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漆黑,也安安静静。
与预想不同的落差叫她怔了一下。她往里走去,灯亮起来的时候,房间门也自动关上。
房间是一个奢华的大套房,外面是客厅和吧台,里面还有卧室。
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却什么都没有,许愿皱起眉头。
哪来的礼物?
明望不是哄她的吧?
正要转身出去,客厅阳台上的白色窗帘却被风轻轻吹起。
似有所感的停住脚步,她一步一步走过去将落地窗拉开。
阳台上的晚风带着大海的味道吹拂而过。
也将他身上熟悉的薄荷清香带了过来。
白色衬衫、黑色西裤的男人站在阳台边上插兜远眺,另一只手里夹着根点燃的香烟搭在玻璃护栏上。
熟悉的身影,熟悉的气息,将思念一瞬带涨到高处。
她将包放在旁边的沙发上,怔怔站着。
男人转头看她,夜晚的霓虹将他笼罩在其中,显得越发清贵挺拔,他就站在那里等着她过去。
为这相见,从南到北,他已经走了九十九步了,最后一步该她过来的。
许愿走了过去,到近前的时候,男人微微欠身,嘴角弯起。
夹着香烟的手抬了起来,做了个迎接的姿态。
她看着再也忍不住,一把冲进他怀里抱着他。
“明望……”搂紧手心温热的躯体,她低低喊了一声。
“嗯?”将烟掐灭,烟头弹在旁边的烟灰缸里,手一圈环在她腰上,他单手拥着怀里的人靠在护栏上。
许愿从他怀里抬头看他,明望适时低头,四目相对。
他的眼里有的是她,还有容纳了整整一片天地般的包容和温柔。
理解她的忙碌,包容她的不联系。
只要她还记着他。
记着他还在南城等她。
许愿手臂使力,紧紧抱住他的腰,脸埋在他怀里。
片刻后,明望将插在兜里的手伸出来,抬起她的脸,凝视着语气低沉:“哭了?”
“才没有。”许愿脖颈使劲,要从他手里挣脱。
头顶微微叹了口气,似是无奈。
下一刻,温软的唇面贴了上来,轻柔地贴了贴她眼尾后下移,吻上柔软的唇,温柔吮吸她的唇角。
滨市的晚风一瞬间就温柔了,吹得人心间发涨。
滚烫的思念由心底发酵起来,她顺从闭上眼睛,张嘴回应。
也才半个月左右没见,却像是分开好多年。
这次他再吻她没用咬的了,换成是温柔的深吻。
深吻也很绵长,她腿软到站不住,被他一把捞起,挂在他身上。
夜色渐深,滨市的霓虹如南城一般温柔点亮整座城市。
给在阳台上相拥亲吻的男女渡上了一层迷离的色彩。
许久后,明望放开许愿,手在她背上轻柔摩挲着。
片刻后问:“吃饭了没?”
怀里的脑袋摇了摇。
他轻笑一声,手移上来给她顺了顺已经长到肩膀头发,低声问:“这么迫不及待赶来看给你准备的礼物?”
“那肯定的。”闷声闷气。
如果早知道他将自己当成礼物,那她来见他一定会用火箭飞升的速度赶来。
只因为她来见的是他。
心间涨满柔软和酸涩。
“对这礼物还满意吗?”他笑着问。
抱着的人给的回答是将他脑袋拉低,主动给了个湿吻。
她无法回答,只能用行动来表达出来,将所有倾注在这个吻里,望他能明白。
有些人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经赢得了她全部目光。
他和别人不同的是,赢得她目光的同时,他主动走了过来,将她温柔包裹。
她的目光被妥帖安放。
给予热烈响应。
她的世界里仅剩他一个。
一如从前,她的目光里放满一个人后,其他人再也入不了眼。
不是这个世界上的男人不好不优秀,而是在她心里他是最好的那个。
明望还记得许愿没吃晚饭的事,其实他自己也没吃多少,怕她不过来,又怕她来得太晚。
晚饭他是囫囵吞枣一般随便吃了点。
擦.枪走火之前放开彼此,抱着缓了片刻,他将她衣服拉好,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随后便拉着她出了房间。
出了酒店后,一辆黑色轿车过来在他们面前停下,司机下车给他们开了后座的门。
待坐好后,车开了出去。
许愿往车窗外看了几眼,都是陌生的地方。
滨市她也不太熟,不知道明望要带她去哪,她转头看旁边人。
明望松散靠着椅背,伸手拉过她,没说什么话,将她手握在手心搁在大腿上,慢悠悠揉着。
车子在某个商场的地下车库停下,许愿跟着明望下车又上电梯,最后转进一家装修日系的餐厅。
“能吃日系菜吗?”他问。
“能。”许愿点头,之前为合作的事还去过日本京都,当然能吃。
进了餐厅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服务员拿来菜单,先给的许愿,她翻来翻去最终点了怀石料理,随后递给对面的人。
明望接过,加了份寿司,看了片刻加上一壶日本的清酒。
服务员接过菜单走了,过了会儿又过来给他们上了些垫饥的小零食。
服务员走后,明望将前面的小零食移到许愿面前,他站起来转到她旁边坐下。
许愿往里挪了挪,拿起筷子夹零食吃。
看她片刻,明望笑了下,抬手搭在她背后的沙发椅背上,偶尔捏捏她吃得鼓鼓的腮帮,右手手里却在回着工作上的信息。
餐厅上餐的速度很快,许愿才将一碟小零食吃完,料理车就推了过来。
看一眼忙着回信息的男人,将他的碗筷摆好。
两人安静吃起饭,中途时明望突然问:“喝点酒吗?”
