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陆氏总公司的分公司们说是子公司,其实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竞争对手,这种方式更像是养蛊,最终能够脱颖而出的只有最后剩下的蛊王。
而总公司需要做的就是给这些分公司注入资金,然后等着这些公司盈利,这也是为什么,陆家能维持这么多年的鼎盛。
不过大部分陆家的子公司都会避开相应的竞争点,选择和对方并不冲突的市场去做,毕竟市场这么大,没必要自家人还拼死拼活,但没人那么做,却不代表不可以那么做。
秦宁和陆斐虽然之前发展的路线有所相似,但毕竟陆斐那面还没开始着手,而秦宁这里则是占了几分先机,秦宁这里不缺钱,而陆斐那里不缺仪器,如果没有陆斐弄出的这么一档子事,他们两个选择合作无疑是非常好的一种方式。
但在陆斐做了那样的事之后,秦宁只想一心朴实的搞死对方,怎么可能还会与对方合作。
但既然她没有福气享受这一批仪器,那陆斐自然也别想要。
陆斐现在虽然仗着有仪器可以和国内大部分的公司进行合作,但因为国内有关于新能源这方面还是起步阶段,而秦宁早在组建项目组的时候便将这方面有些名望的人才都搜刮干净,后来有了资金之后,更是在帝都某知名大学开了一个奖学金项目。
明眼人都能看出秦宁和陆斐到底是谁在做新能源这块到底谁更加专业,至于仪器,虽然难办了一点,但也并不是没有办法。
在秦宁的忙碌中,岁末也如约而至。
再过不久便是过年的日子,因此大街小巷,早早的便被商家挂满了灯笼和中国结,浓浓的过年气息。
在年少时,秦宁最期盼的其实就是过年,孤儿院不比其他地方,即便有国家养着,但也只是养着,想吃些好的东西基本是没有任何机会,鸡鸭鱼肉这种东西年节上吃一顿便已经是不错,至于糖果零食之类的更是春节期间的限定版。
到了除夕那天,孤儿院的每个小朋友都能分到糖果和果冻,那是一年之中他们唯一能得到零食的机会。
糖不算大,也不算好,就只是最普通的那水果硬糖,一人分五块,要是谁有重复的,总会和其他人交换一下,以此品尝到更多的滋味。
秦宁这人有个毛病,那就是她会下意识的把很难得的东西慢慢节省着吃,她可能初一吃块糖,然后下一次再吃糖便是一个月后了,孤儿院里的孩子住的都是大通铺,为了不让自己的糖果被人发现,秦宁大多数时候都会选择将那些糖果藏起来,但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当某天她想吃糖的时候,再去自己当初藏着糖果的那个地方,却什么也没了。
秦宁记得很清楚,那一次的她哭了很长时间,也是从那之后,秦宁就养成了一个毛病,那就是想要的,想做的尽快做完,免得留下遗憾。
这一点别人或许没什么感觉,但陆斐却感触颇深,最近一段时间,秦宁几乎是发了疯似的抢他公司上的一切资源,为此,甚至不惜做赔本的买卖,铁了心的想要将他拉倒。
陆家不只是陆斐一个第三代,而这些第三代之间虽然见面会和和气气的打上一声招呼,但实际上在私下里却巴不得弄死对方,毕竟财帛动人心,而做到陆家这份儿上,已经不只是钱财的关系了,所以在秦宁发了疯的报复陆斐的时候,陆斐的那些个好兄弟也没少在暗中帮助秦宁。
和陆斐比起来,秦宁显然对他们的影响力会更小一些,毕竟不管怎么样,秦宁都不会有机会直接接手陆家,比起秦宁,陆斐这个之前政绩还算不错的陆家人,显然更值得他们戒备。
秦宁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仍是自顾自的进行着自己的计划,这些人虽然目的不单纯,但在大方面来讲,是在帮着她的,有了这些人在背地里的帮助,她弄垮陆斐的速度只会越来越快。
秦宁的穷追不舍让陆斐几乎没有任何喘息的余地,陆斐一点也不怀疑,继续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他的公司会死在秦宁的手上。
