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那么能容忍,仿佛对一切都浑不在意,但只有陆婷舒自己最清楚,她并不是对一切都不在意,她想争,可是不被偏爱的人若是争了只有被人厌恶被丢弃的命运。
陆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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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婷舒走了之后,秦宁就一直在看着那两封喜帖发呆。
陆焕之回来的时候就瞧见秦宁正坐在那里发呆,他看了一眼秦宁面前的东西,不需要打开,便知道这是谁送的。
“你和我一起去。”
秦宁抬头看陆焕之:“我以什么样的身份和你一起去?”
“你想怎样便是怎样,如果你想作为另一半的身份那么你就是陆家将来的主母,如果你想以秦宁的身份参加,那么你就是秦宁。”
陆焕之将选择的权利给了秦宁,给了秦宁足够的尊重,秦宁想怎样便怎样。
秦宁显然也没有想到陆焕之会这么回答:“……这么好么?”
她之前猜的是陆焕之说的两种可能中的一个,谁知道陆焕之的回答会是这样的。
“那你的答案是什么?”
陆焕之问。
秦宁:“我发现你真的很聪明,你把难题都交给我了。”
“但如果我让你第一种身份出现,你又会说我霸道独裁。”
秦宁动了动抱枕,让自己抱的可以更舒服一些:“你可以尽可能的霸道独裁一些,这样能免了我很多麻烦。”
陆焕之:“哦?我可以尽量霸道独裁一些……我可以认为你已经同意了要以第一种身份去么。”
秦宁看陆焕之:“我什么都没说。”
陆焕之被她那傲娇的小模样逗笑:“嗯对,你什么都没说,是我说的。”
占了上风,秦宁表示非常心满意足。
陆焕之冲着秦宁张开手臂:“来抱抱。”
秦宁这次没再傲娇,很听话的就扑到了陆焕之的怀里。
陆焕之摸着秦宁的长发:“怎么不高兴?”
秦宁抬头:“因为陆行止要结婚了。”
陆焕之的手一顿:“你这话很容易引人误会,是陆行止结婚了,他结婚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秦宁不相信陆焕之会不知道陆婷舒和陆行止的那点弯弯绕绕。
“是知道。”
“你是怎么看的?”
陆焕之看着怀里的秦宁:“他做了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从利益和大局来讲,陆行止这样的举动无可厚非,在陆婷舒和未来之间他选了对自己最有利的,无可厚非。
“最有利的选择……”
“他没有承担这份感情的勇气,所以他选了对自己最有利的。”
“是不是在你们这些人的心里,一切的感情都要为了利益让路……”
“并不是一切的感情都要为了利益让路,能为利益让路只能证明不够爱,投入百分之百的感情不能随时抽身,但投入百分之五十的感情一定能,因为他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要抽身的准备,情到浓时已经想到了分别,这样的感情又怎么能不为利益让步?”
秦宁看着陆焕之:“那你呢。”
陆焕之似乎并不意外秦宁会这么问:“可当一个人足够强大的时候,又怎么会有利益来阻碍他的感情。”
秦宁:“你这是在变着花样的夸自己已经强大到不必再受任何利益的约束是么?”
陆焕之:“可以这么理解。”
他不是陆行止,不需要做为了利益而让自己感情退让的事。
秦宁心里虽然对陆行止这样的做法厌恶至极,可这毕竟是陆婷舒和陆行止之间的事,哪怕她和陆婷舒的关系再怎么好,也不好在人家的感情里有过多的干涉。
所以秦宁固然心疼陆婷舒,但她现在能做的真的有限。
她靠在陆焕之的怀里躺了会儿,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从陆焕之的怀里退出去,拿了自己的手机给自己的助力打了一通电话,告诉对方帮她给陆婷舒定一张去苏黎世的机票。
陆焕之等秦宁的挂断通话才开口:“怎么想让她去苏黎世?”
