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简家怎么会……”
“我恶毒?外公,这句话你敢当着外婆的面儿说吗?你就不怕她托梦掐死你?”
简重涛喘着一口老气,抬起头看着简思菱,最后开口道:“我……”
“说话不妨告诉你,简云裳的毒可不是我下的,这一切可都是要归功给您老人家。”
“你还强词夺理?”
“我怎么就强词夺理了?外公不会不知道我娘中了什么毒吧?”
“我那是,你……她^^……”
被简思菱当面打了一记耳光似的,简重涛闷哼了几声,显然不打算对简思菱说出实情。
“要说这简云裳身上的毒为何来势汹汹,那不弱就是我在外公的那副药中,又添加了一味而已;你也知道,我并不知晓您究竟下了什么毒,那我这味药夹在里面到底起到什么作用……嘁嘁,我还真不知道!”
简重涛万万没想到简云裳身上的毒竟是这样的起因,他忽而不寒而栗的盯着眼前的简思菱:她是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有了这样的心机?
简思菱凝望着身前的简重涛,又转眼看向大夫人的牌位,轻笑道:“若是想要就简云裳,外公要不要进去求外婆的在天之灵保佑呢?”
“你……我简家怎会出了你这样的逆子?我这件事我绝对轻饶不了你!”
“外公打算怎样对待菱儿这都是小事,但是我娘身上的毒……外公也该与我做笔交易了吧?”
简重涛磨着牙,突然朝着身侧喊道:“管家,去,去我房中将我抽屉中的那瓶药拿过来。”
管家暗自腹诽着,偷眼看了简思菱几眼……
已是过了午后,简清宁在清醒过来之后,却看着静谧的四周,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跌撞着从床上摔下来,艰难的朝着房门口爬去。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一眼看到地上之人,简思菱片刻的错愕之后便冲了上来。
“娘,你这是做什么?不好好在床上躺着,你怎么就下来了?”
“菱儿,菱儿,你没事吧?娘刚刚还以为……”
看着简清宁那脆弱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怕如今在简家,能让她如此费心费力之人,也只剩下自己的女儿。
简思菱眉宇间渗出泪目,急着将简清宁扶上床头,又为她倒了杯早已凉透的水,叹口气,还是将药递了过去。
“娘,您先吃药!”
“菱儿,怎么又吃药?今天不是汤药?”简清宁无奈的不停喘着气,还是将简思菱的药接了过来,却又愣了一下。
从她那惊诧的表情之中,简思菱已经明了简清宁必定是知道她手中之物才是她身上的解药,不觉更是好奇眼前这个总是在简府过着比下人还不如的三小姐,她既然也会医术,为何明知简重涛要害她却还是欣然接受?
还有简重涛说的藏私又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简思菱小心翼翼的说道:“娘,今日外公说我不学好……”
肩头苦楚的抖了一下,简清宁抬起头,满是愧疚的轻抚女儿那张与简云裳相比毫不逊色的面容,眼泪啪嗒啪嗒的滚落在简思菱的手背上。
“菱儿,是娘害了你,若不是因为娘,你也许会投生在一个好人家,过着备受宠爱的日子……”
想想,确实还真是有点儿向往,但谁让自己就走了狗屎运,被雷劈得一下子就穿到了这简思菱的身上来。
不觉轻笑着说道:“娘,人家不是说苦尽甘来吗?想必这是老天爷对咱们的试炼,到时候苦头吃尽了,好事也就来了。”
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纵使她觉得这些日子的简思菱变得有些不同寻常,但是能说出这种安抚她的话的人,也就只有她那个心地善良的女儿了。
简清宁将简思菱抱在怀中,只是一个劲儿的对着她说抱歉。
简思菱幽幽的叹口气,还是在怀中磨蹭着说道:“娘,外公还说你……藏私,说菱儿的手段都是跟你学的。”
这句话一出口,身前这个瘦弱的女人忽然就脊背僵直,甚至这单薄的身子还有些微微发抖,这让简思菱更是好奇。
慢慢的俯身看着怀中的女儿,简清宁却露出苦楚的笑意:“你外婆说的对,你外公惦记的始终都是宁家的那本药集宝典……”
