外的动静。
陆辰希走到窗前,往下看了看,只有路灯,没有人。
陆辰希纳闷道:“难道是我产生幻听了?”
十分钟后,贺宴和蔚宁回来了。
蔚宁像被蹂.躏过一样,衣衫不整,发型凌乱,手揪着T恤领子瑟瑟发抖。
陆辰希实在忍不住笑气,半捂着嘴问:“小阿宁,你这是咋了?遇到拦路抢劫的了?”
蔚宁瞪着贺宴,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火焰,咬牙切齿道:“贺队整我。”
陆辰希不但没有同情,反而抄手看笑话:“该整。没有敌人骚扰,还能骑摩托摔死,犯这种低级失误,贺队没把你开除出队已经很仁慈了。”
“呸!陆辰希,你真是贺队的超级舔狗。”
陆辰希不承认并直接反驳:“你才是最会舔的好吗。回顾你的入队经历,那就是一部大型舔狗史。”
狗屎?蔚宁拉着贺宴的手,当面告状:“贺队,陆辰希骂人。”
换着以前,贺宴会帮蔚宁说话,但现在,贺宴只想落井下石:“他说的史是历史的史,你的语文课是体育老师教的?”
蔚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陆辰希笑倒在沙发上。小阿宁不爽,我就很爽,贺队我爱你!
蔚宁委屈极了,吸了吸鼻子,侧身挡住陆辰希的视线,小声对贺宴说:“帮外人,我要和你离婚!”
贺宴微愣,勾了勾蔚宁的小手指,偏头对陆辰希说:“陆辰希,你什么时候买的薯片?这种油炸的垃圾食品吃多了拉低智商,赶紧扔了,再写500字的检查。”
“…………”陆辰希狂笑的姿势瞬间定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蔚宁捧腹笑得前俯后仰。
皮皮陆,我说过风水轮流转吧,让你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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