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芳菲被男人问的莫名其妙，还满肚子火气委屈一起涌上来，抱着男人肩膀一口咬下去。
“嘶——”
男人疼的倒吸一口气，却没有将她推开，强忍着疼痛，抚摸她的脑袋顺毛，“是我的错，你都说了除了我封欩这辈子谁都不可，我还说那种糊涂话招惹你，让你咬一口都是轻的。”
“哼！”
听着耳边顺毛的话，季芳菲心里的气闷总算消散了不少，但是眼泪鼻涕一大把，用力蹭在男人胸前的衬衫上。
这才在男人帮扶下坐起身，红红的鼻尖，水灵灵的眼睛像是雨后的天空干净的不染纤尘。
男人一个情不自禁，在小女人可爱的小鼻子上吻了一下，修长的指尖捏了捏这下一起红起来的小耳垂。
季芳菲红扑扑地脸蛋，气哼哼地将他的手拍掉，“你住手！不许动手更不许动嘴，我还生气呢！”
“好，你先气一会儿，我不动。”
男人这下确实不动了，因为他一起爬上床，躺在了小女人身边的枕头上。
“你，你给我下去！”
季芳菲想要踹走身边的厚脸皮男人，奈何身体不受控制，另外地上还有一个封擎站着床边的地板，暂且还很没位置。
“乖，让我歇会儿。”
男人沉沉地道，卷着说不出的疲倦。
季芳菲心软了一瞬，暂时对自己的内心撒个小谎，就让他歇这一小会儿。
终于能够重新安静的抱着小女人纤细的腰肢，俊脸贴着她如软的小肉肉，香甜可口的味道，闻得食指大动，很想一直抱着这辈子不撒手。
而从他和小妹换血以后，体内蠢蠢欲动的那个家伙就再也没有了任何动静，好像和他一样伤了元气在修身养性。
以至于封欩想到下次体内的怪物再出现，封欩打算故技重施放血来解决。
屋子里的气氛安静又难得的温馨，但是季芳菲心里始终扎着一根刺，上不去下不来，如鲠在喉。
“你师兄和小妹已经安全回到研究院了。”
男人闭着眼睛，闷声地回应着季芳菲的担心。
“嗯，知道了。”季芳菲也跟着闷闷地一声，瞥了一眼闭目养神的男人，“你就没什么问我的？”
她利用男人设置的权限突然闯入，带着二师兄不问他的意愿强行给他和小妹换血。
若是换成旁人，损失身体一半血液去救一个不相干的人都要好好权衡利弊。
“我说过我的血液全部拿去给你用都可以，能为你们做些事，我很开心。”
封欩甚至是庆幸，最后给小妹鲜血的人是他。
从此一半的血液流淌在小妹的身体里，换做是别的男人，季芳菲和小妹要付出多少代价偿还这份人情都未可知。
他不需要她们偿还什么，“这次你可以毫无顾忌地开开心心地和我在一起了。”
“不可能了。”
季芳菲原本打算等着男人自己和她坦白。
可是等了半响，只等来了男人稀里糊涂地回应。
他是真不知道自己和小妹还有麟骐的亲子关系，还是在跟他装傻。
“你难道就不想问为什么我们找了这么久的封擎最后变成了你？”
季芳菲忍不住开口问出声，她不愿意有什么误会存在两个人之前。
但是又实在想不出一个理由，为男人五年前做的一切解脱。
“因为我才是他们的父亲。”
男人平淡的语态，闭着眼睛，连呼吸都没有变幻过起伏的速度。
这让季芳菲再也无法忍受，一股子火气冲上心口窝，“所以你一直在骗我们！眼睁睁看着我和儿子四处寻爹，看着我们找错人，甚至于还给麟骐提供了假资料？你都是故意不想认他？”
“你听我解释，这一切都是另有原因的，我……”
“什么原因能让你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不去相认，让他认贼作父？或者你们姓封的都是擅长利用人，故意把我们推向封擎当做你权维的棋子是不是？”
“不是，我起初并不知道麟骐是五年前那个孩子。”
“那你告诉我一个理由，是什么让你这位宰辅大人五年前入主欧宫创建想菲菲的同时把我这个素未谋面的人录入系统的顶级贵宾权限？你敢说五年前你不知道我们的存在？”
“五年前我确实知道你的存在，但后面相遇，并不知道你就是那个女孩。”
季芳菲要被他的话绕晕了，“什么叫你不知道我就是我。这么说你承认五年前知晓试管婴儿用了你的米青子的事情？你知道我还孩子的存在，却在我带儿子找爹地时候，故意误导我们。”
“后面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你不能这么给我扣帽子，你冷静下来，我慢慢给你讲清楚。”
“我冷静不下来。”
一想到封欩和五年前的赵衡时文雅同流合污，她的心就像是被人捅了一刀子，鲜血淋漓的。
明白你的软肋的人，伤你最深。
而不知不觉，封欩早已和儿子还有女儿一起成为了她最重要的人。
当年有多恨赵衡和时文雅，她此刻就有多么无法面对身边的男人。
甚至于她对赵衡的恨和厌恶，和对封欩都不同。
她想象不到，一个让她重新开启心扉，鼓起勇气接受期待新的生活的男人会如此欺骗她。
封欩紧紧抱着情绪激动的小女人，任由她小拳头在他后背捶打，始终抱着她纤细的腰肢不松手，脑袋贴在她的小腹柔软上，心里也在后悔，如果早知道她是她，早知道五年后他会对她动心，一定早早把人接到身边，悉心养在眼皮子底下，怕她风水日晒，怕她委屈受伤。
这样五年的坎坷磨难，就都无需经历了。
“对不起。”
天知道这三个字从身份地位尊崇的男人嘴里说出来有多难得。
他这话是说给小女人五年来本不该受的苦，遭的罪，“早知道如此，五年前我就该去找你。”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五年前我若是早早知情，一定把你和赵渣男时渣女一起先发制人扔到大海里，让你们好好尝尝被鲨鱼群围住的恐怖。”
当初落海的惊悚画面，到现在仍旧是季芳菲午夜梦回挥之不去的梦魇。
刚刚生产完虚弱无力的她，下半身一直在淋漓出血。
赵衡和时文雅从外面遥控锁住了车子将她投入海中。
海水沿着车门窗户缝隙无孔不入将她淹没，鲜血的气味吸引了海里的鲨鱼群趋之若鸷。
她眼睁睁看着它们一次一次攻击车身，抱着阵痛的肚子，在等待氧气耗尽而死还是出去被鲨鱼果腹的双向死亡里进退无路。
那种绝望，是她有生以来从未体验过的，如今想起来，都觉得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比那一刻毫无活的意念。
抱着她的男人感受到她深深的恐惧，抱着她因为回忆紧张的冰冷发抖的身体，坐起身将她整个人打横放进怀里圈紧，温热的大掌心疼地覆上她细嫩的脸颊，问出声，“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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