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
陈胜拜陈守为主将、季布为副将、范增为行军司马,调红衣军一师、五师,合共五万卒,南下入安邑被备战。
十一月初九,搏浪军运二十万石粮草,秘密抵达安邑,交付于陈七,以作请红衣军入荆州作战的定金。
十一月初十五,陈守率领五万红衣军将士,秘密踏足荆州,加入到九州人族与百越蛮夷作战的战斗序列之中。
陈胜出于通盘战略的考量,将陈守部的指挥权交与了廉颇。
但他事先言明了,他红衣军拥有拒绝不合理军令的权力,一旦发现他搏浪军有拿他红衣军将士当炮灰的迹象,他就将视搏浪军单方面撕毁雇佣协定,他红衣军不但会放弃一切作战任务,立即撤回豫州,还将保留向他搏浪军追讨损失的权力。
嗯,因为他搏浪军的溃败,从而连累他红衣军发生重大伤亡的,也将视作是搏浪军故意陷害他红衣军……
总而言之就是,他红衣军的将士,只可战死于战场明刀明枪之上,绝不可死于阴谋诡计之下!
条件很苛刻。
搏浪军方面着实是独木难支了,才捏着鼻子认了陈胜的条件。
陈胜当然也知道自己的条件苛刻得有血无理取闹,但没办法,不将条件定的苛刻一些,他怎么敢将自己亲爹统领的部队,交给廉颇指挥?
这不是说他不相信廉颇的人品……当然,他也的确不相信廉颇的人品,都没接触过,他哪知道廉颇是什么人品?
关键是,沙场之上一军统帅想要算计一支挂靠在自己麾下的友军有多容易,同样是一军统帅的陈胜,太清楚了!
都不需要有什么太复杂、太烧脑的操作,只需要在排兵布阵上稍稍动点手脚,就能轻易的将一支兵马推入绝境!
常言不都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么?
陈胜其实挺珍惜这次遣军入荆州与百越蛮夷作战的机会,哪怕廉颇不愿意拿粮食来请,等他搏浪军真撑不住的哪一天,陈胜同样会出兵荆州。
因为他既不愿意红衣军成为一支只能打内战的部队,也不愿意自己成为一个只能打内战的汉王。
做武将的,无人不想封狼居胥。
做君王的,无人不想开疆扩土。
陈胜,既是君王、也是武将!
……
十一月二十六日,陈守部初战百越蛮夷。
陈胜提前收到消息,亲自奔赴荆州衡阳郡,指挥了这场战役。
根据搏浪军那边传过来的消息,这一支百越人,只是百越人中几个无名小部落结盟组织起来的杂牌军,兵力不足一万,是他们故意漏过来给红衣军试试手的。
这支百越人是不是搏浪军专程漏过来给红衣军试手的,陈胜不知道。
但他能看得出,这支百越人的确是好几个部落联合起来的杂牌军……这又不难判断,不同从属之间的兵马,甲胄形制、旌旗颜色、乃至于精气神,都有着极其明显的差异,有经验的将帅只需登高一看,便一览无余!
陈胜就看出来,对面那一万百越人至少是来自四个不同的部落!
虽然他已经极力告诫自己戒骄戒躁,但这个判断仍令他不由的对这一支百越人产生了几分轻蔑之意。
‘一支兵力不足万的杂牌百越人,就想试出我红衣军的兵锋?’
他心头这样想的,暗道他红衣军在北边和朝廷、和太平道作战,那也都是以寡敌众还能大胜而归的强军!
不过想归想,他还是谨慎的摆出了狮子扑兔的架势,命一师的两万五兵马排开上雁形阵,他亲自擂鼓进击。
“嘭嘭嘭……”
雄壮的鼓声当中,陈守一手抓着战马缰绳,一手到提偃月刀,押着阵的指挥着两万五千将士组成的庞大雁形阵,沿着开阔的平原地带,稳扎稳打的一步一步向敌阵推进。
就见两军前锋相聚不到十丈之时,对面百越大军突然“欧欧欧欧”的怪叫着,高举着杂乱的兵刃一窝蜂的顺着雁形阵张开的两翼,一窝蜂的扎进了雁形阵的包围中。
势头是猛,就像是赶着去送死一样!
陈胜见状是一头雾水,心下一句“就这”刚要吐出口,就见百越大军后方突然窜出两支杂乱骑兵,凶猛无匹的朝着两翼奔涌而来!
这两支骑兵当真很凶猛,而不是什么形容词!