“并不是我想让她去苏黎世,而是在这之前她就和我已经提过要去苏黎世,我本来救想很快给她订机票,但是她非说要在国内陪我多待几天。”
主要是秦宁也没想过陆行止这个婚会结的这么突然,以至于打破了很多秦宁原本定好的安排。
“你还真关心她。”陆焕之有点阴阳怪气。
秦宁:“她是我的好朋友,我不关心她谁关心她?难道要指望陆行止那个王八蛋吗?”
不能当面对陆行止做点什么,但骂上两句还是可以的。
但大概是秦宁今天真的流年不利,又或者是她今天真的很倒霉,在她说完那话之后,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声音。
“我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你,才要你在小叔面前骂我是混蛋。”
秦宁被吓了一跳,手都抖了一下。
转身便瞧见陆行止正被管家带着进来。
虽说就算是让秦宁当着陆行止的面直接骂一句混蛋王八蛋,她也是敢的,但这会儿总是有一种被人抓到了把柄的羞愧感。
但秦宁不愧是做大事儿的,虽然慌了一下,还是很快便控制了自己的表情。
“哪里得罪的并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不喜欢你就好了。”
在背后讲人坏话虽然很社死,但秦宁却也半点都没有要改正的意思,她几乎将不喜欢这三个字打在了脸上,其实稍微了解秦宁的人就能知道秦宁这个人其实是很圆滑的,即便对一个人真的不喜欢,没有好感,做的也只会是慢慢的疏远,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直接就和陆行止说,我不喜欢你,讨厌你。
“我想还是很重要的,你以后如果不出意外会是我的长辈,讨长辈喜欢这应该是每个人都该有的必修课。”
“只是八百年也未必见上一次的长辈,又不是你的双亲,没必要讨我喜欢,毕竟就算你讨了我喜欢,也没有任何利益可拿。”
“利益在有的时候并不算什么。”
“但在有些人心里却比什么都要重要,你这样注重利益的人,如果一顿操作之后,最后发现没有任何利润,想必是会呕死的,我把丑话说在前面,也只是为了保护你。”秦宁情深意切,像是真的在为陆行止考虑。
但仔细一想秦宁说的这些话,都是骂人不带脏字。
“之前听小弟说过你的口才很好,今天才总算是领略到了。”陆行止也不甘示弱,知道秦宁最恶心什么便要说什么。
而且陆行止觉得以他小叔的性格,不应该不会计较秦宁之前对陆斐的情根深重。
秦宁笑了一下:“那你弟弟应该也和你说过,他现在的日子到底过的有多苦了?”
陆家的荣誉在秦宁这里和屁没什么区别,她能把陆斐逼到那种地步,就一样能把陆行止逼到绝境,这世上只有她做不到的,没有她不敢的。
“确实是不怎么样。”
再过分的话,陆行止是不敢说的,毕竟他小叔还在那儿。
在秦宁和陆行止对峙的当口,管家又领着一群人走了进来。
秦宁一看乐了,感情老大这一家子都齐了,哦,还多了一个准儿媳章若楠。
秦宁和这一家人都不怎么对付,有一个算一个的讨厌,唯一待见的可能也就是陆婷舒了。
不知道这些人来这儿是干什么的,但想到那两封喜帖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陆家老大和陆焕之聊了几句兄弟二人便上了书房,于是客厅里便只剩下了秦宁1v陆家很多人。
秦宁看着陆焕之的背影咬牙,就这么放心她的战斗力?就这么把她扔在这儿对峙这么多人?陆焕之他是不是忘了她和这一家人的关系一点也不好?
秦宁气哼哼的,虽然她并不怕这么多人,而且心底还有那么几分隐隐兴奋的劲儿在……但这并不重要。
眼看着陆焕之的身影消失,一直没开口的李婉君终于开了口:“婷舒应该在你这儿吧,你把她叫下来,她弟弟马上就要结婚了,她却不露面,到底成什么样子?”
