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姜旭东那边也有被扣下的教授和人质,因为他要做脑部病毒实验,而师母的学科没准用得到。”
一语点醒梦中人,苏甄醒悟过来,“师母是机械设计专业的。”
想到了那个在爱兰科技仓库里看到的圆形瓷盘,“那个不知名的仪器,会不会是找师母设计然后定制的。”
“可是在这个基地里并没有找到类似那次看到的仪器啊。”
苏甄说着,他们把魏然统计的五十多件仪器都看过了,根本没有那个圆盘瓷器的零件。
“也就是说师母和孩子很可能还在京城,还活着。”
“赶紧告诉梁教授,起码还有个希望啊。”
可刚到医院就接到了梁教授脑出血的通知,他本就身体不好,这段时间压力,因为一直想着孩子和妻子,所以硬挺着,此时突闻噩耗,直接就脑出血了,还好发现的早,人又在医院及时抢救,可现在还没醒过来,大夫叫苏甄他们做好心理准备。
苏甄在梁教授病床前泣不成声,这个如父如友的恩师,她心痛不已,“一定要找到师母和孩子。”
苏甄又重新找魏然,将现有的关于基地的资料和研究报告拿出来,试图在中间找出蛛丝马迹,可始终没有结果。
现在他们只能推断这些被抓来的教授的家属,作为人质被转移的很秘密,云溪都没有丝毫怀疑。
苏甄又申请见陆达,可这疯子甚至开始给她描绘如何杀掉师母和孩子的细节,那么清晰,苏甄直接就爆了。抓过面前的记录本就朝他脸上砸,好在旁边的田锋死死抱住她,还有警员阻止。
她眼泪横流充满愤恨,“你这个杀人魔,变态,自己没有亲人就祸害别人亲人,什么为了科学,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一个躲在学术背后的胆小鬼。”
后者却狂笑着,好像根本不在乎。
突然毫无预兆的起身向前,几乎要贴在苏甄脸上,抓住她的肩膀,田锋和警员吓了一跳,没想到陆达突然这般发疯,虽然受伤带着手铐,但动作还算敏捷,一瞬间就被拉开,苏甄还是吓得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刚才那一瞬她甚至怀疑陆达若是手里有什么武器,自己已经毙命了。
一边的警员压着他,叫人进来把陆达绑在凳子上。刚才是他们大意了。
一方面陆达是个老者,身体在这次抓捕时都骨折了,又因为是重要证人,尽量让他不受罪,怕这么大岁数了出事死了,毕竟想从他身上知道更多陈钟的细节。所以之前疏忽了对他的束缚。
苏甄大喘着气,田锋摇头,“这个人就是神经病,咱们走吧,问不出来什么的。”
把苏甄拉出去,后者却浑身发抖,田锋很是担心,叫她先回去休息,剩下的他来查。
苏甄张张嘴,看着田锋担忧的眼神,“梁教授现在这样,随时就都。”
眼泪下来,“如果不知道师母和孩子的下落,如果他们出事了?”
田锋抱住苏甄,“事已至此,咱们尽力而为吧。”
“尽力?何为尽力啊?”
田锋以为苏甄吓到了,安慰着她。出门正好看到方酌,他这几天一直在魏然这边配合审问陆达,而苏甄一直在医院,已好几天没见了。此时看到苏甄脸色煞白,方酌皱眉,“怎么了?”
田锋简单说了情况,方酌叹了口气,“我觉得陆达应该没说实话,迄今为止他是和背后之人最接近的人了,除了姜旭东和云溪。
他也是最了解姜旭东和云溪的人,肯定不止他说的这点事,但有一点我觉得他没说谎,陆达和陈钟应该分道扬镳了。”
“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陈钟还在,这个基地不一定能暴露,而且提前撤走了,你也看见了这人就是个神经病,估计陈钟和他合作的时候也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后来撤走人,其实就是把他当棋子。”
“那陈钟不怕暴露自己吗?”
“那个人做事滴水不漏,肯定留有后手,但我始终觉得以陈钟他们的人生经历应该做不到对孩子下手,可能人质的事就是这个变态做的,他们并不知道,或者说知道了,所以。”
“所以什么?”
“咱们一开始就在疑惑一件事,提供线索的那个人。肯定是陈钟这伙人里的,而这伙人就是当初福利院的那几个孩子,你说有这样人生经历还会和陆达这种残害孩子的人同流合污吗?也许中间他们发现陆达的变态,但陆达捏着他们很多东西,互相牵制,有人先受不了了,想要结束这一切,所以才会有人提供线索。”
“你怀疑提供线索的人是云溪?”
“只是猜测,我是说如果提供线索的人是云溪,有很多说得通的地方。比如,从陆达的话里可以听出,他因为人质的事骗了云溪,云溪后来会不知道吗,她如果知道了,想要阻止陆达继续杀人,而她不敢出面因为要躲陈钟,所以就开始引我过来,一步步揭穿。
只有警方介入,陈钟才会放弃基地,因为陈钟可能知道陆达杀人也没有阻止,陈钟的私心太重,他一心只想试验成功。
第二,提供线索的人,信件都是悄无声息的放在前台和我的别墅,说明这个人很了解我,知道我的习惯,我之前就怀疑过云溪。
当然也不排除只是巧合,只是猜测,因为蒋连也很有可能是放出线索的人。总之这个放出线索的人,这个背叛了陈钟的人,肯定是和陈钟背道而驰的,闹翻了,而咱们查到今天这些,也正因他们不再团结,有了分歧,才找到破绽。
苏甄,也许咱们就要胜利了,无论姜旭东也好,云溪也好,他们不再帮陈钟做事,现在他孤身一人,虽然我们还没有找到,但已经解开了大部分谜题,很快就会抓到他,结束这一切。没有枷锁后,迎来新的生活,那时候才是真的自由。”
苏甄微微皱眉,“自由?”她知道方酌一心想着云溪,也许找到云溪的那天,也是她和方酌分道扬镳的时候,虽早有心理准备,可此时心里还是微微痛了一下。
方酌点点头往刑警队里面走了。
苏甄皱眉,有那么一瞬冲动想叫住方酌,可终究还是没开口,而是攥紧了拳头。
她和田锋出了警局,田锋要送她回酒店休息,苏甄想到之前梁教授和师母结婚纪念日,他们送过小雏菊,师母很喜欢梁教授很高兴的事,说想再找个花店买一点,也许昏迷中的教授闻到雏菊香味会醒过来。
田锋在手机上搜到花店,但距这里两站地,提议打车过去,苏甄说累了,先去医院看教授等他,田锋只好点头。
看着田锋上车走了,苏甄却一改刚才疲惫样子,手都在发抖,她不是成心骗田锋的,只一路的经验告诉她,这种时候不能相信任何人。
苏甄手心都是汗,手里的纸条都浸的有些潮,她慢慢打开,这纸条正是刚才陆达接近自己时塞给她的东西,可他和她都没有表现出来。
只见上面歪七扭八似乎用血写上去的,“想知道人质下落,就想办法把我弄出看守所。”
苏甄恨不得现在回去把陆达揪出来质问,他这是威胁,这是胁迫,也许就是诓骗她,可梁教授在医院里躺着,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苏甄都想要尝试。
警方已经想了很多方法,如果陆达始终咬死人被他杀了,不开口,那也许就真的永远都找不到师母和孩子了。苏甄不敢想,可同时又知道也许陆达就是骗她,可她不敢拿师母孩子的生命去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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