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有些不敢置信,简思菱张了张嘴,只觉得此时在这过于专注的视线之中,她感到了喉咙有些紧涩。
下意识的舔舐了一下嘴角,却不料面前之人的眼底已经波涛汹涌一片。
“你骗人,你当时怎么可能会知……”剩下所有的言语已经不用再继续说下去了。
简思菱只觉得呼吸紧促,像是被人将胸口中仅存的空气全都压榨出来。
她不觉张开了嘴想要呼吸,却使得卫烛阴眼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再次附身狠狠的封住了她所有的思绪。
都说男人是头狼,这话还真是不假;简思菱此时只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随波逐流的小船一般,根本就分不清东南西北。
突然肩头上有些刺痛,她不觉睁开眼,却又有些害羞的想要推开身前之人。
要命了,卫烛阴这些手段都是跟谁学的?怎么这一转眼儿的功夫自己竟然已经衣衫尽褪,如此下去她是不是就真的要被生吞活剥了?
不觉有些慌张的看向四周,接着又时断时续的喘息着说道:“不,不是该,该喝交杯酒吗?不是还要……”
“不急,夜正长,咱们一样一样慢慢来……”
听着卫烛阴略显沙哑的嗓音,就像是中了蛊惑一般,简思菱逐渐放弃了所有的挣扎;正如卫烛阴所言,夜……还很长。
房中静悄悄的一片黑暗,随着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眼前一道白光乍现,慌了手脚的闪躲,那一方酒杯已经碎在了门扉上面。
“滚,都给我滚出去!”
听到这像是凶兽受伤发出的惨烈嘶吼之声,门外进来之人仍旧还是沉声开口:“殿下,事已至此,覆水难收,今夜是他们二人成婚的日子。”
“闭嘴!”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样的残叫着,黑暗之中一条鬼魅的人影突然起身,又朝着门口之人随手丢了几样东西。
随着房中狼藉一片,门口之人终于还是叹口气,弯腰将地上唯一完好的烛台检拾起来,再次放在了桌角,燃起了里面微弱的烛光。
昏黄的烛火终于将墙壁上的人影映出一个可怕的狰狞的角度,眼见着那此时已经开始酩酊大醉之人,虬髯叟几步上前,一把将他手中的酒樽夺了过来。
“殿下,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听到这句话,那人猛然间掉转身形,先是恶狠狠的瞪着面前之人,却忽而又一把扣住了他的肩头。
“你说,你告诉我,是不是本王要是先遇到她,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虬髯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再次细心安慰着:“殿下,她不值得的,像她那种连是龙是虫都分辨不出来的女子,根本就不值得你对她如此一往情深。”
“闭嘴,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这天底下,唯有她能与本王相配,你知道吗?冰火能够早就大雾这件事,本王可是想了许久,但是她却能一眼看穿,一眼就被看穿了,你说像她那样的奇女子,这天底下还会有几个?”
虬髯叟也是始料未及,但在他的心中,只要是让自己主子难过之人,便统统都不是好东西。
他再次扶正了卫俊青的身体,低声说道:“殿下,如今战王府的替身已经被揭穿,而你在宫中的身份也已经被简思菱看穿,若是她去皇上那儿告状……”
闻听此言,却是朦胧着一双眼歪着头盯着虬髯叟,卫俊青一阵阵的冷笑。
“你以为本王的菱儿会是那么傻的女子吗?这种荒诞无稽甚至还没有实证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会告诉皇帝?”
“是,殿下说得极是,可是属下看着殿下每天都跟在皇上面前卑躬屈膝的,属下这心里不是滋味。”
卫俊青忽而又扬起嘴角的冷笑,接着抬起头瞟了一眼虬髯叟,再接着又摇晃了几下身躯,摆摆手说道:“快了,很快这一切就都会结束的,到时候菱儿就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强者,到时候……”
哪里还有什么到时候?人家现在已经成了战王妃,就算是殿下日后夺了天下,那女子也不过就是一个不值钱的东西,又何须殿下挂怀?
虬髯叟心中一阵冷笑,接着又上前搀扶住卫俊青。
“殿下,那咱们下一步该……”
下一步?下一步本该是菱儿躺在他的怀中,可如今……
为什么那卫烛阴就是能三番四次的躲过他的设计?他到底是有几条命?
