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刚刚臣妾就觉得奇怪,你们看皇上的眼睛,那就是死不瞑目啊!皇上这若不是冤枉,怎么会这样的表情啊!皇上……”
一边叫着,那妃子又装模作样的作势要扑到床头,太后却已经不耐烦的挥挥手说道:“行了,少在这里假惺惺的了,还以为哀家不知道你们的心理都打着什么算盘呢?”
“太后,臣妾……”
“青儿,如今皇上去了,哀家能指望的就只剩下你了!”
直面太后的这句话,众人心中大抵也算是都有了自己的明白。
想必太后这下子就是要将人禹王推上去了啊!
可是已经费劲了心力,好不容易才得到这样的结果,蜀王与皇后又怎会如此轻易甘心败退?
“皇叔,我听说你近来有些神志不清,现在怎么样了?好了吗?”
突如其来的这句话就像是瞬间给了禹王一记嘹亮的耳光。
众人偷眼看着好戏,都打算看一下禹王接下来该如何回复这句话。
卫俊青挑眉看了看卫明琅的表情,接着低声阴笑出声:“这件事就不劳你费心了,我当时不过就是受了点微小的惊吓,如今早就痊愈,不信,你可以问问太医。”
说话间,卫明琅侧身面对着身后的一群人,后面马上有人开口道:“是,禹王殿下早已并无大碍,咱们都可以证实这件事。”
“证实?你们拿什么证实?若是禹王在犯病,这可是天大的事情啊!所以本宫以为,禹王与太后还是该回去好好休息。”
皇后的言词着实有些让人觉得意外与可笑,如今她自己身上可是还挂着毒害太后的嫌疑,难道说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在这里还要求主持大局?
太后阴沉的表情盯着面前的皇后,终于冷漠的开口道:“皇后,哀家以为这种事还轮不到你来操心,对哀家下毒一事,哀家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听了太后的话语,蜀王这类逞凶斗狠之人似乎再也忍不下去,他忽而脸上浮现一丝狞笑,朝着太后与禹王深深的看了几眼,最后又高傲的朝着外面扬高了嗓门叫道:“来人啊!太后娘娘身体不佳,不易操劳,听本王的话,将她送回去。”
但原本固守在门外的禁军们却一个个无动于衷的站在那里。
卫明琅表情为之一振,而后突然情绪开始暴躁起来,他磨着牙朝着外面冲了出去,大声叫道:“本王说的话,你们难道没听见吗?”
“蜀王,如今皇帝死的不明不白,你尚有嫌疑在身上,又怎能让人服众?”
禹王卫俊青的一句话,似乎将卫明琅与皇后都推到了风口浪尖上面。
转身看着满屋子的交头接耳的人,再加上皇后似乎也被他们控制住,卫明琅开始感到心中莫须有的惊恐不安。
他抬起头看向周围,又看了看皇后,显然那个女人才是这一切的主导者。
她眯起眼睛盯着榻上之人,忽然也跟着大声叫道:“皇上,臣妾其实一直觉得您的死有蹊跷,现如今又不知道是哪个有心之人在背后教唆,竟然说本宫要残害太后,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
对于皇后这种总是高高在上的女人,似乎从来就不屑于与这些后宫无用的女子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可时至今日,她能想到的办法,似乎也只剩下这一点了。
太后看着皇后假模假样的表情,冷漠的从鼻孔里面哼出来一团冷气。
“皇后,你现在才想起来说这件事,是不是有些晚了?”
“母后,臣妾真的是冤枉的,臣妾以为,皇上如今这般死不瞑目,一定是想要跟臣妾说什么话,他肯定是也想要告诉母后你,臣妾并没有加害你啊!”
“哼,难道说靖妃的话还能有假?”
说话间,太后又用手轻轻的拉住了靖妃的手,而简云裳此时脸上的表情,让人说不出是何种的滋味。
但皇后看了看简云裳,却突然伸出手指直接指向了简云裳。
“母后,臣妾以为,靖妃会如此,一定是受了他人的教唆,你说,到底是何人让你这么陷害本宫的?”
简云裳没想到皇后翻脸比翻书还快,她此时看到周围人对着她的表情,跟着摇着头说道:“不,太后娘娘,此事与我无关啊,你是知道的,你是……”
“靖妃,你如此大逆不道,到底是受何人指使?”