临近年底,陆家所有人都会在这个时候回家祭祖,而秦宁虽然不是姓陆,但这么多年来,却从来没有缺席过,陆斐自己没办法和秦宁主动和谈,干脆直接的找到了陆廷那儿,让陆廷帮他在秦宁那里求个情。
陆廷前段时间去了西北执行任务,如今刚到滨海,便接到了陆斐的这一通电话。
秦宁自从陆家老宅搬出去之后,几乎是和陆家所有人都断了联系,而她在陆家时,关系最好的便是陆廷,所以陆斐想也没想的便把电话打到了陆廷那儿。
陆廷接到电话的那一瞬,甚至觉得他大伯家的孩子怕不是有什么毛病。
“你让我去做说客?别开玩笑了。”
挂断电话之后,陆廷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派人一调查,才知道他不在滨海的这几个月秦宁和陆斐几乎闹的不共戴天。
彻底撕破脸也不过如此了。
陆廷想了想,还是联系了秦宁,约秦宁出来吃个饭。
秦宁答应的很爽快,毕竟她的朋友少的可怜,陆廷又这么长时间没见,怎么都应该见一见。
陆廷约的是一家火锅店,秦宁到的时候陆廷已经早早的等在了包厢。
几个月没见,陆廷变得黑了点。
“秦小姐,似乎变得越来越好看了。”
陆廷夸赞。
秦宁:“谢谢,但你变得以前黑了,并没有帅。”
陆廷似是没有想到秦宁会这样说:“你说话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留情面。”
当着他的面就直接这么说,就不能给他留点面子么。
“我以为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已经脱离了装腔作势的那一层。”秦宁满脸惊讶。
陆廷:“那你至少也要委婉一些。”
“委婉不也还是这个意思,你又不傻,等你领悟过来之后,你肯定会更难过的,还不如一开始就直来直去。”
陆廷:“……”
秦宁和陆廷两个人都是典型的重口味,在点火锅的时候也没点什么鸳鸯锅,而是直接点了九宫格。
秦宁没客气,叫了一桌子自己喜欢的。
等侍应生拿着菜单走了之后,陆廷忽然叹了口气。
秦宁抬头,不解:“怎么,嫌弃我点多了?可是你请我来吃饭的,你叹气做什么?”
更何况她点的也不算离谱的多吧,刚好是在自己能尽数吃光的范围内,还是说,陆廷请人吃饭,都不打算让客人吃饱了?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秦宁不明所以反问:“什么话?”
“当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面前不顾及自己形象吃的特别抱的时候,通常代表这个男人在她眼中半点魅力也无。”
秦宁摇了摇头:“我们两个只是好朋友的关系,没必要那么端着吧,还是说你对我还有不良企图?”
陆廷坦然:“你未婚我没娶,就算我对你有企图,那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你那么优秀,凭一己之力,就能让陆斐焦头烂额,生不如死,哪里是那么艰难的,而我这个人从来都是喜欢和强者惺惺相惜的。”
秦宁将肉放到了面前沸腾的火锅中:“你从哪儿听到的我把陆斐弄的焦头烂额,生不如死的,难道是陆斐和你说的?”
“怎么,我自己就知道了不可以吗?”
秦宁捏着筷子,摇了摇头:“你刚从西北回来,而且我看你应该不是那种喜欢主动打听别人现在过得如何的人。”
“所以这件事只能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
陆廷来了点兴致:“就算是这样,你也没有办法肯定这些话都是陆斐说的啊,就不能是别人在我面前提到了吗?”
秦宁笑了一下:“谁会有这么无聊在你面前提这件事?难道是你们那几个恨不得下死手的陆氏子弟给你通风报信?”
