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那两个打手不是突破口吗?”
“吃了秤砣铁了心了,一口咬定自己是景瑜的人。”
陈立说到这就头疼,“方酌说的没错,那些人是从东南亚一代请的,都是玩命的死囚出身。”
一时二人沉默。
陈立烦躁的,“我想不明白老四就算都顶下了,现在景瑜死了,就算景瑜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岳凌一直叫嚣着是景瑜和老四有瓜葛,就算警方怀疑老四和景瑜倒卖违禁品,可景瑜已经死了,没有证据证明景瑜的货一定和老四有关了,单凭之前老四的走货量和品种,是不足以死刑的。
他的手下都死的差不多了,也抓不住其他犯罪证据,顶多判个十年就出来了,老四没有必要死啊。为什么自杀呢?
而且岳凌那天的话,也没有暗示的成分,老四为什么要死呢,就那么怕查到岳凌,就那么爱岳凌怕万分之一的可能,宁愿自己去死?说来感情深有牺牲精神,可苏甄,这东西到自己身上谁都要掂量一下。”
“能把他们对话的视频给我看看吗?”
陈立盯着她点头,带她去办公室电脑打开,是那天老四和岳凌见面对峙的画面,全程多角度录像,因一直以来他们都在试图证明岳凌二人是认识的,可没证据,既然岳凌主动提出对峙,警方一定会允许的,想从中看出破绽,可惜并没有。
画面清晰,各个角度都可看到,一开始只是沉默,然后岳凌突然发火,“你就是老四?我在酒吧见过你,可和你没什么牵连,为什么我老婆怀上你的孩子。”
老四抬头盯着岳凌冷笑,“你老婆那么漂亮,很难不让人动心,送上门的,自然就收着了?怎么?戴绿帽子的感觉好吗?”
岳凌盯着他的眼睛,一直沉默着。
老四笑出来,“你喜欢过景瑜吗?景瑜说你从没爱过她。”
“她死了。”
岳凌突然平静下来。
老四惊讶的抬头,“她怎么死的?”
岳凌良久的沉默,老四也没再问话。
画面仿佛静止了一样,足足五分钟,“这五分钟他们什么都没说,包括手势眼神,我盯得死死地,可都没什么密码或者暗号。”陈立感叹着。
五分钟后,画面又重新动了,岳凌激动地拍着桌子,“她跳楼了,为了保全你,她死了。”
岳凌仿佛很愤怒,眼睛都红了,若不是知道内情,苏甄还真为他感动,可此时只佩服他的演技,画面中他气得拍桌子,手抡起来砸在桌子上,最后攥着拳头,老四死死地盯着他。
可岳凌突然站起来和狱警说要出去了。
“他到最后也没回答他?”
“回答什么?”
“爱没爱过景瑜。”
“没有。”陈立皱眉,觉得苏甄的角度总是和别人不同,“你的意思是,这是暗语?”
苏甄摇头,“我想就是字面的意思,老四其实知道岳凌在外面为了疏通生意,和很多男男女女有关系,可他都当做不知道,因他坚信着岳凌心里只有他,可他唯一不确定的人就是景瑜吧,三个人的关系很微妙。即便老四和景瑜曾经互相厌恶,可最后应该也是惺惺相惜的感觉吧。”
陈立皱眉,“为什么会这么想。”
苏甄笑笑,无奈的,“不知道,也许是我这人感性了,上次说查《年华无效》那个电影十周年见面会的视频如何了?”
“对了。”
陈立想起这个,“技术部门之前查到了有人当时录像了,不止一个,但都没有岳凌或者老四的画面,就剩一个,刚刚才联系上,只那人的电脑之前坏了资料都没了,现在技术正帮他恢复电脑,是最后的希望了。”
“其实你都不抱幻想了吧。”苏甄叹着气,“岳凌每一步都计算精准,除非有东西能证明他二人认识,不然,其实现在仅剩的突破口就是老四,可老四大概永远都不会出卖岳凌吧。他们的感情倒真的让人看不懂的坚定,某种意义上来说挺感动。”
“感动?”陈立冷笑,“不过是一个自欺欺人,一个机关算尽。”
正说着那边电话响了,陈立一下站起来,“什么?”
苏甄看他脸色变了,“怎么了?”
陈立下楼一边开车一边说,“我早该想到的,老四真是老奸巨猾,他们怎么可能这么简单的被咱们预料,他的意图根本不是自杀,他要想死,还会被狱警发现?。”
“什么意思?”
苏甄不管不顾的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陈立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车,“在医院治疗,今天本来要收押回来,结果,人在医院弄晕了护士,跑了。”
“什么?”
陈立车子开得飞了起来,苏甄脑子都是懵的,“怎么会跑了?他不是抱着顶罪必死的决心。”
“看来这既是老四的精明之处,他从被咱们查到抓起来就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要死的态度,咱们都上了当,景瑜死了,他大可以把运货的事赖在景瑜身上,就他之前出的那点货顶多十年八年就出来了,他根本没必要死,除非是岳凌叫他死,他自己怎么会去死呢?这一点我之前一直想不通,现在才发现,这就是他的计划。”
陈立懊恼的,捶着方向盘,气自己之前没想到这一点,“看来老四的目的就是假装自杀,送到医院,趁机出逃。”
“逃跑?医院那么多看守他怎么跑的?”
“如果在看守所他绝对跑不了,可是医院,就算守卫多轮番看着他,但他太狡猾了,那边说是他因受伤睡不着,这两天要求开安定药片,警方特意打了报告咨询了医生,开了小剂量,老四竟然假吃药片藏了自己一个注射针管,利用有限的资源做了提纯,所以在护士给他注射的时候一针扎在护士身上,趁守卫没看见,偷换了护士的衣服,跑了。”
“这太荒唐了。他怎么会?”
“老四到底和违禁品打了多年交道,违禁品提纯他肯定是亲手做过,所以安定提纯对他来说也不在话下,是他一开始做出一心为了岳凌赴死,毫不在乎,装作自己就是混子什么也不懂,我现在都怀疑,他有没有参与过背后那个人的实验基地,就这操作手法,绝对不是一般混子,很专业,没想到最后老四才是高手。把所有人都骗过了。”
“可就算他换了衣服,这个逃跑过程也不好操作啊。”
说到这苏甄一下瞪大眼睛,“他肯定在医院有内应。”
“我猜也是这样。已经对当天执行任务的看守的,包括医院的人进行排查,可是京城医院全国各地的患者太多,就算他的病房是单独一层独立的,也难避免,而且摄像头被破坏了,又是这一招。”
“是背后那个人出手了?”
苏甄只觉得心跳极快,这也许是机会,抓到背后之人的机会。
“只是我有一点很疑惑?老四是重点勘察的对象,他什么时候去医院对方什么时候接应,他们怎么联系呢?就算医院有人接应他,也没有联系的途径啊。”
苏甄脑子转的很快。
“没错,从摄像头被破坏了这一点上看,肯定是计划好的,非常周密,至于如何和老四联系的,我们全程对看守他的人排查,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要知道A城那事的教训,怕再出现内奸,这次用的人可都是上面指派的,不可能有任何奸细混进去,很多看守甚至是上面部队下来的人,就是为了杜绝A城医院的事再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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