秦宁看了李婉君一眼:“我不是陆家的丫鬟。”
“注意你的言辞,我是你的长辈。”
“很快我们就是同辈了,我想大嫂应该不介意我提前一下。”气人这门学问,秦宁自认自己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没在怕的。
李婉君果然是被秦宁这番话震到了,半天都没有回应。
“你……你……你不要脸。”可怜一大把年纪了,最后只能说出不要脸三个字。
“我们是真心相爱的,融入对方的家庭是理所当然,怎么能用不要脸来形容?”
秦宁睁大了眼,表示对李婉君这话很不能理解。
“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大嫂可以指出来,为什么要说我配不上他……”快哭了,秦宁敢怒不敢言的看着李婉君,委屈的快哭了。
李婉君:“……”她什么时候说过这个女人配不上了?
她那一脸如同吃了苍蝇的表情让秦宁不是一般的舒爽,嗯当绿茶也挺爽的。
“你……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了。”
“这是你们这个圈子里习惯使用的话术,说话只说一半,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我虽年纪小,但也是知道的。”
果然当绿茶是会上瘾的。
“婷舒姐姐的房间在哪儿?我去找她可以吗?”
眼见着李婉君败下阵来,章若楠也开了口。
秦宁看了章若楠一眼:“长辈说话呢,不要随便插嘴,这样很不礼貌的。”
“我在这儿。”
秦宁的话音刚落,便听到了陆婷舒的声音,抬头便见陆婷舒从楼上走下来。
陆婷舒除了眼睛有点红之外,其他一些正常。
陆婷舒和李婉君打了招呼后便坐到了秦宁的身侧。
李婉君刚才被秦宁怼的几乎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心里正气着,陆婷舒这会儿跑下来,简直就像是天然的出气筒一样。
“……你弟弟结婚你这个做姐姐的却一直不肯露面,不知道的人恐怕还会以为他没有你这个姐姐呢。”
“他本来就没我这个姐姐,我是领养的,妈您忘了吗?”陆婷舒冷冷的开了口。
就连秦宁都没有想过陆婷舒有朝一日会这样讲话,所以这会儿不光是其他人一脸惊讶,就连秦宁都被惊到了。
李婉君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你在讲什么?你现在是在怪我当初领养你么?感情我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在你那里什么都不是,你这个没有良心的白眼狼。”
“养育之恩?您是怎么养我的,您敢说吗?既然您已经说我没良心了,那我干脆就将没良心这件事观测到底好了,我确实是在怪您当初领养我。”
“你……如果不是我当初领养你,你觉得你会有机会坐在这里吗?”
“国家并不会放弃孤儿,能考上大学的也会尽力资助,我在教育方面并没有受过来自陆家的任何资源上的倾斜,我从小就读的便是需要靠自己能力考进去的学校,每年的奖学金得主都是我……您看,没有陆家我仍然能过得很幸福。”
陆婷舒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即便是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也是如此,却还是叫人没办法没办法忽略掉她的强大。
“反倒是因为陆家,我有一个并不算是太好的童年,非打即骂,很难想象像您这样出身名门的女人会做这样的事,但您的确是做了。”
陆婷舒似乎打算将一切都在今天说开。
陆婷舒很少和秦宁讲述她小时候的那些事,最多也不过是很隐晦的只言片语,即便秦宁早就知道陆婷舒的童年或许并不怎么样,但这一刻的秦宁还是难以避免的愤怒。
“至少我在孤儿院里应该不会过这种日子,毕竟国家管的还是蛮严格的。”虽然生活必定不如陆家的好,可也足够让她安稳长大。
“你这是在说什么……即便我小时候有打过你,可那也不过是因为你闯了祸而已,难道当父母的连这点权利都没有了吗?”
“会把孩子打成骨折的父母真的没见过。”陆婷舒的表情还是很淡漠,像是她正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
她很平静,但秦宁却气的要死。
刚想开口,便有一双手自身后而来,陆焕之叹气:“怎么我才离开了一会儿,你就又把自己气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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