越想越生气,突然就从虬髯叟的手中将酒樽再次夺了过来,一饮而尽之后,瞬间就碎在了地上。
“我看得出,今天皇帝虽然对我没说什么,但是他眼下已经对我起疑;所幸这次我是假借了巧妃那个笨女人的嘴,但是为了让皇帝及早忘记这件事,你现在就去办一件事。”
虬髯叟抬起头,看着卫俊青此时再次清明的双眼,一下又来了精神,马上说道:“是,殿下,我这就去办。”
男人的嘴,母猪的腿……要是听信了他们的话,自己绝对没好事。
简思菱揉着隐隐作痛的细腰趴在榻上朝着翠屏哼哼唧唧。
一脸要笑不笑的表情,却又在替简思菱揉捏着肩头的时候看到颈项后面的印记,让这个还未出阁的小丫头顿时就红了脸。
“小姐,不,王妃,要不然奴婢让下人给你准备香汤,咱们泡泡身子?”
那不就是公然让外人都知道她现在是什么鬼样子了?
简思菱不觉摇着头,却又哼哼唧唧的问道:“殿下呢?怎么一早就不见他的踪影了?”
想着若是卫烛阴也学着那什么吃到嘴就没新鲜感的渣男,她一定会亲手灭了他。
翠屏闻言又是一阵掩嘴轻笑:“王妃,你忘了今早要进宫去晨更定省来着?可是咱们家殿下说了,你昨晚没睡好,他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
不说还真忘记了,按照这古时候的规矩,今天她该进宫去叩拜皇太后与皇后才对。
还好卫烛阴让她免受皮肉之苦,不然就凭她现在这副德行,怕是连弯腰都会觉得费力。
不觉又想起那罪魁祸首,简思菱一边磨着牙,却又脸红了一片。
“菱儿姐姐,我听说你不舒服,就过来瞧瞧,你平时不是一向都壮的像头牛一样吗?怎么会突然就不舒服了呢?”
你才是牛,你全家都是牛!简思菱在心中恨不得挠墙角,但脸上却慢慢挂起虚弱的笑容。
仍旧与之年纪相符的蹦跳可爱的模样,随着一人走进房中,简思菱终于咬牙切齿的费力从榻上翻身坐起。
“公主,你怎么来了?”
“我还以为今天会在宫里看到你,可是后来遇到战王哥哥,他就说你不舒服,我就特意过来瞧瞧你。”
是哦,要是你知道我这不舒服就是拜你那位战王哥哥所赐,是不是会同仇敌忾的骂他一顿?
简思菱口中嚅嗫着用手指在榻上划着圈圈儿。
身后一人终于忍不住的轻笑着咳嗽了几声,简思菱嘴角凌乱的抬起头,一眼就看到那要笑不笑的国师蜀风。
“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你小心我告诉棉棉,日后把她吓得就不敢嫁给你了。”
简思菱没好气的朝着蜀风发起了牢骚,而蜀风则是尴尬着一张脸又咳嗽了几声。
“讨厌,菱儿姐姐,我才不急着嫁人呢!”
这小鬼头,也不知道以前是谁不知道蜀风的心思,每天削尖了脑袋就想要让人家娶她,现如今可倒好,这么快就把她这个媒人给抛诸脑后去了。
实在是听不得简思菱调侃卫棉棉,蜀风忽而眼神一凛,坐在了椅子上面,沉声开口:“其实今天前来,也是为了要告诉你一件事。”
哦?原来是有事来找她?就说蜀风这黑心肝的白眼狼才不会这么好心来探望她。
简思菱从鼻孔之间哼了一声,随即摆摆手说道:“翠屏,上茶!”
门外有李嬷嬷守着,翠屏也下去准备茶点,房中在没有多余之人,蜀风这才欣然开口。
“昨日皇上回宫之后,将巧妃抓了起来。”
“什么?怎么会突然就把她抓起来了呢?”简思菱似乎是有些没弄明白。
蜀风又看着卫棉棉似乎也是一副十分好奇的表情,随即又开口道:“你当昨天的事情是谁在皇上耳边吹了枕边风?还不是巧妃说她认识一位神仙,还说战王是狼妖……”
“怎么会是她?”简思菱闻言,一下子便从榻上跳了下来。
虽然她一直相信是卫俊青在背后指使了这件事,也已经想到肯定是有人受了他的蛊惑,但怎么也不会想到竟然会是巧妃。
看着简思菱如此讶异的表情,蜀风却只是又将手中的凉茶倒了一杯,细细的抿在口中。
“你意想不到的还不止这一件事呢!”
还会有什么事情是她意料不到的呢?
简思菱此时心中已经没有了新婚的喜悦,而蜀风叹口气,淡淡的开口道:“你没想到的就是……顺子公公昨夜突然就在内侍局暴毙了!”
“什么?”简思菱瞠目结舌的转身,而蜀风又郑重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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