“嗯?”许愿看他。
明望拿起旁边的小酒杯,倒了杯清酒给她,“尝尝看日本清酒。”
这个倒还没喝过,那时候忙完事情,在京都酒店泡温泉的时候许愿想喝来着,被何硕给挡了过去,说日本清酒不好喝,还不如回国喝二锅头。
“会不会很烈?”她问。
明望挑眉,“怕醉啊?”
“那倒不是。”她说:“我酒量应该还行。”这话说的她自己都不信。
明望更不信,但清酒不是很容易醉,喝一点也没关系。
而且,他这不是在她身边的么。
他将酒递了过去,许愿接过抿了口,味道涩涩的带了点微辣,倒也能接受。
吃完饭许愿去了趟洗手间,补了个口红和妆容。
明望买了单在门口等着,她出来后带她出去路面上走走。
滨市的夜晚很热闹,夏季闷热,满街看去都是穿着清冷的年轻男女。
走了小半段,许愿上前挽住明望的胳膊。
他低头看她,许愿也看他,眼睛亮汪汪的,盛满星辉和她身前的男人。
片刻后,明望拉了拉领口,一把拉着她要将她往大厦一侧没有灯光的地方拽过去。
见他丹凤眼里眸色幽深,许愿死死抱着他胳膊往人行道上走。
两厢拉扯,路人投来奇怪的目光。
最终明望还是跟着许愿在街道上走了起来。
上了大桥,河面上的风吹了过来,消散了些闷热。
许愿站在桥边看着远处漆黑的河面,忽然说:“想我们南城的江水了。”
明望背靠着桥梁,侧头看她,“只想大江?”
转头看他,她轻轻笑起来,“都想。”
他抬手,握住她的脖颈拉过来快速亲了口放开,轻哼:“没良心。”
许愿轻笑着靠在他怀里。
明望点燃香烟,拥着她看向河面,在夜风中偶尔抽一口。
随后低头看了看她。许愿不解,歪了下脑袋侧眸看他,河风吹乱了些她的头发。
他抬手给她捋了捋,顺带捏了捏软软的耳垂,轻笑了一声。
河两岸灯光闪烁,有人深夜垂钓。
给这漆黑的大河增加了些氛围。
桥上是来来往往的人群,有人也像他们一样亲密,或拉着手或挽着胳膊。
夜也很美。
许愿声音很轻,“回去吧?”
“好。”明望掐灭烟,拿手机给司机打了个电话,报了位置。
黑夜深沉,河风徐徐。
两人都没再说话,安静靠着彼此。
十几分钟后轿车来到他们旁边,两人上车。
车子往酒店开了回去。
车子在地下停车库停好,两人下车,明望拉过许愿往电梯走去。
酒店不像他那边的高档小区一样没几户人,这里人来人往。
他们进电梯,许愿刚被明望拉了过去,电梯里就进来了一拨人。
双双噎了口气,许愿也不起来干脆趴他怀里。
人没多少,就是叽里呱啦说着话有点吵,还有几双眼睛好奇地瞄着他俩。
明望搂着她转了个方向。
上到顶楼,开了门进房间,许愿一眼就被白色大床上的红玫瑰给吸住视线。
没有女人不喜欢花。
她眼睛一亮走过去,抱起花束,玫瑰的香味扑面而来。
转头看明望,男人坐在旁边的吧台上,手里不知何时端了杯红酒,看着她笑。
许愿抱着花过去,越过花朵在他唇上吻了吻,“谢谢你明望。”
谢谢你有心哄我惊喜,成全一个女生的浪漫梦。
他那么好,是她的少女怀春,也是成年后的惊喜浪漫。
她想将暮年交给他,连带着她那皱巴巴满是他的心脏。
明望看她,女人漂亮清冷的脸蛋映在艳红的玫瑰上,融合成为夜玫瑰。
相互吸引着,性.冲动的味道在空间里缓慢浓稠铺陈开来。
眸色跟着渐深,吧台边的手机亮了一下,他转头看一眼,再有几分钟就零点了。
好心情扬眉,将她手里的花放在旁边,拉过她在怀里抱着。
他坐的是高脚凳,许愿被拉过去比他矮了一大截,勉强到他胸口。
她干脆将半身趴在他大腿上,扒拉着他塞在皮带里的衬衫衣摆,一寸一寸拖出来。
明望看着,忽然就端了杯红酒,抬起她下巴,给她灌了口。
许愿呛着喝下,几滴艳红的酒滴落在下巴边,顺着脖颈线滑了下去,拖出一条诱惑的线渍。
他看着眸光暗了下去。
许愿一把擦去,埋怨:“你什么心理?每次不能好好来,非搞这么粗暴。”
粗暴?
这词他喜欢,舔了舔牙,恶劣地将酒杯最后一滴如法炮制滴在她锁骨上。
许愿直皱眉,抬手要去擦,被他一把拉住手往后折,托住她的腰往前拱起。
明望轻佻一笑,抬起她下颚,眯起好看的丹凤眼,语气暗沉:“我喜欢将完好无缺的东西,一点、一点捣毁再弄烂。”
他站下来踩在地板上,伸手将她一提放在高脚凳上坐着。掰开挤进去,搂着她的腰向前,一口咬在锁骨的红酒上。
将红酒舔干净后咬起锁骨吮了口,放开后一个鲜红的草莓印留在上面。
看着这样的他,许愿心脏砰砰砰直跳。
若是戴上副金丝框的眼镜,他现在这副样子,妥妥的斯文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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