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犹豫几秒,你女儿不用别人动手,就被你这个亲妈耗死了。”
季芳菲言语丝毫不客气的戳破事实。
眼看着躺床上的秦语娇呼吸越发地困难,秦烟如却坚持要换大夫。
一气之下将秦烟如巴在躺床上的手指扳开,朝护士吩咐,“将人推进去备皮,我换好衣服就来。”
“你不许动我女儿,你给我站住!”
秦烟如没完没了冲上去撕扯季芳菲,想要阻止她进手术室。
“再拖你女儿就真被你拖死了!”
“娇娇就算是死也不愿意让你给她做手术!”
秦烟如固执己见,没有注意到躺床上因为呼吸困难不停抽搐的秦语娇。
没有家属签字进行手术,最后出事的责任没人能担负的起。
护士一个个为难,又纠结秦语娇的状况碰上个混不吝的母亲再拖下去真的要憋死过去了。
“出了事我负责,赶紧干活。”
季芳菲主动承下责任,吩咐几个小护士放心推人进去准备。
秦烟如被关在手术门外,不停的叫嚷拍打手术门。
走廊里有人看不下去,过来拉开她,她便逢人哭诉季芳菲身为大夫如何有失医德,抢她女儿的男人害她女儿自杀,若是女儿在她手里做手术死了,这辈子跟她没完。
季芳菲对外面的状况一无所知。
进了手术室,做好基本消杀,站在手术台上,脑子里就只剩下患者和手术病情。
因为耽误时间,秦语娇的情况危急,手术中多次出现休克窒息情况,季芳菲努力稳住心态,沉着冷静有条不紊的节奏,像一只镇定剂安抚几个助手护士的原本慌乱的心情。
一场手术持续了近三个小时,等到走下手术台,季芳菲脱掉身上的手术服走出手术室一瞬间,眼前一黑,头朝下栽倒下去。
封欩眼疾手快将人接到怀中,看着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小女人,伸手试了试她的额头,一片冰凉的冷汗,就连扶在他手臂上的手指,都能感受到透过皮肤的冰凉。
心里紧了一下,眉头紧皱喊身后的慕风,“还不赶紧叫医生!”
季芳菲伸手扣住男人手腕,脸上虚弱浅笑,“叫什么叫,我自己就是医生,我这就是普通的低血糖,吃块糖就好了。”
“自己都照顾不好,哪个病人还敢让你关照身体。现在给我躺着好好休息。”
男人语气恶狠狠地,手上的动作却极大反差的温柔小心,长手臂穿过女人膝弯将她抱进病房放到病床上,还不忘拉高被子给她盖在身上。
季芳菲以为男人该走了,谁成想封欩站在他病床边摸了摸西裤兜,拿出一把玻璃纸包裹的糖块,别扭的拽过季芳菲的手放在她手心,“不是要糖,赶紧吃。”
“这是甜意的糖?”季芳菲略微惊讶,没想到如此孤傲冷漠的男人会在身上装一把彩虹糖,着实反差萌。
病房里的氛围一时静置,季芳菲忙的晚饭都没吃,手术消耗巨大精力和体力,原本有男人在身边浑身的紧绷感不知不觉被疲倦代替,坠入梦乡。
再次醒来,季芳菲肚子咕噜响,口渴的要命。
睁开眼要下床,手撑在身边的障碍物上,饿的一个手软,支撑的上半身身体趴在了上面。
“这么晚了是想投怀送抱?”
男人清凉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还带有睡梦中的暗哑,沉沉的好听。
就是这张嘴,着实欠扁。
季芳菲对男人的毒舌嘲讽已经司空见惯,听习惯了反而免疫觉得无所谓。
“我饿了。”
她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男人将她从医院带回了家。
期待男人能再好心的留些晚餐给她吃。
谁知男人坐起身,跟着认真点头,“我也饿了,你做双人份的。”
“身为男人你好意思对一个女生说这话?”
季芳菲多余提这一嘴,自己饿了做饭吃不说,还得伺候大少爷。
本想干脆不吃减肥算了,肚子咕噜叫嚣,娇弱的肠胃也开始抗议。
“嗷呜,好想念儿子在身边安心当咸鱼的日子。”
“季麟骐迟早会长大离开,拥有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家庭。”
“你为什么要把这么现实的问题早早说出来提醒我!”
可能是饿的厉害,胃抽疼的很,季芳菲的矫情情绪上来,不自觉的带撒娇语气,“我不管,我儿子被你女儿拐跑了没人给我做饭吃,你去做!”
“想吃什么?”
“诶?”季芳菲受宠若惊!
她刚才斗胆提出要求,说完自己都觉得过分。
想要让堂堂封氏集团大总裁给她洗手作羹汤,她又不是男人的谁,原本做好了被怼的准备,谁成想男人居然答应了。
“西湖牛肉羹,糖醋排骨,松鼠桂鱼……”
季芳菲一连报了一串想吃的,男人坐在她身边,斜斜地睨视她,“你不是想吃饭, 你是想说相声!”
大半夜在这儿报菜名呢?
“爷们做什么你吃什么,过来打下手!”
“哦。”
被男人从一堆美食幻想中强行拖拽出来,季芳菲耷拢着脑袋向现实主义低头,跟着男人下楼。
看着男人从冰箱里取出两块牛排,又转身去酒架上开了一瓶红酒。
“就是煎牛排啊,倒油上锅谁不会啊。”
季芳菲满脑子的都是色香味俱全的中餐,对眼前寡淡无味的干嚼煎牛肉毫无兴趣。
只见对面的男人慢条斯理的切割着煎好的牛排,就一口红酒,外表出众的男人就连吃饭都散发着优雅矜贵的魅力,让人赏心悦目。
季芳菲看得蠢蠢欲动,鼻子嗅了嗅,切下一块牛排放进嘴里。
熟度多一分显老,少一分欠缺,混合着红酒的淡淡味道,牛肉香味在唇齿间走荡。
半个小时候,一杯红酒合着牛排下肚,酒精的余韵在脸颊浮上两坨红晕。
“嚯”地双手撑在餐桌上站起来,灯光下微醺地小脸蒙上暖色的灯光,摇头晃脑地呆萌又可爱,“酒足饭饱思银,嗝~”
封欩看出女人状态不对劲,略感意外,“这就喝多了?”
“说谁喝多了?!姐姐千杯不醉!”
站在餐桌对面的女人不满意的拍响桌面,随后两手朝前一个大字铺平到桌子上,近距离伸出手挑起男人在她头顶的下巴,歪着脑袋,笑眯眯地问道:“澜色什么时候来了这么绝的一个小哥哥,今晚姐姐来疼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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