哎哟,还真有件宝贝呢!看来简重涛也不算是空穴来风的危言耸听。
简思菱眨了几下眼睛,就看到简清宁又朝着她摇摇头说道:“可是娘答应过你外婆,绝对不将那宝典交出去,这也是你外公这些年为何还能让咱们娘俩在简府活下去的缘由。”
竟然还有这么一件暗藏的大事,简思菱眨了几下眼睛,轻声开口道:“娘,外婆不原本就是外公的结发妻子吗?那因何在那祠堂之中,却又被……”
眼底透着忧伤之色,像是早已知晓母亲的境遇,却力不从心般的无力,简清宁闷声开口道:“结发妻子?呵……你外婆说宁愿从来没有遇到过你外公。”
这里面敢情还有故事喽?简思菱默默的将简清宁的身子又扶正,替她盖上了被子,听着她那娓娓道来的前尘往事……
眼底一抹似有若无的清冽之色淹没在那层雾蒙蒙的眼底:简重涛原本不过就是个江湖郎中,为了平步青云骗了太医院宁家嫡女,而后在后宫崭露头角,最后却过河拆桥,害了宁家,气死了大夫人,又迎娶了早与他暗中勾结的二姨娘进府……
果然豺狼虎豹非一日养成,这简重涛过往的劣迹斑斑简直就是让人叹为观止。
此时已经睡下的简清宁,却仍旧耐不住简思菱心中勾起的火气。
不说她本性嫉恶如仇,就算是眼下……她既身为简清宁的女儿,那就责无旁贷的要替大夫人以及自己的娘亲讨还公道……
门外传来不甚敬畏的言语,此时连他一个下人站在这破落的院落之中都会感到有失身份。
拽拽的挑着二五眼看着眼前快要无法遮风挡雨的大门,管家说道:“三小姐,老爷问话,大小姐怎么还未醒过来?”
忽而眼前一道人影闪过,管家正虚掩着口鼻,却突然双眼暴突,连口气也喘不上来。
似是今日的心情已经格外的不美丽,简思菱冷冷的开口道:“我已经没有什么耐性再跟你们这帮奴才周旋,若是不想变成简云裳活着厨房里面那王婆的下场,日后你在我娘跟我的面前,最好奴才要有个奴才的样子。”
管家想要奋力挣脱这小小的人影的钳制,却在挥开她手的一瞬间,只觉得眼前天地之间倒转,身子一下子摔落在地,轻微的咔嚓声让他面容扭曲。
“你如此不听话,看来是没听懂本小姐的意思,是吗?”
管家此时在仰面朝天的看着头顶那双似是睥睨世界的寒眸,不觉浑身抖了一下,低声说道:“三,三小姐……”
“嗯,总算是听懂话了,我劝你日后见到我们,说话最好也是这种语调,听明白了吗?”
他什么时候要被一个小贱种欺负了?管家气得猛然翻身坐起,挥舞着拳头朝着简思菱冲了过来。
咔嚓,手腕在半空中被一双细白的小手截住,转而就听到清脆响亮之音,管家痛得双眼一翻,双腿打颤着又跪在地面上面。
这一次,他看到简思菱淡薄轻拍手掌的动作,已经吓得魂飞魄散,怯懦的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伺候道:“三。三小姐,奴才刚刚是瞎了狗眼了,求三小姐饶命。”
简思菱哼笑了几声,背对着管家开口道:“你来简家多久了?”
“回,回三小姐,奴才已经来了二十几年了。”
“哦?那这么说,简重涛是怎么发达的,你都是清楚的?”
简重涛?这笑话可一点儿也不好笑,眼前这小丫头这莫非是要欺师灭祖?连对自己外祖父都直呼其名?
片刻不见有人回话,简思菱凝眉转身,冷斥道:“我在问你话!”
“啊?三,三小姐,奴才,奴才知道……”
“嘁嘁,呵呵呵,好,很好,既然你都知道,我也实不相瞒,我长大了,有些东西想要亲自收回了,到时候你是打算站在哪边呢?”
这话是什么意思?想要收回,收回什么?管家心底有个暗藏的声音,却实在不敢妄加臆断,只能结结巴巴的说道:“三,三小姐是说……”
“你……是要一条路走到黑的跟着简重涛做他的简家管家,还是……帮着我物归原主,日后待你飞黄腾达?”
这小丫头片子空口白话,管家实则并没有对她太多的信任,但口头上却还是假意的敷衍道:“三小姐,奴才愿意听你的。”
看着他眼下这般卑躬屈膝的表情,但简思菱却还是看到了他眼底那贼兮兮的目光,不觉心中一阵冷笑,抬起头看着清风吹拂的那沙沙作响的飞叶,看样子简家这浑水,她是趟定了。
月下,另一间房中,此时已经睁开眼的简云裳,一眼看到简重涛,虚弱的问道:“爷爷,我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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