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甘龙要是知道世子嬴荡为何出现在三公子身边。
估计能气的血喷三丈。
世子嬴荡拉着三公子嬴天的手,走到众大臣跟前。
给各位大臣行礼。
“诸位大臣,老师,学生领着我三公子回来了。”
世子嬴荡家中长子,好似再给外来的客人介绍三公子嬴天。
三公子嬴天对于其中厚爱过得老师、大臣、算计过自己的大臣一并行学生礼。
“诸位老师,学生嬴天有礼了。”
三公子嬴天半躬着腰给诸位挨个行礼。
先是对着大良造张仪。
张仪虽然是诡辩之士,但也是骨子里比较刚直的正气之人。
对于曾经寄予厚望的三公子嬴天行的师生礼。
张仪故意转过身,歪过头看向马上落下的夕阳余晖:
“今日的夕阳倒是好看。”
“……”
三公子嬴天又对着犀首公孙衍行礼。
犀首公孙衍倒是没有张仪那么绝情,只是尴尬笑道:
“三公子,您这么大的礼,我们可受不起啊。”
三公子嬴天惭愧道:
“应当的,应当的。”
对于这两位曾经高看欣赏鼓励安慰的老师。
对他这种冷漠、嘲讽的态度。
倒一点也不生气。
那是因为他们二人对自己太过看重。
太过在乎,太过寄予厚望。
当初在围堵三大家族的那个夜晚。
二人着急忙慌的派人去劝阻嬴天。
嬴天虽然看在眼里,但为了百姓。
为了根除欺压在咸阳百姓头上的三大家族、县令嬴不识。
嬴天一旦开战,就已经想到了今天,不可能停下来。
所以对于张仪和犀首公孙衍的表现。
三公子嬴天想着有机会单独解释一番。
一旁的甘龙世子一伙、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一伙表现有些尴尬。
实则内心激动无比:
三公子,连最支持你欣赏你的两位重臣秦候心腹都对你弃之如敝履。
三公子!
你死定了!
三公子嬴天又对着甘龙行大礼。
相国甘龙早已把嬴天看做了死人。
上次他因为诛杀三大家族。
气的老祖宗嬴天吐血。
到现在还不能下床。
但他圆滑世故,拉着三公子嬴天的手慈祥道:
“三公子,这才没几天。
你竟然瘦了。
现在好啊。
回到了庸城。
一定要好好补补。
老夫心疼你啊。”
甘龙说的时候是一边感叹一边慈爱的抚摸嬴天的脑袋。
就跟许久未见孙儿的爷爷一样。
那叫一个感人。
实则甘龙恨不得拿起手中的拐杖,一拐杖把三公子嬴天脑袋打爆。
三公子嬴天自然是了然。
又对着太尉魏冉和四公子嬴稷行拱手礼。
二人假装热情的嘘寒问暖。
就好像没有发生算计过嬴天的事情一样。
那叫一个温暖,亲如一家。
最后一位乃是最偏爱甚至到了视若亲儿子一般的商鞅。
他跟这些人共事几十年。
这些表面虚伪的表演。
闭着眼睛都能看穿。
对于自己最得意的门生,做了惊天动地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却跟他当年一样,受尽了委屈。
自己好歹活了下来。
可看到自己最为得意的传人嬴天跟那些人算计他的人还要虚情假意的表演。
商君的眼眶湿润了。
一想到三公子嬴天此来必死无疑,他不禁老泪纵横。
情不自禁地抱着三公子嬴天的脑袋不断摇头哭泣。
这一幕倒是吓到了张仪、犀首公孙衍、太尉魏冉四公子、甘龙世子嬴荡。
不是因为这一幕有多感人。
而是他们自认识商君以来。
即便是当年艰难的推行变法,夙兴夜寐,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
商君不曾流泪。
那刚毅果敢决绝的表情就像是一把刀一样,刻进了他们的心里。
在他们眼中,商君就是不近人情、一个近乎与法融为一体铁打的男人。
让他死可以,让他哭那是万万不能。
可见商君是多么喜欢嬴天,多么欣赏嬴天,多么垂爱嬴天。
其余人早已看呆。
大良造张仪和犀首公孙衍虽然对于三公子嬴天做下的蠢事十分恼火和失望。
但看到此情此景,也不为之动容。
之前的怨气全部消散。
走到嬴天身后,张仪和犀首公孙衍一左一右。
轻轻地拍打着嬴天的后背,像是安抚在外面闯祸受委屈的儿子一样。
“三公子,刚才老朽气性上来了。
对你不住。
你个娃娃可把老臣还气惨咯。”
张仪忍不住眼泪也掉了出来。
犀首眼角汨汨流泪,他们虽然早已经知道了三公子嬴天必死无疑的下场。
犀首却也是难以自己,控制不住情绪。
三公子嬴天所做之事,虽然愚蠢!
但是。
壮烈!
虽千万人俱往矣。
他们一度想办法让秦候改立嬴天为世子,一直在等待着机会。
结果三公子嬴天自己断送了大好前程,反误了卿卿性命。
犀首公孙衍想到痛心处,用手使劲拍打三公子嬴天的后背:
“臭小子!
你可真能!
把命都给能没了!
气煞老夫!
苦煞老夫!
眼睁睁的看着你将要去死,而无可奈何!
老夫无能啊!”
犀首公孙衍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嚎啕大哭起来。
一个大男人和几个老男人哭成一群。
虽然滑稽,但是温暖入心,感人肺腑。
见此情景,世子嬴荡倒是有些后悔不该去侮辱三公子。
毕竟这个弟弟也活不了多久了。
对于一个必死之人,自己何必那么执拗,为了面子,斤斤计较呢。
四公子嬴稷倒是挤出几滴泪来,却又很快擦去。
他内心告诉自己,要成大事,眼泪是最要不得的。
曾几何时,想到了自己和三哥嬴天一起在母亲芈八子的膝下一起打闹玩耍。
那段日子是多么的美好。
可是没有办法。
无情最是帝王家。
秦候之位,只能一个人去继承。
嬴稷的眼泪瞬间流干,内心也变得更加坚强。
相国甘龙和太尉魏冉两个人已经修炼到了为了利益已经没有人性的地步。
前者为了秦国嬴氏贵族,后者为了自己的外甥和自己的前途。
只是淡然地看着,毕竟他们都经历过,早已看淡。
更何况这一切都是三公子嬴天自己选的呢,怨不得他人。
(心态炸了,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这是之前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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