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章婉青那厢听到了这厢的动静,也匆忙赶了过来询问情况。徐江菡与季王交换了一个眼神,互相传递着自己心中的不安。
“应当是母后那边出了什么事情,我听到三哥很是慌张地叫了一声”母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也过去看看吧。”信王心中也颇觉不安,眉头皱得很紧。
“我们一起去看看,走!”说罢,众人便一齐朝着乾清宫的方向走去。
入了乾清宫,便看见里屋门前停着一顶子,是方才祝王命下人抬去的那顶。令气氛冷肃的是,这顶轿子周围伏地跪着三圈的人,有宫女,有太监,面部仅仅贴着地板,没有一个人敢抬起头来。
祝王先一步抵达,抓着轿沿,声音嘶哑地喊:“太医呢?太医呢?快叫太医!”
刘公公泣不成声,跪在地上回禀道:“祝王殿下,太医已经在路上了。”
祝王一脚将他踹翻,满眼都是红血丝,怒声道:“怎么这么慢?怎么这么慢!”
他入轿中的时候见皇后头靠着轿子壁,闭着眼睛,低声叫了两声,可没得到回应。而后祝王推了推她的肩膀,亦是没有回应,最后祝王探向了皇后的鼻息,发现他的母后已经……断气了。
祝王不想接受,发了疯一样要找太医。可宫中大庆,距离近的太医在宴席上喝得大醉酩酊,哪里还有神智?距离远的赶来又需要时间,祝王等得很是不耐烦。
“王爷,出什么事了?”章婉青走到了祝王的身边,努力安抚着他。
“没什么事,只是母后身子不适,本王十分担心,我……我让他们去叫太医了!”祝王满目通红,语气着急,说话之时,动作幅度甚大,状态并不好,在场的人越看越担心。
“王爷,江菡会一些医术,让她瞧瞧吧。”章婉青瞥见了同样在场的徐江菡,同祝王提议道。
祝王忽然记起徐江菡的医术,便赶忙退开身子,让徐江菡上前,急声道:“对,弟妹会医术,为兄都急糊涂了,弟妹快替母后瞧瞧。”祝王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催促着徐江菡上前替皇后瞧病。
“好。”徐江菡没有耽搁,快步上前,上身钻入轿子中,弯腰查探皇后的情况。
皇后坐在轿子中,身子歪歪扭扭地靠在轿子壁上,手掌掌心朝上,一只放在膝上,一只垂在身侧,脑袋前倾,鼻中无气息,颈上无跳动,身子冰凉,瞳孔扩散。
已经死了。
徐江菡掰了掰她的嘴,又看了看她的指甲,想确认她是不是中毒身亡,但很遗憾,跟上一世一样,皇后死的无征无兆。
徐江菡不敢在轿子中多待,出来之后,以手掩面,做悲戚状,哽咽道:“母后,逝了。”
在场的人为之一振,惊愕得说不出话来,伏地的那些宫人像是洪水开闸般,被徐江菡一言打开了开关,爆发出凄厉的嚎哭声:“娘娘啊,娘娘!”
徐江菡刚说完,便感觉一阵风朝自己刮来,而后祝王的拳头已经朝着自己逼近。徐江菡躲了一下,但仍是被这一拳击到。
“你胡说!”祝王魔怔了,心底根本不愿意接受这个既定的事实,又因醉酒而理智不清,所以挥拳打向了徐江菡,把她当做了任由自己打骂的下人。
“王兄!”季王吓得心颤了颤,连忙扑了上去,却还是晚了一步。徐江菡被打到之后,季王赶紧拉住她,将她抱进自己的怀中,牢牢地护着。
“王爷!”章婉青也被方才的情景吓得不轻,赶紧走到祝王身边,抱住他的手臂,企图唤回他的理智。
季王不管这些哭的闹的,拉着自家王妃走得远远的,轻轻抚摸着徐江菡的脸颊,止不住地心疼:“阿菡,你没事吧?”
