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爱看的书正随意地扔在床头,被子松松垮垮地堆在那里,依稀还能瞧见人的轮廓,东西都还在,只是人没了。
陆焕之第一反应便是去找陆婷舒,而陆婷舒给的反应却也是和陆焕之相差无几的惊讶。
很明显的,她也不知道秦宁到底去了哪里。
“她也没有和你说?”陆焕之明显不信任陆婷舒。
陆婷舒简直要哭出来,以往不管秦宁做什么肯定都会第一个告诉她,这次却一声不吭地走了,连她也没告诉,这不就是把她打成陆焕之的同党了吗?
“如果她和我说了,我至于这么伤心难过吗?都怪你,害得她连我也不信任了。”
陆婷舒说完便红着眼睛嘤嘤嘤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速度特别快,因为陆婷舒害怕自己跑得不快会被陆焕之察觉出异样。
事实上,昨天晚上,秦宁便和陆婷舒说了要走,陆婷舒虽然觉得秦宁还带着孩子到处乱跑一点也不安全,但也只能尊重秦宁的意见。
秦宁在离开之前并没有想好要去哪里,但身上有钱的秦宁很自信自己不管在天涯海角都过得不会太差,当然,战火多发地带除外,那毕竟是多少钱都没有一把枪管用的特殊地方。
秦宁到了机场,查了一下最近的航班,很随意地选了最近飞往法国的飞机,作为一个从小就被灌输了各种关于法国浪漫之都的人,对这地方有好感是很自然的事。
秦宁本身的气质就很出众,再加上那一口流利的法语和典型的东方人长相,着实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这其中也包括来法国度假的荣长恩。
秦宁本就偏瘦,所以即便到了这会儿肚子也还是很不明显,再加上她穿了比较宽松的连衣裙,一般人还真的看不出来她的肚子里到底有什么文章。
荣长恩觉得,自己似乎体会到了一见钟情究竟是什么滋味,到了他这个年纪再谈动心似乎很假,但这一刻,他确定自己是真的动心了,更改了临时要回国的决定,而是跟在秦宁的身后恰到好处的同一时间入住了同一家酒店。
秦宁不是会亏待自己的主,有什么钱做什么事,没钱那会儿她能干吃馒头吃一个月,有钱了也能为了自己的舒适度不惜豪掷千金。
当天就给自己雇了个当地人当保镖,所以等荣长恩在酒店餐厅再次见到秦宁时,想要上去索取联系方式时,就被秦宁忽然冒出来的保镖给拦下了。
荣长恩被拦下了也没什么不高兴的情绪,脸上的笑意反而更深。
“我没有什么恶意,刚好也是来法国度假,想同你认识认识罢了。”
秦宁抬眸便对上了荣长恩还带着笑意的脸,荣长恩的模样很不错,不是陆焕之那种过于明锐的五官,而是无端的会让人觉得舒服的脸,温柔谦和。
“如果你是打着来与我发生点什么的思想来的,那可以不用认识了,除非你打算给我肚子里的孩子当便宜父亲。”
秦宁上下打量着荣长恩:“身上穿的是高定西装,手上的一块表就能买下帝都五环以内的一套房子,财力雄厚,应该不会饿到我的孩子。”
荣长恩扬眉:“荣幸之至。”
“既然我都已经是你肚子里孩子未来的父亲了,你还让保镖这么对我严防死守,怕是不合适。”
秦宁点头:“好像是有那么几分道理,你们让这位……不知名的先生过来吧。”
荣长恩:“能再次见到你实在是过于欣喜,以至于竟然忘了和你介绍我的名字,我叫荣长恩。”
“荣长恩?”秦宁问了一句。
事实上,荣长恩并不意外秦宁听了他的名字后会是这样的反应,但荣长恩想得和秦宁知道这个名字的契机显然是不同的,荣长恩觉得秦宁会知道自己的名字是因为自己的事业,但事实上,秦宁会知道这么个名字都是因为陆焕之,两个人聊天的时候,陆焕之曾和秦宁聊过自己以前的一些经历,其中荣长恩这个好兄弟出现的几率并不算少。
荣长恩在秦宁的对面坐下,笑着和秦宁点了一份一样的晚餐。
“那么不知道我可有这个荣幸知道你的名字?”