不信看看他们胯下的坐骑:老虎、大象,犀牛、豹子,再不济还有头板角青牛!
总之就是千奇百怪,跟动物园大逃亡似的!
那野性、彪悍的气势往前一冲,就将雁形阵两翼的战马给惊得踌躇不前、长嘶不断。
于此同时,冲进了雁形阵包围圈的数千百越人的头顶上,也浮起片片血色云雾。
云雾之中,一道道青面獠牙、多手多足的模糊身影,如同跳大神一般瞎几把蹦达着!
霎时间,下方数千百越人的呼喊声,都拔高了好几个分贝,像是全都磕了药一样的上头。
“惊涛骇浪阵!”
战场上统兵的陈守见状,高举手中的偃月刀怒喝道。
话音一落,立在他身后的两千短兵齐声高呼道:“惊涛骇浪阵!”
“阵!”
一师全体将士齐声高呼,霎时间,一道道玄色的华光自雁形阵从天而降,将全体红衣军将士包裹在其中。
两翼的一师骑兵迎着奔涌过来的百越骑兵,发动了反冲锋。
陈守左右的本阵将士,一边与冲上来的百越人交战,一边顺着两翼往前冲,弥补骑兵离开后的空虚,发动雁形阵的包围之效,围杀中心的百越人。
一打响就是决战!
陈胜不知道是百越人都这么莽和蠢,还是这支杂牌百越人特别莽、特别蠢!
反正这支百越人统帅的脑子里,似乎是压根就没有佯攻、分阵、预备军等等最基本的军事常识,一打响就拖家带口的一波压上来。
似乎打定了主意,要么干死红衣军,要么被红衣军干死。
陈胜起兵这么久,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
但这样的敌人,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他紧紧的按着腰间的纯钧剑,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下方战场,预备随时下场支援。
就见那些百越人的身上,大都披着刷着大漆的藤甲,刀剑劈砍上去都发出“哆哆”的闷沉声响,戈矛捅上去似乎也不是很容易捅穿,给陈胜的感觉,好像是比红衣军将士们身上穿戴的重要部位镶嵌了铁片的皮甲还要坚韧。
另外,这支百越人带给他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他们的悍不畏死!
许多百越人被砍断了手臂,被捅穿了胸膛,那血喷得就跟喷泉一样,还在挥舞手里的兵器疯狂的厮杀!
短兵相接一炷香,被雁形阵包围在中间从四面八方砍杀的百越人,看似凄惨血腥、无力突围。
但实则,他红衣军的战斗减员,比百越人还要重得多!
要知道,他红衣军的兵力,可是两倍与这支百越人!
这么打下去,一师就算能胜,也定会是惨胜……
陈胜略一沉吟后,便偏过头低喝道:“鸣金收兵!”
“唯!”
传令兵抱拳,转身按着腰刀匆匆离去。
很快,“铛铛铛”的急促鸣金之声,就响彻战场。
给一师压阵的五师季布部,听到鸣金之声即刻指挥着麾下兵马,结圆阵上前接应。
战场之上鏖战的一师将士,则有序的带着伤员且战且退,从圆阵两侧撤回本阵。
陈胜伫立在高高将台之上,面色阴翳的眺望着前方后撤的两股玄甲洪流,心头很是沉重。
两军短兵相接的时间不长。
但能看出来的,他都已经看出来了……
这支杂牌百越人的战斗力,与红衣军相当。
或者说,还要略胜上半筹!
至少,同等兵力下正面作战,陈胜顶多有信心维持个不败,想胜,太难了!
而这还仅仅只是一支由几个无名小部落拼凑起来的杂牌军!
如果是百越人的精锐……
“荆州!”
陈胜死死的捏着纯钧剑的剑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来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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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们在上,请容风云禀报:作为一名身残志坚的老咸鱼,风云一直以来都是全靠着一口“起码保住全勤”的心气在绷着稳定更新,腱鞘炎双手肿成猪蹄都绑着双手在咬着牙码字更新,这次因为网络问题痛失全勤,经济上的损失暂且不说,但那口心气儿的确是给冲上了,就怎么都硬气不起来了,满脑子都是摆烂的心思……
不过这次的教训,也的确很深刻,平时点个十几块的外卖都心疼,这次一下子损失好几千,简直心痛得无法呼吸,风云已经痛定思痛、引以为戒,决心下个月起,咸鱼翻身、重新做人,加大更新量、提早更新……
至于这个月最后这几天,就请老爷们宽限给风云,让风云摆烂过去吧,实在是不想努力了……
给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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