说实话,徐江菡也被这祝王的举动吓到,不过还好她反应迅速,躲避了一下,不然结结实实的一拳砸在她的脸上,够她痛苦一阵了。
动了动脸颊,未牵动太多的疼痛,徐江菡朝着季王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事,伤得不重,很快就会好的。祝王兄这般也是情有可原,皇后突然辞世,大家……都很难接受的……”
她们如此镇定,是因为她们活过两世,已经经历过一次皇后之死,心中有准备了。惊闻噩耗,像祝王那般的反应才是真实的。
徐江菡拉着季王跪了下来,拿着手帕擦起眼角,同宫人们一起啼哭。
“你们起来,哭什么!别哭了!”祝王伸手捂住耳朵,猛烈地晃着脑袋,仍是不愿接受事实。
“陛下驾到。”就在这时,万盛帝从乾清宫里走了出来,一群人的哭声匆忙止住。皇帝晚宴大饮,回到宫中之后醉意侵袭,脑袋极是昏沉,打算早些休息,不料下人来报皇后出事了,刚忙喝下两碗醒酒汤,压下醉意之后,从宫里头出来。
外头已经乱做一团,还未靠近便能听到宫人们凄厉的哭声。皇帝眼皮一跳,脸板着,面色阴沉。
“出什么事了?”皇帝问道。
在场的人像是哑了一般,没有一个人回皇帝的话。
皇帝压着声音又问了一次:“老三,你说,皇后出什么事了?”
祝王跪在地上,身子摇摇晃晃,早已泪流满面:声音沙哑得不像话:“禀父皇,母后她……她……仙逝了……”
说完这一句,祝王便晕了过去。
“王爷!”章婉青赶忙扶住她。
皇帝着急道:“太医呢!”
“来了,来了,太医来了!”李奎见太医来,在后头高声喊道。
“把轿子抬到里头去,祝王也抬到里头去,其他人都先退下。”皇帝挥了挥衣袖,吩咐道。
乾清宫里的人越聚越多,吵吵杂杂,人心惶惶,为了稳住局面,皇帝让人将轿子直接抬到宫内去了,晕倒的祝王也一起。
季王与信王想跟进去看,却被李奎拦了下来:“季王殿下、信王殿下,陛下只让祝王妃留下,你们先回宫休息吧,不要太过担心。”
“李公公,出了这么大的事,母后生死未卜,我们哪里能放心离去。”信王急声道。
“不放心也得听陛下的,什么生不生死不死的,殿下别忘了,今日可是陛下的寿辰,有些东西不能提!”
李奎跟着皇帝身边多年,深谙皇帝的脾性,在外人看来,他嘴里说出的话基本可以代表皇帝的想法了。
信王就是再着急,也不敢违逆皇帝的话。
“信王兄,我们先回去吧,回去等消息。”季王拉了拉信王的衣袖,劝道。
“好,季王弟,我们先走。”信王妥协,与季王一同离开了乾清宫。
信王的住处在丽华宫,与季王夫妇不是一道,走到岔路口便分开,各自回去。
回到慈宁宫的住处之后,点上了烛灯,季王率先查看徐江菡的伤势,并吩咐了柳涟煮了几个鸡蛋来。
祝王一个男子,日常又有习武,纵使躲避了一下,被他拳头打到,一定是很疼的。季王想想就觉得心疼。
“阿菡,你快坐下,让我瞧瞧。”将徐江菡按在椅子上,季王半蹲着身子查看徐江菡脸上的伤。
“还好,不是很疼,王爷别担心。”徐江菡知道方才那一下将季王吓得不轻,便柔声宽慰她。
“都青紫了,哪里不疼,祝王兄太过分了,我要生他的气了!”自家王妃被别人打了,哪能不生气,纵使醉了酒,失了意识也不行!
季王越想越生气,像是一只被惹毛了的小野兽。
作者有话要说:季王:我生气了可是会咬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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