“不,皇后,你不能冤枉啊,不是我……”
“啊,母后,臣妾突然想起来,这靖妃与战王妃可都是简家的人,而战王妃这段时日一直在照顾皇上,臣妾料想,肯定是战王妃给皇上下了毒的。”
诸事突然就牵扯到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众人立马偃旗息鼓,慢慢的相互看着彼此。
皇后又深深的盯着简云裳,一步步朝着她逼近。
“靖妃,你说,是不是因为战王妃教唆你……”
简云裳有些焦灼难安,她一方面想要借由这个机会彻底将简思菱除掉,可另一方面……她却又担心事情与自己挂上,让她难以脱身。
颤巍巍的看着太后,又急忙抬起头看了看禹王的表情。
那人,看上去是一脸的淡然,但简云裳却从他拿细小的动作之中看到了答案。
他竟然要自己矢口否认?这种好不容易能将简思菱彻底拿下的时机,禹王竟然不同意皇后的做法?
心想着禹王曾经差点儿娶了简思菱,简云裳不觉心中怒火中烧,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后槽牙恨得直痒痒。
待到她突然之间睁开了眼睛,却是侧身看向了太后,而后慢慢的开口道:“太后娘娘,臣妾可是不知道皇后在说些什么,臣妾只是将眼睛看到的事情都告诉了大家,可如今仔细想想,也许……其中真的另有隐情。”
卫俊青的心陡然一颤,他突然抬起头恶狠狠的盯着简云裳,似乎是在眼神之中警告她不要胡言乱语。
而简云裳却在看到卫俊青的眼神之后,仍旧选择视而不见的缓缓低下头去。
“太后娘娘,您说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在皇后给您送去的糕点里面做了文章啊?那简思菱可是简家的女子,她可是医术惊人呢!”
“此言差矣,若说简家,想必你这位简家正统的大小姐才更应该懂得医术呢!”
突然有人迈步从外面急匆匆的走进来,脸色阴沉不定的盯着简云裳开口便说了这样的话。
众人回目,太后却是脸上显然露出了意思不悦的表情。
“战王,你还真是事事都不上心呢,连你父皇出事,你都是最后赶来的。”
“皇祖母明鉴,是有人刻意挡在了宫门口,不让本王进宫,本王这也才是刚刚突破重围才闯进来的。”
“大胆,战王,你擅闯禁宫,这又是意欲何为?”
皇后咄咄逼人的视线看向了卫烛阴,后者则是一脸古怪的看着他。
“皇后娘娘,父皇驾崩,每一个皇子都来吊唁,为何本王不能?还是说……皇后娘娘您自己心中有鬼,不想要本王进宫?”
“放肆,一派胡言,卫烛阴,我看你就是恃宠而骄,哪里有什么阻挡你的人?皇上众多子嗣,不是各个都及时来了吗?怎么就唯独你进不来?既然进不来,也许就是皇上生前的旨意,可你却硬闯进来,这不是大逆不道吗?”
面对皇后的话语,似乎眼下这帮人除了看好戏之外,竟没有任何一个人想要站出来帮助卫烛阴。
“皇后娘娘,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战王哥哥怎么会大逆不道?我看分明就是你忌讳他,你害怕他与蜀王争夺皇位,所以你才在宫外拦截他!”
此时地上跪着的一人突然起身,满眼通红的吸着鼻子朝着皇后怒吼着。
皇后抬眼扫了一下说话之人,随即放开手冲过去就朝着她的脸上抽了一耳光。
“放肆,公主,你可别忘了,本宫还是皇后!”
卫棉棉捂着脸颊,甚为惊愕却又不忿的双眼冒火的看着那明显心虚的皇后,她抿着嘴唇,忽而朝着太后哽咽道:“皇祖母,她打我!”
“好了,皇后,你也不要太过分,棉棉再怎么说也是皇上最疼爱的公主,你竟在他尸骨未寒之际就当着他的面儿打了棉棉,你这是打给谁看呢?”
“母后,话不能这么说,臣妾也是为了……”
“好了,如今都在说皇上的死因,你们一个个你推我,我推你的,倒让哀家替皇上感到心酸;战王,都说这事儿与战王妃拖不了干系,你让她站出来,将事情弄清楚才是。”
卫烛阴眯起眼睛盯着太后与皇后,阴沉不定的开口:“皇祖母,孙儿今天进宫,也正是为此事而来;但是却一直不见菱儿,本王甚为忧心忡忡呢!”
是啊,他不说还不觉得,这么一说……众人都四下张望了一下,怎么还真就是没见到战王妃呢?
“是啊,我战王妃嫂嫂呢?你们把她怎么样了?”卫棉棉急切的开口。
“棉棉,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谁知道她是不是因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自己就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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