“确实是陆斐说的。”
秦宁又往面前的火锅里加了点菜,然后夹了肉到自己的碟子里:“所以呢,你是来替陆斐求情的?”
陆廷:“我们又不熟,我为什么要替他求情,我只是想问问你,他到底怎么得罪你了而已。”
秦宁咀嚼的动作一顿,等将自己口中的食物尽数咽下才开了口:“他借着与我合作的名头,约我出去谈,然后又在我的咖啡里下了药,好险,就被他得逞了。”
秦宁省略了自己曾因为这件事和陆焕之发生关系的部分,轻描淡写的说道。
“他对你下了药?”
秦宁抬头:“不然呢,这种事情我有什么撒谎的必要么,要不是他做的太过分,我也不想半点活路都不给他。”
眼下,她只是对陆斐动手,虽然给陆斐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但毕竟还没有动摇到陆斐的根基,所以陆家老大那一脉还没有下场,但随着她和陆斐的矛盾不断激化,陆家老大那一脉肯定是要会下场的。
“陆斐不难对付,难对付的是他的亲哥。”
“但我总不能就这么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忍下去,千般万般的后果我清楚,但要是不能报复回去,还不如我马上就死了。”
委曲求全的活着换来的只能是别人的越发肆意。
秦宁很懂这一点。
陆廷看着秦宁:“你觉得你现在还正常吗?”
秦宁闻言便是一愣,继而笑了:“我有什么好不正常的,我正常的很,该不会是我想报复陆斐,你就说我不正常了吧。”
“不一样的,阿宁,以前的你不管做什么事都会给自己留后路,但这次,你似乎忘了给自己留后路。”
秦宁像是很难读懂陆廷这句话的意思:“给自己留后路?什么叫后路?我觉得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很难息事宁人的。”
除非陆斐在她面前死了,当然这句话就没必要和陆廷说了,陆廷和陆斐两个人的关系就算再怎么不好,人家也是兄弟。
“可你这样做的最终结果就是直接和老大那一家子对上,再过三个月才开始选举,而按照大伯在任期上的数字来看,任期到了,他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会下来,你若真的想对陆斐动手,为什么不等到三月之后。”
这也是陆廷最不了解的一点,依他对秦宁的了解,秦宁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三月,三月之后他是退下来了,但他的大儿子却上去了,哪怕没有他父亲如今的职位高,可胜在他年轻,到时,我想动陆斐会更难,还不如趁着这个兵荒马乱的节骨眼上做点什么。”
“你之前也说了,咱们的大伯只有百分之二十继续在原位的把握,权利的诱惑到底有多大,只要有一丝可能他就不会想退下来的。”
他不退,其他人又怎么往上爬,没办法往上爬,自然要想办法把他扯下来。
“你想做什么?”
秦宁为对面的陆廷倒了一杯酸梅汁:“我只不过是想趁乱浑水摸鱼罢了,他现在自顾不暇,应该没有多少时间再来操心他儿子的事,你以为我会做什么?和陆家的政敌联系?我还没蠢到那种地步。”
陆廷:“你刚才说的话实在是太有欺骗性了,很难不让人误会。”
秦宁:“陆家元气大伤对我有什么好处,新能源项目在国内一直顺风顺水,不也是因为背靠陆家,没了陆家,它就像是一只只会生蛋却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鸡。”
可陆家元气大伤关她姓秦的什么事?这些和可以报复陆斐比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
哪怕最后保不住新能源项目又如何,她秦宁既然能造出第一个会下蛋的鸡,那么便能造出第二个。
陆廷压下心底的那点怀疑,点了点头:“你能这么想最好。”
秦宁没再和陆廷聊工作方面的事,而是转了话题:“这家火锅店的味道其实还挺不错的,以后如果有机会应该多来吃吃看。”
“的确不错,和我在重庆时吃的差不多。”
秦宁吃火锅的时候,最爱的便是吃鱿鱼,但今天的鱿鱼刚一入嘴,秦宁便觉得一股怪味,她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干呕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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