“秦宁。”
荣长恩在听到秦宁名字时,有很明显的停顿,显然他也是知道秦宁名字的,虽然那停顿并不明显,甚至很短暂,但还是被秦宁看到了。
秦宁慢条斯理地切着自己面前的牛排,也没开口。
荣长恩:“这个名字很耳熟。”
他不光是从陆焕之那里听到过,更在不少报告上都看到过秦宁的名字,但很遗憾,荣董事长并没有去看新闻的习惯,所以迄今为止,秦宁这个名字在他这里只是一堆堆的报告和报表,以及好友的心上人,至于秦宁到底是什么模样的长相,他显然是一无所知的,毕竟要是荣长恩知道秦宁的模样到底如何,就算再怎么动心,也不会企图染指半分的。
秦宁将口中的牛排咽下:“我这又不是什么稀缺姓氏,也不是什么稀缺名字,耳熟才是正常。”
一模一样的名字……
荣长恩:“那你知道陆焕之吗?”
秦宁这次连眼睛都懒得抬了,专心致志地和自己面前的牛排做着斗争:“那是什么人?是什么很重要的大人物吗?”
她不抬头,荣长恩根本没有办法通过秦宁的表情看出任何东西,荣长恩心说,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凑巧的事,更何况他那好友宝贝女人呢,怎么能放人独自跑到法国来,而且听这意思,肚子里还有一个?那就更不可能了。
以他的能力养一个毫不相干的孩子并不是什么难事,虽然觉得很可惜,但这世界上所有的可惜在一见钟情的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
“我还要在这里呆几天,不知道是否有这个荣幸和秦小姐一起共游巴黎。”
秦宁抬头:“告诉你了,别来撩我,已经有孩子了。”
荣长恩:“我知道。”
“你知道还要在这里和我玩暧昧,你这样让我肚子里孩子的亲身父亲怎么想?”
荣长恩:“孩子的父亲还在吗?”
他这话问得有些迟疑。
秦宁摇头:“不在了,雷是中午劈的,人是晚上没的。”
秦宁这话一听便知道不是真话,而是她胡编乱造出来的,但荣长恩显然不在意这些。
“既然他不在了,还用管他怎么想吗?”
秦宁点头,表示荣长恩这话说得有点道理。
“好像是这样,但其实我挺怕他诈尸的,他看到我和其他男人关系很好,怕是会忍不住地想要诈尸。”
“我们只是好朋友的关系,我相信亡夫应该不会那么小气。”
成年人的暧昧亲密都是从好友建立起来的,这是一个很巧的说法。
秦宁笑了,笑得意味不明。
吃过晚餐之后,秦宁便出了酒店,身边的两个保镖亦步亦趋地跟着她,晚风将她的长发轻轻吹起,秦宁闭了闭眼,笑着。
美人在骨不在皮,而秦宁显然就是这一类人。
所谓的一见钟情其实就是好听版本的见色起意,毕竟你连吸引对方注意力的容貌都没有,又会有谁肯去耗费那个时间去了解你的内在到底如何。
荣长恩看着秦宁,对自己的助理开了口:“说来也是奇怪,我们两个人都单身了这么多年,但最后却齐齐地栽在了同一个名字的女人身上,你说神奇不神奇?”
助理看着秦宁,越看越觉得眼熟,刚在酒店餐厅那会儿,助理便觉得眼熟,现在更是如此。
荣长恩迟迟没有等到自己助理的回答,转身,便看他的助理正若有所思地看着秦宁的背影。
“怎么,你也觉得她很美?”
