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溪看向那老太太,眼底带着嘲讽,“年纪大犯点糊涂没什么,可你在犯糊涂的时候撒谎污蔑好人,在昨天晏北叫嚷着要把我沉塘的时候,也没见有谁站出来为我说一句话。如今县令大人亲自出面,见事情瞒不下去就倚老卖老还倒打一耙,说我不敬长辈。我若是没记错,周家是外来户,在本村并无任何亲戚,你是哪门子的长辈?不如我们就来好生掰扯掰扯,说个明白。”
“你……”老太太没想到晏溪这么牙尖嘴利一点颜面都不给她留,气得捂着胸口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时,就听到县令大人不急不缓的开口道,“做伪证,冤枉无辜者,按律法当罚,尔等且先等着,待本官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便一起处罚。”
“既然没人看到晏娘子往药里下毒,那为何她熬出来的药喝过的病人都病情加重?”县令大人这才问道。
“这……”大家都支支吾吾,谁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这一幕在县令大人的意料之中,他挥挥手将大夫叫出来,让他把查到的东西说一遍。
大夫便道,“我仔细检查过,晏家沟村民中的毒,是一种毒性较为强烈的毒药,若是毒药量足够的话能让人致死。后面那些病情加重的病人,其实是吃了巴豆粉,而那些药中有一味药跟把巴豆粉相克,才会出现上吐下泻病情加重的情况。并不是有人下毒。”
听大夫说完之后,村民们纷纷露出了然之色。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晏溪不可能会做出那种害人的事。”
“我也这么觉得,溪丫头不可能害我们。”
“这事肯定是晏北那小子在搞鬼,我说他怎么这次这么积极。”
“你们真是猪油蒙了心,晏溪可没得罪过你们,你们这么恨她,把人往死里逼。”
“呸,狼心狗肺,白眼狼。”
……
先前撒谎说看到晏溪下毒的那几人,全都受到村民们的唾弃。
到这个时候,晏溪已经恢复清白。
现在最后一个问题是:是谁往水里下的毒?
“或许,这个问题只有那个叫晏北的人能回答。”县令大人说道。
村民们这才知道,晏北和晏老四都失踪了。
大家顿时就怀疑上晏北了。
若是跟他们没关系,那两人为何会跑?
是的,在村民们看来,晏北和晏老四绝对不是被人掳走或是绑架,肯定是他们自己跑路了。
目前为止,晏北是最有嫌疑往水井里下毒的人。
但由于他现在下落不明,暂且不能给他定罪。
之后,县令大人回了镇上。
恢复清白身的晏溪也回了家中。
舟舟和小七见到平安归来的晏溪,都扑到她怀中喜极而泣。
次日,晏溪将小七和舟舟留在家中,自己去了镇上。
她今日去镇上,是为了昨日县令大人专程去找她说的韩老六一事,不方便带上孩子,就把他们留在家中。
可她却扑了个空,县令大人并不在衙门,据说是有事外出。
当晏溪问及县令大人归期时,却被告知,县令大人相许要三五日之后才能回来。
得知县令大人要三五日后才回来的晏溪当即皱起眉头。
她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昨日她跟县令大人说好今日见面,可她今日来县令大人就出门,要好几日才归来。
难道是县令大人突然遇到什么很重要的事,不得不马上离开?
可就算是遇上急事需要马上离开,就当真急得一句话都没时间让人转达?
莫名的,晏溪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回到家中后,就减少出门次数,闭门谢客,谁去都不见。
而此同时,她还找人牙子买了一家三口。
那家男人据说是个练家子,后来得罪人全家获罪才成了奴仆。
那家的女人有些胖很会做菜,是个厨娘。
两人唯一的女儿年仅十二,身体很弱,整日要吃药不说,走路三步就喘气,多走几步就晕厥,更别提干活了。
因为这个缘故,这一家人才一直没人买。
晏溪恰好去买人的时候见到这一家人,发现这一家人跟别的那些被卖的人比起来,收拾得更加干净,一家三口指甲缝里都是干干净净没像其他人那样满是泥垢,晏溪没做多想就买下这一家三口。
多亏晏溪当初扩建宅子的时候想着把院子往大了盖,多几个人也不会住不下。
家中陡然多了三口人,倒是热闹许多。
喜婶做得一手好菜,轻松收服了晏溪母子和小七的胃。
而家中有了宽叔和喜婶后,安全方面也让人更放心。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晏溪又是买人,又是闭门谢客,闹出不小的动静。
老宅那边倒是也找上门过,不过都被宽叔和喜婶给拦了回去。
现在老宅那边乱成了一锅粥。
以往,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有晏老太把持,现在晏老太中风瘫痪在床上。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晏老太这刚病倒没几天三个儿媳妇就开始各自使出手段,都不肯伺候她。
好不容易有个王寡妇自告奋勇的去伺候晏老太,没两天晏老四和晏北又出事。
两人说不见就不见了,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似的。
老宅那边到处都找了个遍,都没找到人。
后来就有人说,他们是不是被害死了?
现在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老宅的人都在担心,家里的气氛也变得奇奇怪怪。
王寡妇本来就是仗着晏北的关系,才暂时住在晏家。
现在晏北下落不明,王寡妇就知道自己在晏家住不久。
她的敢在晏老爷子把她赶出去之前,先给自己找好下一个去处。
然后,这两日王寡妇就频繁出门,也不知道她在外面做什么?
直到那天,王寡妇突然满脸喜色的回家,然后收拾东西似乎想趁人不注意就离开。
谁知,被晏东给撞到了。
“你要去哪里?”自从小王氏跟杨大鹏有私情的事情戳穿后,晏东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变得阴气沉沉。
小王氏被他关在家里,想起来就拎着她打一顿,小王氏脸上全都是青青紫紫的伤痕。
谁来劝说都没用,就连晏老爷子也没再管他了。
就是打媳妇儿而已,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谁家媳妇儿没挨过打呢?
在晏老爷子的纵容下,晏东更加的变本加厉,不光打小王氏,甚至仇视起所有女人,就连看他亲娘的眼神都变得充满不屑和嫌弃,就好像女人都是什么肮脏的东西似的。
尤其是王寡妇,他甚至不止一次故意当着王寡妇的面说什么骚狐狸之类的话。
晏东看不起王寡妇,王寡妇也瞧不上晏东。
两人遇上,她自然也没什么好态度给他,“关你何事?”
“你这是想背着小北跟外面的野男人私奔?呸,下贱。”晏东眼神阴冷的盯着王寡妇还啐了一口。
王寡妇看他的眼神跟看傻子似的,而后骂道,“我下贱你又是什么好东西?只会打女人的废物。”
晏东现在最讨厌听到的话就是“废物”,这会让他想到杨大鹏当着他的面把他媳妇带到屋里那一晚,那对他而言是羞辱,是刻在骨子里的耻辱。
王寡妇骂出那两个字后,晏东的表情和看她的眼神都变了,可王寡妇却没发现,还单手叉腰怒气冲冲的指着他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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