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要含血喷人,谁害你家小姐了?分明是你家小姐忽然冲出来,还险些撞到我家小姐。我们夫人大度不追究你们的责任,你们却倒打一耙恶人先告状,简直可恶。”绯衣想到自家小小姐方才差点就被撞到受伤,这会儿还心有余悸,又因对方是个不大的孩子且还摔得那样惨,夫人也不发话,她便也不好追究。
怎料,对方竟然还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这可让绯衣忍不住了。
那妇人单手掐腰指着绯衣怒骂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贱婢,你可知我家老爷是何人?今日你们若是不给个交代,我家老爷必然不会放过你们这几个伤到我家小姐的恶人。”
“便是天皇老子来了也得讲道理。”绯衣说完还欲再说什么,被晏溪一个眼神制止。
晏溪倒不是责怪绯衣跟人起争执,而是看向一旁那个还在嚎啕大哭的小姑娘,心平气和的对那妇人道,“你还是先将你家小姐送去看大夫,方才她摔得可不轻,万一磕到脑袋就不好了。”
方才的事在晏溪看来,着实就是一场误会。
她也不愿跟一个几岁的孩子计较,见那妇人只顾着找人背锅,全然不顾那小姑娘哭得那样凄惨,便好心提醒她。
不过,晏溪的好心却没被对方接纳,那妇人倒是带着那嚎啕大哭的小姑娘去看大夫了,不过在走之前还狠狠剜了晏溪一眼,恶狠狠的威胁道,“你莫要以为将我支走此时便揭过了,你们这般心狠手辣害我家小姐,此事我必然会禀告我家老爷为我家小姐讨个公道。”说完,她才怒气冲冲的离开。
绯衣被那妇人离开前的一番话气得不轻,怒声道,“那人怎么这样不讲道理,我方才真该打她一顿才好。”
“不用管她,就当是遇到只乱吠的野狗,不去搭理就是。”晏溪见绯衣这副模样,还笑着安抚她,“野狗冲你乱吠几声,你总不能冲它叫回去。”
绯衣嘟嚷道,“打它一顿让那只野狗以后看到我就躲得远远地。”
晏溪就当没听到她孩子气的嘟嚷,坐回去给舟舟和糖宝挑选东西来。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晏溪也了解了轻易个绯衣的性格。
青衣沉稳冷静,绯衣活泼机灵,两人都是孤儿后被周安鸣选中成为暗卫,受训几年,除去以前过的苦日子外就一直在受训学习各种东西,性子都比较单纯,让她倒也合得来。
离开时,晏溪给糖宝选了一套这般年岁的孩子戴的首饰,给舟舟选了一块玉,还有一个纸镇,还有些零碎的小东西,都是兄妹两自己选的。
糖宝还自掏腰包买了先前看中的那根金簪送晏溪,那是一只鎏金发簪,上面的蝴蝶栩栩如生,很是精美。
从首饰铺子出去,他们又了酒楼。
这家酒楼名为太白居,据说是京城最好的酒楼,有最好的厨子。
晏溪便想去尝尝这最好的厨子做出来的菜有没有传闻中的那样好吃?
点了几个太白居的招牌菜,等待的时候,还能打开窗户,听一楼大堂的说书先生说书。
这说书先生正在讲我朝大将军的一场胜仗过程,说得那叫一个激情澎湃,听书的人也听得热血沸腾。
便是晏溪这个对战事不感兴趣的人,也听得入了迷。
“砰!”就在这时,晏溪他们所在雅间们被人从外面踹开。
紧接着就有七八个下人手拿棍棒气势汹汹的冲进来,后面跟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那妇人见到晏溪等人就大声说,“就是他们,给我把他们给绑了。”
“光天化日你们眼中还有没有王法?”晏溪将被吓到的兄妹两人护在身后,冷声质问那妇人。
“少废话,你害了我家小姐,便是将你们当场打死都是活该。”那妇人态度极其嚣张的说。
晏溪被她那句“当场打死也是活该”给激怒了,她越生气就越冷静,问那妇人,“你这般嚣张跋扈,视律法为无物,你家老爷到底是哪个大人物?”
“你给我听清楚了,我家老爷就是平西大将军……的亲弟弟,李家三老爷。我家姑奶奶是威远侯夫人,我家大小姐即将成为六皇子妃,我家小姐乃是我家老爷夫人的掌上明珠,你们若是不想死就快些去我家老爷跟前跪下磕头求我家老爷大发慈悲绕过你们。”那妇人神气活现的说了一堆,趾高气昂的模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家老爷是如何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呢!
晏溪听她说了那一长串,心中大概有了计较,想到先前周安鸣拜托自己那件事,她眸光一闪便有了主意。
“你说了这么多,跟你家老爷有何关系?他既不是平西大将军,也不是委员侯夫人,更不是六皇子妃。即便他跟你说的这些人关系匪浅,那又如何?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你家老爷是平西大将军的胞弟,便能胡乱杀人,视律法为无物不成?”晏溪本就坐在打开的窗户旁,现在又故意提高声音,让外面的人能更清楚的听到她说的话。
那妇人嚣张跋扈惯了,也不明白晏溪这番话的意思,只当她是在垂死挣扎,当即扬手一挥说,“少啰嗦,快上,把人给绑起来送回去让老爷处置。”
“你们敢!”晏溪声音未落,那七八个手拿棍棒的下人已经朝他们冲过来。
绯衣刚要出手教训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东西,却有人比她动作更快。
就见一条鞭子横空出现,“啪”的一下将冲到最前面的两个人抽飞出去。
接着又是几鞭子,剩下的几个人撞破二楼的窗户,直接掉到街上。
天上凭空落下几个人来,吓得街上的人纷纷大叫出声。
这边的动静引来巡逻的士兵,便有人上楼询问发生何事?
而在士兵之前,晏溪已经看到了方才仗义出手的人。
“晏娘子,许久不见,你可还好?”季皓渊穿着一袭白色锦衣,脸色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若是忽略不去看他手中那根沾着血的鞭子,就更像是个风度翩翩,清秀斯文的少年郎。
“许久不见。”我来赴约了。晏溪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两人眼神交汇间,意思已然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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