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芳菲和封欩到了佣人房门口,电话声响起来,是晓云打来的。
“我先进去,你在外面等我?”
季芳菲应下,接通手里的电话,电话里传来晓云焦急的声音,“季老师小妹突然开始大量吐奶,还吐了一些黄色的不明呕吐物,您快过来看一下!”
身为医生又是主攻儿科的季芳菲,在遇到自己孩子的问题上,心脏猛地紧缩,强压下紧仄的心跳,回头瞥了一眼已经关上的佣人别院大门,转身按照晓云说的位置赶过去。
一边通过电话内容判断孩子的症状,“你们现在把孩子竖立抱好避免呛奶,二师兄呢?他一向和小妹形影不离的。”
“江老师今天开心,喝了一些酒,小妹就交给我照顾了。”
手机那边的女人声音有些不自然,但是季芳菲一心担忧自己女儿的安全,并没有听出来。
封欩进了佣人房,现在是工作时间,大多数佣人都在后院工作。
很容易便找到了一楼拐角唯一发出声响的房间。
他看了一眼门牌,上面记录着居住信息。
这间是给老宅定期绿化的临时工人提供的房间,在昨天之前,绿化工作结束,已经全部离开了。
这房间现在应该是空着的。
此刻却从里面发出了类似小孩玩耍的欢笑声。
封欩以为小君淑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敲了两下门,推开——
入眼是小女孩呆站在原地睁大眼睛一动不动。
“君淑?”他立即冲过去,弯身检查孩子的身体,发现缠绕在身上的透明鱼线,甚至由于勒的太紧陷入小孩细嫩的皮肉里,渗着血,“Shit!”
男人低咒一声,再身上的西装口袋里摸索到打火机,找到最松散的地方下手。
“君淑不怕,爸比不会烫到你的,忍一下就好了。”
男人将自己的手指尽力穿过勒紧的鱼线,才点燃打火机。
跳动的火苗隔着手指烧断了鱼线,融化的白胶粘在指腹上立即肉眼可见的烫成了红色水泡。
接着立即将小君淑脖子下缠绕的滴血的鱼线取下来。
终于获得呼吸,小君淑找回自己的声音,冲破喉咙尖叫出声,“躲——”
就在她话音未落之际,脑后一股冷风袭来,封欩抱着面前的小女孩就地滚了一圈,后背撞上了房间里的钢管床脚,上下铺的床哐当摇晃。
封欩根本来不及回身看清来人样貌,另外一击又袭击过来。
紧接着伴随脖颈后的剧痛,一阵晕眩失去意识。
“封爸爸,封爸爸!”
小君淑哭喊着摇晃躺在地上的男人,可是没有半点儿反应。
两个男人把她从地上拎起来,找了东西塞住嘴巴,随意绑了扔进了仓库里。
另一头季芳菲接到晓云电话赶到西院的专属医院。
刚进房间,门突然地被从外反锁住。
“开门,把门打开!”
季芳菲拍门,外面没有任何人回应。
回头看到封老爷子面色潮红躺在床上,看起来不太对劲。
担心老人年纪大了有问题,靠近过去扳开眼睛检查,被猛地攥住手腕,“淑芬是你吗?这么多年我终于等到你了。”
“我是季芳菲,不是淑芬!”
现在她才发现封老爷子的手格外烫,整个人虽然睁着眼睛,但是瞳孔涣散,好像陷入了幻觉里,完全分辨不出她是谁。
“你就是淑芬,我的淑芬,我好想你。”
封老爷子迫不及待想要拥抱消失几十年的恋爱。
扑上去扑了个空,失落地脸上还有愧疚的痛色,“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怪我当初强要了你?我们当了十几年夫妻还比不过你和那个男人的一纸婚约吗?你告诉我,告诉我!”
陷入癔症的男人失去理智,在季芳菲一个闪身不及扑过去,两只手臂攥着她的肩膀用力摇晃质问她。
季芳菲刚刚恢复的身体,要快被他晃散架了。
脑袋撞在墙壁上一阵晕眩。
空气里飘散的怪异味道,让季芳菲的意识越发混沌不清。
她想起小师叔曾经研制一种药物,利用中药花粉磨成的幻香,可以勾起人心底里最深处的念想,让人陷入癔症发疯发狂。
她挣脱不开老当益壮的封老爷子,像风中抖动的破败风筝,任由男人摆动。
随着呼吸的幻香越来越多,婚礼前夕晃过的镜头再次熟悉,这次增加了不同内容。
铺天盖地的红色,她满心期待穿着秀禾婚服期待嫁给男人,却被他在婚礼当中一道刺进心脏。
她怀着怨念心有不甘,灵魂一直围着男人飘荡,想要问他一句为什么。
可是她无法触碰男人,只能跟着他,看着他将她的肉身安葬,守着她的肉身不吃不喝,形容枯槁。
杀死她又守在她坟前装深情,这又何必呢?
直到她亲眼看着男人在她坟前呆了整整十天,滴水未进。
这基本已经是人类的极限。
再待下去,他可能真的要死了。
季芳菲更加看不透他了,明明是他杀了她,为何又在她的坟前自我折磨?
就在她想要再看下去,忽然一阵剧痛将她惊醒。
封老爷子得不到她的回应,猛地推开她,她的脑袋撞上了桌子。
之后又下跪在她面前不断痛哭道歉,“对不起淑芬,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舍不得你,我太爱你了。”
季芳菲撑着昏沉的脑袋爬起来,再封老爷子再次靠近过来,拔出藏在衣服里的银针刺进他的脖子后颈。
先前还情绪激动的老头,在下一秒歪倒在地,昏迷过去。
惊魂未定的季芳菲软倒在地上急促喘气缓身。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快快,药效应该已经发作了,你们现在进去拍照,现场直播的也准备好,一定要这件事同步曝光在各大视频APP上。”
季芳菲听着隐约熟悉的声音。
怎么会是她?
现在没有时间给她思考这些问题,刚才一通撕扯,她和封老爷子身上的衣服都破损难堪。
若是被媒体记者拍到直播出去,那真是有嘴说不清。
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季芳菲没有找到合适的躲藏地,只能将希望转向窗户,推开五楼的窗户,高空烈风猛地灌进来,吹乱发丝,荡起身上凌乱的衣服。
从这跳下去不死也得摔断腿。
她才刚从轮椅上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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