王安全跟在荣长恩身边多年,立刻就从这句平平无奇的话里察觉出了一丝微妙的杀气:“倒不是觉得秦小姐很美,只是秦小姐的模样让我很眼熟,似曾相识。”
出席重要场合的时候,秦宁多数时间都是盘着发,凌厉干练,这会儿的秦宁将自己的长发尽数放了下来,无端地多了几分藏在骨子里的温柔,再加上王安全之前也只是在一些视频和照片中见到秦宁,人在相片中和真实的,还是会有很大差距的,所以这会儿王安全不敢认也是正常。
荣长恩:“美人么,总是有些地方要相似的。”
王安全点了点头,于是便也不再去纠结这个问题。
秦宁坐在河边,看着清澈的河水,又开始发呆,其实她很享受这样的生活状态,每天什么也不想,静静的发呆。
察觉到身边有人坐下,秦宁也没睁眼。
她的保镖就在旁边看着,如果是危险的人应该不会有机会接触到她才是。
秦宁在这里发了多久的呆,荣长恩就在她身边呆了多长时间。
直接天色彻底黑下来,温度也变得低了,秦宁才起身。
秦宁看荣长恩:“看在你陪我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份儿上,劝你一句,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这话被秦宁说得格外真诚,她是真的不希望荣长恩在她身上浪费时间,毕竟就算她想找第二春,想给她孩子找个便宜爹,也不会考虑陆焕之的好友。
倒不是说秦宁有什么莫名其妙的正义感,而是她对陆焕之的偏见,让她觉得围绕在陆焕之身边的一众好友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再考虑寻找第二春也不会在这么复杂的人里找。
“为什么劝我不要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了?我未曾娶妻,你没有婚配,退一步讲,就算我们发展不了其他的关系,但至少还能做好友。”
秦宁:“如果是做朋友的话,我相信以荣董事长的身份应该不缺好友,我心知肚明你的来意,我们没有必要这样装腔作势。”
荣长恩叹了口气:“好吧,我承认我的目的的确不单纯,可能和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说这些话过于唐突,但见到你我的确是有了一见钟情的味道,秦小姐,你的美貌和举手投足很迷人,你真的有叫人一见钟情的资本。”
“我想一见钟情这样的爱恋太过美好,这应该是很多人梦寐以求却又求之不得的东西,这样美好的事情既然已经被我遇到了,如果我不争取一下,我会瞧不起自己的。”
秦宁抬头看荣长恩:“你现在已经算是争取过了,我给你答案,答案就是我们两个不可能。”
荣长恩很不解:“我们还没有彼此互相了解,为什么就这样宣判了我的死刑,至少也要更进一步的了解才能看到我们是否合适不是么?”
秦宁:“我不喜欢太有钱的人,你能把一套房子的手表带在手上,证明你的身份定然是非富即贵的,我过不惯你们那些上流社会的生活。”
怎么会有人这么烦,都已经拒绝了还是要问个不停,秦宁没办法,只好临时编瞎话来敷衍荣长恩,希望荣长恩有点眼色,不要再问个不停。
但如陆焕之,荣长恩这样的人,向来只有他们让别人看眼色的份儿,还真的没有看别人眼色的习惯,所以即便秦宁这会儿已经这么说了,荣长恩还是没有放过秦宁的意思。
“不喜欢非富即贵的生活,可是秦小姐这一身的装扮也没有比我差到哪里。”
秦宁出来得急,只拿了换洗的几套衣服,至于珠宝则是都没有带,她脖子上的项链是一直带着的,陆焕之给的,她看着好看便一直戴着,因为给的时候陆焕之没说什么,所以秦宁戴着的时候也是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
她平时虽然也会买一些珠宝,但其实对珠宝的了解并不太好,毕竟又不是专业的,之前只以为脖子上的这东西再简单不过,如今再看荣长恩的反应显然不是这么一回事。
“说我奢侈,可你脖子上的这条爱神之心足够买五块这只表了,秦小姐。”
即便心中早有了预感,秦宁还是在愣了,一想到她这几天就带着这么一条昂贵的项链招摇过市,秦宁的心情便异常复杂,倒不是说别的,单纯地觉得这么贵的东西,这么大咧咧地带着容易对她的生命安全造成威胁,万一哪个人想要抢项链,她岂不是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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